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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小鱼儿笑了,从一排排积灰的书册书盒中拿出了一本标着“本草”的干净书册。书册不薄,中间被挖空了,里面放着两个小瓶子,几张人皮面具。随后小鱼儿又从书架上找出了几本挖空的书,有的藏着银票,有的藏着秘籍,有的藏着账本,有的藏着秘闻。
小鱼儿对这些统统不感兴趣,他一点也不关心某处的妓院赚了多少钱,也不关心武当派的徒弟有没有和华山派的老婆偷情。小鱼儿转了一圈,懒懒的往太师椅上一躺,他早就觉得江别鹤是个表面上道貌岸然实际上一肚子坏水的人,这种装模作样的家伙小鱼儿在恶人谷里听了不知道有多少,怎么可能堂堂一个江南大侠会过着清苦的生活,怎么可能有人无论怎么被人挑衅谩骂也始终满脸笑容。小鱼儿想起他之前看见有人上门来找茬,又为江别鹤的大仁大义所折服,心悦臣服地离去。
哼,貌似忠良,心存奸狡!
小鱼儿扫了一眼案牍,忽然坐直了身子,捏起案上的一叠白纸细细察看,又从地上刮了一些尘土撒在白纸上,白纸上显现出一张地图来。这张地图小鱼儿可是熟悉得很,燕南天藏宝图。
小鱼儿之前听江玉郎说他从父亲的书房里偷出来了一张藏宝图,所以才会偷偷离家外出寻宝,想不到这惹得天下英雄自相残杀的藏宝图就是出自江别鹤之手。
小鱼儿小心地把东西归回原位,喃喃自语道:“江别鹤呀江别鹤,你是忠是奸与我何干,可你不该设下这么大一个圈套,害的我上了大当,又是跳崖又是被水冲,白忙活一场,我若不教训你一下,还真是对不起我自己。”
小鱼儿正要离去,脚步一动,身子却忽地有些麻软,暗叫不好,却有些站不稳,不得不靠墙而立。阶梯上走下两个人来,一个是面带淡笑的江别鹤,一个是面无表情的江玉郎。
江别鹤看着小鱼儿,仿佛是在打量一个不懂事犯了错的孩子,和颜悦色地道:“小鱼儿,你和玉郎本是朋友,怎么能在别人家里随意乱闯呢?令尊令堂没有好好教育你,作为长辈,我只能代劳了。”
小鱼儿笑道:“我家大人没有把我教好,你要怎么来教我,只怕你也没有那个本事。”
江玉郎冷冷地道:“如果我是你,现在最好少说两句,说得越多,毒发的越快。”
小鱼儿道:“我也算小心了,你们居然也能让我遭了道儿,可真是厉害呀。”
江别鹤但笑不语,眼神却落在了那盏铜灯上,小鱼儿看看铜灯又看看江别鹤父子,自言自语道:“若是这灯油有毒,那你们此刻不也一样中毒了,难道是这些书册有毒,这也不对,若是书册有毒,你每次来书房看书,岂不是很麻烦?哦是了,我知道了,问题定是出在那叠白纸上。刚才为了看清图画,我拿着白纸凑近铜灯,灯油本是无毒的,白纸也是,但两样东西挨在一起,可就成了害人的玩意。这样纵是不慎被别人发现你的秘密,那人也走不出这间房,好歹毒的心思,好厉害。”
江别鹤道:“真是个聪明的小子,可惜了。我本是极为欣赏你的,小鱼儿,可无奈你知道了这些秘密,我也只能忍痛割爱了。”
此刻小鱼儿慢慢瘫坐在了地上,心里想着难道今日我就要毙命于此了吗?江别鹤指挥江玉郎把小鱼儿带出去,他自然不能让小鱼儿的尸体留在密室里腐烂。
江玉郎拖着小鱼儿,背对父亲,压低声音道:“你若是想要活命,就乖乖的把五绝神功的秘籍交出来。”
原来这小子没有把地宫的事情告诉他爹,江家两父子居然也是貌合神离,各有打算。
小鱼儿忽然叫了一句:“什么地宫宝藏,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江玉郎脸色一变,扭头便看见父亲脸色有异,知道这是小鱼儿的脱身之计。“爹,你别听他胡说,这小子十句有九句都是假话。”
江玉郎一辩解,小鱼儿立刻闭口不言,眼睛却在江别鹤和江玉郎身上转了转,露出一个“原来如此”的表情。他这一番作态,像江别鹤一般多疑的人又怎么会看不出端倪来。江玉郎是他的的儿子,他自己的种他难道还会不了解吗?江玉郎在外面失踪了一年,下落成谜,如今回来却直说是落到了一个大恶人手中,千辛万苦才逃出来,别的一概不想多谈。江玉郎从小就是个心思重的孩子,跟他老子一个样。
江别鹤叹气道:“玉郎,我自然是信你的,你我两父子哪里容得别人挑拨。”
江别鹤这样说,江玉郎的脸却更白了,果然下一刻便听江别鹤道:“玉郎,小鱼儿受得教训也够了,小孩子吓唬一下就行了,帮他把毒解了吧。”听这话竟像是是江别鹤在为小鱼儿向儿子说情。江玉郎咬着嘴唇点点头,脸色无比难看。
江玉郎恶狠狠地瞪了小鱼儿一眼,小鱼儿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竟有如此大的效果。他只是想起密室中所藏的大多是钱财秘籍,推想江别鹤图谋不小,必定不会放过地宫宝藏。小鱼儿搬出地宫宝藏来解围,也不过是一时之计,江别鹤不费吹灰之力便能识破,但他赌江别鹤是个猜忌心重的人,若是只有小鱼儿和江别鹤两人,江别鹤必定会立刻下杀手,可其中还牵扯到江玉郎,若是江玉郎有别的心思瞒着江别鹤,连自己的儿子都要提防,只怕江别鹤会日夜不得安生。
小鱼儿正把别人家的父子情仇看的津津有味,江别鹤下一句话却让他彻底变了脸色:“玉郎,去把那位叶少侠请到这里来,你那间房还是太简陋了。”
作者有话要说:像我这么憨厚的人,怎么也写不出江别鹤那股子奸诈味儿来。
60
60、第六十章 。。。
小鱼儿眼睁睁看着江玉郎把叶合欢抱上江别鹤的床;心中大急;奈何被江别鹤封住穴道,纵然又怒又怕,却也无计可施。
“玉郎。”江别鹤见儿子磨磨蹭蹭不知做什么;低唤了一声;江玉郎立刻拉过被子将叶合欢蒙头盖住。两父子挟着小鱼儿便进了隔壁的厢房。
小鱼儿猜不透江别鹤葫芦里买的什么药;随着时间的推移,心中的不安却渐渐扩大。他恶狠狠地盯着江玉郎,试图从江玉郎脸上看出端倪来,哪知江玉郎古怪一笑;凑近他耳边悄声道:“江兄真是好福气;闯荡江湖也不寂寞。”
小鱼儿心头一跳,瞬间明白了江玉郎的意思;稍加思索便知道定是刚才江玉郎与叶合欢近距离接触,识穿了小叶是女扮男装。他只恨现下自己不能动弹,只能用噬人的目光凌迟眼前这个可恨的坏种。
只听隔壁传来叮的一声,有女子颤声质问道:“是你,你怎知我会……为何要阻我,你可知道江别鹤是我的杀父仇人?”
挡住女子匕首的男人柔声道:“江湖上都知江别鹤乃是仁义大侠,有人上门寻衅,他也以礼相待,铁姑娘,我想其中必定有误会,你如此鲁莽行事,万一伤了性命,我岂能眼看着你铸下大错,日后悔恨终生呢?”
虽然小鱼儿和花无缺只有一面之缘,但他对此人却是印象深刻,无论是谁,对于要杀自己的人,一定都会牢记在心。更何况小鱼儿从来没有见过说话声音比花无缺更温柔好听的男人。
想不到闯进江别鹤卧房的两人竟然是铁心兰和花无缺,更想不到铁心兰竟然是来找江别鹤报杀父之仇。
遭了!小鱼儿猛地想到躺在江别鹤床上的人是叶合欢,现在他终于明白江别鹤为何这般行事了,原来是拿叶合欢来做替罪羊。
江别鹤亦听见了花无缺和铁心兰的对话,他昨日便发现有人夜探江府,却苦于那人来去无踪无法将人擒住,今日设下这偷梁换柱之计,便是想要黄雀在后,把麻烦一举扼杀。若是能不费力气的杀人灭口,江别鹤绝不会手下留情,但这种毒辣心思却在看见花无缺时立刻烟消云散,心念急转之间,江别鹤立刻摆出了一副惊奇的表情来,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样,抱拳笑道:“不知两位深夜到访,有何贵干?这位姑娘,江某自问仰不愧天俯不愧地,生平从未做过一件亏心事,你口中所言的杀父之仇,在下实在不知从何说起。”
铁心兰厉声道:“我爹留下暗号,他最后出现的地方便是这里,若不是被江别鹤暗害了,那我爹怎会无缘无故便消失无踪了……”铁心兰突又跳起来,望着江别鹤大声道:“你说你是江别鹤,那床上的人又是谁?”
江别鹤还未说话,便听见门外传来一声惨叫,三人立刻循声冲了出去,只见江玉郎跪倒在地,脸上有几道血痕,双手相握,掌心鲜血淋漓,一根铁刺插穿了他的手掌,正呼痛不止。
小鱼儿衣衫半开,双手下垂,坐得笔直,眼中却满是冷光。江玉郎绝不是粗心大意的傻子,小鱼儿被封住穴道毫无反手之力,若不是他贪心成性,被小鱼儿引得来搜身,也不会中了暗器。
“小鱼儿,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你怎么了……啊,对了,花、花公子……”铁心兰乍见小鱼儿,心中欣喜万分,激动地扑过来,却发现小鱼儿僵直着身子,分明是被人点了穴道,回身看见花无缺,立刻想起花无缺和小鱼儿是生死之敌。
小鱼儿穴道一解,也不顾自己余毒未尽,急急忙忙便要冲出去,他一动,花无缺立刻随之而动,两人立刻交起手来。小鱼儿自是不敌,他修炼五绝神功时日尚短,绝不是花无缺的一合之敌,但幸得他机灵百变,十招中有九招虚,拳掌翻飞,让人眼花缭乱,不与花无缺正面交手,倒也能拖上一会儿。
花无缺也不知怎么回事,或许是顾忌铁心兰的感情,以他移花接玉的神功,要拿下小鱼儿是轻飘飘的事,可他竟不拿出真本事,反而像是故意要放小鱼儿一马,一时之间,两人竟也难分胜负。
小鱼儿心忧叶合欢的状况,咬牙硬挨了一掌,被花无缺拍中心口,顺势倒飞出去,在空中翻转落地,脚下一点,扭身射入隔壁的房间。冲至床前,一时没有忍住胸腹的血气翻腾,冷哼一声,噗的喷出一口血,伸手一捂,却还是有几滴溅上了叶合欢的脸。
血珠子虽然只有几滴,却是热乎乎的,落在叶合欢的脸上,叶合欢的眼皮立时就动了动。
这是小鱼儿的血。
花无缺追了进来,却被铁心兰死死抱住手臂哀求他饶小鱼儿一命。铁心兰拦得住花无缺,却拦不住江别鹤,江别鹤痛心疾首道:“小鱼儿,我好心收留你,纵然你手脚不干净,犯了偷盗,我念你年纪轻轻,又是玉郎的朋友,也不予追究,苦口婆心劝你改邪归正,哪知道你竟然恩将仇报,在暗器上涂毒,快快交出解药来!”
小鱼儿被一掌伤了内腑,此刻若是开口说话,一口心血再喷出来,怕是伤得更重,江别鹤明知他不能反驳,一股脑儿地便把脏水往他头上泼。小鱼儿知道江别鹤的秘密,江别鹤绝容许他活在世上,胡言乱语,破坏他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好名声,眼中凶光一闪,便要趁机下杀手。
铁心兰见江别鹤举剑刺向小鱼儿,心中大急,立刻便要扑上去,她身边的花无缺行动却更快,瞬间而至,架开江别鹤的剑招,手指一拨,江别鹤手中的长剑便脱手飞出。
“移花接玉!你是移花宫的弟子。”江别鹤道,压下心中的惊怒,问道:“花公子这是何意,这小鱼儿作恶多端,行事邪佞,人人得而诛之,花公子为何要拦我?”
花无缺道:“小鱼儿为人怎样,我所知不多,但我们之间的恩怨,却必须由我们两人来解决,旁人插不得手,江大侠,请恕我不能让你杀了他。”
江别鹤怔了怔,没想到花无缺刚刚还差点一掌拍死小鱼儿,现在却不许别人动手杀人,变起脸来比翻书还快。但是说起变脸的功夫,江别鹤认了第二,只有川剧变脸大师敢认第一了。花无缺打飞了江别鹤的兵器,无异于打了他的脸,但移花宫江别鹤得罪不起,就算他是江南大侠,在移花宫眼中也和一只蚂蚁差不多,即便江别鹤不敢驳了花无缺的面子,但大侠的气质还是要拿够的。
只见江别鹤叹了一口气道:“唉,江湖总归是年轻人的天下,江某年轻之时也是如花公子这般意气风发,为着心中的一丝坚持得罪了不少人,你的心思我也是能够理解的。如今我阅尽世事,修身养性多年,一向是与人为善的,若不是这小鱼儿太过顽劣,咄咄逼人,我亦不会气恼至此。犬子为他暗器所伤,身中剧毒,为人父者又怎能眼睁睁见着儿子痛苦却什么都不做呢?”
江别鹤这番话说得是可圈可点,既保全了自己的面子,又给足了花无缺的面子,三言两语就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冲冠一怒为爱子的慈父形象,顺便还给花无缺递了一个台阶下。
花无缺闻言,立刻拿出移花宫的仙子香和素女丹,道:“此乃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