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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重生之代玉-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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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的材料,辛苦很多年,死记硬背了很多范文与应试诀窍,勉勉强强的过了科举,进了官场。一进官场之后,他的仕途却很舒畅了。因他会做人、懂得怎么跟人交往。他介绍进谢家书塾的先生,除了读书之外,也更懂得书上知识在实际世界的运用。
    有了他们父子三人介绍进书塾的先生阵容,再加上谢老太太比孟尝君更懂得怎么款待先生们。她留得住人!她手下教养出来的下人们,也很懂得怎么揣摩小主子们的资质,跟先生们沟通,怎样的种子配什么先生,因材施教。
    这样一来,无怪乎谢家书塾成为锦城最过硬的书塾。谢家旁系亲属们且不说,连不沾亲不带故的,也以进“谢塾”为荣。譬如与谢云剑并称为锦城年轻名士的澹台以,就很想进谢塾。可他只是一介寒士,不但拿不出束脩,而且往上数八代也跟谢家扯不上关系,自以为无望了。却也真是才华高了,如置锥于囊中,自然脱颖而出。他不敢上谢塾门口求情,谢塾里的高明先生自已听说过他的声名,主动与他交谈,啧啧称许,却也实诚,对他道:“以你的才华风骨,子孙后世并传诵你的字句、受你作品激励。若说经世济国,你却未必能行。若说官场唱酬,更是你的弱项了。”L

☆、第三十五章 纸笔裁成长短句

换成别人被先生说没本事当官,别人可能会生气或者郁闷。换成澹台以,但作揖道:“纸笔裁成长短句,心血熬尽酬难计。学生但求学问进益,能与先生们唱和、得先生们熏染教化,于愿已足。”
    他那句当场说出来的诗句,立刻又受到传颂,被奉为诗作“不以句害意”的典范。
    而云剑也为他诗才而心折。凭了云剑的面子,他被正式收进谢塾中,不但不用交钱,饭食笔墨也都由谢塾提供给他。
    澹台以倒不肯接受,觉得是施舍,太伤面子。还是云剑与他促膝长谈,劝道:“食水纸笔这些东西,算得什么?没有时,自然为难。已经有了,多点少点,其实都不要紧。我说我们如今提供给你这些,对我们并没什么损失,你莫以为我自炫富贵。若有一天你也宽裕了,也会跟我一个心情。若终身不能发达,实在也没有关系。天生万物,各有各的用途。兄台的才能,与众不同,人生也一定与众不同。身外之物,何必多去考虑。倒是谢塾得了兄台,蓬筚生辉。兄台只管推辞,我倒要嫌兄台胶柱鼓瑟、死板拘泥了。”
    云剑这些话,若提取中心思想,翻译成大白话,其实很伤人:啊对,我们就是施舍你!你呢,凭你的才华,可以给我们谢家长脸。咱们这是双赢!
    换了另一个人说这种话,澹台以肯定拂袖而去。他穷。他若没这穷脾气,还不至于穷到现在呢!
    可是这是云剑说出来的……
    云剑说话,就有这种魅力,就好像是一国君主。君主赐臣下东西,臣下会觉得受污辱么?君主请臣下以其才能回报君国。臣下会觉得这种要求太庸俗么?
    于是澹台以也完全被云剑的气场震慑住,等回过神来时,已成了谢塾的食客学生一枚,再要抽身就不合适了。
    易澧终于被安排进谢塾读书了。当然,一开始不会安排特别“仙”等级的先生教他。他现在还无法接受那种先生,教了也是浪费!最开始的一阵子,很可能是好几年。他都只会接受最基本的教育。主要是大老爷请回来的那种先生们。适当再辅助一两个二老爷请回来的先生,先给他打基础,再看看他适合往哪方向发展。再因材施教。这个过程会很漫长,很可能等到他十几岁以后,他的学术道路才会真正成型。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易澧踏进谢塾。大方向已经得到了保证,做学问的前途不会太差了。只要他自己不是太朽木不可雕也。
    要说朽木,谢家最公认的朽木是云柯,既没那天份,还不用功。可即使是云柯。做起文章来,也比离城所谓还可以的少爷公子们,譬如易苢之流。要强得多。
    林代亲自给易澧整理他平生第一次书箱,云舟则接待了一位客人。
    客人是矮个子。生了一张憨顽的团子脸,梳回心髻,点金步摇的璎珞流苏珠子垂到眉梢,衣角裙边飞着蝴蝶,笑起来一边一个甜甜涡。
    云蕙也跟着云舟待客,一见这位客人,叫得别提多亲了:“福姐姐,福姐姐!”
    来人名为福珞,比云舟小几岁,是大太太的甥女。福家在锦城也算大户,住得离谢府又近。福珞经常来谢家玩儿,与云舟最亲近,和云蕙她们的感情也不错。
    与云蕙亲热了两句,福珞把谢府一个个人都问候过来,又道:“怎么不见我那小岭儿?”
    只为云岭也是团团圆脸,两人皮色都粉粉嫩,一般儿娇润。大太太曾拉着云岭到福珞怀里,笑道:“偏你们像一对儿姐妹!”
    云岭的生身姨娘在旁边,当时就有点心跳,只怕福珞看不上庶生的云岭,当场给个没脸。云舟在旁打圆场道:“福妹妹生就小孩儿相。”福珞照照镜子,却欢喜道:“真格儿的!我跟小岭儿是一个脸相嘛!”抱着云岭好生亲香一阵,倒是云岭害起怕来,啼哭叫奶妈,这才作罢。从此福珞就管她叫“我那小岭儿。”
    今日问起,云舟笑道:“只为她略吃了几口甜的,肠胃又不安了,现在还煎了药哄她喝、又叫奶娘给她摩着肚子。也不是什么大事,一会儿该好了,想必是会抱过来,与我们一处顽的。”
    福珞点了头,又东张西望一下,悄悄儿问:“我听说你们这儿来了位天仙,把——”指了指身上的绮罗示意,道,“都气得不行了。那天仙儿呢?”
    云蕙先接口问:“张家姐姐吃林姑娘什么醋?难道把她们排在一首歌里了么?”
    没有那么夸张。只不过锦城已有“锦团花簇蝶莞尔、离林清彻玉纤寒。”两句歌谣,把蝶笑花与林代并赞,之后又传出讽刺张绮儿貌丑的歌谣,张绮儿难免把被夸赞的美人恨上了。蝶笑花已是公认的妖孽,张绮儿没法去恨他,那怒火自然就集中在了林代身上。
    倒不光是张绮儿。如今锦城有多少姑娘对林代羡慕嫉妒恨、又有多少公子少爷对她好奇,实在无法计算。
    云蕙酸溜溜道:“大家闺秀传这种名声,也未必是好事!”
    福珞牵起嘴角:“瞧你这么说,就知道那天仙儿肯定不在这里了。她有什么大事?”
    “她有什么大事!”云蕙道,“今天是她那嗣弟进书塾的日子,她能不忙嘛!”
    福珞奇道:“我听说她那嗣弟也是不久前才认下来的吧,感情这么好了?上的是哪家书塾?”
    云舟手里摆弄着香扇,但听云蕙回答福珞道:“还有哪家!就是咱们家的。感情好不好不晓得,反正就见她忙上了。”
    福珞“哦”了一声,问:“那么,近得很呀。林姑娘忙些什么呢?”满是关切的语气,小心眼儿掩饰得也算好了,云舟仍听得出来,她不免有点酸酸的。
    林代不过是一介商女,就算父母攒下点钱财,社会地位怎能同福珞比!福珞亲亲热热上门来看她,她不知道迎接客人,光顾着嗣弟。而那谢塾,外人要进去,难上加难,连福家有亲戚小孩想上进,福珞都得来走云舟、大太太的路子,拍足马屁。林代来作客才几天?就把那七拐八弯认来的小孩子搞进去了!福珞对林代难免不舒服。
    云蕙也不知易澧上学,要林代忙些什么,随口道:“也就是准备书本纸笔什么的吧?”
    福珞又长长的“哦”了一声。云舟笑着揽福珞道:“且不说这些了,快来看看我新描的花样子!”
    福珞盛赞云舟:“四姐姐的手好巧!绣得好,画得又比绣的更好!”
    云舟谦逊道:“原不算什么。要说画儿,你们也不过是不练而已。若也多练几笔,怕不早把我赶过去了——林姑娘画儿就比我强。”
    福珞忙问:“怎么林姑娘连画画都拿手?”
    筱筱道:“可不是嘛!”连忙把画拿出来,便是那张挑着扁担的人,是林代随手画给易澧的字谜,竟落到了云舟这里来。
    福珞看得眼都直了:画得倒是挺像的,可——“可怎么画这个?”她惊呆了。闺阁千金不应该画些水墨山水、工笔花鸟什么的?这算哪门子的闺阁画嘛!
    云舟嗔筱筱道:“偏你手快。”便向福珞道,“人家也是随手涂抹的。罢了!随手就画到这个地步,可见是才女了。”
    福珞对林代的印象分,又往下降了一个等级,不便明言,微微笑向云舟道:“说起来,天下才女也不少,美丽女子就更多了。可要我说,真真的闺秀,我就见了两个。”
    云蕙忙道:“我猜猜我猜猜!”扳着手指道,“不用说,第一个当然是二姐姐了。”
    福珞大力点头。
    云蕙又道:“还有一个,也是进宫的,难道是张娘娘?”
    福珞摇头道:“我不懂宫殿。我只觉得另一个人,才配在我画儿上见的仙宫里住呢!”说着,跟云蕙一起,笑嘻嘻拿眼瞅云舟。
    云舟推她们一把,道:“作死了你们两个!”
    风软花媚,玉润香浓,三人笑闹作一处,场景好不动人。
    檐下金笼里的翠羽雀儿,喳喳叫了几声,忽而停了。
    福珞抬头,视线从雀笼边上滑出去,忽然觉得风都静了。
    假山外,曲径那头,盈盈走来一个素衣少女,怀中抱着大捧的雪色花儿。
    那花光上的莹颜,叫风都屏住了呼吸。
    云舟垂了垂眼帘,再抬起来,对福珞与云蕙欢然道:“这可不是正说着,人就来了?”当先迎出去,道,“今天澧儿进学堂的大日子,妹妹怎么有空过来了?”
    “什么大日子?无非是笨鸟后飞,指望他就此开蒙罢了!”林代向福珞见礼:“这位可是福家姐姐?”
    福珞也忙向林代还礼:“这位定是林妹妹了!真好品貌!珞儿今朝算开了眼。”
    “罢呀!四姐姐面前,哪有我夸耀的余地。这叫星辰欲与皓月争辉了。”林代轻巧把赞誉归回给云舟。
    福珞顿时觉得林姑娘还是很谦逊、又随和的,并没有原先想的那么孤傲,而且用词新奇、动听、又确切,真是难得。L

☆、第三十六章 刀嵌黑矅石

林代已转而求云舟取个瓶子来,边解释道:“瞧我!送完澧儿回来,才听说福姐姐来了,我久闻福姐姐可亲可爱,连忙赶来,快到这边了,才想起连份礼都没带。”
    福珞忙道:“林妹妹说哪里的话来!我们姐妹这样亲近,见个面都要送礼,岂不繁琐死?切切不要再提这个了!”
    林代笑道:“老天都不许我不提。我正愁空着两只手呢,就见桥边生着大片花儿,香白可爱,我想,这真叫借花献佛了。揽一怀来送姐妹们,鲜花赠美人,我双手留余香,岂不两全其好?”
    福珞赞道:“好个鲜花赠美人,双手留余香。恕我孤陋寡闻,这是哪家的诗句?”
    林代道:“福姐姐休取笑,原是我随口谄的,哪里配称诗句呢?连格律都没押上,无非说着玩罢了。”
    福珞心底一惊:好个出口成诗的捷才!若说没合上格律,澹台以那“纸笔裁成长短句”,何尝不是落于格律外,依旧被奉为佳作!连福珞这样不读书的人,耳濡目染,都知道诗人不以律害意,诗意才是最重要的。
    难得林代天仙化人、锦心绣口,而且深知谦抑!福珞想起自己先前的评语,颇为汗颜:这样的女子,还配不上称一声闺秀么?云诗、云舟姐妹,似乎不能独领了。
    筱筱已捧了一只青花梅瓶来。云舟看了看,对林代道:“白原是素净色。但我看妹妹捧来的姜花,花质丰腻,香气馥郁,颇具贵妇情态,用素瓶配它。倒衬不出它精神了。妹妹觉得呢?”
    林代与云蕙一起拍手夸赞道:“果然姐姐眼光独到!”林代更进一步要求:“久闻姐姐插花是一绝,且让我们开开眼罢!”
    云舟含笑睨了她一眼:“却又胡说!我一年没插过几次花,便是插时,也只在太太她们面前献丑而已。我可不信你已久闻。”
    林代道:“我是听说过姐姐有个最好的园子,是亲自照顾的。我也见过姐姐的书画,真叫大家风范,张弛有致。园艺好、笔法好。插起花来又怎会差?福姐姐。蕙妹妹,不是我猜得对不对?我倒是敢赌一赌的。”
    云舟哗然笑道:“云柯还没缓过来,你倒又赌起来了!好罢。为了珞儿蕙儿赢个彩头,我非插得差劲些不可。”
    林代洒然笑道:“若姐姐真肯这么捉弄我,我博姐妹们一笑,就是输了也心甘情愿的。”
    说笑归这样说笑。云舟还是亲手挑新瓶子去了。云蕙、福珞、林代三个,一起跟去开眼。
    云舟于园艺方面。果然精到,有一间小木屋,是专门储放相关器具的。为求天然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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