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伯伯你呢?又为了什么?”
“我吗!哈哈哈!我……什么也不为,为了一个女人,女人!天下女人是祸水!”
怪人眼中,竟然透出一种怨毒至极之色,停了一会又道:“孩子,这也许你不懂,但也无妨告诉你,十年前江湖中出了两个了不起的女人,姿色倾城,一个是‘江湖一美何艳华’,另一个是‘武林之花郭漱玉’……”
陈霖猛地打了一个冷颤,“武林之花郭漱玉”不正是自己的母亲吗,血淋淋的一幕,又涌现心湖,泪水夺腮而下,但那怪人目注洞顶,没有发现这小孩的异状,继续道:“江湖一美何艳华就是我的妻子,我俩曾生了一个女孩,说起来该有你这么大了,十年前,这不要脸的女子,竟然移情别恋,爱上了当时甫出道的一个小兔崽子‘金童柯榆瑾’,奸夫淫妇,设计诱我上了‘生死坪’把我迫落池中……”
怪人说到这里,枯涩的眼中,竟然含了一粒泪珠。
陈霖小拳一挥,义形于色的道:“伯伯,如果将来我练成武功,替你报仇!”
怪人转目看了陈霖一眼,道:“孩子,从古以来还不曾听说过有人能活着出了‘血池’!”
陈霖如被淋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脚跟,缓缓垂下头去。
怪人见状似有不忍,又道:“孩子,别难过,你的好意,我仍然感激的!我干脆说吧,我叫‘无虚剑吴佑年’落在这石窟之中,已经十年了,孩子,十年!”
“十年?靠什么活……”
“孩子,‘生死坪’上,争端无了无休,经常有人被迫落池!”
“你就靠吃死人维持生命!”
“不错,这‘血池’永远不停的在漩转,如果被抛尸‘血池’的话,十有九漩落池底,永不再起,如果是被活生生迫落的话,只要被迫落的人功力深厚,一种本能的挣扎,在漩经这洞口之时,多被搁浅在洞口边,而进入这石洞,但最后仍然不免一死。饿死!我凭了这个,得以苟延至今!”
怪人说着,一扬手!
陈霖但觉眼前一亮,怪人手中已执了一把青光熠熠的长剑,怪人一抖手,剑尖之上青芒暴涨三尺,怪人手随意一挥,剑芒所及之处,那些白骨骷髅,被搅成片片碎屑。
陈霖咋舌不已!
怪人又道:“孩子,这就是‘无虚神剑’,我凭这剑,脱过了无数次被那些同一命运的高手狙击的厄运,他们先后死了,我凭着他们的遗体,而活下去,虽然这很残忍,但心中的恨,要我活下去,我存着万一之想,有一天能脱困手刃奸夫淫妇!”
“伯伯这大的本领,为什么不能出去?”
“孩子,池的四周是千仞绝壁,除了会飞,别无他法,而且池水不停的漩转,吸力强猛,这洞口是斜伸池中,一半浸在池内,纵使出得水面,也不能飞升绝壁,我试过,几乎不能再回到这里!”
“那么,难道……”
“孩子,我不行了,绝望了,由于饮了这血池的水,打从五年前开始,我的下半身已完全瘫痪,想在只是等死而已,孩子,为了你方才一句话,我成全你,看你的面相福缘深厚,并非夭折之相,也许能出得这绝地也未可料,孩子,如果换了你而是别人的话,说不定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我会杀了你来延续我的生命,但对于你,我不忍心,孩子,万一你能出困的话,请你寻到我的女儿,她的乳名叫‘如瑛’告诉她我死在这里,要她为我报仇,孩子,你不能忘记……”
陈霖茫然的点点道:“吴伯伯,如果我能活着出去的话,我会办到的,可是,不可能啊,我是一个小孩,半点武功都不会,怎么能脱出这绝地呢?不可能的。”
“孩子,也许会有奇迹发生,孩子,只有寄望于奇迹!”
陈霖凄然喃喃道:“奇迹!奇迹!会有奇迹发生吗?”
怪人“无虚剑吴佑年”似在深深的思考着一件事,半晌不语!
陈霖的思念,又转到他妈妈“武林之花郭漱玉”的身上,他想:“妈妈是死了之后,才被抛落‘血池’的,既然洞内不曾发现尸体,看来是沉落池底去了!”
由此他联想到“四毒书生”,为了救他而丧生的“风雷掌钟子乾”叔叔,钟叔叔临终交代自己将来要照顾他的女儿钟小翠母女……还有自己尚身负另外的血仇,必须寻到“飘萍客李奇”才能揭开谜底……不由绝望的在心里暗叫道:“钟叔叔,我将辜负你的一片深心了,我身陷绝地,一丝活的希望都没有,死后在九泉下或可相见吧!”
想着,泪水又直挂下来,肝肠寸断,心如油煎。
“孩子,你哭了?”
陈霖摇摇头试去了眼泪。
“无虚剑吴佑年”把剑入鞘,递与陈霖道:“孩子,这柄剑请你保管,如果遇到我的女儿‘吴如瑛’你就交给她,如果遇不上就送给你!”
“但是,吴伯伯,我能出得去吗?不可能啊!如果我也死在这洞中……”
“孩子,那就什么也别提了!”
陈霖陡然想起自己对父母的生平完全不知,刚才他曾提及妈妈“武林之花郭漱玉”也许他能告诉我一些父母的生平事迹也不一定!心念之中,正想开口动问……蓦在此刻…只觉整个石洞,突然晃荡起来,越来越剧,渐渐,洞底似要翻转过来,身躯也随着滚来滚去,混在成堆的白骨骷髅之中,来回激撞,不禁惶然惊呼道:“吴伯伯!吴……伯……吴……”
一个断续的声音道:“孩……子……是……地……震……看来……我们……都……”
哗啦!声中,血红的水浪,朝洞口涌进,卷盖了一切,渐涨渐高,刹那之间,已淹没了半个洞!陈霖的身体,被红浪直向洞的深处卷进去……
第二章 神秘血池
陈霖被地震而引起的“血池”红浪,直朝洞的深处卷去,“砰!”的一声,撞在洞底石壁之上,原来这洞并不很深,距离适才他与那怪人“无虚剑吴佑年”谈话之处,不及十丈,红浪回流,又把他的身体向外送出。
第二波逆浪又把他撞向石壁,这两撞几乎使他知觉全失,回浪激撞,把他托得直贴到两丈多高的洞顶之上,急切中,单手向洞顶一阵乱抓,却被他一把扣住那镶嵌明珠的小孔,他左手尚握着那柄怪人托他保管的“无虚剑”,右手五指死命扣住那小孔,加上水的浮力,并不怎样吃力。
地震并未稍戢,红浪在将灌满石洞之后,激荡之势遽减,但水面距洞顶不及五寸,恰够陈霖把面孔露出水外,如果水势再涨的话,他非被闷死不可。约莫一盏茶的时间过去,震动才缓了下来,水也跟着退去,不多时,水退尽了,陈霖的手已不能再支持他的体重,“砰!”的一声,摔回洞底。这一摔,实在不轻,痛得他不住口的呻吟。
足足在地上躺了个多时辰,才算恢复过来!
游目顾盼之下,只见洞内被冲涮得洁无点尘,那些骇人的白骨骷髅和“无虚剑吴佑年”,已被卷得无影无踪!”
陈霖频频以手抚胸,心悸不已,连称:“好险!”
他手抚那柄“无虚剑”,想起那怪人适才还活生生的和自己交谈,现在已不知沦沉何处,不禁怅然久之,喃喃的祝祷道:“吴伯伯,假如我不死而能活着出洞的话,我会寻到您的女儿‘吴如瑛’,把剑交给她,如果万一寻不到,我会仗此剑杀掉‘江湖一美何艳华’和‘金童柯榆瑾’这对奸夫淫妇,替您报仇,安息吧!”
祝毕之后,闭目养神,疲乏困顿,使他很快的入了睡乡!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悠然醒转,只觉腹如雷鸣,饥火中烧,愈来愈盛,几乎使他发狂,那滋味可真无法形容,洞中除了平滑的石壁之外,任什么也没有,这时,他才理解到那怪人“无虚剑吴佑年”为什么会啃嚼死尸。
他抬起失神的眼,不住的扫瞄洞内的每一寸地方,希望能发现什么可充饥的东西,当他的眼光触及洞底迎面的石壁时,心中不由巨震。
只是那石壁之上,赫然现出一个人出入的小洞,心里激奇的想道:“莫非这小洞就是出路,可以通到外面,好啊!奇迹终于发生了,这小洞一定是被刚才的地震震开的,不然的话,那许多白骨骷髅,为什么会困死洞中,无法寻到出口……”
心念之中,精神陡振,一骨碌爬起身来,就喜孜孜的向那小洞走去,这时他感到身上的伤痛,已经减轻了十分之六七,不似刚入洞时那么剧烈。他毫不迟疑的就向那小洞内走进去,心中充满了希望。
三步两步踏入之后,只见里面却是一间硕大无朋的石室,珠光耀眼,明如白昼。
他呆了一呆之后,径直向那石室走去,只见石室之内,又有数间小石室,居中入门的大石室,居中是一方石案,旁边两列石墩,石案之上排着些文房四宝一类的东西……蓦在此刻。
只听身后一阵轧轧怪响,陈霖骇极回顾,只见自己方才进来的小洞,已经失去了踪影,平滑的石壁,与四周的石壁宛若一个整体,了无痕迹。
不禁叹了口气道:“ 离了石洞,又被关进石室,换一个地方而已,我看这石室之中可能也没有什么吃的,迟早还是一死!”
心里顿时凉了半截,方才的满腔热望,也如肥皂泡般的破灭了。
出了一回神之后,拖着疾乏的脚步,向那石案移近,只见石案正中,一张素笺,压在一方玉狮镇纸下面,移开镇纸一看,上面有八个大字:“能入室者,即算有缘!”
陈霖虽未习武,但在文事方面,从小就受他母亲的薰陶,根基相当不错,加以聪明绝顶,一看之下不由大喜过望,一颗心又活跃起来,只见那八个大字的素笺之下,还有一张素笺,翻开后,数行小字,立即入目:“入此室者,必已饥渴交加,左侧第二石室,清泉灵菇,可以疗饥解渴!”
陈霖这一喜,岂同小可,无异是俗语说的磕头碰着天了,三步并作一步的向左侧第二道石门进去,只见石室之内,是一方浅浅的小池,占了石室的五分之四,池内满是澄澈的清水,他的四周,长满了密密麻麻的有拳头大小白色菌状的东西,心想:“这些大概就是所谓的灵菇了。”
先用手捧了些水喝下去,但觉芳甘冽冷,清凉无比,随手采了一朵灵菇,放入口中,不须咀嚼,立化津液,顺喉而下,鲜美可口,一阵采摘,吃了个大饱。
离奇的遭遇,太多的欢喜,反而使他不安起来,他怀疑自己在做梦……”
“奇迹,这就是可怜的吴伯伯所说的奇迹,啊!我小陈霖居然碰上了奇迹……。他象梦呓般的自语。
他想起外面石洞中,那些白骨骷髅,他们就没有碰上奇迹,落得埋骨水底石窟。
眼光扫处,只见池边一张小巧的石几上面,也放了一张素笺,写着:“饥渴已除,可入右边第一石室,参谒吾之法相!”
陈霖几乎惊诧得跳了起来,难道这石室的主人未卜先知,事事都有安排,据吴伯伯所说,这石室的主人难道会是三百年前的魔尊“血魔”?如果是的话……啊!多少武林高手,想探这“血魔”踪迹,而葬身“血池”自己竟然无意中得到了……他照着字笺所示,走向右边的第一间石室,一脚跨入,几乎极口而呼,只见一张石榻之上,端坐着一个衣冠楚楚,灰髯垂胸,垂眉合目,栩栩如生的老人,如果他不是先看到那一张遗笺,知道是坐化的法相,还以为是一个活人哩!
略一迟疑之后,轻轻踱入石室中,在那法相之前,恭恭敬敬的拜了下去,以头触地,祝祷道:“老公公,我不知道您是谁,但我知道我的命等于是你救的,不然我必会活活饿死,我的名字叫陈霖,老公公,我还有大仇要报,我想重新出洞呢!”
祝毕,头一抬,只听“嚓!”的一声,石榻的横沿上,陡然现出一个小方孔,指出一纸白笺,陈霖奇诧的拣在手中一看,只见上面又是几行小字:“见吾之法体而跪拜,足见心诚,可传吾道,如若汝入室不拜,擅触吾之法体,此刻早已化成劫灰……”
陈霖不由咋舌,唬出一身冷汗,又接下去看:“榻孔之内,尚有一卷绢册,可取出细阅!”
陈霖再拜起立,伸手向那石榻边缘的小孔之内一摸,果然有一小卷东西,遂取了出来,坐在壁角里打开来看,是一本薄薄的仅有数页的绢册,翻开首页,念道:“岁在内寅,余行年已六十有五,自知大限将临,特手书以示有缘能入吾所居‘血池别府”者,概述余之生平如后:五十年前,余以奇缘天赐,得入‘血池别府’,参谒先师遗蜕,遵先师遗言,成为‘血影门’第二代传人,先师名讳‘玄玄神驼邱虹’,成道于五百年前……”
陈霖掩卷想道:“如果这血池别府的主人,就是传说中的‘血魔’的话,他已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