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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臣(gl)-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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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他的注意!如果不是沃拖雷出手相助,王允义怎能无声无息的来到乌兰察布?漠南王看了看手中的骰子,想到了一个人——都城的总城守莫缇曳。他和王允义交手数次,只要能坚定他的决心,定能化险为夷!
    “来人!吾要去西门督战!”
    “陛下,忽哧哈伦迎见!”
    “他?也好,叫他和我一同去西门。”漠南王接过佩剑准备前往西门。
    “陛下!!”忽哧哈伦调整了一下呼吸,迎了上去:“陛下这是准备前往何处?”
    漠南王拍了拍忽哧哈伦的肩:“西门!忽哧哈伦来得正好!与吾一同前去督战!”
    “陛下!”忽哧哈伦扯住了漠南王的袖子:“陛下英明!不过……请陛下暂停脚步,听臣一言……”
    漠南王回头看了看忽哧哈伦,思索了片刻,转过了身:“说。”
    “陛下可知道守军还能坚持多久?”
    “你什么意思?”漠南王的目光瞬时严肃了起来:“此时你怎么会说这样的话?西门城守历战二十余年未有所失。你这么说是何用意?”
    “陛下!”忽哧哈伦抬起头,严重没有丝毫畏惧:“离破城可能不过半日!”
    “怎么可能??!!”
    “臣和大齐交道多年,深知其情。大齐立国之根本便是步兵,纵观天下,无人能出齐国步兵之右!昨日臣前往西门观望,虽所见之兵不过数十万,但其装备令人胆寒!乌兰察布虽极力修建城防但实力仍不如齐国边城的那两个关口。这次骑兵带来的装备,不要说是乌兰察布,可能就是要攻下大齐都城都不在话下!纵然我军勇猛,但也必败!!”
    “胡说!”年轻的国王震怒了:“这座城市是父王多年的心血,怎可能如此不堪!忽哧哈伦!你到底是怀了何等心思竟敢和吾说这样的话!”
    “陛下!”忽哧哈伦重重的跪在了地上:“臣是怀了救国的心思啊!!!!”
    “陛下!城防靠兵,都城兵多无妨,但墙呢?漠南缺少石料,乌兰察布的城墙可都是砖砌的!砖墙再厚也经不起炮轰数日!更何况天气渐暖,墙砖本就容易松落?齐军已经轰破了锡林郭勒的城墙,难道就轰不破乌兰察布的么?城墙一破纵有千兵万马又能如何?”
    “怎会有轰得破城墙的大炮?”漠南王感到背心溢出了一阵冷汗。
    “陛下!”忽哧哈伦扶住了漠南王的膝盖:“今天早晨西墙已经松动了!臣所说句句属实,还望陛下看在臣多年尽忠尽力的份上莫要怀疑臣的用心!”
    “这……这要如何是好?”忽哧哈伦在职二十余年,曾是父王为自己选的的‘教首’,于情于理他都不会对漠南怀有二心:“吾漠南要如何是好?”
    “陛下!兵法讲究的便是以强敌弱,以优克劣,我国虽步兵不如齐国,但骑兵却是天下无敌!如果能以骑兵治战,便我国必胜!”
    “这守城如何能够用骑兵?”
    “先王在世时曾予臣一言,说只要能让多伦不离、妪厥律不乱,乌兰察布不孤则天下可安!无论战事多紧要,多伦的守军绝对不能撤离!所以多伦必须由皇亲的将领来守。无论朝局有多混乱,妪厥律的守军不能起反心!所以妪厥律的守将是和其他各贵族没有任何血脉联系的贴睦尔家族。最后一句说的便是都城!无论漠南身居何等险要的境地,都不能孤身自立!只要还能和妪厥律、多伦呼应便生机不绝!陛下!此时齐军看起来甚是凶猛,但却不值得多虑。他们前无援兵接应,后无粮草相济,虽时时尽显暴虐之气但也逃不过衰亡之理!先王为陛下留下这样的完美的防线,对付的便是他们!”
    “你是说……”
    “是!请陛下随臣暂时撤离乌兰察布,前往妪厥律。齐军纵然能够入城又能如何?乌兰察布百姓数十万,城池辽阔,齐军能攻却不能守!这城中虽是粮草充沛,但漠南人怎会愿意交予齐人?就算入城,齐军也难有立足插针之地!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齐军挟持了陛下!!!”忽哧哈伦深吸了一口气:“陛下忠国之心臣怎会不知?只是陛下若起了死节之心,便断了国家的生路!还望陛下隐忍片刻!来日血刃敌人才是畅快淋漓!”
    说完了这些话忽哧哈伦俯身在地,漠南王只得二十余岁,脾气里有的正是年轻人的冲动与懦弱。此时要去督战也起的是好功近利之心,如果能与他谈明利害冲突也并非不能挽救局势……忽哧哈伦握紧了拳头
    “好!”漠南王笑了:“乌兰察布不孤则天下可安!齐国竟敢起了这样的贼心!吾就叫你们看看漠南是多么的强不可撼!”
    等出了宫殿,忽哧哈伦才发现自己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略略定了定神却丝毫也不敢怠慢,一路跑出宫门迎上了自己的亲信:“那孩子接到了么?”
    “接到了。”
    “南门那个老狐狸!如果不让他看到我信守了承诺,他是绝对不会放我们出门的。我留在王宫以防生变,你速速前去准备,晌午之前来与我接头!”
    送走了亲信,忽哧哈伦才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宫门的石阶上。因为战事吃紧,往日繁华的街道已经行人萧条,忽哧哈伦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膝盖,摇了摇头。自己虽无幸追随先王征战四方但也算是见证了漠南的成长,当年自己深得先王的赏识,对这条防线的种种妙用也算是知晓得全尽。本以为这条防线已经是天下无敌,谁知十年后出使齐国,见识了齐国的城防,才知道何谓天下无双!这次齐国的小皇帝派这么多人攻打漠南看来也是下了决心要收拾咱们……呵,不过攻打都城的却是王允义……王允义和我国交战数十年,深知这草原厉害……既然他知道打得下来也没本事占又怎么同意出征?呵呵,难道多年不见,那个王允义洗心革面要做老实人了?
    君臣不和……占得先机又如何?
    此时奸计暴露,协议破裂……我倒要看看你们要如何骗得一时又一世……
    这边大齐军营,徐樾正紧赶慢赶的打马往前线跑,一进大帐便看到旮旯里站着脸上黑乎乎的魏池。王允义往旮旯指了指:“阵地上找到的,离城墙只有三十里了。”
    “王将军……”
    王允义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跟徐樾回后军!”
    魏池狼狈的跟着徐樾出了帐:“刚才被骂了一顿……”魏池有点委屈。
    “被骂一顿算什么?你没被炸死算是好运气!你看看跟着你的那个胡千总,满胳膊都是迸进去的铁渣子。你们两个连件甲衣都没穿也赶往阵地里头跑,这是胆儿大还是蠢?”徐樾掏出帕子递给魏池,示意他擦擦自己那黑乎乎的脸:“少湖倒是会躲,只是弄了一脸灰,皮肉倒是好的……”
    魏池想起胡杨林那双血肉模糊的胳膊,心中惭愧不已,如果不是自己执意前往,他也不会那样。虽说这伤不了性命,可这么多铁渣子要一一挑出来,不知道要多疼……
    “你呀……”徐樾叹了一口气:“那么一股劲的往前线冲到底是要看啥热闹?”
    “我想看看杜将军他们……”魏池催头丧气:“结果……结果我话还没和他说上一句就被他直接绑了起来,交给了王将军!叛徒!”魏池咬牙切齿。
    “死不悔改!”徐樾看四下无人,拿马鞭敲了敲魏池的头:“你要再乱窜,赶明儿我也找杜将军要跟绳子,把你绑了!嘿嘿,就绑在宁大人的马车后头,让你被他磕得生不如死!”
    魏池抬头望了了望天,想起了一个人:“那个祁祁格呢?怎么出了伊克昭就没看见她了?”
    “祁祁格?”徐樾楞了一下:“哦,那个人……你问她做什么?”
    “随便问问……”魏池讪笑了一下,撇过了头。
    徐樾看了他一眼,心想……也许过不了几天您便能见着她了……
    她。
    她和王允义进行了一次深谈,谈话结束的那个深夜,王家军的军营里便再也没有祁祁格这个人。
    王允义,来日再见的时候,我便是漠南公主索尔哈罕!
    王允义,女人就是喜欢珠箔玉翠的动物么?您这么觉得也不错,谢谢你许诺给我的荣华富贵,劝降漠南王?哈哈哈,难道你不知道我是守护漠南的活佛么?
    我要让你看看我是怎么力挽狂澜!!
    作者有话要说:无爱的一章……怎么仗还没打完啊(作者都悲愤了……)
    =在这里补充一下时间轴
    陈太祖武洪十七年(魏池出世)
    武洪二十八年,太祖毙,武帝登基即位,(武帝二十一岁  燕王二十二岁 秦王十五岁)
    建康四年(魏池中探花,年仅十五岁  任命为翰林院修编)
    建康六年(魏池被任命为 委署护军参领)
    预告
    下一章是索尔哈罕公主殿下唱主角。
    嗯,不久之后会出现另一个姑娘~~~
    老千:魏池,你的春天可能要来了……请你洗干净脖子等待桃花~
    魏池:你确定你没有忽悠观众么?
    老千:呃……这个……
    魏池:看吧!你比王允义还奸!
    老千:呃…………(被看穿了,脸红ing)

  ☆、第二十五章

25【建康六年】
    王驾本来是车,但如今非常时期便全骑了马。漠南王二十七,妃子已经有了好些,不过今日出逃得匆忙,又要图些个隐蔽,便一位女眷也没带上。
    “无妨,王允义为了站稳脚跟,入得城来也不会滥杀,倒是城外的那些骑兵,看到漠南人便杀,带上各位女贵反倒是害了她们。”忽哧哈伦生怕漠南王反悔,看他面露不忍赶紧相劝。
    “吾从哪个门出去?”漠南王长叹一声。
    “南门。”
    虽然是中午,但通往南门的道路并没有什么行人,车队刻意绕过了集市和大道,所走的小路也就仅仅并排能行两匹马。路边是低矮的民居。为了防风,漠南的平民并不喜欢把房屋往高里修,所以一旦出了王宫,除了少数贵族的院落,一概不见二层一上的住房。这些民居虽说已经是瓦木建造,但依旧能看出帐篷的雏形——一堵堵有弧形的墙蜿蜒连续,就显示用黑土砖砌出来的花边,从高处眺望便会觉得非常可爱。此时才过了春娘节,家家户户的屋檐下还悬着各色的小木人。春天对这片土地来说是多么的可贵啊,长达六个月的寒冷就要过去,大地将要复苏,在这美好的季节,漠南的父母用这些彩色的小木人表达对孩子的一片心意。他们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沾上些春娘娘的生气,而这些孩儿形象的小木人就是他们倾注慈爱的寄托。
    漠南王看着这些小木人一时有些发呆,当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他和自己的弟弟妹妹也会在春娘节得到这样的礼物,在激烈的攀比和议论之后,宫中的奴儿们会将代表着他们的那些小人儿挂在寝宫外面。
    他的小彩人并不是木头的,是金子的,弟弟和妹妹则各有一个银子的,这便是王室,哪怕是最不经意的玩具也要做得金碧辉煌与众不同。这些沉重的小人儿被粗粗的彩绳结到屋檐下,即便是草原上的风也很难将他们吹动。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为眼前这些被春风吹得起舞的小木人,也为自己那辉煌却凝重的童年。
    弟弟——那时候还不是沃拖雷王爷,妹妹——那时候也还不是索尔哈罕公主。
    他们就只是普普通通的沃拖雷和索尔哈罕。
    如果能一直这样该多好?即便自己和沃拖雷总是争吵不休。
    可惜不能够,沃拖雷注定会是巴彦塔拉的主宰,他那膨胀的野心也注定不能被这样的赏赐所填满,作为漠南的国王,除了除掉这样的枭雄他还能有别的选择么?
    索尔哈罕,如果她并非活佛转世,并非漠南的长公主,那他的妻子便不会是索坷隆家的长女……那日和她商议起同大齐的文书协议,表面上她依旧是沉稳尔雅,如往常一般的赞同自己,但从那日之后她便一直称病,即便是自己亲身前往也不见。
    难道她心中依旧不忍对他痛下杀手?
    漠南王信手扯下了一个彩人,粗制滥造的手艺让它的面目难以辨认,但它却比自己的轻盈了不少。春天真的已经到了么?在漠南最美好的季节将要来临的时候,身为国王的自己竟要如此窝囊的远遁他乡……
    陈鍄,对吾不讲信义将会让你后悔终生。
    大齐,漠南是一片无法攻占的土地,即便你能战胜吾,战胜黄金家族也没有用……可惜你不明白!
    “陛下,”忽哧哈伦小心翼翼的说:“往前走过那个街口便能看见南门,城外有不少齐国的骑兵,他们都带着轻火铳,还请陛下穿上铁甲,小心为上!”
    铁甲,对付轻火铳的防具,虽说中了枪也免不了要疼,但子弹终究没法打进肉里,少了性命之忧。这种铠甲一般配给高级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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