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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意难忘,一集,最多一集半,肯定睡着。”
师烨裳心说我也不看啊,陪你妈看金枝欲孽全是冲着邓萃雯去的。你当我有那闲工夫研究宫斗啊?但嘴上还是简明扼要地将时局总结了一下,以防汪顾被人下套。“那你记住一句名言,狗改不了□。剩下的我也不好多说,毕竟那是你的家事。”她重咬了“你的”二字,一切就都不言而喻了。
我的?汪顾咬唇。真是一点儿也不想承认自己身上流着张家人的血。可同时她也明白,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失之为之祈,得之为之虑。她既然想在事业上做出一番成就,那便当然没有只要钱权,不要忧虑的道理。师烨裳的话是在提醒她,要张氏,就必须连张家一并收下。张家的复杂关系与她手中钱权密不可分,因为她拿的股票,不是现金。张家人是张氏集团的基石,张家关系处理不好,张氏随时可能崩塌。一旦张氏不再存在,那她手里的股票便是一张废纸,擦屁股都嫌硬,根本一文不值。
汪顾想起自己从种种传言中了解到的张蕴兮。即便是这么一个老顽童般的独裁者,也从来没有质疑过张家人的能耐——别的能耐也许没有,倾覆张氏的能耐,却是绝对不缺的——十年当中,张蕴兮究竟是怎样一面情深似海,一面纵横捭阖的呢?师烨裳几乎没有刻意提起过。但在这一秒,汪顾发现自己大有反省的必要:把张蕴兮想得太浅,对她汪顾没有好处。若是继续站在小白领的立场上,脸谱化地将张蕴兮归类为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那现在的汪顾,真连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也不如。
至少张蕴兮还一手谋朝篡位,一手安抚父兄了呢。
而她,足足花了一年,也没在缺少张鹏山和张蕴矣的张氏里站稳脚跟——这决不能笼统地怪到“一步登天”头上去。即便一步登天的人免不了会存在这样那样的硬伤。
汪顾在心里很矫情地对自己说:“汪顾,希望新世界向你敞开大门的时候,你不会太惊讶。”
吃醋
三人拜完贝贝妈回到流光溢彩的师家时正是过午一点。师家的亲戚,师氏的元老,热热闹闹几十人早已拖家带口充盈满室。汪顾放眼望去,楼上楼下皆座无虚席,仔细一瞧,竟是打麻将的打麻将,斗地主的斗地主,一时间叫糊喊炸之声不绝于耳,真真一派宾至如归的亲切气象,连汪顾也不由心叹:就像回到家里一样!
众人等见师宇翰带着女儿回家,纷纷停下手中活计,围上前来溜须拍马。师宇翰有贝贝陪着,自然喜不自禁,汪顾为免诸多尴尬,自动自觉地站到他背后,借他粗壮身形挡着自己——效果十分良好,直到饭前都没有人注意到她。
午饭按着师宇翰的口味,仍是湘菜川菜。这可把汪顾苦死了。别说林森柏不爱辣,她汪顾其实也很不爱辣的。当然,她没有别扭到像林森柏那样一口辣也不吃,非吃不可她也能动两筷子,只不是个吃饭的概念而已。师宇翰先前不知道汪顾怕辣,可一见她埋头喝汤不吃菜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令他深深地悔不当初。悔不当铺张浪费,点了龙虾汤而不是酸辣汤。他本想给汪顾夹点菜,然后看汪顾面呈菜色地吃下去,却无奈长桌太长,他与一干老臣在北,汪顾与一帮后生在南,中间仿佛隔着千山万水,他总不好不辞劳苦地穿行过去,只为给汪顾夹一筷子辣椒,于是只好放弃。
一顿饭相安无事地撑下来,汪顾已经有点儿冒汗了。师烨裳看她吃完饭就呆坐在客厅看电视,便建议陪她出去走走。汪顾见师烨裳对自己这么上心,一时就高兴得跟什么一样。可转念一想,隆冬腊月,北风轰鸣,搞不好还会遇到爱放鞭炮的孩子,她又很不忍心了,只跟师烨裳说她爱看电视,让师烨裳不用管她,专心应付那些“叔伯”去吧。
而师烨裳,由于身份特殊,每年回家都如打仗一般,确实是没有闲功夫耗着鬼扯的。师宇翰似乎今年就有意退休离场了,叔伯们一致看准她不是盏省油的灯,趁着年节,自然要跟她加深友谊,促进了解。听汪顾说完,她没想许多,拍拍汪顾的背,顺便让人拿了瓶汪顾喜欢的雷夫冰酒过来,丢一句“喝吧,我去去就来”,人已飘然离去。
汪顾望着她洒脱的背影,刚想自怜自艾地寂寞一番,奈何“随军家属”们一见她与师烨裳有瓜葛,便统统调动了八卦神经,当即对她展开调查——地产和外贸是两个完全不同的行业,即便在同一城市,她们当中也鲜少有人知道汪顾就是张氏主席,都还以为她是师烨裳的跟班。师氏眼看就要换届,搭上师烨裳那号铁板一样的主事,下面谁的日子都好混不了。她们为夫婿前途着想,理所当然地要笼络谄媚于师烨裳的跟班。只可怜汪顾这一天之内身份两次变更,第一次是“汪董”到“流氓”的降职,第二次是“流氓”到“跟班”的平调,如此莫名其妙又这般顺理成章,汪顾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下午三点不知几分,师家的门铃响了,佣人开门,又有一票三姑六婆蜂拥而至。
都说妇女能顶半边天,汪顾饶有三寸不烂之舌,却缺少一柱擎天之力——就算有,也顶不住这么多半边天,眼见层层半边天仿佛乌压压的雷雨云一般朝自己压来,她便惊弓之鸟似地意欲借口酒醉欲睡落荒而逃,赶巧这会儿有个电话到,她心中一喜,一边道歉,一边噌地就从沙发上站起来,欢天喜地地站到阳台接电话去了。
来电显示是“小七”,也就是张慎绮。汪顾心说小丫头片子总算有点儿良心,过年还知道要对她嘘寒问暖,于是接起电话的时候格外热情,声调都比平时高了八度,“喂,小七啊,你个大忙人怎么想起我来了?”电话那头的背景音,是与屋内如出一辙的人声鼎沸,可张慎绮的声音听起来并不热闹,甚至还有些落寞。她说上午跟男友吵架,吵着吵着就分手了,现在心里难受,想找汪顾说说话。
汪顾闻言便想,我说上午怎么没见你呢,敢情是光顾着跟男友叽歪去了。该,自找的。你要也跟张蕴然去郊游,不就没这档子事儿了吗?但想归想,汪顾一向不是刻薄的人,所以嘴上还是安慰道:“嗨,俗话说的好么,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他不珍惜你是他的损失,咱们小七多好的一个女孩子啊,下回咱找个更好的,气死他!”
张慎绮听了这话,似是很无奈地笑了笑,转而乏力地问:“说得轻松,等你跟师烨裳分手的时候,我也这么说你,看你能不能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找个更好的气死她。”
汪顾觉得就没这个可能,世上女人她见多了,单说相貌就没有比得过师烨裳的——哦,不对,有一个,伟大的太子妃,文旧颜。但听说文旧颜有严重的暴力倾向,在虐待大BOSS一事上从不手软。谣传曾在办公室里把大BOSS打得剩下半条命,被誉为“撞沉泰坦尼克号的冰山”——瞧,这么一比,不就立马儿把师烨裳的光辉形象衬托出来了嘛?多么温柔善良温婉可爱啊!更不用提她那天怒人怨的工作能力了。这年头,会洗衣做饭料理家务的女人比比皆是,可像师烨裳那样吃喝嫖赌坑蒙拐骗无所不通无所不能的好女人真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啊!
“嘿嘿,我才不会傻得去跟师烨裳吵架呢,分手就更没可能,除非她移情别恋踹了我。”汪顾捂着话筒压低声音,生怕被师宇翰个醋缸子听到又要找她是非,“你也别难受了,大过年的,为个男人就愁成这样,丢人。”她好了伤疤忘了疼,早把当初那段失魂落魄的历史丢进垃圾焚烧站了,“要实在不成,你让司机送你来名仕雅苑,我陪你喝两杯,喝完让司机送你回去蒙头睡一觉就是新一年了。”
张慎绮知道名仕雅苑是金狮开发的别墅项目,由此势必联想到师烨裳。大年的,她才不想见到师烨裳,故而斩钉截铁地谢绝了汪顾的好意,“别,要光咱俩,我飞也飞过去了。可师烨裳在,不干。你跟那狐狸精继续销魂吧,有她没我,我自己找地方哭去。”
汪顾的神经一向算不得纤细,偶尔有两根比网线细些的也都花师烨裳身上去了,暂时没有存货。在张慎绮说不用她陪之后,她几乎要把个好字脱口而出,可就在那当时,她背后的玻璃门缝里清晰地传出一阵雀鸣雁叫,转头一瞧,客厅里的阿姨阿嫲坐的坐站的站,似乎都在为《金婚》里老四撞车那幕悲愤不已——汪顾是多么希望她们继续不已啊,可偏在这时候插广告了。一个长得跟老太太似的娃娃笑得色迷迷道:“SO EASY~”汪顾心知自己这会儿进去肯定又得继续向群众散播师烨裳的小道消息,遂立马转口,“瞧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呢,一口一个狐狸精,太没淑女风范了。她又没招你。放心吧,没她,她忙着呢没空搭理我,你赶紧的,趁这边会馆还没歇业,给我飞过来!”说完她就撂了电话,根本不给张慎绮悔改的机会。
回到客厅,汪顾既不敢往人群里钻,也不敢往沙发上坐,直接在二楼小厅里找到正在会客的师烨裳,附耳问:“小七又失恋了,我去跟她喝两杯,就在园区会馆,赶晚饭前回来。成吗?”
师烨裳在老一辈面前总是要作和蔼谦虚状的,但听完汪顾的话,她不由就把眉心拧成了一个王字。四周人察言观色,噤若寒蝉,就怕她脱掉羊皮暴露本性。唯有汪顾早已看惯她皱眉,因此并不往其他地方去想,只当个要美不要命,等闲不肯戴眼镜的老近视是在努力聚拢光线要把她看得更清楚些。
“小七?张慎绮吗?”师烨裳睨着汪顾。汪顾连忙点头称是。“她交的男朋友没一个好东西,失恋倒是挺值得开香槟庆祝的。她打电话给你?”汪顾继续称是,不经授意便将师烨裳的杯子端到她面前,舔唇示意她喝一口。师烨裳在外人面前不好跟汪顾别扭,让喝就喝,一饮而尽,接着又压低声音,严肃认真地道:“我有好几年没见她了,她小时候最喜欢叫我狐狸精,不知道现在大了还叫不叫。去吧,她要还叫我花名的话,你就告诉她我已经从狐狸精进化成母老虎了,让她尽量绕着我走。因为我不是男人,不介意打女人的。以前只是看她小,让着她而已。”
汪顾看她这么心宽的样子,立马嘿嘿笑了,“我跟个小妹妹去喝酒,你不吃醋吧?”可不能告诉师烨裳张慎绮除了叫她狐狸精还会跟着张慎翼叫她贱人,否则,凭师烨裳时而乖巧时而乖张的性子,搞不好就上演妯娌家暴了——任性媳妇大战娇蛮小姑。我的上帝我的神。。。
可师烨裳似乎并没有打算开战的准备,遂莫名其妙地压下一边眉头,表情堪称天真懵懂道:“吃醋?她除了年轻,还有哪点比我好吗?”
那谁
汪顾离去后,师烨裳再次陷入叔伯们的“讨教”之中。耳边此起彼伏的男高中低音闹得她一阵晕眩,若不是为了让大家伙儿过一个和谐喜庆的春节,她才不会受这份穷罪,早就掀桌了。
不过话说回来,她要掀桌,首当其冲就应该是楼下那张自动麻将桌。若不是师宇翰闲着没事偏偏爱学人搞科学发展,硬把好好一个金狮扩展为建筑、运输、广告、百货等一线围绕着房地产事业展开的风险互持集团,她又何必如此风中凌乱一头雾水。她明明记得师氏以前没有涉足零售的呀,怎么好好的就冒出一个史诗百货了呢?不说别的,就这名儿起得就够菜的,史诗,屎师,这不自己臭自己呢吗?到底谁的主意,也不问过她就瞎胡闹,要是被林森柏知道了,一顿好笑在所难免,说不定今后连她大名儿都不叫了,直接叫她小屎。愁不死个谁。
“师小姐,郝君裔近来频频出现在盛昌大楼,业内都传,盛昌是要换掌门了。这人一直十分低调,政治背景也很复杂,我们总是会自然不自然地忽略掉她的存在。这次她不遮不掩地站到台前,也不知是不是针对郝君袭那套保守做法。我还听说源通已经开始筹措资金,预备在开年之后大举囤地,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在郝君裔有所动作之前就先行抑制?晚了怕要落下风啊。”
发言者是金狮的首席执行官,姓艾,名发春。别看名字□,其实是个很正统的人。特别是那张长得跟唐国强足有七八分像的脸,在七八十年代,大概也就费翔那一型能勉强抢他风头。现如今他老是老了,可老当益壮,在其位谋其职,他显见是对师氏其他产业毫无兴趣,只一心一意地盯着三家地产大头,以防长期平衡被打破,从而陷入被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