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头姊兄都觉得她能够决策执行两手抓两手硬,便把公司整个推给了她,害她天生的□性子无处体现,这段禁欲禁得快要憋出内伤来。
“老大,今天无论如何你也得跟我回公司,你大隐了,老二小隐了,我心里不平衡。凭什么只有我在累死累活替你们这些大股东赚钱,我也要放假!”郝君袭一屁股坐到郝君裔对面的单人沙发里,姐妹两个都在歪着头看对方,长得四分像,表情十分像。
郝君袭指了指桌上的芒果沙冰,摸着辫尾的黑水晶,“先吃东西吧,我听说你新女友管你管很严,烟酒辛辣生冷油腻一律不准你碰,不馋?”
“馋啊,怎么不馋?她连我茶泡得稍微浓点儿都要管,看起来是个熊T,心思倒比咱老娘还细,早上我起床的时候眼角挂颗眼屎,她立马给上升到肝火旺的高度去,非把我的早咖啡换成夏桑菊,气得我…”吃冰吃冰…郝君袭挖起一大勺冰沙放进嘴里,抿抿吞掉,再来一勺,没举勺子的手则探到身后,从手袋中摸出一个文件袋,丢到小小的橡胶木圆桌上,“你的,好像老伯也在走指定监护人程序,不过她对这种事历来不很上心,你动作快一点就行了。”
郝君裔取过文件袋,抽出文件逐页翻阅,平时一目三行的效率专家,这会儿连犄角旮旯里的备注都得细细琢磨。
“我是端竹的班主任,我可以一直带她的班直到高考结束,选定监护人的话,老师比起个完全不沾亲带故且还有利益冲突的人,优势还是很明显的,我只需要证明她的法定监护人不适合履行监护职责就万事大吉。”
自从上次端竹出事以后,郝君裔霍然发现自己还是蛮喜欢这个学生的。且不说有咪宝那层关系在,就冲端竹这孩子谦虚有礼善良知足的好品行,放眼当下浮躁的社会,实在难有出其右者,她身为老师,担负着保护咱们祖国花骨朵的责任,哪儿能袖手旁观任凭林森柏个三观不正的愤青加奸商把纯得像没刷沾料的墨鱼丸一样白的小朋友给荼毒了去。
郝君袭对贡丸墨鱼丸虾丸统统不感兴趣,她现在想的只是让自己放几天假,回家好好收拾那只东管西管婆婆妈妈的熊T,“你就没有做不成的事,所以,我不替你操心了,总之你要有空就陪我回公司吧,丰合在B城的分公司宣布成立,下午有个茶话会,所有大头都在邀请之列,你搞搞清楚,你才是盛昌的董事局主席,再推给我,你可就不够义气了。”
……
中午,郝君裔万般无奈地与郝君袭一块儿回了家,与父母打过招呼,例行公事地嘘寒问暖一番,吃过午饭,她便打着哈欠回了自己的房间,草草冲个凉,倒头就睡。
下午三点,她独自坐上盛昌的礼宾车,去往市中心区的一个大型写字楼群,路上,又睡了一觉。
业内众所周知,丰合在B城的分公司不过是个壳子而已,说明白点儿就是有钱没人。
短期之内,任何在B城的地产项目,他们都只能通过与其它地产公司的合作来实现,说得浅些,那就是间投资公司,只不过投资的方向比较单一罢了。如此这般,它会在公司成立一始便举办茶话会这种业内含见的社交活动,便不是难以理解的行为而是必经途径了,郝君裔理解,于是她来了,因为她想看看丰合地产到底财大气粗成什么样子,竟胆敢在它还没于B城站稳脚跟的现在,特别是业内被金狮搅成一滩浑水的现在,搞这种1V4的事情。
“董事长,到了。”司机降下车厢隔断,唤醒郝君裔。
郝君裔揉揉眼睛,往车前窗看,只见前面停着一辆熟悉的S80,溜一眼车牌,果真是咪宝的车。
林森柏从车上下来,穿得一身高球装,样子蛮休闲的,但知情人都晓得,林森柏是正二八经的击打盲,凡是相关击打的球类运动,如高球,桌球,羽毛球,棒球,乒乓球,网球…她通通不在行,据B城网球俱乐部某知名球童说,她曾经在一次练习中,开拍便把球打飞到对面的围栏外,她看一眼,摇摇头,认命地放下球拍,到赛场边晒太阳去了。一上午无论教练怎么劝她也只肯做无球练习,到最后,她的姿势已经连得像莎拉波娃一样标志美好,可一上球,照飞不误。至于高球…嗯,至今没有人见过她出现在任何一个高尔夫球场。
和往常一样,咪宝把她放下后就把车开走了,瞧她踩着防滑地毯打晃,满脸困困晕晕,还拿湿巾擦脸提神的样子,郝君裔深有感触,深表同情。恻隐之心一起,她也不等车子停进迎客门廊,便抬手推门下车,“林董!”
林森柏闻声回头,目光迷离地看着她,继续机械地向前走,“郝董…”咣!脑袋撞到旋转门上。
“哎呀呀,我叫你就是怕你撞门呀,这门我原先也撞过,也是犯困的时候撞的。”郝君裔偷笑着快步上前,刚想去扶正弓着腰,咬着牙,揉着脑门子的林森柏,一个纤丽的人影已经抢先一步搀住林森柏的手臂,边替她揉头,边向郝君裔致歉,“郝董,对不起对不起,实在对不起,让您看笑话了。”
郝君裔莫名其妙地瞅一眼林森柏,随即呵呵干笑着回答“人影”的话:“哪里哪里,莫小姐严重了,林董受伤,我也有责任。”
这真是奇了怪了,林森柏不是公然把咪宝扶正了么?
上回她携咪宝出席私人名下的产权酒店剪彩仪式,又是牵手又是露红斑狼疮的,难道还有假?这会儿怎么又勾搭上莫茗梓了?莫非林森柏是舜帝附体,打算娥皇女英连妻带媵?
可瞧林森柏的样子也不像啊,你看她那小细胳膊在莫茗梓手里挣啊挣,脑袋在莫茗梓掌下躲啊躲,估计心里已经把天皇老子土地爷都喊了一遍,就差一把推开莫茗梓逃之夭夭了。
那…她俩,不对,那莫茗梓这到底唱的哪一出?玩倒贴还有瘾是怎么着?
啥叫“让您看笑话了”?这女人是不是精神或心理有毛病?
“莫小姐,我没事的,您要也没啥事儿,就先请进去吧,今天您是主角,别耽误了正事。”林森柏泪眼婆娑地低着头,身子一个劲儿往郝君裔这边撤,郝君裔碍着咪宝的脸面,也不好意思见死不救,只得赶紧搀住林森柏,朝莫茗梓笑道:“是啊,莫小姐,林董交给我照顾就可以了,您快进去吧。”
莫茗梓也不怯,全像刚才的事情没发生过般,对林森柏和郝君裔欠了欠身子,“好的,那林董就拜托郝董照顾了,我还得接待几位客人,少陪一下。”说完,她转身离去,只留林森柏和郝君裔站在旋转门前大眼瞪小眼。
“喂,我说,咪宝知道你跟她的事吗?”郝君裔放开林森柏,明知故问。
“可我跟她什么事情也没有啊!”林森柏在工作上磨价钱抠质量时的耐性好得让人牙痒痒,可面对感情,特别是清誉问题时,她毛躁得像个初涉情场的小女生,按她的话说,这叫宁为战亡鬼,不当冤死魂,只要不受冤枉,你就是骂得再恨,她也只当你在夸她,“莫茗梓对你也这样吧?快告诉我,她不光对我一个这样,她对你、对君袭也这样,她对人人都这样!”
郝君裔皱起眉头,撇嘴,抬头向天思索好一会儿,这才认真回答:“没有,她对我挺正常的,就是普通的公务关系,至于她对君袭有没有企图,我就不得而知了,你问君袭去。”她撒谎撒了半辈子,难得说句真话,更难得这次说真话的时候她没有任何的不适感,反倒觉得浑身舒爽,而这,恰恰是她以往鬼扯完后的正常感觉。
听郝君裔这么一说,林森柏愈觉得前途无光了。她本还能用“莫茗梓是淫娃荡妇,包准见一个勾一个”这种借口来麻痹自己,令自己不要将人性想得太过深奥,可同样的问题,她也问过比她更显受形的师烨裳,师烨裳的答案是:“莫明子是什么?能吃吗?好吃吗?和决明子一样吗?”现在再加上个郝君裔…她真想学泼妇骂街惯用的那招,坐在路边拍着大腿喊,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前几天钱隶筠还因为她半夜给我打电话而酸了我足有两分钟呢,今儿个这场面,好在是钱隶筠不在哇,要是她在,我今晚上就直接住宾馆得了,省得听她阴阳怪气的美女来美女去…”林森柏哭丧着个脸,不像是要出席茶话会,反倒像要去参加遗体告别仪式。
“才两分钟?!”郝君裔不可置信地后退一步,双臂抱胸盯着林森柏。
林森柏被她盯得浑身发毛,一时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不形象的了,只管去挠自己后脑勺:“干嘛?你还嫌两分钟不够长啊?”
郝君裔半脸苦笑半脸苦楚地摇头:“她以前酸我至少酸两星期。”
林森柏一愣,抿起嘴来不说话了。
108——南——
丰合发出的请帖中,所谓之茶话会,并不是像新闻联播里播的那样,一大堆领导围坐在铺着白色桌布,中心摆着大花篮,花篮旁边布有几碟茶点的圆桌前,每人面前放一个带耳的白瓷茶杯,大家慈眉善目把茶言欢的茶话会。
茶话会的地点被安排在中心商贸区的一家五星酒店里,说得确切些,是被安排在酒店大堂边的红酒吧里。
正常的红酒吧和雪茄吧,为了保持应有气氛,也为了保持摆放在外供参观挑选的货物品质,不会把灯光设计得饱满。除了能让店面内部达到应有的灯光效果,一般采取一桌一灯,或一座一灯的照明方式,窗墙的窗帘一天二十四小时紧闭,除非夜里有客人要求看夜景才会被拉开。
茶话会邀请的客人不多,总共也就七位,百文两个席位是空缺的,因为文旧颜和霍岂萧同时称病。本就宽松的八人座席少了两个位置,一下显得稀落,这点,并不由于标配座位是宽达一点五米的单人沙发而有所改变。
林森柏挑的是远离主座席的位置,她害怕莫茗梓在大庭广众之下又对她做出类似性骚扰的行为。郝君裔坐在林森柏对面,桌面上的酒换了一种又一种,看得出她纯粹来度假喝酒的,对莫茗梓提出的合作意向,她是一点儿兴趣也无。
金狮的师烨裳和师宇翰都没到场,应帖的是金狮的首席执行和资产结构规划专员——对这些本地豪富来讲,外来投资者想要在自己的地盘上分一杯羹,不是不行,但绝对不会是通过面谈这种和平的形式达到。
今天,林森柏亲自来,是因在黄山游玩时欠了莫茗梓一份人情,郝君裔亲自来,则是因实在闲得无聊了。金狮与丰合的合作,不过是为打进黄山市的地产圈做个试探,合作项目小得连师宇翰都不好意思把它摊上台面,而百文在商场上态度一贯嚣张,它有的是钱,只愁怎么把钱合理有效地花出去。融资?不必要。
是以在座没有一个是真心来谈生意的,气氛当然会相当古怪。
不过,会间有段时间宾主气氛相当融洽,只可惜融洽得有些不对地方,或者说,没如主人所愿:红酒吧的经理向莫茗梓推荐一款八二年的红酒,在座唯一一个中介商说这款酒不错,可以尝尝,莫茗梓便让侍者拿来两瓶,打开后确实物有所值,一桌人七嘴八舌地讨论起红酒,幸亏莫茗梓在地产业摸爬滚打近十年,清楚自己的身份和在座诸君揣着的心思,于是顺势将讨论中心由合作意向改为“接受业内同仁对丰合地产B城分公司成立的祝福与期待”,这才免了所有人的尴尬。
趁地产中介商拉着莫茗梓聊天,金狮两位职员趴着沙发副手互咬耳朵之际,郝君裔低声提醒一下午都只是坐在那儿,魂不守舍,不发一言的林森柏:“林董,你手机在振。”
林森柏唔一声,左手撑住下巴,右手兴致缺缺地接起手机,“嗯?啥?!我马上过去。”挂了电话,林森柏立马起身朝席间道:“不好意思各位,我家里有点急事,必须马上赶回去,扫了各位雅兴实在对不起,改天我做东,请各位一定给林某这个面子。少陪了。”说完,她不等列席同行回应,快步走出酒店,在酒店门口拦了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
咪宝坐在医院手术室门外的简易排椅上,咬着下唇闭着眼。
她的母亲坐在她身旁低声啜泣,她的哥哥搂着母亲,轻言细语地小心安慰。
林森柏赶到时,手术进行灯正好熄灭,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戴着氧气面罩躺在病床上被护士从手术室里推出来。林森柏听见医生对咪宝的妈妈说,这次病人之所以能抢救过来,全赖送诊及时,往后的一年是高危期,复发几率高达百分之五十,必须密切观察,慎重对待。
咪宝的妈妈和哥哥随病人去往ICU,留下愣愣坐在椅子上的咪宝,和慢慢走到咪宝身前的林森柏。林森柏在咪宝身边的椅子上坐下,也不说什么只是陪她坐着,直到从窗口透进的橙色阳光,跟随时间的流逝,慢慢从正东六十度夹角,变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