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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果说的时候,沉香也在屋里,听了不由“啐”了一口,“这种坏胚子还让上门,若是来林家,早被人打了出去。”
“咦,他什么时候招到你了。”黛玉只记得在贾府看过一眼,哪里知道当时他用目光猥亵沉香的事。
沉香脸色一红,“反正我知道。”
黛玉蹙眉道:“就是上一回的事吗?”沉香泼辣归泼辣,这些年,年纪渐长日渐沉稳,轻易是不会说出这种话来的。既然说了,必有所指。
“嗯。”沉香脸色胀得通红,却毫不犹豫的点头。
杏果听了一脸恍然,“难怪司棋说起这个人的时候,一脸恨不得咬死他的样子,看来,定是吃过他的暗亏。”
“给司棋几个银子,让她去问问,这个孙绍袓找大舅舅有何事,目前又办到什么地步。”黛玉发了话。
司棋聪明,又熟知大房的人头。只是手里没银子罢了,有了银子自然知道该找谁打听。
“诶,奴婢这就去办。”杏果转身去了。
沉香反而不好意思了,“小姐这是要做什么,不过看了奴婢一眼,实在,实在是当不得大事。”
黛玉摇头,“你是我的人,他敢这样轻薄,就要付出代价。你只记得,这事……”
“奴婢什么都没听到。”沉香快速的说完,福身一礼。这些年的陪伴,她早明白小姐是个心里有数的,而且对于贾府从头到尾都抱着极大的戒心,和夫人那种一头热的样子,是天差地别。
黛玉不敢说自己有救人的本事,可没有事情撞到眼前,还当不知道的。更何况,孙绍祖还给了她理由,冒犯了她的人,她不惩治一二,怎么出这口恶气呢。
孙绍祖是来跑官的,借着世交之子的关系,攀到了大老爷的跟前。贾赦借机收了孙绍祖的五千两银子,吃了喝了却没那个本事帮孙绍祖办事。偏孙绍祖又利用旁人跑到了官,有了底气来跟贾赦叫板,贾赦还不出五千两,便拿女儿迎春抵了债。事情的经过,黛玉其实心中有数,只不知,目前办到什么地步了。
司棋有了银子,又是为了自家小姐,自然尽心尽力。很快消息就通过杏果传了回来,孙绍祖果然在找贾赦还钱。
司棋得知后也在劝小姐,“这事透着蹊跷,小姐可要想法子自保才好。如今之计,唯有把这事捅到老太太跟前,才有一条活路。”
迎春满脸的不赞成,“父亲欠了人家的债,本来就是家丑,二房的人巴不得看大房的笑话,我这个做女儿的不能帮忙就算了,哪里还能火上烧油呢。”
司棋看着小姐,一嘴的苦味,想倒都倒不出来。她的猜测毕竟是猜测,没有成为现实之前,说出来就是罪过。可要是真的成了现实,小姐就再无转圜的余地。
为父抵债的新娘子,到了夫家能有几分尊重。更何况,这人心术不正,平时看到貌美的丫鬟,眼里的邪性半点都不遮掩,哪里又是什么良配。偏小姐半点不替自己筹划,叫她有苦说不出。
“是,是奴婢僭越了。”司棋闷闷不乐的退下,听得下头的小丫头都在欢天喜地说着搬家的事,她也不得舒缓。
贾府的小姐们搬到大观园里,新建的园子,景儿又好,屋里的物什全是新的,自然是人人满意。就连贾敏知道了,也给每个人随了一份礼,给侄女们添个搬家的喜庆物件。
“母亲是不是漏了一份。”黛玉已经开始跟在贾敏后头学着理事管家,看着礼单,笑笑说道。
“还有谁。”贾敏纳闷了,明明是按人头来的呀。
“自然还有宝玉。”
“怎么可能,他如今的年纪,怕是要搬到前院。”宝玉已经十四了,比黛玉还大上一岁,厮混在后宅,哪怕是自家姐妹呢,也太不好听了。
黛玉没有说话,母亲觉得不可能,她却知道是可能的。贾母惯宝玉已经惯出天际了,在贾母的眼里,宝玉十四了也是个孩子,还是个比婴孩还要纯洁的孩子。
贾敏虽然口说不可能,还是打发人去贾府问了一声。结果回来的婆子小声道:“宝二爷也要搬的,老太太说了,左右他们年纪还小,过一二年再搬出去也使得。”
贾敏气了个仰倒,“糊涂,糊涂。家里还有未出阁的姑娘们,怎么能这么糊涂。”
“母亲准备礼物就是,有什么好气的,反正是别人家的事。”黛玉不过片刻就将礼品单子拟好,呈给贾敏看,“母亲看看,可还使得。”
“就这样吧,已经很好了。”贾敏的后槽牙都咬的作响了,心里也在想,娘家到底怎么了,做下的事情一件比一件离谱。
女儿这句反正是别人家的事,让她心里叹息不已。可又不能怪女儿,只能在心里将王夫人骂了又骂,认定了是她在作妖。
送礼物的事,贾敏交给了苏嬷嬷,少有的没有借着这事往娘家跑。就连林如海都奇怪了,“夫人怎么不回去看看,听说园子修的不错,好好逛逛吧。”
“看老爷说的,我眼皮子就这么浅吗?一个园子就勾住我了,扬州什么好园子我没看过。”贾敏说的倒是,在扬州地界上,富商云集,又喜攀比,家里的园子修的清新雅致的,大气奢华的,什么样的没看过。
“夫人是怪为夫没给你修个这样的园子吧。”林如海笑的直爽,惹得贾敏也笑了出来。
“老爷说的什么话,我哪种没眼力劲的吗?”林如海虽比不得勋爵世家,但深得皇上重用,若是贾敏不管不顾的撒银子,岂不是自己递了把柄给政敌。他们这类人,和勋爵不同,注定过日子的方式也是不同的。
“女儿也大了,咱们家在金陵也没什么家底,你趁着这几年看看铺子庄子,不拘什么,捡合适的置办起来。女儿大了,儿子也不小了,这些日子就要累夫人操心了。”说着从袖子里摸出个小匣子。
贾敏打开一看,竟是十万两的银票,心里呯呯直跳,嘴里干涩的要命。
“老爷,你也知道咱们家的家底,并不缺银子,再说了,您好好的,比银子重要。”
林如海见她激动的抓着自己的手,心里一暖,不由自主的反握住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摩挲,“你别担心,是四爷还的人情,当初在扬州的时候,替他筹了军饷。”
贾敏这才拍拍胸口,一脸嗔怪的看着他,“老爷吓死我了。”
林如海最喜欢的贾敏的,就是这一点。到底是国公府出来的小姐,并不拿金银之物当什么头等大事。从来也没撺掇过林如海去外头捞银子回来,就是林如海送回来的,她也要再三问过。甚至暗暗规劝着,让他别在外头落下把柄。
比起一些同僚的夫人,巴不得老爷弄个银山金海回来,眼皮浅到有重礼就收,也不管是不是自己能办的事。林如海就越发觉得,当初岳父待他真是不错。
就他呆的那些位置,若真娶个眼皮子浅些的,又有一大家子亲戚想攀上来分一杯羹,他还真未必能平平安安坐到现在。
岳家近几年虽然办了不少糊涂事,但到底自持身份,并没有找他的麻烦,或央他去办什么不能办的事。所以,他对岳家发生的事,也就宽容了三分,并不计较。
贾敏忙忙碌碌的置办家业,黛玉忙忙碌碌的盯着孙绍祖。终于等来了消息,贾赦不敢将丢脸的事捅到贾母跟前,已经写下了八字给孙绍祖,用女儿了结这桩债物。
这事一直瞒着贾府里的人,打算让孙绍祖合了八字,他直接写下婚书,再让他请人上门提亲,做做样子,让面上好看点。到时候,贾母再反对也无用了,她总不至于为了一个不讨喜的孙女,做出悔婚的事来。
“孙绍祖现在在哪儿?”黛玉问道。
“已经使人盯住了,住在云来客栈的上房。听说,听说……”杏果吱吱唔唔了一下,还是小声道:“夜夜召了伎子为伴。”
沉香又“啐”了一口,颇有些不满意,“小妮子怎么什么话都说得出口,这种事,也是小姐能听的吗?”
黛玉给了杏果一个鼓励的笑容,但也不反驳沉香的话。她出生的年代,所受的教育和他们截然不同。不是简简单单就能改变的,面子情做一做,心里该怎么想还是怎么想。
“明天找个机会逛逛街去。”黛玉平素并不贪玩,所以一提想上街,贾敏便允了。
“等几日行不行,这几日母亲约了人要去外头看几个庄子。”贾敏跟女儿打商量。
“我不过是出去逛一逛,有这么多人跟着,怕什么呢?”黛玉求了几句,贾敏也就允了,除了婆子和丫鬟,又上前院点了几个看家的护卫跟车。
也给车夫叮嘱好了,别的地方不许去,只在前门大街附近转转,买些东西就回来。
云来客栈就在前门大街附近,黛玉一下车就去了一间绸锻铺子,这间铺子里的东西只是中下品,而且因为滞销还在削价出售。婆子谄媚道:“小姐,这里的东西,怕是不合您的眼,奴婢知道几家好的,不如去那里看看。”
这里的东西,就是沉香都不一定看的中,别提小姐了。没想到黛玉摇头,“我就是出来逛逛的,又不是非买不可,看看民生物价而已。”
这么说,倒也没错,婆子不敢拦了,小心走在左侧,防着人撞到小姐。
孙绍祖在客栈听伙计说了一嘴,倒觉得正合适,他去贾府提亲,总要准备礼盒。他哪里舍得花大价钱置办,自然是越便宜越好。他捡了最便宜,最花哨的锻子要了四匹。正要付钱,就看到外头马车上下来一个婷婷玉立的少女。
眉眼如墨山淡水般雅致清悠,瑶鼻樱唇,新鲜的象晨露挂在枝头。最妙的是一对会说话般的眸子,灵动的象林间跳跃的小鹿。
孙绍祖的心如同猫抓一样,脸上也现出陶醉神往的样子。前头的婆子瞧见,当即“呸”了一口,“哪里来的登徒子,还不滚开。”
“呔,你个婆子,少狗眼看人低,这是孙大人,你们又是哪家的。”孙绍祖身边跟着个小厮,刚刚跟了他,正是图表现的时候,此时当仁不当的站了出来。
杏果从黛玉身头钻出一个小脑袋,带着怯意道:“你们,你们想干什么,我们,我们可是荣国府的亲戚。”
不得林家,只提荣国府,就连沉香也没带在身边,就是来诱他上当的。
果然,不听荣国府还好,听了荣国府的名头,孙绍祖笃定,这几个人是荣国府的远房穷亲戚。他窃喜的想,若是跟贾赦提一提,没准能将此女一同要去,同享齐人之福,好不快活。
小厮一听,也乐了,态度更是嚣张,“那感情好,我们孙大人正是荣国府的女婿,说不得,咱们还要好好亲近亲近。”
婆子气急,正要回嘴就被小姐从身后拉住衣角,低语道:“你别说话,等我说气死人也,你直接上前扇他的巴掌。”
黛玉叮嘱完,便自行开了口,“怎么可能,荣国府的姐姐们,都没有议亲,你少糊弄人。”声音软软懦懦的,没有一点杀伤力。
孙绍祖巴不得和她多说几句,嘻皮笑脸道:“妹妹是哪家的,和荣国府是什么关系,等以后也好关照关照自家亲戚。至于真不真,你过几天就知道了。”
“我可不信,看看你买的这些锻子,就是荣国府的婆子都不屑穿,你这穷酸还想娶荣国府的姑娘,我看你是痴心妄想,得了失心疯吧。真真是气死我了,难得出来一趟遇上这等疯子。”
婆子上前就是一巴掌,毫无防备之下,孙绍祖被扇了个正着。小厮一看主人受辱,嗷一声就往上扑。杏果早出去叫了护卫,瞬间几个护卫扑上前,婆子和杏果护着黛玉上了车。护卫将孙绍祖胖揍一顿,扔到了路口,长扬而去。
看着出行的三辆马车,还有上头林家的徽记,孙绍祖才知道,这哪里是什么荣国府的穷亲戚。这是荣国府的正式亲戚,皇上跟前的大红人林如海林大人的家眷。
同样挨了打的小厮还叫嚣着要报官,被孙绍祖一脚踹了上去,嘴里骂骂咧咧叫着倒霉。
想不通林家的女眷怎么跑到这种铺子来逛,又只带一个婆子一个婢女进店。可想不通也得罪了,只盼着回头定了亲,靠贾赦居中调停,把这一节给抹了去。
黛玉在车上冷笑,沉香已经让人去客栈摸到了庚贴,送到小姐手中,上头正是迎春的八字时辰。
回到家,黛玉把人都赶了出去,磨了墨开始写字。她从小读书习字至今,能画一笔画,算不得多好,能见人而已。还能习得一手好字,颇能拿得出手。
但无人知道,她前世是左撇子,后来又强迫自己学习了右手写字。所以,她左手两只手都能写字。这一世,她稍加练习,也能做到左右手习字画画,而且完全看不出是一个人所写所画。
她的左手擅长模仿,照着庚贴模拟完,就象原本的庚贴扔到了火盆,一把烧了个干净。再将这张新的庚贴放在桌面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