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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暗自撇嘴,不阴不阳道:“反正探春的年纪也到了,不如趁着这个机会许出去,反正他们离得远,以后不在母亲跟前转悠就是了。你的那三个妹妹,不也是……”
贾政那一辈,除了贾敏这一个嫡女,还有三个庶女。早早发嫁到外地,再也没有回来过。
“啪”一声,王夫人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盯着贾政看,他,居然为了一个庶女打自己。
“我跟你拼了,又不是我花了五千两银子买什么清倌人,又不是我拿了人家的银子还不出来,你冲我发什么疯。”王夫人疯了一样扑上去,又撕又打。
贾政的太阳穴一突一突的往外跳,脑袋都快炸开了。一时被王夫人压的不能动弹,脸上着了一道,直接抓下一道油皮。
奋力推开她,贾政大吼,“探春的亲事谁也不许应,那是娘娘交待的。你少给我打这些有用没用的心思,美的你。”
没有正妻真正能平心静气的看待庶出的儿女,探春又颇为能干。王夫人自知掩不住她的风芒,平日里也作个慈爱的样子,左右慈爱也不花钱。可到了五千两银子的关头,庶女就成了随时可以抛出去的弃子。
“娘娘交待的,难道,还要给她造化不成。”王夫人不敢相信,只有她的元春才是最好的,配得上最好的一切,怎么能给别人。
“你别管了,娘娘说有安排就是有安排,不要的打听,只管听着就是。”贾政隐约有点知道元春的心思,却不好明言。
“好,娘娘交待的,咱们自然要听。但是大房也是有女儿的,论起来,迎春比探春还大一岁,让迎春嫁了也就是了。”王夫人心里不痛快,也知道要给女儿作脸,只能先搁下不提。
“你还不明白吗?这已经不是让谁嫁的问题,是谁都不能嫁。”贾政怕她缠夹不清坏了事,只得解释,“妹婿上了门,点名此人人品低劣,还惊扰到了黛玉,如果我们还和这等人作亲,妹婿怎么看。”
“他爱怎么看怎么看,他还以为自个多了不起吗?我们现在宫里有娘娘在。”王夫人一直对贾敏心气不顺,娇生惯养的国公府嫡小姐,没嫁之前那个排场哟,大的都没边了。偏一家人都顺着她,真是要月亮不给星星,谁敢多说她一句,公婆就要给脸色。
等嫁了人,王夫人没少暗地里等着笑话她。再是探花又如何,就是状元在官场混不出来的,也不少。没想到,他一步步爬上去,成了皇上的心腹人,官位越来越高。
贾敏也跟着水涨船高,虽然外头不显,可她再清楚不过,这个小姑子的家底厚着呢。好容易她熬到了女儿成了宫中主位,难道还要被她压一头吗?不行,心里这口气怎么都憋得慌。
“呸,你当皇上是什么人,还能被人妇人拿捏住。你少糊涂,赶紧把这事抹平了算完。”贾政见王夫人实在说不通,骂了几句头发长见识短,直接下了命令。
也不管王夫人在后头哭的稀里哗啦,捂着脸上的伤,躲回屋子里。这半个月,他是别想出门了。
不等贾府凑起五千两银子还给孙绍祖,这人竟然被撸了官。
黛玉听了消息不由纳罕,“怎么会这样?”一时有些怀疑,难道是父亲动的手。
杏果抿了嘴笑,“这回可不干老爷的事,是他自个喝花酒的时候,冲撞了十七阿哥,还把十七阿哥的人给打伤了。”
冲撞了皇家的人,这样的小官,说撸就撸简直不用多想。
“这,真是……”黛玉哭笑不得。
林如海也哭笑不得,他是打算动手来着,可他讲究谋定而后动,肯定不会让人拿住把柄,结果就这么简单粗暴的被人结果了。
想了想,他往四爷府上送了份礼,四爷也回了一份礼。一份岁岁平安的笔筒,林如海一笑,派人给女儿送了去。
居然是四爷,这人可真是……
不声不响的替人把事给办了,幸好跟他打交道的是人精林如海,黛玉心想,换了自己肯定想不到。
孙绍祖成了白身,王夫人立马就变了脸。白身连贾府都进不来,他敢拿着条子去告,就让他试试什么是官家两张口。
贾母也趁着这个功夫,随便点了个日子还过得去的史家远亲,把迎春的亲事给定了下来。
并教训贾赦,“好歹是自己的骨肉,不为她想也要为荣国府的面子着想。”当初她把三个庶女发嫁的远远的,就是不想再看到他们,但无论是人选还是嫁妆,她都没有亏了他们。
苛待庶女的名声好听吗?贾母连庶女都容得下,更何况,迎春还是她的亲孙女。
“是,母亲说的极是。”贾赦老实恭敬的弯着腰,银子不用还,女儿不用他操心,他有什么好不满意的,他是满意极了。
“走吧走吧。”贾母看到大儿子就觉得心烦,赶了他下去,转头去看自己身边早就空了的座位,神色晦暗不明。
黛玉出门一趟,回来就看到自己屋里的窗户换成了透亮的玻璃,还有些喘不过气来,“这是,哪儿来的。”
“这是西洋镜的铺子里新出的,亏的夫人拿了老爷的名贴,不然还哪儿这么早轮到我们家,听说预定的都排到了明年呢。”沉香快手快脚的拿了布去擦,“您看,又亮堂又防雨,还不用老换。听说还有能将人照的纤毫毕现的镜子,过两日就能送来。”
居然这么早就出现了,黛玉抚额,用手去摸玻璃,微微带着凉意的玻璃触手硬冷,却让她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脸上也带了笑意,心里默默说道,能重新看到你,真是太好了。
西洋镜的铺子一眨眼开到了金陵最好的地段,只知道有皇家的后台,具体是哪位爷,目前还没有消息。又听说,江南也开了分店,在富贵窝子开下这么一间店,简直就是个重磅炸弹,预定玻璃的,都排到后年去了。
金陵的皇亲国戚多,贵人多,热闹的事也多,西洋镜的热闹一过,就开始上新的八卦。
杏果神神秘秘的跑到黛玉跟前,“小姐,您还记得那个夏金桂吗?”
“她又怎么了?”
夏金桂自从被王夫人称为亲戚,在元妃省亲当日上过贾府的门,便真的缠上了王夫人。一门心思想认下王夫人当干娘,改换自己的身份。
“她就算认了王夫人当干娘,又能怎么样?”黛玉不解,干的就是干的,谁还能不知道吗?
“人家的心,大着呢。”杏果意味深长的一笑,被黛玉拿一颗花生扔了个正着,笑骂她,“别弄鬼。”
这才正经道:“她想进皇家的门呢。”
黛玉嘴都张的合不拢了,“这怎么可能?就算是国公府真正的小姐,也不一定有这个造化。”
“走大门当然是不可能,走角门呢,兴许有几分胜算。”
给某位阿哥当个妾室,就没那么多讲究了。
按夏金桂的脾气到了阿哥的后院,那可真是一团热闹。黛玉想想就觉得好笑,“且看舅母应不应吧。”
王夫人还真应了,甚至准备了酒宴,请了亲戚过来,正式认下这门干亲。
贾敏推辞不过去,带了女儿去贾府,宴会刚刚开始,宫里的小黄门过来贺喜,送了一套内制的首饰给干妹妹当贺礼。
小黄门的嗓子尖细,“娘娘说,是她当姐姐的一点心意。”
夏金桂当场就拿着全套的首饰去了内室,换了发髻全部插戴上。等再出来,当真是耀眼夺目。她如今自觉身份不差什么了,又是家中独女,身家不菲,顾盼之间神采飞扬,在座这些人,以前够都够不够,现在,还不是平起平坐。
所以说,只要有钱,没什么是办不到的。十来万两银子买了王夫人干女儿的身份,家里人都说不值,可她觉得太值了。
如今又有宫里娘娘的亲口承认,谁还敢小瞧她。
看到黛玉倚偎在林夫人的身边,母女俩不时小声说笑,她的心头就开始冒火。以前她不敢造次,如今还怕什么,趾高气扬的上前,下巴一挑,皮笑肉不笑道:“今日饭菜不知还合不合姑母和表妹的口味。”
黛玉失笑,府里这么多的金枝玉叶不缠,干嘛非歪缠自己。
她似笑非笑,“外祖母家的厨子一惯是好的,不知夏小姐用不用得惯。”
开玩笑,认个干亲就觉得自己是主人家了,老太太可是连面都没露。老太太说的很清楚,认不认是王夫人的事,与她无关。与老太太无关,可不就是说和贾府无关吗?没有阻拦,可能是看在银子的份上,也可能是看在元妃的份上,反正是没有半分面子给夏金桂的。
夏金桂一噎,哼了一声,她自幼锦衣玉食,家中无人敢拂她半点心意。养成了颐指气使的性子,说话难听算一个,但要是正而八经跟人打机锋,一百个捆一起也不是一个林黛玉的对手。
“史表妹给我下了贴子,不知林表妹收到没有,明日倒是可以好好快活一天。”史湘云约了夏金桂和贾府的几位小姐去她家坐客,独独没有请林黛玉。
“明日我们黛玉要去雍亲王府上坐客,你们姐妹好好玩吧。”贾敏微笑,一双眼却不带一丝温度。一个不知从哪儿钻出来的商户女就敢在自己面前叫板,真是不知死活。
雍亲王,夏金桂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恨恨的看着她。一跺脚跑了,若是有机会和她的干娘王夫人交流一下心得,应该颇能互相理解。一个对贾敏,一个对黛玉,都是耿耿于怀。
又没什么深仇大恨,偏偏觉得人家有的,自己也该有,若没有就是别人的错。
“娘,明天真的要去雍亲王府上吗?”黛玉有些怯的慌,他可是未来的皇上啊。
“王爷喜得麟儿,满百的日子,叫了人去热闹热闹。你跟着我就是,不碍的。”贾敏的笑意里,带着一丝对未来不确定的茫然。明天弘云阿哥也会去,本来不是什么大事,可老爷故意说给自己听是个什么章程。
当年的花好月圆玉牌,一直好好收在自己的妆奁里。对于弘云,贾敏没话说,这孩子的教养气度俱是上佳。可就是这身份,以后少不得妻妾成群。满人的规矩和汉人不同,嫡福晋之外的侧福晋,庶福晋都是能上玉碟的。这后院的关系,想想就头疼。
就连景玉也在头一天的晚上被接回家,看样子明天的百日宴是要举家前往。景玉的个头蹿的很快,已经跟黛玉比肩,而且这几个月来,衣裳鞋子几乎是月月做新。看样子,不用半年,黛玉就只能抬头看他了。
看到和雍亲王站在一起迎客的弘云,黛玉的眼睛倏地睁大,景玉也快走两步,想上前相认又不敢的样子。黛玉把景玉一拉,低声道:“走。”
根本不理弘云看过来的目光,反正她跟着母亲去后院,和男人的宴请是分开的。结果景玉一直挣脱她的手,黛玉恼了,凶巴巴的回头,“你干什么?”
“姐,我才不跟你去后院。”原来是景玉大了,不想再和母亲姐姐跟去后宅,和妇人呆在一起,可劲的挣扎。
“噗嗤。”有人在后头笑,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把景弟交给我吧。”
“弘云哥哥。”景玉还是小时候的习惯,被黛玉打断,“叫弘云阿哥。”
然后一福礼,“弘云阿哥莫怪,我弟弟是个傻的。”
“你们怪我,原本,也是应该的。”弘云苦笑,他伸出手,想去摸景玉的头顶,才发现他竟然这么高了。干脆拍拍他的肩,“走吧,先去前头给叔叔伯伯请个安,我再带你去后头给福晋请安。”
贾敏笑着和弘云打了个招呼,让景玉听弘云的话,这才带着女儿往里走。
“他们家不是不出来坐客吗,怎么这会儿倒不忌讳了。”黛玉心里有气,他想如何就如何,真是好大的威风。
“小孩子家家的,气性倒大,我记得你还给他送过风筝。”当然不是指以前送的那些,是指后头隔着墙头扔进去的那一只。
“所以,是线断了。”黛玉板着脸,那是她最后一次尝试着去给儿时的伙伴一个鼓励。仍然没有得到回应,她便再也没有去试图联系他。没想到,他居然又出现了。
“一会儿进去可别鼓着脸。”贾敏笑的捏了捏女儿的脸,黛玉瞬间笑了,雍亲王本来就子嗣艰难,她若还气鼓鼓的进去,岂不是讨打。得罪谁都行,怎么能得罪这位爷呢,她胆小,可不经吓。
像模象样的蹲礼,不等蹲实了,就被上头的人笑着给免了。
“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是谁家的呢,以前竟没有见过,可见是长的太好,被父母藏起来了。”这种话,黛玉每回出门见客都要听一听,温温柔柔的抿了小嘴直管笑。自有见面礼塞到她手里,道完谢就可以退下了。
来的人随便摸错一个都是皇亲国戚,黛玉没和他们打过交道,也低了头握着自己的怀里发呆。
“喂,你是林妹妹?”
“你是?”黛玉抬头,一个六七岁的小丫头一脸稚气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