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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紫冧拍抚着她的背,她转过身看着蓝紫冧。蓝紫冧的眼里有担忧,她笑了。
“好了么?”蓝紫冧架住真崎兰的身体,把真崎兰扶到了外面的沙发上。
“还一起洗澡么?”
“呃?你现在不是可以自己洗了么?”
“呵呵!我们是兄弟啊!怕什么?”
“你刚刚糊弄我的,是吧?你根本就没醉!”
“糊弄你?我一个平时滴酒不沾的人,在这里撑了十瓶。够意思了!”
“那也不至于为了报答你来陪我喝十瓶酒,我就陪你洗澡啊?什么世道?”
“哈哈哈……你真逗。好像我在逼良?为娼一样。我刚有提出这一项霸王条例么?”
“……”没有。但这人一张嘴为什么就这么不中听呢?
“别忸怩了。我歇一会儿,差不多就走了。你赶紧去洗澡,早一点睡!看你今天气色一直都不大好。我还以为你生病了呢!以后加班别加太晚了……”
蓝紫冧僵住,心口再次涌起了一瞬息的温暖,眼睛盯着真崎兰,有一点不知所措。
“你注意到了?”
“呃?什么?气色不好?那不是显而易见的么?”
“你真的要回去么?”
“当然了。没说陪你喝嗨皮了,还得留宿陪你睡的嗨皮啊?”
“……”没来由的火气,蓝紫冧瞪着真崎兰,指着房门,一个字“滚!”
“你确定?”
“……”不确定。活了二十六年,这还是第一次有了朋友这样的人。
“你这个人就是个小孩样……”真崎兰无奈地看着蓝紫冧,开始收拾茶几。
“干嘛啊你?”
“帮你整理一下客厅啊!我刚好要回去,顺便帮你把垃圾扔了。你去洗澡吧!”
“……”
“怎么了?难不成真的要陪护一下?”
“……”
“好吧!来吧!真的是个小孩子。”呵呵!这人,有意思。真崎兰笑着。
“你才是小孩子。你回去吧!我不要你收拾,我自己来收拾……”蓝紫冧撅起来了。
“嘿?你……啧~”
蓝紫冧不理会焦头烂额的真崎兰。
唔——鼻子里出了长气,真崎兰眼神漂浮了一下,算了,还是认栽吧!谁让自己大晚上跑来这里做一个高大上的活雷锋,“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好了,好了,我不好,不该说那些流氓的话。冧冧,你原谅我了嘛!冧冧,乖嘛!我们去洗澡澡吧!”押解着心不甘情不愿的蓝紫冧往浴室门走。蓝紫冧挣扎得特别厉害。
“我不去,你放开我,你坏人,你混蛋……”蓝紫冧一阵软乱无力的小拳头,一擂一擂地锤在了真崎兰的肩膀“不要,不要不要,我,呃……不要不要不要,我不进去,我就不要进去。我不洗澡,不要洗澡不要洗澡……”蓝紫冧死命抓着浴室门框,不肯往里进,一边声嘶力竭地喊叫,好像被真崎兰撕坏了衣服一样。
真崎兰无奈地叉着腰,克制着恼怒。
“会很难闻的哦!小心被自己臭死了!”
“臭死就臭死,我就是不要进去!”
真崎兰不由自主地摇一下头,叹息一声,咬着嘴唇,看着蓝紫冧像一只怕水而不愿意洗澡的小猫,瞪着一双大眼睛死死盯住自己,让人哭笑不得。
呵~真TMD逗,这都什么人啊?!
真崎兰腹诽,我又不是你爹妈,这么卖力哄。起码给我一点面子啊!
蓝紫冧就是一动不动地瞪着,好像在和真崎兰比赛,看谁的眼睛能不眨一下。
两个人堵在浴室门口,真崎兰耐心地问蓝紫冧“那你要干嘛?”
蓝紫冧撅着嘴唇,几乎可以挂两个油瓶了,她嘟哝一声“我就不洗!”
真崎兰发现,女人真TMD难缠,干脆一下把蓝紫冧抱起来,快速转了三圈,猛地向上抛得高高的,吓得蓝紫冧“啊~”的尖叫,又重新跌回了真崎兰的怀里。
她温柔地说“想不想试一试被我扔出去的感觉?呃?”俯下来的挺拔鹰钩鼻子,蹭了蹭蓝紫冧的鼻尖,“我不介意花一分钟的时间,把你从血泊里捡回来,再花一小时,把你送进医院急诊室……反正,医疗费用,你自己报销。我是个穷人,我没钱……”
呃……
惊讶!无比的惊讶!
蓝紫冧愣愣的,不可思议,这还是第一次能如此坦率地接受别人触碰到自己,那股呆在八百里粪池里的恶心,没有翻江倒海而来,那些瘙痒难耐的红色小点点,也出人意料的没有蔓延出来。她痴痴看着真崎兰的眼睛,黑到发紫的瞳孔,像水晶葡萄一般晶莹剔透。
真的真的,很想数清楚真崎兰的浓厚卷翘的睫毛到底有多少根。
哈,你白痴,蓝紫冧为这傻冒的念头,感到由衷好笑。
见蓝紫冧一直安静,真崎兰笑着说“嗯?还想再来一次?”露出了八颗糯白小牙齿。
依然是沉默的,但蓝紫冧的脸上,镀上了一层粉色红晕。
呵呵!这人……真的是一点都不坦诚。
趁蓝紫冧还在娇羞的时候,真崎兰猛然一下就把她扔向了正上方。
“啊!!!”蓝紫冧看着不断逼近的天花板,尖声叫着,吓得小心肝分成了八瓣。
坠下来的时候,真崎兰稳稳接住了,让她悬而未解的心,忽然感到了踏实。
见识到真崎兰的大力水手波波一般的臂力,蓝紫冧不再胡闹了,她乖乖地蜷缩在了真崎兰的怀抱里。难以置信,蓝紫冧的手,不自觉地敷在了真崎兰的穿着薄薄Bra的胸膛,这身体在微微冒汗,隔着轻薄的玫红色宽大T恤,能感觉到混着玫瑰花香的潮热。
熔岩一般的滚烫,徐徐地传入了蓝紫冧的掌心,这是多么富有生机的强壮身体啊!蓝紫冧心里憾异,这么瘦弱,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而怀抱,又为什么会如此舒适?
姐姐,姐姐她一定也有一个这样的怀抱,才能容纳得了莲的吧?
假如假如,我也可以,可以……那么,莲……会不会也飞蛾扑火?
真崎兰抱着呆愣无语的蓝紫冧,进了浴室。
当然,真崎兰不可能留在浴室里面。
才把蓝紫冧放下。蓝紫冧给出的第一句话是“给我出去!”
第二句是“立刻滚!”
X,果然是一个过河拆桥的坏人,真崎兰出了浴室,带上了门。就立刻传来“咔嗒”一声反锁的声音。真崎兰扭头看着门上的锁孔,无奈地摇了摇头,又有些来气地冲着门一阵干吼“放心吧!漂亮的女人,我也尝得够够的。不会把你怎么滴……”
话脱口而出之时,X,我刚说啥玩意了?这不是自毁形象吗?明明是一张白纸,居然自己给自己抹黑。你果然奇蠢啊!真崎兰愁眉苦脸地嘲笑自己。
客厅狼藉一片,真让人受不了,如此静谧里,居然窝着一滩腌糌,想想,还是自己动手收拾吧!真崎兰把一切都料理得纤尘不染。
但蓝紫冧没有出来的意思。
真崎兰看了看手表,已经要到十二点了,赶紧奔过去敲门“喂!喂!冧冧,你,你还好吗?”她担心蓝紫冧晕在里面,她爷爷的情人就溺死在浴缸里。
害怕浴缸……
是从十岁开始的事。所以,真崎兰不想进入任何带浴缸的地方。
但今天,好像,进进出出,晃了几次。
门锁“咔嗒”一声开了,蓝紫冧干净清爽地裹着一条白色大毛巾。婷婷玉立的站在真崎兰的面前,容颜青涩,姿态疏离。
美人出浴,真崎兰的机械化的大脑里,倏然闪过了这个古典柔雅的词。
不知道为什么,蓝紫冧冷冰冰地与真崎兰擦肩而过的时候,大毛巾忽然掉了。
瞪得眼珠子要掉出来,真崎兰的心,钝重地漏掉了一拍,紧接着像擂起了战鼓,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像加速启动的火车,轮轴转动得越来越快,渴望踏上正轨,奔赴远方。
千钧一发之间,真崎兰紧紧的捂住了自己的口鼻,转身冲到客厅的茶几前,以迅雷掩耳掩耳不及之势,从抽纸盒里抽了几张纸,奔到玄关处,两只脚疾速套了自己的鞋子,又从胡桃木的八爪衣帽钩上,一把捞下了自己的黑色单肩斜挎包,猛地挂到颈脖上,什么也没说,旋风一样地拎起防盗门前的几包垃圾。所有这一切,她都只用两条腿和一只手搞定了。
门“嘭”一声关紧。
真崎兰风驰电掣地消失在蓝紫冧的视野内。
光着身体,蓝紫冧眨巴着眼睛,愣了十五秒,完全没明白发生了些什么……
咦!人呢?诶,软软的,触感真好啊!这个是……
蓝紫冧低头看脚边的大毛巾。
“Oh~~My God~~~~啊!!!好丢人!”
瞪大眼睛,无声地呐喊,倒吸了一口凉气。蓝紫冧闪电一般抓起了大毛巾,挡在了胸前,可怜兮兮,慌里慌张的挤眉弄眼,左顾右盼。
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家里只有自己而已。
蓝紫冧立刻把浴巾扔进了浴室隔断外的藤编洗衣筐,转身奔到了自己的卧房,扯下了衣帽间里的浴袍,裹在身上。又到处找手机,几乎把一楼二楼所有的房间都找遍了,急的张牙舞爪直抓狂时,才偶然一瞥,看到了客厅的地毯,凸起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包状。
赶紧奔了过去,扒拉一阵,啊!竟然真是自己的手机。
也顾不得去细想这手机为什么会在地毯下,蓝紫冧只想立刻打电话过去,质问真崎兰到底看到了什么?当然,若是真崎兰敢说看到了什么的话,那就直接杀过去灭口。
但刚神经兮兮地拿起了手机,又立刻反应了过来 “誒,不对啊!我们都是女的。被看了也没所谓吧?我紧张什么啊?她呢?诶?她,跑了?!我……”
“噔”的一下,脑子骤然跳出了一个月前的某天傍晚,真崎兰略有诧异和无奈的,说过的一个句子“你好歹是个淑女,怎么说话这么村俗?”
哼~我是淑女,不跟你一般见识。蓝紫冧把想吐出来的那个脏字,又咽回了肠胃。
斟酌了一番,最后,发过去的短信是“路上小心!注意安全!晚安!”
松开手机,忽然,觉得,心情不再那么压抑……
蓝紫冧心里想“我已经没事了……”
可以,和人拥抱了!啊~好开心啊……
蓝紫冧像一根擀面杖一样,在床上滚过来又滚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真相
南岸区南滨路的灵境雅苑酒店23061号套房里。
秦秀莲歪在蓝紫琹的臂弯里,她呢喃着“真的好累!可是,好舒服……”
蓝紫琹拍抚着欲壑难填的秦秀莲,温柔地说“饿了吧?”
宽衣解带,颠鸾倒凤之后,秦秀莲总是需要爱人的甜言蜜语和美味的食物。
还真大战了三百回合,蓝紫琹笑了,她对怀里的女人无可奈何。进房门的第一秒,她们就像两条蛇一样缠在了一起。到现在,也还是黏连着。什么时候可以停?
蓝紫琹觉得自己已经困乏无力。但秦秀莲没有睡的意思。
伸手抓起了床头柜上的手表看了一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半。
想起身去桌前,取保温桶——这是蓝紫琹一直以来都有的一个习惯。在疯狂而激烈的酣畅淋漓之后,她喜欢把满满一桶温暖食物,端来和秦秀莲一起细细的品尝。而菜品,必定是秦秀莲喜爱着的。对这个跟了她七年的女人,她太了解,甚至比对自己还了解。
厚密如瀑的棕色齐臀长假发,挂在衣橱里,秦秀莲顶着一头柔软而蓬松的天然蜷曲的灰棕色短发,嗤嗤笑着“我要蚵仔煎……”声音是那么娇嗲,眼神如孩子一般纯真又无赖。
但此蚵仔煎非彼蚵仔煎,这个暗号只有蓝紫琹才能听得懂。
秦秀莲媚眼如丝,蛊惑着蓝紫琹,她的手指伸进了蓝紫琹的丝滑如瀑长发里,轻轻摩挲挑逗着蓝紫琹的灼热滚烫的耳后。
来吧!来吧!啊~~
秦秀莲摆出了撩人的妖冶姿态,眼神迷离而涣散,腰肢在心急如焚地召唤蓝紫琹。
蓝紫琹无奈而宠溺地一笑,她翻身压回秦秀莲的身上。
耳后的肌肤,突突狂蹦,这是蓝紫琹的死穴。哪怕会累到休克,只要善于触碰这个隐晦费解的地方,蓝紫琹就能重新勃/起。比机器人的电源开关还好控制。
多么诡异的敏感部位,藏的如此僻静,让人琢磨不透,就像她这个人一样。
若是蓝紫琹不愿意告诉,秦秀莲觉得自己一辈子也别想能领悟得到。
看着蓝紫琹拼着最后一口气还在逞强的样子,秦秀莲得意地笑了,七年前,被蓝紫琹一手开垦出来,她的人生就此作废。报复也好,挚爱也罢,秦秀莲现在就让蓝紫琹看到,她亲手种下了一个多么恐怖的种子,开出的是多么惊悚的恶之花!
到底要多么疯狂,才能让人彻底疲惫?
谁知道?至少,蓝紫琹不知道。
缺失了小腿,并不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