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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父亲替你说了你的心里话是不是,接下来你是不是要说分手?走,你现在就走。"明诚的手指向远方。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明诚愣了。
林琛是真的生气了,她红着眼圈,声音略带哽咽:"明诚!你这样想不止看轻了你自己!看轻了我!更侮辱了我们的感情!你以为爱是可怜来的么?"
"我……"明诚哑口无言。
风中林琛的声音有些破碎,凌乱的头发遮挡了她的表情,但是明诚还是能察觉到她的失望。
"我才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爱上的是那个在图书馆送我温水,那个每天提醒我准时吃饭,那个走路时永远把我护在里侧的明诚!"
林琛深深看了明诚一眼,转身欲走,她觉得现在两个人都需要冷静,却被明诚紧紧拉住,拽进了怀中。
"阿琛。"明诚的下颌抵在林琛的发顶,"是我的错,对不起。"明诚深吸一口气,"你知道么。在得知我不是明家子弟后,老师眼中的欣赏会变成惋惜,同学眼中的嫉妒被骄傲和不屑所替代。可惜是个下人!不过是个下人!他们不说,但我能从他们脸上读到。我怕,怕你……。"
"阿诚……"
"我甚至不敢和大哥大姐说。而明台,明台又什么都不懂。"
"阿诚。我林琛爱的从来都是你这个人。"林琛踮起脚,轻轻吻上了明诚的唇,触之即离。
"即使你父亲不同意?"明诚迟疑。
"即使他不同意。"还疼么?"林琛摸上了明诚脸颊上的红印。
"不疼。不过阿琛你也够狠的。"心头阴霾散去,明诚又恢复了以往的样子。
"怎么了,后悔了?"林琛一副你敢后悔的样子。
"那敢呀。"明诚配合的做出一副怕怕的样子。
两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和我说说你母亲好么?"林琛主动提道。
两人坐在了河边。
"我母亲原来也是明家佣人。……"明诚开始讲述埋在心底的旧事,"后来我被大哥带回了家,而她被赶出了明家。我能有今天全赖大哥。所以虽然不甘心,但我依旧把自己当成明家人。"
林琛握住了明诚的手,头靠在明诚的肩头,"我应该谢谢你大哥,让我有机会认识如今的你。"
"我也庆幸能够遇到你。"明诚搂住他的肩头。
明家别墅
明楼发现今天回来的明诚和以前不一样。不是外表有什么变化,而是气质上,整个人比以往好像轻松了许多,像是斜下了什么束缚。总归是好的变化,明楼猜和林琛有关,暗暗记在心里。
"看来你今天遇到好事了。"明楼翘腿坐在沙发上,"我这里也有一个好消息。"
"什么?大姐明台他们到了吗?"明诚随意猜道。
"诶,不是。明台到了,这里还不早翻天了。"明楼否认,有些兴奋道,"给共产党提供资金的人有眉目了。"
☆、第一次任务
"什么眉目?"明诚将外套挂好,坐在一侧。
"香港。"明楼吐出两个字。
明诚点点头,的确,资金进入国内香港和上海是两个最为安全的地方,如今自然就只剩香港了。
"有人选了吗?"处于经济领域的明楼对这方面的信息自然更为灵通,明诚只是关心结果。
"大概圈定了几个人选,过两天就该你出马了。对了,和林琛说了么,这回大姐来要不要见一面?"明楼喝了口水,润润嗓4子。
"呃……"明诚摸了摸鼻梁,"忘了提了。"
"忘了?"明楼提高了音量,今天明诚出去不就是为了说这件事情。
"接信息的时间到了,我先上楼了。"明诚立即起身,今天的事他不想告诉大哥。
"你小子,把话说清楚呀"明楼微微起身,冲着明诚道。
正在上楼的明诚脚步一停,回身,"阿琛父亲不太同意。"说完就三步并做两步上了楼。
明楼重新坐在沙发上,双手合十抵在下颌,林家么,明楼眯了眯眼睛。
"笃笃。"
"进。"明楼摘下眼镜,看向来人,"阿诚有事情么?"
"大哥。我们恐怕要去香港接大姐和明台了。"明诚递过一张纸。
"紧急任务,目标日本军官北岸康行,两日后到港。"明楼喃喃念道
"北岸康行?这人是谁?"明楼皱眉。
"一个从德国回来的军官,似乎要常驻香港。"明诚已经去了解过了。
"大姐和明台是三日后的飞机吧。"
"对。"
"那就说,咱们去香港接他们,明天去买机票。"
"大哥,这次任务……"
明楼抬手止住了明台的话,将纸放在桌上,"不过是拿来给咱们练手的,不是什么大人物。"
明楼起身拍了拍明诚的肩膀,又点了点自己的心,"要过的,是自己心里这道坎儿。好好准备。"
"好的,大哥。"
"对了,跟大姐说咱们后天晚上到。"
香港傍晚
一辆黑色轿车悄无声息的停在了机场出口。
"明天上午十一点,飞机抵达。"明诚报出时间,沉稳的脸上不见一丝疲惫,要知道忙于准备的他已经一天一宿没有合眼了。
"住处呢?"后座的明楼问道。
"距离这里三十分钟车程的酒店,套房,304房间。"
"第一方案,埋伏机场出口对面楼顶,出手务必一击即中,然后马上撤离,如果不行,转而去酒店下手。"
"我装作服务生进去,你在对面建筑物里狙击,内外同时动手,然后到对面316房间换好衣服。"明诚接道,这是二人昨晚拟订的。
"嗯,就这样,回去好好睡一觉吧。"明楼道,他知道自己二人有些过于兴奋了,而这样不好。
"好。"车子应声启动,开回了酒店。
十一点二十分
明诚趴伏在对面楼顶,默默的等待着。一个身着黑色西装的男子,手提行礼箱的男子进入了明诚的视线。
尽管男子的墨镜遮去了大半面孔,但是明诚可以肯定,这就香港这边提供的照片上的人。
拥挤的人流让这男子在明诚的瞄准镜内时隐时现,明诚有些烦躁,不断调整着枪支的位置。
终于男子的头完整的暴露在明诚的枪口下,明诚的手死死勾住扳机,细密的汗珠从额头留下。
开枪啊!
明诚在心里呐喊,手却迟迟没有动作,整个人像被定格了一样。
☆、杀人
明诚不敢。
直到这一刻他才如此清楚的感觉到,他所面对的不是人形靶,而是鲜活的生命。
只要扣动扳机,他就可以结束一个人性命。
明诚的手在抖,他在犹豫。
然而目标不会等,短短几秒,目标就再次淹没在了人群中,当明诚想要开枪时,他已经没有了一击毙命的把握。
寒风吹过,被汗浸湿的衬衫上明诚一个哆嗦,却也很快反应了过来,去酒店!
像在心中演练的那样,他来到316,换上昨天偷来的服装,趁走廊无人的时候镇定自若的走了出去。在大厅徘徊片刻,明诚看见了被几人簇拥进来的北岸康行。他立刻起身去了厨房,沉稳的低头推着餐车上了三楼,来到了304门前。
轻叩两下,"先生,您的午餐。"明诚努力避免声音的颤抖。
"进来吧。"
北岸康行正和另一个日本人讨论着什么,神情十分惬意。
屋里的窗户已经被打开,暖暖的阳光投射进来。
明诚将食物摆放在桌上,同时心里默默估算着角度。
不行,现在大哥只能命中和北岸说话的人,而按照约定,是由大哥先开枪的。
摆放好餐具还未离去的明诚惹来了北岸康行的一瞥,"好了,你出去吧。"
"是。"明诚低声应下,却是殷勤的替他将红酒倒上,"二位请慢用。"
北岸康行摆摆手让他出去。
明诚躬身倒退两步,转身似是要推车离去,内心却早有决断。
他猛得从餐车中抽出手枪,对着北岸康行的胸口连开两枪,而在另一人还在为这突发状况震惊时,明诚已经将枪口对准了他的心脏。
"杀……"
"砰,砰"的枪声掩盖了他尚未出口的呼救。
一枪心脏,一枪头颅。
明诚双手攥着枪,呼吸再也控制不住的急促起来,鲜艳的红色让明诚有些目眩。
该做什么?明诚迷茫的看向对面,习惯性的去寻求答案。
对面只有一个空窗。
跑!
明诚立刻反应过来,隐隐的嘈杂声让他已平生最快的速度冲进了对面的房间。
瘫坐在门后,明诚听着渐重的脚步声,心好似要跳出来一般,闭眼似乎就是满天的红色,血一样的红色。
该做什么了?
明诚问自己。
对,换衣服。
明诚机械的按着之前的安排,将侍应生的服饰脱掉,装在酒店用来放垃圾的袋子里,自己则换上了一身松垮垮的睡袍。
小心的推开门,对面已经有几人在向屋内好奇的张望,互相议论着什么。
确认没有人注意到自己,明诚向旁边走了两步,将袋子扔进了走廊的垃圾桶中,然后装作刚睡醒的样子混进了看热闹的人群中。
大约十几分钟后,香港警察来了,驱散了围观的众人。
明诚回到屋里,明楼已经回来了。
见他进来,明楼没有提机场的事情,只是递过来一杯温水,在他接过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习惯就好,去好好睡一觉吧。"
躺在床上的明诚却是睡不着,闭眼就是那二人死后的模样,心跳得愈发快了。他起身,从行李箱中找出了那个中国结,握在手心,重新躺了下来,努力去设想他们的未来,试图忘掉刚刚的一切。
不知不觉明诚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是下午,明诚醒来就看见做在沙发上的明楼。
不用问也知道,香港警察又怎么会为日本人而对住在酒店里的那些贵客做什么,不过装装样子而已。
"去接大姐他们吧。"明楼放下报纸。
"好。"
二人一前一后的走了出去。
☆、十七
"你们两个,胆子越来越大了,来之前都不说一声。"一个拥抱之后,明镜就开始数落两人,脸上却是担忧多过生气,絮絮叨叨从前两年的不回家说到现在的突然出现。
明楼明诚自然知道大姐是关心自己,可这样在街上被数落实在是尴尬,目光扫到站在明镜身后低头偷笑的明台,明诚轻咳两声,使了个眼色。
"大哥,阿诚哥。"收到信号的明台上前招呼,挽着明镜的胳膊撒娇道,"大姐,站得我都累了,先去吃晚餐吧。"
"好,就听我家明台。"明镜很少会拒绝明台的要求,瞪了他们一眼便揽着明台率先走进了餐厅。
明台还趁机回头给明楼了一个得意的表情。
明楼想要教训明台,却碍于明镜,回头看向明诚,明诚却是低着头,摸了下鼻梁避开了他的目光。
"走吧。"万般无奈都化作这两字。
"法国那边怎么样?"明镜问道。
"不是一直都和您说挺好的吗,一会该到了您亲自看看。"
"我想着要是真好,回头把明台也送过去。"
"啊"三个声音重叠在一起,显然明镜是第一次说出这个想法。
"啊什么!现在的局势,上海也不是个能安心读书的好地方。到法国,有你们两个看着,我还放心些。"
"姐,"明台是真有些傻眼了,他当然知道大哥的厉害,几乎是带着哭腔撒娇道:"我不要离开姐,我会想死你的。"
话音还没落,就被大姐轻拍了下,"小孩子家家,胡说些什么呢。"
"快些吃饭吧,一会儿该去机场了。"明诚看了眼表,低声催促道。
到巴黎已经是第二天了,长途的旅行让几人都有些疲惫,各自沐浴后就准备休息了。
"大哥。"明楼的房门被推开了一条缝,露出了明台的脑袋。
"也不敲门,都是大姐把你惯的。怎么不去睡啊,小心大姐说你。"明楼开门,让只穿着睡衣的明台进来。
"喏,曼春姐让我给你的。"明台将怀里的小匣子递到明楼面前。
木头制成的匣子泛着莹润的光泽,看得出经常被人抚摸。
汪曼春,明楼觉得自己很久没有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个名字了。两三个月一封的信让汪曼春这个名字依旧是明楼心上的一道伤,待在那里,一碰便会疼。
"大姐不知道。"明台补上一句,然后笑嘻嘻的道,"大哥,我想要巴黎最近新上的那款手表,不然……。"
明楼回神轻斥:"还手表?!想得美!大姐知道了你就等着进祠堂。赶紧回去睡觉去。"说着就把明台推了出去。
明楼将房门锁好,坐到床边,缓缓打开了匣子。
里面是一封信,明楼拿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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