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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就找不到任何可疑的地方了。
虽然还有些不能理解的部分,阿克蕾儿总算能相信尤里所说的话了。
“那么?”
“昨天晚上,我已经派出军队前往阿卡迪奥斯了。”
“咦?”
事态变化得太快,阿克蕾儿有些追不太上。
请求援军明明不过是昨天的事情,他却说已经派兵前往。
从贝鲁斯加前往南方港口,再利用海路的话,要到达阿卡迪奥斯并不需要太久的时间,佛兰得鲁的军队应该很快就会抵达阿卡迪奥斯。
“当然不是要马上开战。我命令先锋部队先派遣使者前往西那。法斯堤玛。”
“前往西那·法斯堤玛?”
看到表情讶异的阿克蕾儿,尤里说道。
“当然布兰纳方面也有派。不过我认为直接跟法斯堤玛交涉会比较快。”
阿克蕾儿愣住了,短短的时间内居然实行了那么多对策;而且还直接派遣使者前往西那·法斯堤玛。对各国所惧怕、现正势如破竹的帝国,居然做出这么大胆的行动。
“您交给使者的信上写了些什么?”
阿克蕾儿有些害怕地问。
尤里嘴角上扬,露出无畏的笑容。
“我写着‘如果不放弃攻打阿卡迪奥斯,那我国为了保护路西安教的同胞,已经有了充分的觉悟和勇气’。”
这虽然是很令人安心的话语,但阿克蕾儿却感到背脊发凉般的恐怖。
对被称为草原之狼的军队完全没有半点的惧怕;对即将到来的战争甚至看起来有些兴奋。
阿克蕾儿吞了吞口水。
锐利的眼神、像冬天的天空一样的灰色双瞳,那目光炯炯的样子简直像匹狼。
如果说西那·法斯堤玛是“草原之狼”,那么这个人就是奔驰在佛兰得鲁结冻大地上的“白银之狼”。
“非、非常感谢您。”
道谢的时候心里还是非常紧张,阿克蕾儿知道自己的肩膀跟脖子都还没有放松。
明明该高兴有援军了,但这不知道来由的不安到底是什么?
“先别急着道谢,话还没说完呢。”
“咦?”
“你忘了吗?我不是说要跟你结婚吗?”
这句话让阿克蕾儿哑口无言。她当然不是认为会有无条件援助这种好事,但是从刚才的对话听起来,她无法认为尤里真的希望跟自己结婚。
“但、但是,您刚刚不是说了吗?说您并不想要得到我……”
从自己口中说出来以后,她也对这句失礼的话感到很悔恨。
阿克蕾儿拼命地假装很冷静,继续说道:
“这也是当然的,身为前大公的长子,您会继承大公的位子是早就决定的事。我将继承的帝位对您来说应该没有必要,您跟罗堤殿下是不同的。”
最后一句话特别用力地说,尤里听到以后,脸上露出感到不快与麻烦的表情。
“那是……”
“我还没说完。”
阿克蕾儿马上打断他的话,尤里的表情这下变得有点心虚了。
“不管我跟罗堤殿下的关系会怎么发展,跟身为正式大公继承人的您应该都没有关系。明明是这样,为什么为了阻止我跟罗堤殿下的婚姻,甚至要结这种不想要的婚呢?”
尤里轻轻地耸了耸肩
“居然已经掌握整个情况,公主意外地是个谋略家呢。”
“请回答我的问题。”
实际上只要尤里登基,帝位对罗堤就一点用处都没有。
已经登基的佛兰得鲁大公,总不能只因为持有布兰纳的帝位就叫他让位,这样就变成布兰纳侵略佛兰得鲁了。
所以能采取的手段就是,在尤里登基前合法地废掉他。
只要有能让佛兰得鲁的政府及圣王厅接受的理由,废掉长子是有可能的。
身为长子的尤里一旦被撤废,继承权自然会落到罗堤手上。现在尤里的登基还没有被承认,正是天大的好机会。
不过仔细一想,这是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虽然不知道前大公是什么时候去世的,但为什么尤里一直都不登基,到现在都还只是个大公之子呢?让长男继承大公的位子应该不会出问题,就算两人感情不和睦,尤里仍是正室苏菲所产下的后代。
——到底原因是?
阿克蕾儿用疑惑的表情看着尤里。
尤里像是吃到很苦的东西一样,把头别了过去。
“——我有不得不这么做的苦衷。”
“咦?”
接下来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令人有些难以置信。
“也不用真的结婚,只要有婚约这个名目就行了。等到事情一过,婚约要解除也没有关系。”
“什么?”
阿克蕾儿以为他在开玩笑,但尤里的表情十分认真。
“我是说真的,我不想让这个国家再有外国人的国母了。”
明确的拒绝,令阿克蕾儿吓了一跳。
到目前为止,佛兰得鲁都把外国的高贵公主们迎娶来做大公妃,瓦鲁斯出身的苏菲也是其中一人。落后国家迎娶有长远历史国家的公主,想要藉此弥补自己国家的历史。纵观史上,很多国家都曾经这样做。
尤里是说,他反而要断绝这种行为。
“所以我从身为外国女性的你身上,感觉不到半点魅力。”
失礼也该有个限度!就算是在诉说自己的志向跟见解,这也不是该在本人面前说出来的话。
尤里又补上了一句。
“在那之后要怎么做是你的自由。有喜欢的男性的话,就跟那个人结婚吧。”
阿克蕾儿感到脑部逐渐充血,无法忍受地叫道:
“我、我才没有那种对象呢!”
那愤怒的样于连尤里都吓到了。
不过这也理所当然。刚刚那句话里,尤里并没有说出该被责骂的事情。
他应该是不能理解明明自己说了更多过分的话,为什么阿克蕾儿只对这句话有这么激烈的反应。
这主要是因为阿克蕾儿的成长环境。
这十八年来,她生为未来将继承帝位的公主,接受了丰富的关爱及严谨的教育长大。
要成为自己丈夫的人,就是要成为布兰纳帝王而站在自己身旁的人;也是要一起守护这个步向灭亡之国的人。她内心里一直都是这样想。
她当然从没想过自己会有喜欢的男性,甚至还认为恋爱是搞不清楚自己立场的无知举动。对这样的阿克蕾儿来说“有喜欢的男性”这种话,就只是在侮辱她而已。
(真、真是的……怎么会有这种人!)
昨天晚上在脑中挥之不去的想法,现在又浮现在心头。
但尤里看起来没把阿克蕾儿的怒气放在心上。
“这样的话,事情就算传开了也不要紧呢。”
他安心地这样说道,完全不在乎阿克蕾儿的感受。
“可是……”
“那你的回答呢?”
看到阿克蕾儿还在犹豫,尤里便用稍微强硬一点的语气逼问。
也就是说,尤里的意图其实是——
——虽然没有想要跟阿克蕾儿结婚,但也不想让给罗堤。
就为了这样,连假结婚也在所不惜。
只要全盘接受尤里的说法,对阿克蕾儿匝百没有半点不利的地方。
甚至可以说是非常有利,因为既能请求到援军,又不用结婚。
尤里的人品姑且不论,以得到后盾这点来说,跟他国君主结婚并不是坏事。但这对独立国家来说是把两面刃。
如果夫妻间没生下小孩,或者是有生下但在小孩年幼时阿克蕾儿出了事,那布兰纳的统治权将会变成她丈夫的囊中之物。
当然反过来也是一样,但对坚持独立的布兰纳来说,将会继承帝位的公主跟他国君主结婚。是非常危险的赌注。
伪装的婚约。——这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事,但她还是小心地再度确认。
“婚约具体来说,是到何时才会解除呢?”
“到阿卡迪奥斯的危机解除,然后我登基成为大公后。”
阿克蕾儿抛开了一切迷惘。
“我知道了,那就有劳您了。”
她提起礼服的裙摆,优雅地行了一个礼。
“那就这样决定了,再过几天我也会前往阿卡迪奥斯。”
“您要亲自去吗?”
“虽然不知道西那·法斯堤玛军会做出怎样的回答,但如果真的要与其一战,身为将军的我不能不在场。”
“我可以跟您一起去吗?”
“当然,到整件事落幕之前,你必须跟我一起行动。”
“我明白了。”
虽然她对这种像是人质的处置不怎么满意,但不得不这么做。
他应该是担心如果让阿克蕾儿一个人留在这里,苏菲跟罗堤可能会找上门来。
“对了,关于你的侍女……”
这句话让正在思索的阿克蕾儿回过神来。
“是说赫斯提亚吗?”
说实话,她一直到刚才都没有想起这件事。
听到鲁蜜菈说的话后,阿克蕾儿想说她应该很累,所以没有打算找人叫醒她。
心里虽想过她只要一起来,应该就会急忙地冲过来。但到刚才为止因为一直在思考自己的境遇及该做的事,所以完全没有余裕去想到她。
“她似乎染上了有点麻烦的疾病。”
“什么!”
尤里用手制止了激动的阿克蕾儿。
“不是什么会危及生命的疾病。那是这里的风土病,只要安静休养一段时间就会自然痊愈,但是短期内需要好好疗养,最好快点移到专门的疗养院比较好……”
阿克蕾儿整个人愣住了。所以她今天早上才起不来吗?如果不是这样,赫斯提亚不可能会抛下自己的工作。
果然是累积了相当的疲劳吗?赫斯提亚已经不年轻了,应该比母亲泰美斯还大个五、六岁。明明只要有考虑到这点应该马上就会发现,但她却因为只在意自己的事情,而完全没有关心她。鲁蜜菈没有硬叫她起床,应该也是发现她身体不舒服吧。
“请马上带我去看她!拜托您!”
“嗯,我会带你去。但是在那之前先听我说,也得帮你找个代替的侍女才行。”
阿克蕾儿马上接着说:
“那我可以指定鲁蜜菈吗?”
尤里面露惊讶之色。
“鲁蜜菈?”
“嗯。那女孩会阿比利亚语,昨天晚上您叫她来这间房间,不也是因为这样吗?”
阿克蕾儿故意这样说,听完尤里脸色变得不太好看。
“我来这里前,可是有跟鲁蜜菈交谈过。”
“关系还真是亲密啊。”
因为事情已经决定了,阿克蕾儿也知道自己的态度变得比较有攻击性。
挖苦的语气让尤里嘴唇有些扭曲。
“……你好像问了那女孩说,她是不是我的侧室对吧。”
“这已经是早上的事情了。您跟我的关系只是伪装的话,我就不需要去在意那种事了,而且那女孩早就做出否定了。”
“你相信她?我弟……比起罗堤说的话,你反而相信仆人的话吗……”
“我认为罗堤殿下也不认为自己有说谎。像您这种年轻男性,把那么有器量的女孩一直放在身边,周围当然会那样想。”
尤里虽然表情很难看,但是没有反驳。其实阿克蕾儿本身也还不知道罗堤跟鲁蜜菈,她应该相信哪一边说的话。
“您如果有考虑到那女孩的将来,应该也知道再这样把她放在身边不太好。”
“……所以,你要她去你身边?”
阿克蕾儿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这句话。
肯定的话也太不负责任了。一旦伪装的婚姻解除,自己总有一天要回到阿卡迪奥斯,这样的人要为鲁蜜菈的将来着想,也只有现在这短暂的时间而已。
但是也不能否定。虽然怕会白费工夫,但她没办法忘记鲁蜜菈身上的各种可能性。
尤里的表情看来似乎不太能接受,他考虑了一会儿。
“能请您许可吗?”
“……好吧。我会照你说的去做。”
阿克蕾儿内心对他抱持的怀疑,在那瞬间烟消云散。
“感谢您。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请把您母亲叫回来这里。”
尤里突然脸色大变。刚刚像在追逐猎物的狼之灰瞳,现在则凶恶到像要把大地上所有东西都吹跑的冰雪般。
“这是我们托雷蒙斯基家的问题。我不希望因为无聊的正义感跟道德观而有外人插嘴。”
口气虽然很冷静,但从紧握的拳头看得出来他拼命在压抑自己的感情。
穿着厚重卡夫坦的健壮身体,正散发着无法完全隐藏起来的怒气。
“我只是给您建议。您如果想要圣王厅改善待遇,那把母亲放逐这件事,他们一定会指出来当作您的污点不是吗?”
不管是什么宗教,只要是宗教,都会强调对双亲及圣职者的尊重。
就算佛兰得鲁以路西安教徒的身分打赢圣战,君主没有好好对待母亲这点,绝对会被圣王厅拿来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