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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夫十字镇-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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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间安德鲁斯呆坐在马上一动不动,不由得想要转身逃离汹涌而来的野牛群。这股力量来势凶猛、意志坚定。他无法相信夹在臂下的小型步枪的几声枪响会被野牛群听到或者感觉到。他无法相信这群野牛会掉转方向。他在马上扭动身体,转动了一下僵直的脖子,好看到米勒。米勒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他。过了一会儿,米勒指着牛群喊叫起来,但声音被野牛越来越响的奔跑声淹没了。他用手和手臂比画着,好像是在向牛群扔石头。
  安德鲁斯脚后跟一磕马肚子,马向前走了几步,然后停下来,后退着蹲了下去。在绝望和恐惧之中,安德鲁斯脚后跟又使劲儿踹了一脚上下起伏的马肚子,并且用枪托击打马颤抖的臀部。马向前蹿去,几乎把他摔下来。马疯狂地跑了一阵,甩着头,想挣脱安德鲁斯拉得过紧的马嚼子;接着由于马的挣扎,马嚼子拉得不那么紧了,不那么疼了,马安定下来,轻松地朝牛群跑去。风吹打着安德鲁斯的面庞,刮得他的眼睛直流泪。顷刻间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走向哪里。
  接着,他的视线恢复了。牛群就在不足三百码以外的地方,飘忽不定,左弯右拐,但是是冲着他来的。他拉马停了下来,把枪甩到肩膀上,枪托靠在脸上冷冰冰的。他朝狂奔的牛群中间打了一枪;在隆隆的牛蹄声中,他几乎没有听到自己的枪响。他又打了一枪。一头牛跌跌撞撞,然后倒了下去,但其他的牛绕过倒下的野牛,像湍急的河水一样从倒下的牛身边飞泻而来。他打了一枪又一枪。突然,牛群转向他的左边,穿过山谷,朝米勒奔去。安德鲁斯脚后跟磕了一下马肚子,一边跟着飞奔的牛群跑去,一边朝狂奔的牛群射击。牛群渐渐地掉转方向,最后速度慢了下来,朝刚才来的方向往回奔。
  安德鲁斯拉住马,停了下来。他喘着气,看着前面奔跑的牛群,听着牛蹄咚咚的喧嚣声渐渐远去。紧接着刚才的声音,另一阵相似的声音隐隐传来。他朝山谷那边望去。另一群野牛,比刚才那群小些,飞快地穿过平地朝施奈德奔去。安德鲁斯看着施奈德朝牛群开枪射击,并且跟着牛群一起转向,然后把它们赶了回去。
  三个人一共挡回了牛群的六次冲击。最后当再也没有奔跑的牛蹄声打破沉寂,并且等了几分钟后,也没有出现期待中的另一次野牛冲击时,米勒招呼另外两个人把马骑到他这边的山谷中间来。
  安德鲁斯和施奈德悄悄地朝米勒骑去。他们让马自己走,这样如果野牛再一次发起冲击,他们就可以听到动静。米勒朝山谷远处望去,眯着眼睛看着野牛刚才奔跑的方向。
  “我们终于击溃它们了,”米勒说,“它们再也不会像刚才那样发起攻击了。”
  安德鲁斯感到一阵莫名的激动。“我从未想到会有这样奇妙的事情,”他对米勒说,“野牛看上去是齐心协力、早有预谋的。”在他看来他以前从未真正了解过野牛。他已经剥了上百头牛皮,也已经杀了不少牛。他吃过它们的肉,闻过它们的臭味,浑身沾满了它们的鲜血,但从未像现在这样了解过它们。“它们经常这样行动吗?”
  米勒摇摇头。“你还是别费心思猜它们会干出什么来,你永远不知道它们会干出什么来。我捕猎野牛已经二十多年了,我也不知道。我曾经见过它们一起跳下悬崖,堆积在山谷里,有一百头牛那么高——有几千头,不知道是什么缘故。我曾经见过一只乌鸦就把它们吓得呆若木鸡;我曾见过有人在一群野牛中间走来走去,而它们却一动不动。如果你想要知道它们下一步要做些什么,那你是自找麻烦;你所能做的就是不做任何猜想,直接冲进去,能杀多少就杀多少。”米勒说话时并没有看安德鲁斯,他的眼睛盯着山谷,此时的山谷,除了被他们杀死的遭到践踏的野牛以外,空荡荡、静悄悄的。他深吸了口气,转向施奈德,“还好,施奈德,我们总算有了凉爽的天气,现在干活就不那么难受了。”
  “等一会儿。”施奈德说,眼睛哪儿也没看。他仰起头,好像在倾听着什么。
  “你又听到它们的动静了?”米勒说。
  施奈德做手势让他别吭声。他在马鞍上又坐了一会儿,依然倾听着,还嗅了嗅空气。
  “怎么回事儿?”米勒问。
  施奈德慢慢转向他。“我们离开这儿。”他轻声说道。
  米勒皱了皱眉头,眨眨眼。“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施奈德说,“但肯定有事情,我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对劲。”
  米勒轻蔑地哼了一声。“你比野牛还要容易受惊吓。快点儿,我们还有半天时间。过一会儿牛群就安静下来了,天黑之前,再弄几头。”
  “听。”施奈德说。
  三个人静静地坐在马鞍上,倾听着,虽然他们并不知道是在听什么东西。风已经停下来了,但空中依然冷飕飕的。他们只听到一片宁静:松树林中没有一丝风响,也没有鸟叫,他们的马喷着鼻息。有人在马鞍上动了一下,发出了皮革轻轻的咯吱咯吱的声音。米勒拍了一下大腿,打破了宁静。他转身对着施奈德大声说道:
  “究竟什么——”
  但他没能说完。他的话被施奈德伸出的手臂和指头打断了,但施奈德的手并没有指向任何东西。安德鲁斯不解地看着施奈德,又看了看米勒;接着他的视线停在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空中。一片雪花,大大的软软的,像落下的羽毛在空中缓慢飞舞着。他看着看着,看到一片又一片雪花。
  他的脸上绽出了笑容,喉咙里发出了兴奋的呵呵声。
  “嗨,下雪了,”安德鲁斯笑着说,再次看了看施奈德,又看了看米勒,“你们今天早上有没有想到过——”
  他的声音被咽在了喉咙里。米勒和施奈德都没有看他,也没有表示他们在听他讲话。看着阴沉的天空中雪越下越猛,他们的脸都紧张地绷了起来。安德鲁斯迅速扫了一眼查理·霍格,查理·霍格一动不动地坐在几码以外马车高高的座位上。查理·霍格抬着脸,仰望着天空,双臂抱在胸前;双眼不停地翻动着,但头没有动,双臂再也没有松开。
  “我们走吧。”米勒轻声说道,仍然看着天空,“天气还没有太糟糕,或许我们还能赶回营地。”
  他掉转马头,骑了几步,来到查理·霍格跟前。他从马鞍上俯过身子,使劲儿摇晃查理·霍格的肩膀。
  “我们拖运吧,查理·霍格。”
  一瞬间,查理·霍格似乎并没有意识到米勒就在跟前。当他转脸面对米勒时,似乎并没有认出这张黑胡子的大脸,脸上因为融化的雪花开始闪闪发亮。接着他的眼光聚在一起,颤抖着声音说道:“你说过一切都会顺利的。”他的声音大了起来,带着责备的口吻,“你说过在下雪前,我们就把一切搞定了。”
  “没事的,查理,”米勒说,“我们有的是时间。”
  查理·霍格提高了嗓门:“我说过我不想来,我告诉过你——”
  “查理!”米勒的声音喊得都沙哑了。接着他放低声音说道:“我们现在是在浪费时间。快赶着你的车队回营地吧。”
  查理·霍格看着米勒,嘴动着,想说话,但并没有发出声。然后他把手伸到后面,从夹子上拿起长长的牛鞭,沉重的把柄后面拖着编在一起的皮革。他啪的一声甩在头牛耳朵的上方,在慌乱中皮鞭尖收得慢了一些,右侧头牛的耳朵上带出许多血。那头牛疯狂地甩着头,向前蹿去,拖动了其他的牛,让它们大吃一惊。瞬间,牛队跌跌撞撞,每头牛各拉各的,朝不同方向用力。然后它们安定下来,又开始平稳地向前拉。查理·霍格又甩响了皮鞭,车队轰隆隆地跑起来。他没花心思去引导牛队绕开野牛尸体,因此马车车轮轧过野牛尸体,一阵阵剧烈颠簸。硬邦邦的牛皮从马车上滑了下来,落到地上。马车没有停,牛皮也没有捡。
  骑在马上的三个人离马车很近,他们得拉住缰绳,以免马脱缰跑到前面去。几分钟之后,空中白花花的一片;在他们两侧可以隐约看见如同蒙上面纱的青山。但他们看不见前面的营地。两面葱郁的松树引着他们在平坦的山谷里向前走。安德鲁斯眯起眼睛朝前面的营地看,但满眼都是雪,雪花旋转着慢慢落下,一片接一片,一片接一片。他骑着马,雪花迎面飞来。如果他看着雪花,雪花旋转,他的头也跟着旋转,他就头晕目眩。他眼睛盯着转动的车轮,看到雪四散开来,像弥漫的烟雾包围着自己,把自己和其他人分隔开来,尽管他们走在前面的时候,他还能模糊地看到他们。他的马在野牛尸体中间一会儿走,一会儿小跑。他赤裸的双手,一手握住缰绳,一手抓住鞍角,冻得通红。他想把一只手插进口袋里,但口袋布粗糙坚硬,磨得手生疼,他又把手拿出来,暴露在外面。
  几分钟之后,地上铺满了雪;马车车轮轻易地轧进雪中,留下两条平行的黑色细带子。安德鲁斯回头看了一眼,车轮轧进雪中没几秒钟,浅浅的车辙就被雪填上了,他们身后几英尺的地方就是一片白色,因此他不知道他们已经到了什么地方,尽管他们在移动,尽管马车在颠簸,他感觉他们还是在原地没动,像是陷在了巨大的踏车上,踏车把他们往上举,但并没有让他们往前进。
  第一阵雪花飘落的时候,风已经停了,现在又刮了起来。风刮得雪花在他们周围打转,吹得雪打在他们脸上,迫使他们眯起眼睛,减缓雪花对眼睛的冲击。安德鲁斯感到下颌疼痛,这才意识到原来他一直使劲儿咬着牙齿,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的嘴唇上有许多小裂口和伤口。牙齿咬紧的时候,嘴唇往两边拉,龇牙咧嘴,冷风一吹,嘴唇痛得钻心。他放松下颌,低下头,哈着腰,来抵御刺骨的寒冷。他把缰绳在鞍角上绕了一圈,用手拿着,然后信马由缰地往前走。
  风越刮越大,雪越飘越密。有一刻,安德鲁斯看不见马车和其他同伴。在昏沉麻木中,他隐隐地感到一阵慌乱,他连忙抬起头。在呼啸的风中,他听到左边某个地方,有马车车轮吱吱嘎嘎的声音。他拉马朝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过了一会儿看到马车庞大的车身在满是野牛尸体的地面上歪歪斜斜地走着,他还隐约看到查理·霍格弓着身子摇摇晃晃地坐在高高的弹簧座椅上,把牛皮鞭甩向厚实的空中,由于雪压风淹,潮湿的皮鞭只是轻轻地响了一下。
  风势还在增强,风在山中号叫,把雪吹成一个个刺人的小球;风把雪成片成片地从地面上吹起,又将它撒落在地上。风把冻硬的白色粉末刮进他们的衣服缝隙里,粉末碰到他们的体温便融化了。风又让潮气变成了冰,因此衣服变得沉重,硬邦邦地贴在他们的身上,把寒冷传到他们的身体里。安德鲁斯更加用力牢牢地抓住鞍角。他的手已经失去了知觉。他将一只僵硬的手从鞍角上移开,伸展手指,并且用手敲打腿的侧面,直到手开始有疼痛的感觉;然后他又换另一只手,重复同样的动作。刚做完,第一只手又开始麻木了。由于双腿坐在马鞍上的姿势,马鞍上堆积的雪成了“V”字形。
  风中隐隐听到叫唤声,马车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他的马停住了,把他往前一冲。他又听到一声叫唤声,以为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他弓着身子,顶着风,骑马沿着马车的一侧向前走,每一两秒钟,半睁开眼睛,吃力地向前看,想弄清楚是谁在叫他。原来米勒和施奈德正在前面等着他,他们的马迎着风挤靠在一起。当他走到两人跟前时,看到查理·霍格弓着身子,背对着风,蜷缩在两匹马中间。
  米勒和施奈德低着头,僵硬地俯身迎着风,帽檐被刮在脸上。他们下了马,弯腰低头迎着风,在风中倾斜着朝安德鲁斯走来;米勒招呼安德鲁斯下马。安德鲁斯下马的时候,风力将他失去支撑的身体向前推去,猛然间他的一只脚被套在了马镫里,差点摔了一跤。
  米勒踉踉跄跄地走到他跟前,抓住他的肩膀,把胡子拉碴的脸凑近安德鲁斯的耳朵——他的脸上有的地方雪化了,又结成了冰,因此脸既冷又硬。米勒大声叫道:“我们就把马车丢在这儿,拖着它太慢了。我和弗雷德解开马车轭套时,你管着这两匹马。”
  安德鲁斯点点头,拉着自己马的缰绳朝那两匹马走去。他的马不肯往前走,差点儿把缰绳从他麻木的手上挣脱。他猛地用力一拉缰绳,马跟着他过来。他一只手抓住缰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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