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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所喜爱的读物,是我永远也读不到的源氏物语《宇治十帖》。她喜欢把饭盛到玉米汤里面喝。她喜欢详细叙述她喜欢的漫画故事。她会邀我一起看录好的相声录影带。如果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她会悲伤懊恼。她很热衷于下鸭的纳凉旧书市(注:每年夏天在下鸭神社举行的旧书展,“纳凉”为避暑之意。)。她会去吃烤鸟串,然后说“这样我也是吃过小鸟的女人啦”。身体不舒服她就去睡觉。我带鳗鱼肝给她吃,反而害她出荨麻疹,损害她的健康。对于招财猫与我,则是冷漠以对。她会让初雪落在她的前发上。她会说“你喜欢我哪里?”来让我生气。当我因为忧郁而束手无策的时候,她也到我的面前来,一起束手无策。她忍受我那些因为烦躁所说出的话。我们走在夜幕低垂的鸭川岸边,走在夜晚的下鸭神社,走在明亮的万博公园,她的眼睛总是闪闪发亮着,就像是看着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样,她会像是藏了什么东西似的笑着。她沉默、她发怒、她哭泣,然后她进入睡眠。她像猫咪一样缩着身体,把坐在旁边的我置之不理,兀自做着太阳之塔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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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我的住处来,我们谈了最后一次。
一直到最后,我都保持着我的绅士风范。我们轻轻地握手,然后分开。
她回去以后,我坐在我那四叠半小房间当中,连能做什么都不晓得,只是在那里发呆。在这个状况下要是开始喝酒,就太老套了。不过,我想要老套一下。我对我其实跟普通人还是没什么两样这一点感到十分愉快。然后,我写了一封邮件给饰磨,跟他讲这整件事的经过。
他传来了这样的回信。
“如果幸福是有限的资源,剩下的幸福就会透过你的不幸而产生。那个部分的幸福,我就笑纳了。”
我一边喝着酒,一边呵呵呵地笑。饰磨实在是个伟大的男人啊,我想。
然而,随着我醉到全身发软,我还是在思考。问题到底是出在哪里?不论我在这飘浮于空中的城堡里怎么想,依然心神不宁,更加陷落在迷宫之中。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是因为我送她太阳能电池的招财猫吗?或是我因为自己爱吃,所以给她吃鳗鱼肝,害她的荨麻疹发作?还是因为我迟迟没办法读完《宇治十帖》?或者是因为我带她看了太阳之塔?或者是、或者是——她根本没办法理解我的伟大之处?不会吧!
我喝到天亮。一直到早上五点,我才出门去,街上寒冷刺骨。我到二十四小时营业的牛肉盖浇饭店填饱了肚子。
我一边走在仍然昏暗的住宅区当中,一边思忖着。如此一来,我不过就是回到原来的状态而已。我没有突然摔落到巨大的不幸之中,也没有什么寂寞之处,也不用去想自己不能让她的心情支配左右,不需要强忍苦吞我的厌恶之情,也不会因为Johnny难以自持而闷闷不乐。我不必刻意准时赴约,与她一起出门,不用再这么麻烦了,我自由了,我从她这个桎梏当中逃出来了。我终于找回原来的自己,我终于能够从错乱当中重新站起。这可以说是一种侥幸吧!
在这样的状况下,所谓普通的男人这种生物多半会因为没有真正经历过命运般的重大恋爱,而把自己当作是悲剧的主角,沉醉在被雨淋透的自身,然后他的丑态就会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真是愚蠢啊。但是,我并没有落入那样的窘境。
我一边想着这样的事,一边继续往前走。雪从藏青色的天空降下。我停下脚步,扭过我那已经昏醉的脑袋,看着天空。冰冷的破片轻飘飘地落在我发热的脸颊上,不断不断飞舞落下。啊啊,对了。这样说起来,我也曾经在与她一起散步的时候,碰上那年的第一场雪。那个时候,我温柔且优雅地替她拂去了落在前发上的初雪。就连我自己都觉得,我真是眼明手快呢。嗯。我在脑海里,描绘站在雪中的她——就像她现在还站在那儿一样。然而,即便是如此,我也没醉。我告诉自己,我绝对不能自我沉醉在自己身上。我走在黎明中下雪的街道上,我试着努力过了,最后,我还是想要在今天,让自己大醉一场。怀抱着这样的想法,我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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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睿山电车,我走在春光明媚的原野上。太阳之塔就在森林的另外一头。那个豆粒大小的小小人影,正拼命挺直背脊,抬头看着太阳之塔。
我踩在草地上,准备要走到她的身边。清爽的草香传来,我的心情很愉快。春天的空气冰冷了我的脸颊。这里,像世界的尽头一样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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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没有要写刚刚那些东西。
这多半是读者能够想像得到的结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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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某些点来看,他们根本全都错了。
然后呢,嗯,或许我一样错了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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