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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哥马利对事物的洞察,简单明了。这在教室里并不显得重要,但在 瞬息万变的战场上,却是一种不可多得的禀赋。其他人可能对部下关怀过分,
也可能观察战争的视野较宽,对盟军战略战术的得失更为敏感,但能像蒙哥 马利那样对自己周围的环境观察得那么清晰的人,却是凤毛麟角,少之又少。
但对战役和战斗的全局,蒙哥马利却看得不那么清楚,常常盲目乐观。
1916 年 3 月初,他给母亲写信说:
“法军在凡尔登的战况颇为顺利,法军一点也不担心。当然,若是情势 不对,我们自会从旁支援。但事实上,法军对整个战斗都能妥为掌握,从未 动用过预备队。
我们的任务是坚守和巩固自己的阵地,让德国人自己前来送死。所以, 我们不从这边发动进攻。德国人损失惨重,肯定是吃不消的??”
实际上,事实完全与此相反。法军在凡尔登浴血奋战,伤亡惨重,根 本没有取得战略突破的希望。为了减轻法军的压力,英军不得不在法军的要
求下,单独发起索姆河战役。这场战役原计划在夏天与盟军共同进行,现在 却完全成了英军的事情。
1916 年 7 月 1 日,索姆河战役拉开序幕。在作战的第一天,英军就伤 亡了 57000 人,其中阵亡者达 19000
人。为了把德军预备队引诱出来,远离 英军主攻所在地的索姆河地区,英军决定在纳维沙佩尔地区实施佯攻。第 104 旅原本奉命对猪头山发动攻击,但上级在 6
月中旬决定将第 35 师从第一线 调回后方休整,而把攻击猪头山的任务交由接防的第 39 师的一个旅担任。 这样,第 104
旅便侥幸地逃过了这场浩劫。桑迪兰兹将军曾明确地对上级参 谋部门和蒙哥马利说,预定的猪头山佯攻由于缺乏奇袭之利,势将难逃惨败
的厄运。但他的意见并未引起上级的重视。
蒙哥马利没有正确理解英军在索姆河战役头一天中伤亡数字的含义, 头几天一直保持着乐观情绪,甚至败象已十分明显时,他的乐观情绪依然不 变。7 月 4
日,他写信给他的母亲说:
“…… 部队在星期日傍晚临时奉命搭火车开拨,现在已移防到南方,作 为总攻击的后方预备队,依情况需要,随时出动。攻击开始时,并不如我们
预期的那么顺利。现在战况已经稳定下来,进展得很好??我们有充足的预 备队,我们的部队必胜无疑??”
英军总司令黑格曾说,如果这次攻击遭受严重挫折,就予以取消。但 是,开始的挫折却未能使黑格收回攻击的命令。于是,这种自杀性“进攻” 便继续进行,第
104 旅也就不可避免地被拖入泥潭。
7 月 20 日,第 104 旅奉命参加那场自杀性进攻。第 23 曼彻斯特团刚刚 抵达前线,就被第 105 旅调去攻击马尔兹霍恩农场。但第 105
旅却没有向第
23 曼彻斯特团下达明确的攻击任务。攻击行动十分仓促,前锋的两个连冲 入德军阵地,肉搏厮杀,结果那两个连的残余部队不得不撤回来。上午 11 时 30
分,第 23 曼彻斯特团其余的两个连再次发动进攻,但遭到密集的炮火
轰击,伤亡惨重。该团共阵亡军官 9 名、士兵 162 名。
下午 3 时,第 104 旅奉命接替第 105 旅的防务。在进行了三次大规模 进攻之后,第 104 旅于 7 月 23
日被抽调回来,重新整顿,补充新兵。英、 德双方的大炮昼夜不停地轰击对方的阵地,所有的一切已被炸成灰烬,整个 战场已是一片废墟。
从 7 月 20 日到 27 日,第 104 旅已损失近干人。就一个旅来说,这是 个骇人听闻的数字。然而,黑格并没有从这些灾难中吸取教训,进攻仍在进
行。7 月 31 日,第 104 旅终于在支离破碎、疲惫不堪的状况下,从第一线 撤了下来。
蒙哥马利一心盼望能有一个月的时间进行休整。但从当时的情形看, 他估计只能休整 10 天左右,可实际上,10 天时间也太多了。黑格那徒劳无
功而又不肯罢休的攻势,没有让部队休整那么久。四天之后,蒙哥马利给他 母亲写信说:
“我们部队已经离开后方那快乐的住所,现在又回到了我们原来的老地 方。只有 4 天的休息,大家自然一肚子不高兴。的确,把我们大家老远远回 去,只休息 4
天,实在毫无道理。可是,不管我们高兴与不高兴,上级要我 们到哪里,我们就得到哪里,我希望这回我们都能安然无恙。”
其实,在索姆河战役中,蒙哥马利几次险遭不测,但都侥幸逃脱。7 月
23 日,蒙哥马利和一名军官出去执行重要的侦察任务,结果有 4 发 8 英寸 炮弹在他们附近爆炸,随行的军官头部被弹片击中,而他却分毫未损。7 月
26 日,蒙哥马利在阵地上协助一个营后撤回来时,不得不到处奔跑,因为 那个营散布较广。结果被德军狙击手追踪射击,但都被他侥幸躲过。只有一
块弹片击中他的手掌,但伤势并不重,稍作处理后便能正常工作。8 月 27 日,蒙哥马利给家里写信说:
“…… 这几天,我曾有一次死里逃生,其凶险为前所未有。那天凌晨 5 时,我和两名传令兵跟随将军到最前线。一枚 8 英寸炮弹在离我们 4 英尺远
的地面上爆炸。我和将军被抛在两旁,两名传令兵也被轰倒在地。我们 4 人 浑身上下全是泥土,被笼罩在乌黑的烟雾之中。
我们谁也没有受伤,因为我们距炮弹炸点太近,炮弹和破片都没有碰 到我们。
当一枚高爆弹爆炸时,所有破片均向上散飞,落在几百码以外,所以 最安全的地方,就是离炸弹最近的地方,或离开炸弹很远的地方。当然,我
们受了一声、惊吓,但我们站起身来,继续前进。
半小时后,我们在归途中遇上猛烈的炮击。除了继续前进外,别无他 法。结果,我们安然无恙??”
1916 年 11 且 18 日,当黑格在损兵折将达 100 万人之后,终于放弃其 攻势时,盟军的战线几乎原地未动。法军进行的凡尔登战役,结果也一样。
1916 年英军阵亡、负伤或为毒气所伤者,高达 125 万余人。
1917 年 1 月 18 日,第 35 师师长休假,桑迪兰兹准将代理师长。4 天 后,第 104 步兵旅的参谋长伯纳德·蒙哥马利上尉被调往第 33
师担任二级 参谋。虽然他的职务晋升了,但他的军衔仍然是上尉,而接替他在第 104 旅 的职务的却是一位少校。
1916 年是英军浴血奋战的一年。1917 年英军同样没有休息。1917 年 4 月,黑格下令发起一次新攻势,目标是夺取兴登堡防线。德军从 1916
年 9
月开始构筑这道防线,到 1917 年 2 月已完全井然有序地撤退到这道防线上。 现在,人们一般将对兴登堡防线的春季攻势称之为“阿拉斯之战”。
阿拉斯之战始于 1917 年 4 月 9 日。兴登堡防线是德军用了 6 个月时间 构筑的一道新防线,非常坚固。若从正面攻击,将不会奏效。因此,第 33
师奉命从兴登堡防线北翼突入。第 33 师将两辆坦克配属第 100 旅,令其首 先发动攻击。可是,由于机械故障,两辆坦克未能到达攻击发起位置,没有
参加那次作战,经过一番苦斗,第 100 旅终于突破德军的一线阵地。进攻的 第一天稍有进展,但第二天却严重受阻,停止不前,黑格所指定的目标好似
远在天边。原准备用于扩张战果的预备队,在最初的攻势受阻之后,即被逐 次投入当前的战斗。结果,前线的部队精疲力竭,无法抵挡敌军的“反冲击”。
于是,已编入第 18 军的第 33 师,在 1917 年 4 月 11 日傍晚奉命在斯卡皮以 南投入激战,以援助艾伦比将军指挥的第 7 军。随后,第
33 师又被派往英 国第 3 军团最右翼,去接替第 21 师。英军的攻势已被遏止,但黑格仍坚持 继续发动进攻。结果,1917 年 4 月 23
日的攻击被英国官方战史称之为“近 来最艰苦的战争”。
4 月 23 日天刚蒙蒙亮,成千上万的英军便冒着敌军密集的炮火,前仆 后继地冲向德军阵地。第 1 皇后兵团在友军的两辆坦克未曾露面的情况下,
照样攻击前进。甚至当皇后兵团发现自己的火炮未能摧毁敌人的铁丝网时, 仍然毫不在乎地跨越而过,占领了兴登堡防线的第一道战壕。可惜他们被第
二层铁丝网所阻,未能继续深入敌阵地。午后,德军发动反攻,皇后兵团差 点儿连最初的战果也没有保住。第 33 师有一个旅配合第 1 皇后兵团行动, 其它
3 个旅在其它地域作战,但情形也是大同小异。
到卫 917 年 4 月 27 日,第 33 师仅向前推进了一英里,其代价却是伤 亡 3000 余人。整个英军在 4 月份的伤亡多达 10.5 万至
12 万人。
对于这种重大流血牺牲的真实教训,蒙哥马利并不十分清楚。他当时 正把全部精力投入参谋工作,潜心研究统一指挥、集中使用师的炮兵火力、
空中侦察和如何才能迅速得到战斗进展的准确情报等问题。
1917 年 7 月 6 日,伯纳德·蒙哥马利晋升第 9 军的二级参谋,但其军 衔仍然是上尉。
7 月 11 日,蒙哥马利给他的父亲写信说:
“我非常喜欢我的职务。我能得到这个职位,是十分幸运的。第 9 军有
3 个二级参谋,当一级参谋不在时,自然应该由其他两人之中的一位负责。 可是,尽管他们两位资历比我深,而且又都是少校,但上级却让我负责。我
无疑是担任这种职务的最年轻的军官,也是唯一的上尉。在其他所有的军部, 这种职务几乎是由清一色的参谋学院毕业生担任的。”
第 9 军隶属于赫伯特·普卢默爵士统帅的第 2 军团。普卢默将军不主 张野心过大的全面攻势,而主张对重要战术目标作浅近攻击;主张使用纵深
炮兵火力为进攻部队创造条件,强调步炮协同;主张部队要根据特定的作战 任务进行训练。他的这些主张对年轻的蒙哥马利产生了最深刻和最持久的影 响。
在黑格发动的北方攻势中,高夫将军的第 5 军团担任主攻,第 9 军在 右翼担任助攻。第 5 军团虽然出动了 117 辆坦克助战,但因其炮兵散布于全
线,又遇多年未有的 8 月霪雨,面对采取新战术防御的德军无计可施。到 8 月底,黑格十分不情愿地要求普卢默将军负责指挥攻击。普卢默将军下令攻
势暂停三周,以便制定适当的攻击计划并根据作战任务训练部队。普卢默将 军把夺取伊珀尔以西的重要高地和密林作为这次作战的目标。后来,人们将
这次战斗称之为“伊珀尔之战的第 3 个回合”。
9 月初,第 9 军发布秋季攻势的准备工作指示。蒙哥马利当时主管训练, 指示是由他起草的。在那份 60 页的指示中附有 40 页附件和 12
张地图,内 容包括:在部队之前,以弹幕掩护部队前进,以新锐部队交替跃进;准备应 付德军的反冲击;与侦察机的陆空通讯;特种部队的训练;空中照相和情报
的运用;弹药堆积站的安排等,完全体现了普卢默将军的作战主张。这些指 示发布后,所有的作战命令都以该项指示为基础。1917 年 9 月 7 日,军部
下令要求担任突击任务的旅,必须在博森训练区就进攻细节进行模拟演习。 第 9 军主管训练的二级参谋暂归第 19 师师长代管,以协助部队完成训练。
经过相当的准备,普卢默将军分别于 9 月 20 日、26 日和 10 月 4 日发 动了三次秋季攻势,各部队不但攻占了所有的预定目标,而且在德军猛烈的
反攻下,固守了阵地。
英军的胜利,使英法盟军的士气大振,也使伯纳德·蒙哥马利上尉一 鸣惊人。10 月底,蒙哥马利正式晋升为第 9 军一级参谋,主管部队作战,
但其军衔仍然是上尉。
1918 年 1 月,俄国宣布退出战争。美国虽然已于 1917 年 4 月 6 日对德
宣战,但美军尚未大量到达战场。德军企图趁其兵力占相对优势之时发动春 季攻势,以赢得西战场的胜利。
1 月 30 日,第 9 军的防御被另一军接替,所属各师被抽调回来作为军 团预备队,军部隶属第 5 军团。7 周后,第 9 军的参谋部被派去研究德军发
动进攻时,英军将如何接替或加入法军进行防御作战的问题。蒙哥马利等人 不辞辛劳地跑到布尔、科明、容舍雷等地的法军战场去观察地形、熟悉情况, 并于 3 月
15 日举行了一次参谋演习。
不过,对德军发动进攻时,把哪几个英军师划归第 9 军指挥一事,并 未达成协议。结果,当鲁登道夫于 3 月 21 日发动进攻时,大家议论纷纷,
乱作一团。
3 月 22 日,第 9 军军部奉命立即前往蒙地地耶。3 月 23 日,英军南部 防线在德军的猛烈攻击下溃散,第 9 军军部奉命建立一道新防线。3 月
25 日,戈顿将军率领参谋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