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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月华在九苍营门前站了一夜,第二日一早又再次请士兵通传,却不旦没能看到萧波出来,反倒是看见九苍军士们收拾起了营帐,打点起包裹一付就要继续撤军的模样。
孟月华心下慌乱,踮起脚往九苍营内猛瞧,但瞧了好半晌,只看见营内黑压压大片大片的九苍士兵,还是没能见到萧波的影子。
萧波在营内就上了马车,命孟霓漪与众妾乘从的马车先行,又吩咐孟霓漪与众妾都不许撩开窗帘往外看。
孟月华在营外守候了良久,果真看到九苍士兵列好了队形撤军,又见到一辆马车行驰于队列之首,孟月华认为那马车之内必然坐着萧波,此时情急,也不去管什么皇帝的威严了,奔上前就在马车外高呼:“琴师琴师,你快下来见一见朕啊!”
孟月华不停地大喊,马车却全无一点停顿的意思,见马车渐渐就要驰远,孟月华也来不及去解拴在树干上的战马,追着马车一路狂跑。
坐于马车内的孟霓漪,一直不停地听到有人在马车外高呼,心中感觉奇怪。自g3t由jk自hh8在
偷偷捏住窗帘一角掀开了一丝缝隙,这一望去,只见自己的兄长正在马车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满脸都是马车碾过扬起的黄尘,似乎还吃了一口的灰土,连嘴唇都分辩不出颜色来。
哪里还寻得到一点平日的君王威仪,根本就只是一个狼狈到极点的男人而已。
孟霓漪虽不明白孟月华为何非要在马车外奔跑个不停,但听孟月华一直在唤琴师,也知道孟月华此来是为萧波,却不是为她这个跷家与情郎私奔的妹子。
孟霓漪见自己的兄长如此这般,到底不忍,干脆撩开了窗帘,探出头去,又伸出一只手不停指着后方。
孟月华见马车窗帘‘嚯’地一下子撩开,里来又探出了一个人头来,初还以为定是萧波,正欣喜若狂,凝眸一看,却见那个人头原来是自个儿妹子的。
孟月华受到孟霓漪的指示,疑虑万分地往后瞧,发现队列的中间竟然还有一辆马车正徐徐而驰。
难道说萧波不是在这第一辆马车内,而是在第二辆马车,没有听到他的呼叫,所以才没有停下马车来见他?
孟月华心下大惑,忙忙慌慌又往后跑,迎向第二辆马车。
九苍士兵们见这位堂堂朱崖君主,不在自个的宫殿内养优处尊地坐镇,却偏要单人只身地在他们队列中胡奔乱闯,不知在搞个什么明堂?
心下诧异,却又念及这位朱崖王似乎是与他们元帅私交甚好的样子,不然也不会急成这般模样非要赶来送行了。士兵们个个见到孟月华奔来都往旁闪,不觉就在队列中让出了一条道来,孟月华竟是没有受到任何阻拦地跑到了第二辆马车的前方。
孟月华又是高呼:“琴师,琴师——”
但这辆马车也是同前一辆一样,只顾奔驰,全无要停下的迹像。
这下孟月华也不知到底是萧波未曾听见,还是故意不要见他,一时之间心急如焚,也不管危险,冲上前抓住马车扶手,紧跑几步,翻身一跃就攀上了车辕。
见突然有一可疑人物半路跳上马车,头戴一顶遮阳用的盖沿大帽的车夫大吃一惊,身子一斜差点落下座去。还多亏了孟月华手快,伸长手臂一把捞了车夫回来,让车夫在架位上坐好,孟月华这才掀开车帘。
只见马车之内果真是端坐了一人,而那人身上也的确是穿着元帅的战袍,但那个却并非孟月华想要见的萧波,而是已经眼熟到令孟月华讨厌,此刻照面更是令孟月华只想宰了此人的小狗子。
“呵呵,小人不材,竟能得到王上亲来送行,也真是祖宗庇佑,面上有光,回去九苍后也可以大大的炫耀一番了!”
孟月华已是气得不行,小狗子竟还诞着脸向孟月华打哈哈。
孟月华的整张脸都气得扭曲,再加上刚刚追着马车跑,又被铺撒上了满头满面的尘土,此时孟月华那张曾令萧波惊叹不已的美颜还真是完全找不出一点原来的模样。
孟月华逮住小狗子的领口,怒斥道:“少啰嗦!琴师在哪里?”
“哟,王上到是仔细瞧瞧,这里只有九苍元帅,哪来的九苍琴师。”小狗子不惊不诧,仍是嘻皮笑脸。
反正自己也没说错,萧波原本就是九苍的元帅,不是九苍的琴师,全是孟月华自个儿非要一口一个琴师的乱喊,所以就不算撒谎。
孟月华终于愤然而起,凭着蛮力把个小狗子给拎了出来,作势就要扔下马车。
小狗子这才慌忙大叫:“别别别,你老歇歇气,王爷他早就猜到你老会追来,已然先一步离开,根本就不在这里。”
“你说的可是真的?”孟月华有些不信,怀疑地问道。
“是真的,是真的,千真万确,我小狗子对天起誓,我小狗子今日所言句句属实,否则就叫我小狗子从今以后生不如死……我小狗子知道你老是个大大的好人,就放过我这个可怜的奴才吧!”
见小狗子说得是信誓旦旦,孟月华也不能不信,只好松了手,放开小狗子的衣领。
其实凭小狗子的本事,哪会因为被孟月华这一拎就吓得低声讨饶。还不是因为太过了解自己主子的心思,今日他小狗子要真在这里伤了面前的这个男人,怕是这男人没什么要紧,他小狗子回过头去却反而要领受主子的惩罚了!
唉,惹不得总躲得起吧!他小狗子也只好低声下气地屈膝讨饶。
不过,所谓的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他小狗子今日在这头胡乱起誓赌咒,以为骗过了孟月华,心中暗自得意,却不知后头总有他生不如死的时候。
孟月华听小狗子言说萧波已然先行离去,所有的气力在一瞬之间消失殆尽,竟是跌坐到前座之上一时无法动弹。
此时,马车倒终于是停了下来。
小狗子又对孟月华言道:“您老还不速速追去,再不快点,恐怕等您老追到王爷,王爷都已经过了朱崖国边境了,那时您老要是再想求王爷回头,可就难了。”
大概,或许,应该是吧,至少王爷的那位宝贝弟弟就绝对舍不得让自己的哥哥到遥远的朱崖国去,从此以后天各一方,只能睹物思人。
这也只能说是小狗子太过了忠于自己的主人,以至于只了解自己的主子,却是太不了解他们的这位贵妃娘娘了。
被小狗子这一番言语,孟月华到底还是跃下了马车,却不急着去追赶,只是呆呆地立在马车旁一动不动。
那车夫之前明明还被孟月华所救,此时却是半点也不怜恤孟月华的心情,一见孟月华下了马车,就急赶着马车上路,又撒了孟月华好大一身尘土。
待到马车行得远了,车夫才摘掉了头上的盖沿大帽,回过头去久久地凝视还立在原处那个灰头土脸的男人。
小狗子坐在前座上,顺着车夫的视线也回过头去,然后轻笑一声,说道:“他好想很舍不得主子走啊,真的不回去见见他吗?”
车夫收回视线,怒瞪了小狗子一眼,“主子的事情,你这奴才管这么多做甚!”
“是是是,我这奴才啥也不管了,现在就回车内睡清秋大梦去,还要劳烦王爷给我这个奴才驾车了。”小狗子好心没好报,碰了一鼻头灰,讪讪地笑着说完,就自顾自地回去车内睡觉去了。
“X的!狗奴才,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看你主子我那天不把你小子发配到边疆当军妓去!”车夫骂骂咧咧好一阵子,还是只得扬起手中马鞭,继续赶车。
可怜萧波,重伤未愈,还得苦命地为自家奴才驱车。也多亏了萧波以前被那穆辽捉去做药童,每日被毒药伤痛洗礼,倒磨练得恢复能力超乎常人,否则此时又哪还能坐在这里赶车。
萧波一手持着马缰,一手轻抚着自己颈部的绷带。
心中恨恨地想着,X的!谁叫那个男人胆敢骗他来着,想他萧波是何许人也,要是不给那个男人一点苦头吃吃,就这么凭平无故被人骗了去,又叫他日后颜面何存!
刚才孟月华的所有举动,他在马车前座都瞧得真切。
回想起那男人堂堂一位君王,却跑来军队之中奔忙不休,又跟在别人的马车后一阵猛追,还落得个满身灰土的狼狈模样,萧波一时心中大爽,禁不住放声狂笑。
萧波在马车前座笑得畅快,却把个马车内的小狗子听得直摇头叹息。
“看来这情之一物,还真是沾染不得,好端端一位聪明伶俐的王爷,怎么一沾上情字,就变成了疯子呢?”
小狗子被萧波刺耳的笑声吵得无法再做清秋大梦,只好坐起身来感慨万分地发发唠臊。
孟月华站在大道之上,眼睁睁地瞧着九苍军队越行越远,到后来连最后一名九苍士兵也看不见了,孟月华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萧波不肯见他。
“琴师,琴师,你为什么竟不愿看朕最后一眼……”孟月华好似失了魂,口中不停喃喃自语。
孟月华立在那厢一径想着萧波。
想着初遇时萧波突兀地从人群中跳将出来,指着他鼻子大叫美人那滑稽的模样……想着萧波出神入化的琴音……想着与萧波相处的林林种种可笑的事情……又想着那一晚在大牢之中与萧波的万般温存……
这时,却偏有不识相的一大群人跑来孟月华面前,齐齐跪下,还高呼请王上责罚。
孟月华的魂魄刚随着萧波的离去而出了窍,还没来得及归位,被一大群人这么一惊,差点魂飞魄散。
定下心神来,仔细一瞧,见跪在自己面前的竟然是多时不见的定远侯狄云。
第 46 章
“狄将军,你怎么会在这儿?朕命你带兵去收复乌城,到底有没有收复也不见你来回禀一声,派人去打听也说不见你踪影,这么些日子,你到是跑去哪里了?”孟月华心中诧异,不禁问道。
狄云跪在地上,直呼惭愧,禀道:“臣领王上之命前往乌城,谁想那乌城中九苍军队的铁弩好生厉害,攻了许久,竟是连九苍军的皮毛也未曾伤到一点。臣原想领军回曲城向王上告罪,不曾料待臣率军回到曲城,竟发现曲城已成了一座空城,城中连半个鬼影子也没有。臣无法,只好又带兵来到这京城,到了京城附近却又听说皇帝已换了人,臣也不解,不敢贸然进城,就带着兵士们就在京城近郊扎营,只等王上回来。
不久前突然探到,有一大队番兵竟然带着公主殿下与琴师从京城出来,怕是那些番兵打算对公主殿下与琴师不利,慌忙带兵追上前去,与番兵冲撞了一番。想着新帝之父与番主有些交情,又假冒新帝的名义喝令番兵交出公主殿下与琴师,不想那群番兵并不听从,还是掳了公主殿下与琴师逃了。兵士们又大都挂了彩,臣怕那些番兵不服又折回来攻击,于是就命大伙离开京城近郊,跑来这附近安营休养伤。
昨日听打探的士兵说见到王上率一队骑兵打从路上经过,就尾随着追了过来。”
狄云跪在地上羞惭不已,其实收复乌城不利,也怪不得狄云。
想那九苍国所用的铁弩乃是苏家独创,又经过了萧波的提议,在上加装了瞄准的仪器,杀伤力极大,不但百岁穿杨,还几乎百发百中,用于守城最是厉害不过。
狄云觑眼偷望孟月华,原是想瞧瞧王上有没有因他的事而气恼,却看见孟月华不但满身的尘灰,还全然一付失魂落魄的模样。
孟月华听了狄云所言,方才明白萧波为什么不愿见他,却浑身弱软,再没力气对狄云发怒,只悲叹道:“原来如此,难怪琴师会这么对朕,他一定以为是朕派你前去,借此挑唆晞露与夏塔的关系,却故意隐瞒了他……所以他才会生朕的气,不肯见朕……”
孟月华整个人恍恍惚惚,却弄得狄云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不知他们的这位王上怎么就突然得了失心疯。
狄云一行人在地上跪了良久,也听不到他们的王上叫他们平身。
看他们王上的模样大概是根本就忘了这回事,狄云与自己的手下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到最后实在等得不耐烦,狄云第一个从地上跳了起来,其他的士兵们也跟着一个个站了起来直揉搓着自己可怜的膝盖。
狄云站起来,见孟月华立在那儿,身子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会被风吹得栽倒在地上。
狄云忙上前扶住孟月华,心中寻思着就算把王上搀上马背,多半也握不稳马缰,用不了一时半刻准得摔下马背来,这可怎生是好?
狄云扶着孟月华站在原地,正是无法,幸好这时随同孟月华一起出城的骑兵们追赶了上来。
狄云这头的士兵,与一大早起来发现九苍军营变得空空荡荡不说还不见了皇帝而追赶过来的骑兵们,大伙凑在一堆商议了一阵,决定干脆就地扎营,先安顿下来,再来设法令他们的王上恢复神智。
安好营帐,狄云扶着孟月华到帐内坐下,又有士兵替孟月华净面梳洗,直到用尽了好几盆清水,孟月华看上去才好歹有了一点人的样子。
用过简单的炊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