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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表文,中多悔过乞怜等语,惹动梁主雄心,许出援师,遂又督兵亲出。
到了白马顿,从官多不愿随行,勉强趱程,有三人剩落后面,一是左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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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温恨他后至,一并处斩。行至怀州,段明远供张极盛,比前次还要华■,
此次变作国舅,应该比前巴结。梁主大喜,厚加赏赐,且改令明远名凝。乃
进次魏州,决议攻赵以纾燕难,乃命杨师厚为都招讨使,李周彝为副使,率
三万人围枣强县,贺德伦为招讨接应使,袁象先为副使,也率三万人围蓨县。
两路兵马,同时发出,梁主温安居行幄,专候捷音。突有哨卒踉跄奔入,
大声奏报道:“晋兵来了!”梁主温仓皇失措,忙出帐骑了御马,只带亲兵
数百名,奔往杨师厚军前。看官!你道晋军有否到来?原来并不是晋军,乃
是赵将符习,引数百骑逻侦消息,梁兵误作晋军,竟弃幄远扬,眼见得军心
不固,便是败象哩。
杨师厚到了枣强,督兵急攻。枣强城小而坚,赵人用精兵守住,很是坚
忍,任他如何攻扑,死战不退。一攻数日,城墙屡坏屡修,内外死伤,约以
万计。既而城中矢石将竭,共议出降,有一卒奋然道:“贼自柏乡战败,恨
我赵人切骨,今若往降,徒自取死,我愿独入虎口,杀他一二员大将,或得
使他解围,也未可知。”遂乘夜缒城而下,径至梁营诈降。李周彝召他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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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及城中情形,赵卒答道:“城中粮械尚多,足有半月可持,但军使既收录
微材,乞赐一剑,效死先登,愿取守城将首。”周彝恰还小心,不肯给剑,
止令荷担从军。赵卒觑得间隙,竟举担击周彝首,周彝呼痛踣地。左右急救
周彝,立将赵卒砍死。赵卒颇有患胆,可惜史册中不留姓名。梁主温闻报大
怒,限令三日取城。师厚亲冒矢石,昼夜猛攻,越二日,得陷入城中,不问
老幼,一概骈戮,可怜这枣强城中,变做了一座血污城。极写梁主暴虐。
那贺德伦等进攻蓨县,蓨县为赵州属地,相距不远。赵州本由晋将周德
威驻扎,后来调镇振武军,注见前。仅留李存审、史建瑭、李嗣肱等戍守。
既得蓨县急报,当由存审主议,与建瑭、嗣肱熟商道:“我王方有事幽、蓟,
无暇到此,南方军事,委任我等数人,今蓨县告急,我等怎能坐视?况贼得
蓨县,必西侵深、冀,为患益深,我当与公等别出奇谋,使贼自遁。”建瑭、
嗣肱齐声道:“果有奇计,愿听指挥!”存审乃引兵趋下博桥,令建瑭、嗣
肱分道巡逻,遇有梁卒刍牧,立刻擒来。自分麾下为五队,统令衔枚疾走,
沿途遇着梁兵,无论为侦探,为樵采,一概捕住,带回下博桥。建瑭、嗣肱,
也有一二百人捉回。存审命一一杀死,只留活数人,断去一臂,纵使还报道:
“汝等为我转达朱公,晋王大军已到,叫他前来受死!”断臂兵奔回梁营,
当然依言禀报,适值梁主温引杨师厚兵,自就贺德伦营,助攻蓨县,听着断
臂兵报语,恰也惊心,即与德伦分驻营寨,相隔里许。德伦也很是戒备,派
兵四巡,慎防不测。不意到了日暮,营门外忽然火起,烟雾冲霄,接连是噪
声大作,箭簇齐来。德伦忙命亲卒把守营门,严禁各军妄动,外面却乱了一
两个时辰。待至天色昏黑,方闻散去,当由德伦检查军士,又失了一二百名.或
说是变起本军,究竟不知真伪。偏是梁主营前,又有断臂兵突入,大呼晋军
大至,贺军使营,已陷没了。梁主温惊愕异常,立命毁去营寨,乘夜遁走。
天昏不辨南北,竟至失道,委曲行二三百里,始抵贝州。如此胆小,何必夸
语亲征?
德伦闻粱主遁还,也即退军,再遣侦骑探明虚实。返入梁营,报称晋军
实未大出,不过令先锋游骑,先来示威。德伦听着,虽带着三分惭色,尚得
谓梁主先遁,聊自解嘲。只梁主闻知,叫他如何忍受,且忧且恚,病又增剧,
不得已养疾贝州,令各军陆续退归。
当时晋军计却大敌,欢声雷动,统称存审善谋。小子把存审计划,上文
第叙明一半,还有一半详情,应该补叙。存审闻梁主自至,与德伦分营驻扎,
已知梁主堕入计中。再将前时俘斩的梁卒,从尸身上剥下衣服,令游骑穿着,
伪充梁兵,三三五五,混至德伦营前。德伦虽有巡兵四察,还道是本营士卒,
不加查问。那伪充梁兵的晋军,遂就梁营前放火射箭,喊杀连天,乘间捕得
几十个梁兵,依着存审密计,把他截臂纵去,令他往吓梁主。梁主被他一吓,
果然远遁,连德伦也立足不住,拔营退去。经此一段说明,方知前文笔注之
妙。仅仅几百个晋军,吓退了七八万梁兵,这都是李存审的妙计,小子有诗
咏存审道:
疆场决胜在多谋,用力何如用智优,
任尔貔貅七八万,尚输良将幄中筹。
梁主温一病兼旬,好容易得有起色,复自贝州至魏州。博王友文,自东
都过觐,请驾还都,梁主温乃启程南归。欲知后事,且阅下回。
刘守光一騃竖耳,如尚父皇帝之尊卑,尚不能辨,顾欲侈然称帝,凌压各镇,何不自
量力若此!况前幽父,继杀兄,后且淫刑求逞,妄戮谏臣,天下有如此狂騃,而能不危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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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者,未之闻也。若梁主温之老奸巨猾,较守光固胜一筹;但暴虐不亚守光,淫恶比守光
为尤甚。夹寨破,柏乡败,乃欲亲出报怨,两次督师,未遇敌而先怯,是正天夺之魄,阴
促老奸之寿算耳。此而不悟,愈老愈虐,愈虐愈淫,几何而不受■刃之惨也?善恶到头终
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斯言虽俚,亶其然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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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 父子聚麀惨遭■刃 君臣讨逆谋定锄凶
却说梁主温还至洛阳,病体少愈,适博王友文,新创食殿,献入内宴钱
三千贯,银器一千五百两,乃即就食殿开宴,召宰相及文武从官等侍宴。酒
酣兴发,遽欲泛舟九曲池,池不甚深,舟又甚大,本来是没甚危险,不料荡
入池心,陡遇一阵怪风,竟将御舟吹覆。梁主温堕入池中,幸亏侍从竭力捞
救,方免溺死,别乘小舟抵岸,累得拖泥带水,惊悸不堪。不若此时溺死,
尚免一刀之惨。
时方初夏,天气温和,急忙换了龙袍,还入大内,嗣是心疾愈甚,夜间
屡不能眠,常令妃嫔宫女,通宵陪着,尚觉惊魂不定,寤寐彷徨。那燕王刘
守光屡陈败报,一再乞援,梁主病不能兴,召语近臣道:“我经营天下三十
年,不意太原余孽,猖獗至此,我观他志不在小,必为我患,天又欲夺我余
年,我若一死,诸儿均不足与敌,恐我死且无葬地了!”语至此,哽咽数声,
竟至晕去。近臣急忙呼救,才得复苏。只怕晋王,谁知祸不在晋,反在萧墙
之内。嗣是奄卧床褥,常不视朝,内政且病不能理,外事更无暇过问了。
是年岐、蜀失和,屡有战争。蜀主王建,曾将爱女普慈公主,许嫁岐王
从子李继崇,岐王因戚谊相关,屡遣人至蜀求货币,蜀主无不照给。寻又求
巴、剑二州,蜀主王建怒道:“我待遇茂贞,也算情义兼尽,奈何求货不足,
又来求地,我若割地界彼,便是弃民,宁可多给货物,不能割地。”乃复发
丝茶布帛七万,交来使带还。赔贴妆奁,确是不少。奈彼尚贪心餍何?茂贞
因求地不与,屡向继崇说及,有不平意。继崇本嗜酒使气,伉俪间常有违言,
至是益致反目。普慈公主,潜遣宦官宋光嗣,用绢书禀报蜀主,求归成都,
蜀主王建,遂召公主归宁,留住不遣,且用宋光嗣为阁门南院使。
岐王大怒,即与蜀绝好,遣兵攻蜀兴元,为蜀将唐道袭击退。岐王复使
彰义节度使刘知俊,及从子李继崇,大发兵攻蜀。蜀命王宗侃为北路行营都
统,出兵搦战,被知俊等杀败,奔安远军。安远军为兴元城西县号,障蔽兴
元。知俊等进兵围攻,经蜀主倾国来援,大破岐兵,知俊等狼狈走还。后来
知俊为岐将所谗,兵权被夺,举族寓秦州。越三年,秦州为蜀所夺,知俊因
妻孥被掳,又背岐投蜀去了,后文慢表。
且说梁主温连年抱病,时发时止,年龄已逾花甲,只一片好色心肠,到
老不衰。自从张妃谢世,篡唐登基,始终不立皇后,昭仪陈氏,昭容李氏,
起初统以美色得幸,渐渐的色衰爱弛,废置冷宫。应第二回。陈氏愿度为尼,
出居宋州佛寺,李氏抑郁而终。此外后宫妃嫔,随时选入,并不是没有丽容,
怎奈梁主喜新厌故,今日爱这个,明日爱那个,多多益善,博采兼收。甚至
儿媳有色,亦徵令入侍,与他苟合,居然做个扒灰老。博王友文,颇有才艺,
虽是梁主温假子,却很是怜爱,比亲儿还要优待,梁主迁洛,留友文守汴梁,
见第五回。历年不迁。惟友文妻王氏,生得一貌似花,为假翁所涎羡,便借
着侍疾为名,召他至洛,留陪枕席。王氏并不推辞,反曲意奉承,备极缱绻。
但只有一种交换条件,迫令假翁承认,看官道是何事?乃是梁室江山,将来
须传位友文。还记得乃夫么?
梁主温既爱友文,复爱王氏,自然应允。偏暗中有一反对的雌儿,与王
氏势不两立,竟存一个你死我活的意见。这人为谁?乃是友珪妻室张氏。张
氏姿色,恰也妖艳,但略逊王氏一筹,王氏未曾入侍,他已得乃翁专宠,及
王氏应召进来,乃翁爱情,一大半移至王氏身上,渐把张氏冷淡下去。张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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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酸吃醋,很是不平,因此买通宫女,专伺王氏隐情。
一日合当有事,梁主温屏去左右,专召王氏入室,与他密语道:“我病
已深,恐终不起,明日汝往东都,召友文来,我当嘱咐后事,免得延误。为
了肉欲起见,遂拟把帝位传与假子,扒灰老也不值得。王氏大喜,即出整行
装,越日登程。这个消息,竟有人瞧透机关,报与张氏。张氏即转告友珪,
且语且泣道:“官家将传国宝付与王氏,怀往东都,俟彼夫妇得志,我等统
要就死了!”友珪闻言,也惊得目瞪口呆,嗣见爱妻哭泣不休,不由的泪下
两行。
正在没法摆布,突有一人插口道:“欲要求生,须早用计,难道相对涕
泣,便好没事么?”友珪愕然惊顾,乃是仆夫冯廷谔。便把他呆视片刻,方
扯他到了别室,谈了许多密语。忽由崇政院遣来诏使已入大厅,他方闻信出
来接受诏旨,才知被出为莱州刺史。他愈加惊愕,勉强按定了神,送还诏使,
复入语廷谔。廷谔道:“近来左迁官吏,多半被诛,事已万急,不行大事,
死在目前了!”
友珪乃易服微行,潜至左龙虎军营,与统军韩勍密商。就见功臣宿将,
往往诛死,心中正不自安,便奋然道:“郴王指友裕。早薨,大王依次当立,
奈何反欲传与养子?主上老悖淫昏,有此妄想,大王诚宜早图为是!”又是
一个薪上添火。遂派牙兵五百人,随从友珪,杂入控鹤士中,唐已有控鹤监,
系是值宿禁中。混入禁门,分头埋伏。待至夜静更深,方斩关突入,竟至梁
主温寝室,哗噪起来,侍从诸人,四处逃避,单剩了一个老头儿。揭帐启视,
披衣急起,怒视友珪道:“我原疑此逆贼,悔不早日杀却!逆贼逆贼!汝忍
心害父,天地岂肯容汝么?”友珪亦瞋目道:“老贼当碎尸万段!”臣忍杀
君,子亦何妨弑父。惜友珪凶莽,未能反唇相讥!冯廷谔即拔剑上前,直迫
朱温。温绕柱而走,剑中柱三次,都被温闪过。奈温是有病在身,更兼老惫,
三次绕柱,眼目昏花,一阵头晕,倒翻床上,廷谔抢步急进,刺入温腹,一
声狂叫,呜呼哀哉!年六十一岁。
友珪见他肠胃皆出,血流满床,即命将裀褥裹尸,瘗诸床下,秘不发丧。
立派供奉官丁昭溥,赍着伪诏,驰往东都,令东都马步军都指挥使均王友贞,
速诛友文。友贞不知是假,即诱入友文,把他杀死。友文妻王氏,未曾登途,
已被友珪派人捕戮,一面宣布伪诏道:
朕艰难创业,逾三十年,托于人上,忽焉六载,中外协力, 期于小康。岂意友文阴
蓄异图,将行大逆。昨二日夜间,甲士突入大内,赖郢王友珪忠孝,领兵剿戮,保全朕躬。
然疾因震惊,弥致危殆,友珪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