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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正欲接受,不意手臂竟酸痛起来,勉强受觞,好似九鼎一般,力不能胜,
急忙取置案上,以口承饮,及虔钊等谢宴趋退,知祥强起入内,手足都不便
运动,成了一个疯瘫症。延至新秋,一命告终。遗诏立子仁赞为太子,承袭
帝位。
赵季良、李仁罕、赵廷隐、王处回、张公铎、侯弘实等,拥立仁赞,然
后告丧。仁赞改名为昶,年才十六,暂不改元。尊知祥为高祖,生母李氏为
皇太后。
知祥据蜀称尊,才阅六月,当时有一僧人,自号醋头,手携一灯檠,随
走随呼道:“不得灯,得灯便倒!”蜀人都目僧为痴,及知祥去世,才知灯
字是借映登极。又相传知祥入蜀时,见有一老人状貌清癯,挽车趋过,所载
无多。知祥问他能载几何?老人答道:“尽力不过两袋。”知祥初不经意,
渐亦引为忌讳,后来果传了两代,为宋所并。小子有诗咏道:
两川窃据即称尊,风日阴霾蜀道昏,
半载甫经灯便倒,才知释子不虚言。
知祥帝蜀,半年即亡,这半年内,后唐国事,却有一番绝大变动.待小
子下回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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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从荣之引兵入卫.谓其即图杀逆,尚无确证,不过急思承柞,恐为乃
弟所夺耳。孟汉琼、朱弘昭、冯簧等,这以反告,命朱弘实、安从益率兵迎
击,逍入秦府,杀于床下。从荣死不足贵.但罪及卖果,毋乃太甚!唐士用
源,始不能抑制骄儿,继不能抑制莽将,徒因悲骇增病.这尔告终.来王人
都,已死三[l,幸当时如潞王}在外尚未闻丧讣.否则问稽之衅,早起同下,
宁待至应颂改元后耶!蜀王知样,难问称帝.彼既知从厚幼弱.不久必乱,
奈何于亲子仁进,转未知所防耶!观人则明,对己则昧,知样亦徒自咦晓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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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回 讨凤翔军帅溃归 入洛阳藩王篡位
却说唐主从厚,已改元应顺,尊嫡母曹氏为太后,庶母王氏为太妃,所
有藩镇文武臣僚,更一体覃恩,俱给赏赐。独疑忌潞王从珂,听信朱、冯两
枢密,出从珂子重吉为毫州团练使,重吉有妹名惠明,在洛为尼,亦召入禁
中。从珂闻子被外黜,女被内召,料知新主有猜忌意,免不得瞻顾彷徨。他
本为明宗所爱,夙立战功,明宗病剧,只遣夫人刘氏入省,自在凤翔观望。
及明宗去世,亦谢病不来奔丧。彼时已料有内衅,坐觇成败。果然嗣皇从厚,
信谗见猜,屡遣使侦察从珂。朱弘昭、冯贇,又捕风捉影,专喜生事。内侍
孟汉琼,与朱、冯结为知己,朱、冯说他有功,加官至开府仪同三司,且赐
号忠贞扶运保泰功臣。汉琼有何功绩,只杀从荣一事,由他首倡。此时汉琼
出守天雄军,见上回。意欲邀他回都,协同办事,于是奏请召还汉琼,徙成
德节度使范延光,转镇天雄军。河东节度使石敬婚,移镇成德军。潞王从珂,
却叫他改镇河东,兼北都留守。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从厚也不知利害,
俱从所请,遣使出发四镇,分头传命。
从珂镇守凤翔,距都最近,第一个接到敕使,满肚中怀着鬼胎。忽又闻
洋王从璋。前来接替,更觉疑虑不安。看官阅过上文,应知从璋为明宗从子,
前时简任河中,手杀安重诲。这番调至凤翔,从珂也恐他来下辣手,随即召
集僚佐,商议行止。大众应声道:“主上年少,未亲庶事,军国大政,统由
朱、冯两枢密主持。大王威名震主,离镇是自投罗网,不如拒绝为是!”观
察判官马胤孙,独出为谏阻道:“君命召,不俟驾而行,诸君所议,恐非良
图。”大众闻占,统哑然失笑,目为迂谈。从珂乃命书记李专美,草起檄文,
传达邻镇,大略谓朱弘昭、冯贇等,乘先帝疾亟,杀长立少,专制朝权,疏
间骨肉,动摇藩垣,从珂将整甲入朝,誓清君侧,但虑力不逮心,愿乞灵邻
藩,共图报国云云。
檄文既发,又因西都留守王思同,挡住出路,不得不先与联络,特派推
官郝诩,押牙朱廷珪等,相继诣长安,说以利害,饵以美妓。思同却慨然道:
“我受明宗大恩,位至节镇,若与凤翔同反,就使成事,也不足为荣。一或
失败,身名两丧,反致遗臭万年。这事岂可行得!”遂将郝诩、朱廷珪拘住,
详报唐廷。此外各镇,接到从珂檄文,或与反对,或主中立,惟陇州防御使
相里金,有心依附,即遣判官薛文遇,往来计事。
唐主从厚,既闻从珂叛命,拟遣康义诚出兵往讨。义诚不欲督师,请饬
王思同为统帅,羽林都指挥使侯益为行营马步都虞侯。益知军情将变,辞疾
不行,遂被黜为商州刺史,侯益尚不失为智,义诚却很是狡诈。即命王思同
为西面行营马步军都部署,前静难军节度使药彦稠为副,前绛州刺史苌从简
为马步都虞侯,严卫步军左厢指挥使尹晖,羽林指挥使杨思权等,皆为偏裨,
出师数万,往讨从珂。又命护国节度使安彦威,为西面行营都监,会同山南
西道,及武定、彰义、静难各军帅,夹攻凤翔。一面令殿直楚匡祚,往执毫
州团练使李重吉,幽锢宋州。洋王从璋,行至中途,闻从珂拒命,便即折还。
王思同等会同各道兵马,共至凤翔城下,鼙鼓喧天,兵戈耀日,当即传
令攻城。城堑低浅,守备不多,由从珂勉谕部众,乘陴抵御。怎奈城外兵众
势盛,防不胜防,东西两关,为全城保障,不到一日,都被攻破。守兵伤亡,
不下千百,急得从河危惧万分,寝食不遑。好容易过了一宵,才见天明,又
听得城外喧声,一齐趋集,好似那霸王被困,四面楚歌。极写唐军声势,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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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后文降溃。
从珂情急登城,泣语外军道:“我年未二十,即从先帝征伐,出生入死,
金疮满身,才立得本朝基业。汝等都随我有年,亦应目睹,今朝廷信任谗臣,
猜忌骨肉,试想我有何罪,乃劳大军痛击!必欲置我死地呢?”说至此,就
在城上大哭起来。内外军士,相率泣下。忽西门外跃出一将,仰首大呼道:
“大相公真是我主哩!”遂率部众解甲投戈,愿降潞王。从珂开城放入,思
权用片纸呈入,内书数语云:愿王克京城日,授臣节度使,勿用作防团。从
珂即下城迎劳,援笔批入纸中,写就思权为邠宁节度使七字,授与思权。思
权舞蹈称谢。为彼一人,断送社稷,试问彼心何忍?且登城招诱尹晖,尹晖
即遍呼各军道:“城西军已入城受赏了!我等应早自为计!”说着,也将甲
胄脱卸,作为先导,各军遂纷纷弃械,乞降城中。从珂复开了东门,迎纳尹
晖等降军。
王思同毫不接洽,骤见乱兵入城,顿时仓皇失措,与安彦威等五节度使,
统皆遁去。凤翔城下,依旧是风清日朗,雾扫云开。从珂转惊为喜,大括城
中财帛,犒赏将士,甚至鼎釜等器,亦估值作为赏物。大众都得满愿,欢声
如雷。长安副留守刘遂雍,闻思同败还,也生异志,闭门不纳。思同等只好
转走潼关。从珂建大将旗鼓,整众东行,尚恐思同据住长安,并力拒守。及
行次岐山,闻刘遂雍不纳思同,大喜过望,便即遣人慰抚,遂雍悉倾库帑,
遍赏从珂前军,前军皆不入城,受赏即去。至从珂到来,由遂雍出城迎接,
复搜索民财,充作供给。从珂也无暇入城,顺道东趋,径逼潼关。
唐廷尚未得败报,至西面步军都监王景从等,自军中奔还,才识各军大
溃。唐主从厚,惊慌的了不得,亟召康义诚入议,凄然与语道:“先帝升遐,
朕在外藩,并不愿入都争位,诸公同心推戴,辅朕登基。朕既承大业,自恐
年少无知,国事都委任诸公,就是朕对待兄弟,也未尝苛刻。不幸凤翔发难,
诸公皆主张出师,以为区区叛乱,立可荡平,今乃失败至此,如何能转祸为
福?看来只有朕亲往凤翔,迎兄入主社稷,联仍旧归藩。就使不免罪谴,亦
所甘心,省得生灵涂炭了!”徒然哀鸣,有何益处?朱弘昭、冯贇等,面面
相觑,不发一言。不能收火,如何放火?
康义诚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便进议道: “西师惊溃,统由主将失策,
今侍卫诸军尚多,臣请自往抵敌,扼住要冲,招集离散,想不至再蹈前辙,
愿陛下勿为过忧!”唐主从厚道:“卿果前往督军,当有把握,但恐寇敌方
盛,一人不足济事,且去召入石驸马,一同进兵,可好么?”义诚道:“石
驸马闻徙镇命,恐亦未愿,倘有异心,转足资寇,不如由臣自行,免受牵制!”
巧言如簧。从厚总道他语出至诚,毫不动疑,便召将士慰谕,亲至左藏,悉
发所储金帛,分给将士。且更面嘱道:“汝等若平凤翔,每人当更赏二百缗。”
将士无功得赏,益加骄玩,各负所赐物,出语途人道:“到凤翔后,再请给
一分,不怕朝廷不允!”途人闻言,有几个见识较高,已料他贪狡难恃,康
义诚独扬扬得意,调集卫军,入朝辞行。
都指挥使朱弘实,进白唐主道:“禁军若都出拒敌,洛都归何人把守?
臣意以为先固洛阳,然后徐图进取,可保万全。”义诚正恨弘实主兵,击毙
从荣。此时又出来阻挠,顿觉怒气上冲,厉声叱道:“弘实敢为此言,莫非
图反不成?”弘实本是莽夫,怎肯退让,也厉声答道:“公自欲反,还说别
人欲反么?”这二语的声音比义诚还要激响,适值从厚登殿,听是弘实口音,
心滋不悦,便召二人面讯。二人争讼殿前,弘实仍盛怒相向,义诚独佯作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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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两个各执一词。义诚便面奏道:“弘实目无君上,在御座前,尚敢这般
放肆,况叛兵将至,不发兵拦阻,却却听他直入都下,惊动宗社,这尚得谓
非反么?”从厚不禁点首,义诚又逼紧一层道:“朝廷出此奸臣,怪不得凤
翔一乱,各军惊溃,今欲整军耀武,必须将此等国蠹,先正典刑,然后将士
奋振,足以平寇!”从厚被他一激,遂命将弘实绑出市曹,斩首以徇,各禁
军见弘实冤死,无不惊叹,那康义诚得泄余恨,遂带着禁军,一麾出都去了。
从厚见义诚就道,还以为长城可靠,索性令楚匡祚杀死李重吉,并将重
吉妹惠明,也勒令自尽,眼巴巴的专待捷音。当下宣诏军前,命康义诚为凤
翔行营部招讨使,王思同为副。那知思同奔至潼关,被从珂前军追至,活擒
而去,解至从珂行辕。从珂面加诘责,思同慨然道:“思同起自行间,蒙先
帝擢至节镇,常愧无功报主;非不知依附大王,立得富贵,但人生总有一死,
死后何颜往见先帝?今战败就擒,愿早就死!”忠有余而才略不足,终致杀
身。从珂也自觉怀惭,改容起谢道:“公且休言!”遂命羁住后帐。偏杨思
权、尹晖二人,羞与相见,屡劝从坷心腹将刘延朗,谋毙思同。延朗遂乘从
珂醉后,擅将思同杀死。及从珂醒后报闻,托言思同谋变,从珂徒付诸一叹
罢了。
再进军入华州,前驱又执到药彦稠,命系狱中。越日进次阌乡,又越日
进次灵宝,各州邑无一拒守,如入无人之境。护国节度使安彦威,与匡国节
度使安重霸,望风迎降。独陕州节度使康思立,闭门登城,拟俟康义诚到来,
协同守御。从珂前驱至城下,中有捧圣军五百骑,前曾出守陕西,至此为从
珂所诱,令充前锋,便向城上仰呼道:“城中将吏听着!现我等禁军十万,
已奉迎新帝,尔等数人,尚为谁守?徒累得一城人民,肝脑涂地,岂不可惜!”
守兵应声下城,开门出迎。思立禁遏不住,也只好随了出来,迎从珂入城。
从珂入城安民,与僚佐再商行止。僚佐献议道:“今大王将及京畿,料
都中人必皆丧胆,不如移书入都,慰谕文武士庶,令他趋吉避凶,定可不劳
而服了。”从珂依言,即驰书都中,略言大兵入都,惟朱弘昭、冯贇两族不
赦外,此外各安旧职,不必忧疑。时侍卫马军指挥使安从进,方受命为京城
巡检,一得此书,即潜布腹心,专待从珂军到,好出城迎降。
唐主从厚,尚似睡在梦中,诏促康义诚进兵。义诚军至新安,部下将士,
争弃甲兵,赴陕投降。及抵乾壕,十成中走去了九成半,只剩得寥寥数十人。
义诚心本叵测,此次自请出兵,意欲尽举卫卒,迎降从珂,作为首功。不意
卫卒已走了先着,顿失所望。可巧途次遇着从珂候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