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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豹见说,便叫道:“高将军,难道你不晓得?京师张居正独占朝纲,欺压群僚,私存国宝,蒙蔽幼主,致天下生民涂炭,四海悲哀。我想你做个总兵,难道朝廷忠奸还不晓得?还要在此守关怎么?快快开关,放我过去,早除奸佞,换个清平世界。”总兵听说,暗暗思想:“我是张居正门下,张太师是我恩人,命我守关,此恩安敢有忘?但他为人奸佞,举朝皆知,谁知杨家远隔边界也知。但我为守关之主,可容他过去!”便喝道:“杨豹,你这除奸去佞的话,自有朝廷作主,与你杨家何干?明明借端生事。快快回去,万事俱休;若有半声不肯,我的钢鞭打下,立刻即死。”杨豹大怒,把长枪照面挑来,高总兵展开钢鞭,两人在关下大战二十余合。
那高爷怎敌得杨家小英雄?心中想道:“杨家将果然名不虚传。”拨转马头,败下阵来,杨豹紧紧相追。守关兵卒放过总兵,正要闭关,却被杨豹赶到,连挑数个,把着城门,招呼后兵抢入城中。杨豹传令:“众军士:太太有令,不许杀伤军民,快快赶到京师。”众人应声:“得令!”即刻穿出北门,直望京师而来。后事如何,下回分解。
第二十六回 林天佐请兵销差 佘太君上表除暴
为承师命递征书,万里归鞭得意如。
同是丹心扶社稷,却教明主把奸锄。
且说忠臣海瑞自救孙成以后,随即回京。心存除奸,志安社稷。只因圣上护短,所以不能扳倒奸贼。今喜得陈三枚、周元表二人病体己痊,只待林天佐请兵回来,一同奏本。只怕此番张居正必不能逃了。”海爷正在思想,家人来报:“启爷:奉差岣屺山林公回京请见。”海爷大喜,忙叫:“请进。”
天佐来到书房,拜见恩师。海爷道:“贤契一路风霜。到那岣屺山,可曾见到那老令婆么?”天佐将见令婆之事细述一遍。海爷大喜道:“贤契,此功不小,且你吃了杨家这酒,必定福寿绵长。”林天佐道:“若得如此,专赖恩师的福庇。方才恩师说,陈、周两位有病,于今可好了么?”海爷道:“且喜平安,正要打点明日复旨。”
师生正在言说,家人来报:“陈、周两位老爷特来拜谒!”
海爷道:“妙呵!正来得好,快请相见!”家人领命,传出:“二位老爷,家爷有请!”二人移步进入书房。拜见方毕,海爷便叫:“林贤契过来,见了陈先生。”陈爷问道:“此位贵人尊姓大名?”海爷道:“就是周年兄的同年二甲第九名的进士,新任翰林编修。”陈爷道:“原来就是林先生。”林爷道:“不敢!”二人见礼毕,周爷又与林爷同年相见。海爷道:“林贤契代老夫往岣屺山走了一遭,今日老夫与他接风,难得二人又到。左右快快备酒!”
四人一同坐下,饮过三巡,陈三枚开言道:“不知林先生到岣屺山,有何贵干?”海爷道:“只因老夫扳不倒张居正,故此劳往岣屺山,请杨家将起兵前来,除剔奸佞。且喜他不辞劳苦,见了杨令婆。杨令婆已许发兵,想不日可到了。”陈爷道:“呀呵,妙呵!这便是圣上洪福齐天了。”海爷又道:“令婆现有表章上达天听,我不便代他条奏,须送到千岁府中,央他上奏方好。”三人齐道:“尊见极是。我们奉陪恩师同到徐府如何?”海爷道:“这极好!”吩咐端正手本投进。各人立刻上马,挨次出门,不上一时,早到徐府。
徐府家人将手本投进。徐千岁闻知,忙出厅吩咐:“请进。”
海爷带来周、林、陈三位,上厅道:“千岁在上,海瑞率三门人拜见。”千岁道:“又来客套了,常礼罢。”四人依次行礼毕,坐下。茶罢,千岁开言道:“国老,前承你救了舍妹夫,尚未报答。”海爷道:“岂敢!不瞒千岁说,我海瑞扶弱除强,是我的本性。”徐千岁问道:“陈、周二位贤契好了?”二人忙欠身道:“托赖千岁洪福。”海爷道:“今有岣屺山杨府佘老太君,有本章一道,说道他兵马不日来京,除奸剔佞,这本必须千岁代奏方妥。”千岁听罢道:“有这等事?”海爷将本呈上。千岁接了,微微笑道:“难得杨令婆肯出力相助,我明日与他代奏便了。但这国宝作何计较?”海爷道:“国宝明日也要进上。”千岁吩咐家将,取出三桩宝贝放在正中桌上,大家同来细看,果是至宝。海爷道:“如今且别,明日各人行事罢。”四位辞出,不表。
次日早晨,但见文武百官俱集,传旨:“有事启奏,无事退朝。”班中闪出一位大臣,俯伏金阶奏道:“臣定国公徐电见驾,愿我主万岁!万万岁!”皇爷道:“皇叔平身。”千岁道:“今有岣屺山杨令婆有本奏上。”皇爷命取进,铺在龙案之上,只见本章上写道:岣屺山杨佘氏奏闻大明皇帝:臣诚惶诚恐,稽首顿首,为清理朝纲事。切念陛下承祖宗之基业,受万里之江山,君正臣良,万民乐业,方可长享太平之盛世。今有辅佐张居正,骚扰朝纲,蒙蔽朝廷耳目,卖官寓爵,杀害忠良,私睡龙床,抽换国宝,丈量加征田地,税入私门,种种奸恶,难以表白。伏愿皇上速奋朝纲,以泄万民之忿恨;斩元恶之首,除羽翼之党,保万世之基业,以慰四海之民心。
今臣领兵前来,观政上国,乞速施行,不胜战栗之至。
皇爷看罢,心中大喜。忙宣张居正至龙案旁,将本与他观看。居正看完,忙俯伏奏道:“臣启陛下:杨家将乃宋朝之臣,历辽、金、元三朝,不服王化,自归海外,盘占岣屺山,与我国家风马牛不相及,有何为国除奸之理?他明明要夺中国花花世界,藉端起兵。望皇上速发大兵,阻截杨家兵马,庶免大患。”
未知皇爷旨意如何,下回分解。
第二十七回 献奇宝张大师结舌 嘉智义孙娘子荣封
真情败露枉徒然,秦镜澄时鉴不偏。
曾似冰清巾帼女,褒嘉智义万世传。
再说皇爷听居正启奏,发兵阻截杨家兵马,心中忧虑,进退不决,正在惊疑,只见耳目官海瑞俯伏奏道:“臣启陛下:杨家将久居太行山,历代并不征收钱粮。他世代忠良,并无过患,谨守外臣之职。今张居正欺君罔上,每多不法。杨家将乃是远方之臣,今朝为国除奸。臣乃耳目之臣,岂容坐视?望陛下将居正拿下,以正国法,以服远人之心,天下幸甚!”张居正忙奏道:“臣与海瑞向来不睦,但臣辅相陛下多年,从无差错。今不作速发兵阻截,杨家将兵马入京,只怕江山不保!”
海瑞又奏道:“臣保杨家将兵马决无为害。只乞皇上速除张居正,不可迟延。”
皇爷心中无定,便问两班文武,此事如何调处。闪出徐国公奏道:“臣徐电,敢以合家性命,保杨家将兵马无害。”君臣正在议论,忽见班中又闪出二臣,俯伏金阶奏道:“臣兵科给事陈三枚,臣新科进士周元表,蒙圣恩特差正副使往荆州搜宝,得三桩宝贝,来京见驾。”皇爷道:“取来!”内侍领旨,到午门外抬进放在金阶。
皇爷举目观看,问道:“这宝贝叫作何名?”海爷忙跪下道:“臣昔年奉先帝之命,往外国封王,曾见过此宝:一名醉仙塔,一名醒酒毡,一名夜明珠。此珠黑夜拿来手中,光如明月一般。醉仙塔用金盘一只,将塔放在盘内,取水从塔顶淋下,遂成好酒,不论好量,只吃一杯,立刻醉倒;扛放醒酒毡内,其人立醒。真是外国之宝。这是外国进贡朝廷,被张居正用假的调换。无法无君,罪不容诛。”万岁道:“张居正,这宝贝是那里来的?”居正道:“臣该万死!这宝原来是外国送与臣的,臣该进上才是。但臣想万岁宫内异宝甚多,故未曾奏闻。臣该万死!”皇爷道:“既是外国送与先生的,赦卿无罪。”
陈三枚又奏道:“臣往荆州搜宝,又有张华盖四子张嗣修蓄养士兵。家将沈勇,手下有几千兵马,霸占婴山,抢夺人家子女,掳掠百姓钱财,纵横无忌;又在路上兴兵抢宝。张嗣修实有谋篡之心,望万岁速拿解来京审问,则天下苍生咸感陛下隆恩,永保太平之乐矣。”万岁道:“据卿所奏,有何凭据?”三枚道:“其夜,贼众将臣抢上婴山,捆绑囚禁,待来朝送至张府处死。幸有荆州难妇邱孙氏,被贼抢掠在山,守节不辱,困在寨中。她怜臣被困,盗取钥匙放臣。臣就与她同奔至荆州,见了理刑孙成,送她回家。我主若问凭据,只须调邱孙氏来京审问,便知不是臣冒奏。”皇爷听了,想道:“张居正果然不法。”
便道:“知道了,不必再奏。难得卿搜宝有功,加升大理寺少卿,更兼吏部事务;周卿加为刑部主事。”二人谢恩。
海爷又奏道:“婴山贼将沈勇,招集人马,恐有反乱之事,宜敕荆州文武起兵征剿。再宜孙成见驾,审问张嗣修谋逆。”
皇爷即命兵部:“行文到荆州,着孙成会同总兵等官协力征剿。还有邱孙氏贞节可嘉,封为智义夫人。再传圣旨一道,将张府门前下马牌打碎,内监召回京都。孙成加为都察院,仍管荆州理刑事。”海爷又奏道:“张居正法该抄族,陛下若不忍加罪,亦当暂禁天牢。倘其杨家将兵马一到,将他献出,可保国家无事。”皇爷道:“京都城内,九门外城,速拨兵将把守,再拨兵马司带羽林军一千,围住张居正府第,不许私放一人出城。该地方管守房屋,不许运动家中什物。张先生暂且告假,随班上朝。”
张居正又奏道:“臣为国家效力二十余年,望我王开一线之恩,赦臣还乡。”海爷忙奏:“圣旨已下,不必违逆。”即此退班,皇爷起驾回宫,百官退出。张居正行至午门,深深打躬道:“老千岁、海大人,犯官全仗二人周旋,留些体面。”
二人只做听不见。
徐千岁至府,立刻差拨家将,将张居正前后门把守,不许放张家父子私自出去,并家人搬运物件。须要小心严守。
海爷回府,写了书信,差人赍至荆州,交与孙成。孙成将书一看,乃是通知京中张家败露之事,预先密令孙成关防张府脱逃寄顿等情,另有圣旨在后。要知后事如何,下回分解。
第二十八回 乳娘府下马牌推倒 皇都城无敌将团围
乍荣乍辱一生身,好是鹪鹩暮与晨。
燕北忽传烽火急,只因除暴救黎民。
那日孙成接到海爷书信,正在预防张府,忽报圣旨来到,孙爷忙令安排香案,跪下宣读。
诏曰:张华盖颇有过失。将内监召回京师,乳娘府前下马牌即行除去。荆州理刑为官清正,加封,都察院右佥都御史,仍管理刑之事。即会同武职,征剿婴山一带地方土贼,并审明张嗣修不法之事。事定之日,回京见驾。荆州邱孙氏,贞节可嘉,敕封为智义夫人,着地方官立匾旌赏。钦哉,谢恩!
孙成谢恩已毕,即差人将张府下马牌打碎,赶去八员内监。
又做成匾额,同府县官到邱家悬挂。
次日孙成坐堂,监中调出张二子。兄弟二人,每人先打四十大板,然后问道:“张嗣修,你招兵买马,谋为不轨,速速招来。如再不招。左右取夹棍伺候!”嗣修受刑不过,只得招道:“呀呵!公祖大人,只因当年有个江西客人,善晓风水,更知麻衣相法。他说犯人命当大贵,父亲不合听了相士之言,在婴山私招兵马。”孙爷问:“那士兵头领叫什么名字?”嗣修道:“士兵头领原是山东响马,名叫沈勇。”孙爷道:“如何于今不见?”嗣修道:“自从钦差搜宝之后,他就死了。那些士兵见没了头领,放火烧寨,各自散去。”孙爷道:“既已招明,左右抬过一边。再换明修上来!”孙爷道:“张明修,可知罪么?”明修道:“犯人知罪了,只望大人开恩。”孙爷道:“既如此,再扯下去打。”左右又把明修按倒,重打四十大板。
明修爬不起来,孙爷喝叫抬下去。左右把明修抬出。
孙爷又叫押嗣修过来。嗣修道:“大人开恩呵!”孙爷道:“嗣修,你家有犯禁的东西么?”嗣修道:“只有一件五爪龙袍。”孙爷就传经历厅:“烦贵厅至张家取五爪龙袍呈验,如若抗拒,将张太太锁了来,不可徇情。”经历领令,立刻上轿,来到张府。张太太出来相见。经历道了言语。太太思想:“此事隐瞒不得。”只得吩咐侍女,内房取龙袍交与经历。经历忙忙回转,呈上。孙爷抖开一看,便问嗣修道:“这是你穿的?”
嗣修道:“是犯人做的。”孙爷喝叫:“扯下去打!”左右扯倒,打到五十,已是死了。孙爷道:“再打二十!”左右又打二十板,真叫做:死也不饶人。孙爷想道:“料不能活。”就叫将尸首拖出去。
孙爷退入后衙,立刻叫家人收拾行李,次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