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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心里有丝惊慌，我仍装镇定：“你要抓的是勒九玄，而我不是。”
她听了我的话不阴不阳的笑出声，令人闻之悚然，幽幽道：“呵，同样是以抓他为目的，是不是杀一个就少一个呢？”说完手拿起那东西，眸光阴鸩。
“。。。。。。其实我刚刚看到了他，他就往那边方向，如果你现在赶上去可以找到。”脚一步一步往后退着，我声音出现慌意。巫族，一个神秘的在江湖令人闻风丧胆的教派，落入她手中，比死还痛苦。
“如果可以追到你早追到了，又怎么会空手！”女子冷笑着讽嘲，言罢，眸光一凛，拿起那物朝我飞扔来，口中念着古怪而又听不清的咒语。还不及躲闪那物便窜进我胸膛，紧接着像一只手般在五脏六腑翻腾着，我痛得瘫倒在地，身体时而蜷缩时而绷直，痛不欲生。
“长老。勒神就在不远处。”一扎着冲天辫的小男童从远处跑近道，气不喘，汗不流，脚步轻无声，内气有多惊人？！女子听了他的话微微沉吟，随即下令道：“全部给我追，追到为止！”
“是！”其他人领命离开，看似蹦跳着慢走，只眨几眼，已消失无踪。
我痛得捂住胸口直抽凉气，恨视她，那女子走到我身边以一种轻视的目光看我，怪笑道：“你中了我的血炙，顺得雪山龙王的心脏，否则，身体一天一点燃尽，而你，想死也死不了。”说完狞笑着离去。心“嘭嘭”狂跳，我痛苦的在地上来回翻动，雪山龙王？！这亦是江湖传说的一个人，长年居于雪山，听说他也是和勒九玄一样神秘的人，但不同于勒九玄的血，他的心脏，听说食之之人，千岁无忧。
“啊！”肩膀处像着了火般痛楚，我用手捂去果然似烧着了般炙热，冒着黑烟，心瞬间绝望，眼前浮现十里莲花，和那绝代风华的红衣男子，什么仇，什么恨，我都不想报了！思绪混沌间只听见那温润好听的声音响起，含着春风般的笑意。
“中蛊了。”
紧闭的眸骤然睁开，眼前骑着白马的俊秀男子正是勒九玄！墨色般的眸中含着三分悠闲，七分慵懒的笑，白衣翩飞。
云一般清雅，风一般洒脱。
在他身上似永远看不到和“忧”有半分关系的情绪，只有淡然。
“那又怎样！”我咬牙，知道他不会救我所以语气凶凶。
“呵，自然是解蛊。”他笑着下马，即使我已痛得整张脸扭曲在一起也不见他露出丝毫急色，从容优雅的像是在帮助一个不小心跌倒的女子罢了，他越是这样我心中越是有气。无奈人实在是痛的没有半分力气，也只好由着他将我抱上马。
雪山，千年寒雾，万里白茫。
风雪夹杂在一起如漩涡般刮过人身上，锐利如刀，勒九玄将我抱着来到一座雪山前停下，然后抱着虚弱的我下马，短短三天，我的肩膀，手臂已被灼烧成了黑色的疤，丑陋的结在上面，参着血丝。
“你有刀吗？”前进了几步他忽的停下问，墨瞳倒映着飞舞的漫雪，盈盈动人。
我如将死之人般除了喘气已无别的力气回话，身上唯一的温度便是正在燃烧的腿部，痛！脸埋在他纯白的衣衫上，却看到正妖娆盛开的红莲，朵朵生艳。手不觉将他的衣衫抓紧，流出眼泪。
是想他流泪，还是痛的流泪，我早已分不清。
“勒九玄！你来我这而作何？”一苍老的嗓音响起，只见身着雪色貂袍的老人从洞中缓缓走出，面目慈善，身段挺拔，这就是传说中的雪域善人——龙王。
“割你的心救她。”勒九玄将我放到一旁雪上，从容的拿出刀，明晃晃的，映得他脸颊更是白皙如玉，那双黑眸，也像墨洗了的琉璃般清凉，有神。
呼吸骤紧，我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白衣男子，又是惊讶又是震诧，他怎么会为了我。。。。。。。果然，龙王想法亦和我一样，垂老的眸中透射出凛冽的光：“勒九玄，你竟为了一个魔教女子夺我心脏。”
“这世间本无正邪，一切心魔源自人心。”勒九玄慢慢走向他，脸颊浮现笑意，像风雪中的一枝雪莲，清雅绽放。
龙王皱眉，却未后退，看着他连连摇头：“但她是魔教！”
“呵呵，救人和杀人一样，不分善恶。”
“勒九玄！你！”
鲜血在眼前溅过，在雪地上点染鲜血，如梅娇艳。
我僵望着眼前一幕，呼吸都停止了，只见勒九玄用刀从他胸口处割下，拿出心脏，神色一片淡定自如，风雪慢慢吹过他身旁，俊美无暇。
“我。。。。。。。不会的。。。。。。。原谅你的。。。。。。”龙王一字一句，说完闭上了眸。
“将它吃下。”勒九玄走到我身边半蹲下，将手中血乎乎的物状递上，黑眸沉静。
一股浓烈的腥味扑鼻而来，我几欲呕吐，感觉脑子被他手一掰，下刻，那软软的肉状物被生生的推入口中，胸口一阵反胃，就在我快忍不住吐出时那团肉如冰般散开，滴在手中的血化为雪花，消失，那恶心的感觉也消失，就像喝了清冽的泉水般甘冽，沁人。
“好了。”他笑，如冬雪初融，百花乍放，如这苍白天地间一抹艳丽的颜色。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便骑上白马离开，风雪交集，白衣飘飞，雪地出现一行行错乱相交的梅花印，胸口一阵温热，他为何救我？起身后龙王尸体已僵硬，死不瞑目。
为我，犯了杀戒呢。
犹豫了下，我沿着那行蹄印离开。
勒九玄，那个笑得温润却又敢将人心脏生生取出的男子，究竟是怎样的人呢？
至半年前从归隐门离开追寻勒九玄的下落，再到后面和月影他们告别已近一年，进入令城时我心里既是想念又是忧郁，不知师傅会如何处置我，忧心忡忡地走在繁华的长街，只一旁酒楼中传出几个男子的谈笑声。
“哎！你听说了没有？归隐门的大护法莲舍宣称要娶二护法娆光。”
向前的脚步生生停住，我不敢相信的朝里面望去，脑子霎得嗡白。
他，他说要娶我？！
第十章 相对无言
“那是迟早的事！听说莲护法初入归隐门时受尽欺负，又被孤立，全是娆光那娘们儿陪在他身边，和他说话，当真是有个有情有义的娘们儿！而且他们除了白天，晚上也全睡在一个屋子里，感情能不深吗？！”另一男子别有深意的说道，言罢，众人笑，笑声中多了几分暧昧下流之意。
“娶什么娶呀！娆光去追捕勒九玄至今未归，连个生死也不清楚！不过莲护法倒也情深，至她走后没有开口跟任何人说过话，而且上次不是听聚贤庄的齐羽说娆光被巫族的人下了蛊吗？！哈哈哈，莲护法连夜赶出令城，只为寻她下落。”
藏在袖中的手开始颤抖；全身血液逆流，我思绪混乱的朝归隐门方向走去，胸口处似有一团浓烈的感情急于冲出，他说他要娶我，他没有开口和任何人说话，他连夜赶出令城只为寻我下落。。。。。。。。想到这我疯了般朝归隐门方向狂奔，眼眶红了。
从没有，这么想念一个人。
“师姐！”守在门口打瞌睡的无剑被我敲门声惊醒，激动地上前紧抱住我，像个孩子一样又哭又笑：“你没死就好！”
“我怎么会死呢。”我心不在焉的回他一笑，其实是想问莲舍在不在的，可是又不敢说出口，很是烦躁，我不清楚急于见他是想报仇，还是知道自己勾引他的计划已成功！无剑抱着我唧唧喳喳的说了一堆话，我无心听进，在他呼喊下，归隐门弟子纷纷走出，看到我的那一刻一脸惊喜，说的无非是些客套虚伪之话。
“娆光。”月影修长的黑影出现在我眼前，被斗笠遮住的脸看不清神情却从他的声音中感受到了那份关心。
“我回了。”冲他微微一笑，眼却不知觉的朝他身后望去，那儿，是空的。
就在众人将我围住问路上的艰辛时，月影微诧的声音响起：“莲护法。”
心跳猛地加速，我镇定凌乱的思绪朝前望去，正对上那双幽暗的凤眸，夜一般深邃。
红衣墨发，绝代风华。
他的出现使得场上顿时安静下来，一片死寂。
我想逃开那片深邃，可是却无法自拔的沉入，我自己都不知道此时此刻我望向他的目光有多缠绵，痴迷。
一切，尽在不言中。
月影主动走到他身边，无剑则仍保持抱着我的姿势，不怕也不躲开，大大咧咧的冲他说了一句：“师姐回来了！你是不是要跟师傅说声，让他安排下酒席。”
莲舍虽是对着月影说话，眸仍深望着我：“你去安排。”墨黑的发丝被风凌乱，散开魅惑。
众师兄弟欢呼出声，便散开了，我的心随着他们的离开欲渐紧张，手紧搂住无剑，已经僵硬。感受到那幽深的目光不经意的扫在我和无剑相握的手上，只片刻，便与我擦肩而过。
莲香散开，蛊惑着我。
猛得回头只看到那抹孤艳的身影，离开的这般淡漠，仿佛第一次见我般。心莫名的涌上一股难受的情绪，鼻亦泛酸，无剑像是察觉到了什么，闷闷的搂着我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的问道：“师姐，你要不要先去见过师傅？”
“恩。”
带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见过师傅，他的态度比我想像中好的太多，非但没有因我办事不力而惩罚，反倒关心。这诡异的变化令我放松之余更是不安，拜别师傅之后无剑说要带我出去好好逛一逛，拗不过他再三祈求，我只好跟着一同出去，只是在逛的过程中不断回忆今日和他遇到的情景，淡凉如水的眉目，没有流露出任何一丝情感，难道那些人说他会娶我都是假的？！无剑见我心事重重的模样无奈之下和我回了归隐门，而里已挂起红灯，吹起响乐，是在庆祝我归来。
“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先回房休息了，你代我跟师傅说一声。”我扶着额冲无剑抱歉道，满是疲色。
“啊？！那我送你回去。”无剑关心道，扶着我便朝我房间方向回去，两人有说有笑。
一路。乐声阵阵，听上去竟觉得异常刺耳，无剑扶我入房后又嘱咐了几句，我叫他离开，可他说担心我，要看我睡着才离开，无奈之下我只好闭上双眸假装睡着，后来竟真的睡着了，意识昏沉时被一阵男女调笑声给惊醒，皱眉，师傅每次和女子欢爱总会发出很大的声音。伸手揉着酸胀的太阳穴时脑子忽嗡响。
糟了！
环顾四周，我这不是在自己房中吗？！我应该回他的房才是！心又急又乱，我连鞋都没穿好便来到莲舍房中，刚走到床边便听到门外传来一女子的娇笑声：“莲护法，你好坏哦！今日在宴席上将奴家吻得快酥了。”两个影子沿着窗纸慢慢往门口方向走来，我却僵在原地，恍然间觉得似有什么东西碎了，可是却又听不到，呼吸一窒，我逃到床底躲下，双手颤抖。
“哈哈！莲护法，你慢点脱，门还没关，奴家好羞涩。。。。。。”女子与他一同倒在床上，娇笑着，喘息连连。奇怪了，眼睛怎么湿了，我僵硬的伸手去擦。
“关什么，就让它开着！”那沙哑而有磁性的男声响起，只听“嘶啦”声响，碎掉的衣衫纷落在地，满是胭脂气，紧接着床榻不断随着两人相缠的动作不断下压，喘息声，呻吟声，像针般无声扎入心间，我趴在床底大口呼吸，热泪滚滚。
“你不是说要娶娆护法么？不怕被她看到？”女子娇喘着说出这么一句话，紧接着发出更淫荡的笑声。
恨意像刀尖般深戳着我的心，双拳紧握，我无声流泪，莲舍，我一定会狠狠报复你的！一定！
我不爱他，我发誓，我只是恨他。
一夜煎熬，随着他们一次又一次，我脸上的泪亦干了，表情也僵了。
直到晨曦时分女子才扭着水蛇腰离开，满室充斥着男女交合的淫荡之气，我浑身冰冷，趴在那里像个死人，床上人静睡着，似睡着了般，过了好久好久才发出一声低得听不清的呢喃：“小光。”
心中恨意瞬间瓦解。
那声“小光”像一道光照进我黑暗的世界，泪水断了线。
又一声“小光”含着无尽缠绵悱恻，他躺在床上低喃，我在床底流泪。
眼角望到那一角纱衣，正是那女子的，所有的感动全化为嫉恨。
既然你已爱上我，那么，报复，现在开始！
回了几天，又恢复从前那种自由悠闲的日子，当然，其中亦帮着师父做了几件天理不容的事，我整日和无剑腻在一起，无视莲舍，而她，亦在那夜后再也没有出现过，不知在忙些什么。
“你把我叫出来有什么事？”望着眼前黑衣男子，我轻松靠在桃树上。
月影沉默了下开口道：“娆光，你和少爷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自从你离开他一直过的不开心。”
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话，我笑得喘不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