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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我正要离开,却见李世民向我暗暗招了手,将我引到承乾殿一边:“你明日到东宫找卫士将薛万彻,务必要将这个亲手给他。”
东宫卫士将薛万彻是承乾殿薛万均的弟弟。李世民将一个锦囊塞到我手里,我疑惑问:“不过是东宫卫士将,殿下为何不亲自转交?”李世民一脸赖笑:“反正你常去东宫,便带着去。”
我听他这样,只好收了锦囊。回到房间,我躺在床上出神,心下犹豫了许久,不由从拿出那个锦囊。口子并未被封紧,我心中好奇挣扎,极想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
终于,我忍不住好奇心打开了那个袋子,里面是一个玉石。我放在手心对着白雪的光细细看,这块玉看起来并不是稀世珍宝,只是一块普通之极的玉石。有些普通的玉石虽然不珍贵,但上面的花纹是极稀少的,而眼前这块玉石上一个花纹也没有,甚至可以说是根本没有瑕疵。有瑕之玉为宝,而这块玉石如一张白纸般空白,李世民就是要将它送给薛万彻?
我翻看着这块玉石,除了做成的形状如一片叶子般,左右实在看不出哪里特别,或许它就是一块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玉石了吧。我将它放进锦囊,重新躺在床上死死闭上眼,终是昏昏沉沉睡到了天亮。
我用冷水点了两边的太阳穴,祛除了疲劳清了眉目,带上锦囊往东宫走。来到门口,两位门卫也是认熟了我,我向他们点头微笑:“门卫大哥,麻烦替我转叫一下薛将军,我有东西要亲手交给他。”
门卫向我点头,许了一人进去找薛万彻。没过多久,一个身穿深色小甲,腰间佩剑的男子跨步走了出来,将士气概立即压在我的面前。我向他微微福身,他见了我也不陌生,道:“莫掌事,你可是来找太子殿下的?他今早便去两仪殿了。”
我浅笑摇头:“不,我是来找你薛将军的。”
“哦?”他眉间一抖,问:“莫掌事不是在承乾殿当差了,怎么有事来关系我的?”
我笑从袖子里拿出那个锦囊呈上:“这是秦王殿下命奴婢务必亲手转交的。”
薛万彻僵了僵面孔,接过那个锦囊,还未等我离开便迫不及待地打开了,在他看到里面的东西时,全身都直直愣住,我叫了他几声才缓过神来。“我知道了,代我多谢秦王殿下!”他收好锦囊转身进入门中离去。
看他走得匆匆,想起他看到那块玉石时的样子,我明白了那块玉石并不是本身的珍贵与否,隐藏在那里面的秘密才是最重要的。玉石最终要表达的意思,也只有李世民和薛万彻明白。
我移步回承乾殿,李世民也不在殿中,该是和李建成一样去了两仪殿,可我却碰上了往常对我不满的人——李元吉。
我回殿的时候,殿外的雪已经被扫除,李元吉站在殿外不停往走廊处张望。我要进殿就必须经过他站的那个地方,我硬着头皮向他走去,微微福身,李元吉低头见了我,冷哼一声走了个开。我本也对他无好感,也便往殿中廊子上走了,快到秦王妃的寝殿时正碰上杨妃,像也是去秦王妃寝殿的。原来秦王妃和杨妃约好今日起了太阳一同在殿外的空地上喝茶看景。我与杨妃一同进了寝殿,秦王妃正在绾发,见了杨妃便笑了要她稍等。杨妃也不娇作着,坐在那里吃水果,等秦王妃好了,一同往殿中用餐。我想起殿外的李元吉,便向秦王妃说起,旁边的杨妃却一下子笑了出来。
“那小子定是非要不可了!”她笑着眼看向旁边的一个宫女。她叫杨清云,是承乾殿的人,常常在秦王妃和杨妃之间走动传信。我想起那日在船上,李建成问起李元吉怎么与李世民这阵子特要好,那时李世民说是李元吉看上了殿上的一个姑娘。我对她悄悄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姑娘的确长得不错,眉清目秀,体态均匀,若是好好打扮一番定是个美人。
秦王妃此时也是轻笑一声,故意看着杨清云说道:“那便让他多等一会儿,知道以后多珍惜些。”
杨清云脸上微微一红,低下头去。秦王妃和杨妃又稍稍吃了点粥饭,看了窗外阳光已起,命人在殿外摆桌。稍坐了一会儿,两人移步殿外,远远就望见李元吉在殿门口徘徊张望。秦王妃走进了故意笑问:“雪才开化,齐王殿下怎么不进来坐坐,总在外面打转?”
李元吉此事一脸欣喜,大步上前叫了两声“嫂子”,眼睛时不时往杨清云身上看:“我怕二哥回来,又该笑话我心急。”
“哦?你这样就不急了么?”秦王妃走向殿外,一处阳光甚好的房下已摆好的桌凳,“齐王殿下可是与我们来看雪景的?”
“嗯……是!”李元吉随意跟着秦王妃走,一脸的尴尬。看到我与众宫女带着笑意悄悄打量他时更是红了脸,不过他还是不忘瞪了我一眼。
秦王妃和杨妃一同喝茶聊天,李元吉在旁却不说一句话,总看着在为两人添茶的杨清云。终于,秦王妃虽他微微皱了眉笑问:“听说齐王殿下前几日又拒绝了皇上给的婚配,你的年纪也是不小了,这是为何?”
李元吉听了,动了动嘴角却是没有说出话来,将话沉溺了一会儿提了气突然单膝下跪道:“嫂子,我向你要个人。”
“哦?谁啊?我殿上还有能与齐王殿下相配的吗?”秦王妃故意装作不知,奇怪问他。李元吉猛地起身拉住杨清云,杨清云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脸上白了一阵子顿时红了起来。李元吉将她往前面拉了拉说:“我要她!”
秦王妃和杨妃相识一眼,都掩唇笑起来。李元吉见了更急了:“嫂子们,这到底是给不给?”
秦王妃抬了眼笑道:“我们是没建议,不过这承乾殿人员调遣之事还是要通过你二哥的耳的,你就不怕了?”
“呵,元吉也在啊!”秦王妃刚说完,后面就响起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李世民的披风还没卸掉,可见刚从两仪殿回来。李元吉回头见了李世民,脸上漫了一层羞:“二哥,你这么快回来了。”
“嗯。”李世民应了一声,在桌旁坐下,目光停在李元吉抓着杨清云的手上,李元吉见了赶紧说道:“二哥,我向你要了个人,两位嫂嫂都是答应了。”
李世民清然一笑:“哦,那你便带走吧。”
李元吉睁大了眼,问:“你之前不是不放人吗?”
李世民反笑道:“宫女之事都是你两个嫂子在管,你也不早向她们说。而且,自己争取的比别人送你的感觉更好,是吗?”
李元吉想了想,猛地点点头,笑得自然起来。
没想到,杀遍战场的李元吉在情事面前竟是那么羞涩可爱,只有在真正喜欢的人面前才会这样吧,是因为在乎,是因为害怕拒绝。
李世民笑望了杨清云,杨清云触到他的目光立即低下头,我忽然间奇怪,为何她的眼神那么的不安?
第037章 阑珊处(三)
“我明天便向父皇请婚!”李元吉高兴地承诺下这句话,带着杨清云离开。秦王妃和杨妃还在笑谈此事,李世民只从中插了几句也就不再说了。他抬眼看了我,那眼神是在问我薛万彻的事情,看到我点头也便继续与两人欢笑起来。
午后之时,李建成让人传口信给我,要我有空去东宫一趟,秦王妃在屋内绣孩子穿的小衣裳,也听到来人与我的话,点头让我走了。
进了东宫,我知道李建成在书房等我,便自行往书房走,路上也无人拦着。我觉得奇怪,往常要进东宫首先要在门卫那里说上几句话才能进来,廊道上若是碰到管事的人还得解释几句,今儿个怎的都一个个没见着我似的。
我见了李建成说起这事,而他不以为然,只拉着我给我看李渊新赏给东宫的宝贝,还要我随意挑几样回去。他越是回避我就越是奇怪,正了面色看他。他见我如此也只好说了:“东宫的人都知道你和我在一起了。”
我愣是惊讶,努力平静着面孔问:“宫里的人知道吗?”李建成扶着我的肩笑说:“只有东宫的人知道,宫里到时候再张扬。这下你可以用心挑选自己喜欢的宝贝了吧?”
我张眼看了那桌上的珍宝,摇摇头说:“这些都是稀世珍宝,可我没有喜欢的。”李建成讶然,然后又大悟道:“很想知道兮然心中真正的珍宝是什么。”
“最珍贵的自然是生命,若是没有了生命,这些东西有要来何必用处。”我说。李建成点头,手指了一边的棋盘说:“想看看你究竟是如何活命的。”
“是。”我应着,与他一同坐到棋盘边。我手上一边扭着黑棋子一边小心翼翼问:“东宫与后宫两位娘娘关系还好吗?”李建成愣看了我一眼:“怎么问起这事了?”我放下棋子说:“两位娘娘是当初东宫吩咐奴婢与她们交好的,如今我已分配到了承乾殿,今日想起便随意问问。而且……太子妃有孕,奴婢听说两位娘娘都没有传来一句长辈的问候。”
“不错。”李建成也放了棋子说,“自……自你那日献舞之后,后宫的人就很少来了。我曾派人接近,效果也不明显,她们也只在当时稍稍客套了一会儿。”
我问:“后宫的人对太子殿下来说,真的那么重要?”李建成笑了,眼中带着一丝赖子的玩意说:“心爱的女人对一个男人来说是最重要的,只要有人抓住了这个被深爱的女子,就等于抓住了那个男人。”
我想了想,顿时惊讶,李建成伸手抚住我的嘴笑:“我相信你,所以告诉你。等过些日子,我便向父皇请婚。”
“又是请婚!”我不禁挣开他的手大叫,李建成挑了眉头问:“嗯?怎么?还有谁请婚了?”
我定了定说:“是齐王殿下。今日他从承乾殿要走了一个宫女,说是明日要向皇上请婚。”
“哦?”李建成的眼神停在棋盘上,忽而又转了笑意,“来,先下棋。”可是这盘棋他下的并不专心,每一步都不比之前精妙,他心不在焉地与我下完一盘,起身说还有事情要忙,不能陪我。我自是点头放他,往常他若要写书总要叫我在边上,可今日却没有。一句李元吉竟能将他的心思全都扰乱,我沉思着他的反常出了书房,独自走到一处无人的廊子忽然觉得背后毛骨悚然。
我回头看,后面除了弯弯的水廊并无其他。我继续向前走,仍觉得背后似乎有人悄悄跟着。这里是东宫,跟的人是李建成的人还是太子妃的?我走了几步猛然回头,眼前却见一抹黑影闪来,头上被沉沉一痛,两眼一晕身子软了下去。
觉得天昏地暗,我微微醒来,后脑上一阵生疼,想起之前那个黑影,我猛然睁开眼,却是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还盖了一层被子。我揉清了眼睛,环顾这间屋子,这屋子很简单,值得显眼的一处就是壁上挂着一柄长长的剑。我动了动脚,却是听到一阵链子的声响,我低头一看,脚上竟锁上了粗粗的铁链。
诧异间,一个声音从屋子角落传了出来:“今天起,你好好呆在这!”
我抬头看去,指尖一个人上下穿得通黑,盘腿坐在屋子的另一边,低下的屋檐正好挡住了外面的阳光,难怪刚才没有发现他。那个人站了起来,带帽黑色风衣完全将他的脸遮掩,停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说:“朝廷之人无故关押宫女,是要治罪的。”
“我不是朝廷的人!”那人否认道。我冷冷一笑,眼瞥向他的长靴:“可大哥脚上穿是官靴啊!”他的身影直直一愣,沉了声音道:“你果然是个大害!若是在我这方定会助一臂之力,可惜……”我听得奇怪,摇头说:“我并未与谁相成一派,其中该有什么误会。”
那个人并不理会我所说的,他拿起壁上的长剑一边说:“这屋子无人会来,你也不必相办法要谁搭救。”他说着,将长剑抽出,拿了帕子细细拭擦。我看着他擦剑,眼中忽然被那锋利的剑光闪了闪,缓过眼后心中探出一想。我紧了目光观察眼前这个男人,他擦完剑后往我的方向看了眼,开了门出去。
我是在东宫被他打晕带来的,我望了窗外,现在还是午后,太阳正渐渐往山的那头下沉,可见我昏迷的时间并不长,他纵使有再高的武功也不可能将我从宫中带出去,还要找一个无人的屋子。我想,我还在宫中!可是宫中,哪些地方是无人进入的呢?除了皇家专属外,这么大的皇宫,到底有几处废弃的屋子?
脚上的铁链不短,还能下床活动,可到了离窗口一尺远的地方便不能再前进了。窗子关着,与外界隔着一张模模糊糊的薄纸,光线还算清楚。我回身找拾了一块石头,往窗子上丢,窗口的薄纸被捅出了一个小洞。我透着那个洞口仔细往外看,外面除了一片发着嫩芽的树光便再看不见其他。
我闷闷坐回床上,这条铁链重的生疼,挂得我的脚踝子生疼。我小心瞧了瞧,脚背上已磨起了一块皮,我轻轻揉了揉,忽然顿了手。我想了想,下床忍着伤痛来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