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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谱-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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蜡白站在那里乱晃?……来人!你们都是死人麽,快扶少爷坐下沏杯参茶来!” 
   
  孙润手脚冰凉,脑子里混沌一片。孙寡妇掐他人中,又灌了一杯参茶下去才稍稍缓过来些。 
   
  孙寡妇又骂:“要不是刘家赶投胎的要娶,也不用连天加夜的赶去办时新的衣料。把我儿子都跑坏了!” 
   
  孙润心中一阵凉似一阵。勉强打起精神问娘亲:“怎麽才几天子瑜就病到这地步。” 
   
  孙寡妇提起心头痛,滔滔不绝,将前因後果连咒带骂跟儿子细述一遍。“我原想他缓缓也便罢了,谁想居然跟老娘来这一招!” 
   
  孙润心里记挂著刘璞的病情,其他的也不理会。勉强敷衍道:“刘家不是都答应了麽?不带嫁妆,三朝送回,又不圆房。算够对咱家仁义了。” 
   
  孙寡妇没料到儿子如此的傻,嗓门又高了八度:“小畜生你跑晕头了罢。仁义?话是这样讲,轿子进了他家门,谁知道干什麽!” 
   
  孙润勉强笑道:“刘家都是斯文人,不会言而无信罢。” 
   
  孙寡妇对儿子完全绝望:“本来指望你帮姊姊想个好法子变通,看你这样子……”忽然一双眼定在儿子脸上,心中蓦然一动。 
   
  孙润满脑子的刘璞,孙寡妇看他也没在意,只管出神。忽然孙寡妇的脸桃花一样在他眼前绽开来。 
   
  “玉郎,娘倒有个计较,想同你商议。” 
   
  孙润被娘亲一笑,毛骨悚然。“什麽计较?” 
   
  “横竖刘家也答应只拜堂,不洞房。三朝就送回。我想那刘家小子病成那样也折腾不出什麽。但凡是都求个万全。如今要万全,不如……” 
   
  孙润直觉娘下面一定不是好话。果然,孙寡妇底下话出口,石破天惊。 
   
  “玉郎你就替你姊姊,去刘家三天?” 
   
  孙润一个哆嗦,连人带椅子栽在地上。 
   
  孙寡妇不依不饶,一把把他从地上揪起来。“怎样?” 
   
  孙润只觉得眼前金星乱冒。“娘,这使不得!” 
   
  “怎麽使不得?你的相貌本来就跟你姐姐不差什麽。新娘子行走坐卧连吃饭都在新房里。我多叫几个丫鬟婆子跟著你,贴身的事情都不让他家的人做,穿不了!” 
   
  “就算刘老爷跟刘夫人不认得我,我同子瑜兄成天价一处,他能认不出?” 
   
  “刘璞早八百年就病的人事不知了。恐怕拜堂都爬不起来。上了妆,又是灯烛底下,明白人都认不清,何况他那样!” 
   
  “儿子就算脸充的过去,身量也不象女人。何况两个男人拜堂,将来传出去,儿子怎麽做人?” 
   
  “女人身量高些也是有的,你的骨架又不算大。这事情只这几个人知道。我包那些服侍你的人不敢多嘴。将来就算传出去,至多也是个笑话罢了,谁敢说什麽?” 
   
  “只是……” 
   
  孙寡妇一挥手将儿子的只是截断,晓之於义:“就这麽著了!再说你跟刘璞同窗也有些情谊。这次就当是去看他一看。兴许是最後一面了也未可知。” 
   
  孙润忽然沈默,半晌一咬牙,缓缓开口道:“就依娘说的,我去便是了。” 
   
   
   
  十四 
   
  十月初六,黄道吉日,宜祭祀上梁嫁娶沐浴。 
   
  寅时焚香鸣炮,卯时起轿出迎,锣鼓唢呐一阵镪镪嚓嚓呜哩哇啦,大花轿就到了孙府门口。 
   
  孙寡妇跟珠姨婆子连夜改大了嫁衣,又赶了一双特大号的绣鞋。丑时就替玉郎穿戴打扮起来。玉郎终於晓得了女人的不易。官粉胭脂一样样脸上搽,珠宝头钗一件件头上插。工程到最後,孙寡妇自己都得意:“啧啧,这麽粉团儿似的人物我居然养的出!” 
   
  孙润憋了一肚子的疑惑趁机同娘亲请教:“当初让我天天看住了子瑜,惟恐他跑出姊姊的手心去。怎麽现今他贴上来要娶,兴许病就好了,反还要这样折腾?” 
   
  孙寡妇道:“桐树跟杨树遇著大风天,桐树断杨树不断。是为个甚麽缘故?杨树柔软,懂得跟著风向。所以人要善变通。譬如三天後你回来,刘璞若好了呢,你姊姊依旧送过去。若这小子没福,呜呼了。嫁也算嫁过他了,再遣再嫁他家人也说不出什麽。就是将来刘家的家业,也少不得咱这里的一份。” 
   
  孙润听的钦佩不已。须知这个算盘是孙寡妇毕生智慧的大成。刘太夫人固然将计就计,又岂料孙寡妇计中有计送了个儿子过来。你有杀手!我有回马枪。鹿死谁手固然未定,孙寡妇的棋路却委实高了半著。 
   
  三遍催妆炮放罢,新人出门,孙寡妇站在门前假惺惺地号啕了两声。辰时三刻起轿,全城的男女老少一多半都挤在沿路看热闹。又是一阵呜哩哇啦,大花轿无限风光抬著新小舅子进了刘家门槛。 
   
  太夫人头两天就给刘珍下了铁令:“这几天你不管用什麽法子,也要叫璞儿顺顺当当把亲给娶了!” 
   
  刘珍愁眉苦脸地应了。也不晓得用了什麽法子,临拜堂的时候,半死不活的璞少爷一碗药汤下肚,两个丫头搀著还居然真站了起来。 
   
  孙润在大花轿里被摇的七荤八素,凤冠压的脖子生疼。只拿听天由命在心中劝慰自己。爆竹声里头扯著喜绳的一头出了轿门,顶著盖头只瞧见隐隐的人脚。穿红布鞋的应该是刘璞的脚,旁边两个是搀著的人,看来是病的不轻。还站的起来,也该没娘亲讲的那麽严重。 
   
  正厅里头人声嘈杂,片言片语的飘进孙润耳朵好做消遣。 
   
  “你瞧瞧多般配!真是郎才女貌!” 
   
  脸还没见著就女貌,貌个鬼! 
   
  “看身量,是个益子益孙的形容……” 
   
  ~~~~~~~~ 
   
  “方才下轿的时候看脚仿佛有些大……裙子遮了,看不分明……” 
   
  掌上红烛,时辰已到。司礼的一嗓子喊,新人拜堂。一天地二高堂,轮到对拜,孙润盖头底下只见新郎倌的腿一阵颤抖,刘公子双眼一闭,向後便倒。刘老爷预先备下的人乖觉,一个箭步冲上来,半路扶住刘公子,媒婆丫鬟扶住孙润,送入内房。 
   
  这里转进内厢房那里刘玄就派人去喊刘珍,刘夫人急得抹泪:“原指望好生过了这一关的。这可怎生好?”太夫人一面指挥著丫鬟熬药一面道:“先揭了盖头,喝了交杯酒再说。” 
   
  孙润坐在桌旁,心中三分忐忑七分忧心。忐忑的是等下不要穿帮,忧心的是床上的刘璞。 
   
  一时药端上来,刘公子灌了两匙下去。太夫人亲自把著孙儿的手,一秤杆子,挑开了盖头。 
   
  孙润的心忍不住多跳了几下,满屋子的人连太夫人眼顿时直了。床上的新郎倌眼皮动一动,慢慢睁开一条线。忽然哇的一声,口中的药全喷出来,抖心炙肺地大咳起来。 
   
  这下连太夫人也著了忙。“先把新娘子扶到预备下的新房里去。快把珍儿给我叫来!” 
   
  孙润心中也自担忧,往刘璞那里看了两眼,却不敢多呆。任丫头搀去新房。太夫人同刘玄夫妇在厢房外头等著刘珍看诊。 
   
  约莫两三个时辰刘珍推门出来。却是满脸堆笑:“恭喜老祖宗,恭喜叔父婶娘。这个喜冲的好!冲的妙!” 
   
  太夫人跟刘玄夫妇一颗心正在半空忽悠,忽然得了这一句,一时竟没反应过来。还是刘玄先回过神:“明明刚才还病的厉害,怎的又这样说?” 
   
  只听刘珍笑道:“璞弟被这冲天的喜气一冲,六腑的寒热之气中和,方才又咳了一阵,将老病根全吐出来了。”刘夫人就喊了一声菩萨保佑。太夫人犹自不能相信:“当真就~~没事儿了?” 
   
  “一碗人参鸡汤喝下去一补,小睡片刻,今晚洞房都没关系。”太夫人老泪纵横:“我早说喜是冲对了。”刘珍赔笑:“都是平日里老祖宗跟叔叔婶婶积的德报。” 
   
  刘玄听说儿子没事,心中暗向苍天感恩。平时常做无神之谈的刘珍,居然满嘴因果报应仿佛神汉的蹊跷,刘玄也没留意。 
   
  刘璞一碗热汤喝下去,果然如刘珍所言,奇迹的从床上爬起来。刘夫人看见儿子大安,只是念佛。太夫人欣喜了一阵子,忽然念头一转想起一事,背地里拉了刘珍问:“璞儿今天晚上……真的没事?”刘珍笑道:“老祖宗放心。出了干系,只在孙儿身上。”太夫人得了定心丸,回身喊丫头:“去瞧瞧新娘子干什麽呢。就说我说的,刚才璞儿发病吓著她了。现下已经没事了,天色也不早,让她安心睡下罢。” 
   
  丫头应了,一时回来回说:“新娘子已经睡下了,她家养娘让我来回老太太,劳烦挂念。” 
   
  太夫人又问:“新房里头,谁服侍著呢?”丫头回道:“新娘子说嫌人多了吵的慌。把房里派的人都赶到外头来了,屋里头只有她自家带来的两个养娘吴嫂跟张妈妈。” 
   
  太夫人沈吟片刻挥手让丫头下去,自去房里找孙子。 
   
  刘璞正在喝茶,虽瞧著有些虚弱精神却不错。太夫人先绕圈子:“病刚有些好,怎麽也不去床上躺著?” 
   
  刘璞道:“前几天吓著老祖宗了,睡的忒多了,正要下来活动活动。” 
   
  太夫人渐渐的绕上正路:“新娘子你刚才一折腾不知道看清了没有。孙家的珠姨果然标致,我揣度她的形容,细致里头倒有些英气在里头,看模样不像她娘那样刁钻。” 
   
  刘璞喝著茶只恭敬地笑。 
   
  “璞儿,依奶奶的意思,不如……………………………” 
   
  “孙儿觉得,使不得。” 
   
  “怎麽使不得,碗里锅里横竖都是你的。” 
   
  “只是…………孙儿怕万一不稳便,日後有什麽麻烦惹出什麽干系闯出什麽祸事来。别的尚且不说,爹娘那里都不好交代。” 
   
  “奶奶让你做的,奶奶给你撑著。” 
   
  “万一孙儿做错了事情……” 
   
  “你能做错什麽事情。就是错了,奶奶也不怪你。别人我管保也不敢怪你一声儿。” 
   
  刘璞放下茶碗,站起身来。“老祖宗这样讲,孙儿也只有照办了。” 
   
   
   
  十五 
   
  孙润一进新房,养娘就遵著孙寡妇的嘱咐将刘家的丫鬟婆子赶了出去。等太夫人派人来说刘璞没事,孙润才放下心。忙不迭地脱了嫁衣,把脸洗净。躺到床上,一床大被蒙著头,只管装睡。 
   
  吴嫂跟张妈抓了两把瓜子,坐在灯下磕牙。 
   
  孙润在床上闭著眼,一时想著自家不男不女的形容窝囊,一时又想著万一一个穿帮怎麽了帐,连带惦记刘璞病情如何了。肚里翻江倒海的只睡不著,忽然又听见敲门声。 
   
  张妈去开门,进来的却是一个管家媳妇,先往床那里探头。见孙润面向里躺著,悄声道:“新娘子睡下了?”张妈应道:“睡了有些时候了,嫂子可有事情麽?”那媳妇低声笑道:“老太太跟二夫人想著,刚才折腾那麽一阵子。二位也没好生吃些东西。因让弄了些酒菜,吩咐我来瞧瞧,若新少夫人安顿好了就请二位妈妈过去,好歹吃些,这天夜里寒,只当暖暖脾胃,也是我们老太太跟二夫人的一番心意。” 
   
  吴嫂跟张妈听说有酒菜吃如何不欢喜。料想著少爷也睡了,出去一回子也出不了干系,欢天喜地地走了。孙润床上听著,也不计较,正落得清闲。正在犯迷糊,忽然又听见门吱呀一声,隐约有人进来。 
   
  孙润正纳闷吴嫂跟张妈吃个小酒怎麽这般的迅速,就听有人轻轻走到床边,唤了两声少夫人,却是个丫头的声音。孙润不敢应声,只听那丫鬟继续道:“少夫人,老太太说了,养娘去吃酒,让你自家睡了也不好。就叫璞少爷的妹妹慧娘小姐来陪你做个伴,晚上睡不著也好说个话儿耍耍。” 
   
  孙润大惊失色。“我脂粉也洗了,钗环也卸了。明天一早,小姐看见被窝里是个男人可怎生的好!我倒罢了,小姐这一夜睡下来,一世的名节岂不完了!”没奈何被窝里头捏著嗓子道:“请回老太太。奴,奴家自家睡著自在,请小姐回去罢。”没人应声。只听那丫头隐约笑了一声,脚步渐渐远了。接著吱呀又是一声门响,是那丫头的声音道:“请好生安歇,奴婢告退了。” 
   
  孙润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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