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萧珂冷哼一声道:“酒和尚,你怕死?”
“死在这里不值。”
天山二叟已步步紧逼而来,走到两人身前五尺左右,方才一齐站住。其中之一缓缓说道:“萧珂,我们老哥儿俩归隐已久,本不愿再过问尘寰之事,可是那套歹毒的寒煞邪门功力,加上你的暴戾凶顽,为害人间太大,我们不能不管。”
萧珂怒吲,道:“你想怎么管?”
老头儿冷冷答道:“废去你的玄寒冰煞阴功,放你一条生路。”
“不要我的黄帝神刀?老鬼,你何必说得冠冕堂皇,干脆点说,你是不是为了神刀而来?”
“黄帝神刀是千古神器,自然也不能沦落到你的手里。”
“那么该给谁?”
“有德者居之。”
“你们两个老鬼自认是有德的人?”
天山二叟有点耳根发烫,其中之一忽然又逼近了一步,厉声说道:“萧珂,现在你有两条路可走,随你选择其一。”
萧珂不由暴怒,也厉声喝道:“当今之世,没人敢对我如此无礼,萧某不愿太为己甚,已经容让再三,不要逼我痛施煞手。”
那老头儿冷凛的一哼,又道:“萧珂!你听明白,我说你有两条路走。第一,献出黄帝神刀,让我们废去你的寒煞阴功,这是生路。第二,恃强顽抗,必落个尸骨无存,这是死路。两条路任你自择,想死想活,早作决定。”
萧珂哪里忍受得了这种欺凌,早在老头儿说话之时,已欲暗下毒手;但他那随心所欲的奇绝功力,此刻却仿佛已经凝结,竟无法弹射出去。他不由大感惊恐,此刻无暇多顾,暴喝一声,猛提体内寒煞真力,双掌凌空虚发,将玄寒冰煞阴功用足全力迳向天山二叟发出。
但见十缕寒芒疾射而出,一股奇寒的冰雾,冷彻骨髓。天山二叟方才已尝过厉害,虽然仰仗紫金赤阳丹的功效,加上二叟数十年修为的阳罡赤焰真力,不致一时就被击溃,但也立即被逼得后退丈余。然而这十楼银芒甫行射出,立刻突然而止,同时但闻一声闷哼,萧珂竟猝然摔倒在地。
酒和尚见状大惊失色,忙欲向前搀扶时,天山二叟已相继返身奔来。酒和尚顾不得躺在地上的萧珂,禅杖一横,拦在了天山二叟之前。天山二叟阴冷的一笑,其中之一说道:“和尚,这不关你的事,我们不和你为难,你可以走。”
“酒僧不是背信无义之辈,我们既然连袂而来,还要相偕而去。”
“和尚,你不后悔?”
“义无反顾。”
天山二叟不再说话,一奔酒僧、一奔萧珂。酒和尚心头一惨,暗道不妙,以天山二叟的功力,自己绝非敌手;但事情逼到这里,没有选择的余地。当下铁杖疾抡,呼啸生风,划起一片杖影,将萧珂和自己团团围在杖影之内。
天山二叟陡然一声大喝,道:“和尚,你小心。”酒和尚充耳不闻,依然旋风般挥舞着禅杖,不容天山二叟逼近。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能支持多久,但支持一时算一时,他必须支持下去。陡觉一股排山倒海的压力,滚滚而来,而且奇热蒸人,灼肤炙骨。天山二叟分由左右两侧,四掌并发,施出了阳罡赤焰掌。
酒和尚知道厉害,他横了心,禅杖一紧,挥舞得更急。但滚滚不绝的奇热,愈来愈甚,使他如处鼎釜;逐渐觉得肌肤如裂,五内沸腾,手中禅杖已经有些把持不住。偷眼向萧珂望去,只见他伏地僵卧,似已死去;不由心头一惨,暗道:“完了!”
天山二叟见酒僧已经不支,哈哈一笑,收住赤焰掌力,方欲趋前生擒和尚,蓦闻一声轻呼:“且慢!”像幽灵出现般,眼前忽然又飘来了一条人影。
来人悄寂无声,但却捷如飞鸟,竟从五丈之外越过两重包围飘了进来;使成名武林多年的天山二叟不禁也相顾愕然,大惊失色。
来人略一瞻顾,冷凛的向二叟喝问道:“巧布陷阱,乘人之危,这是你们的成名之道?”
二叟讶异的向来人端相了一眼,反问道:“你是谁?”
来人并不答话,俯身向萧珂检视了一下,就欲抱负而去。
二叟大怒,同时由相反的方向,轻舒猿臂,凌厉无匹的向来人就抓。
来人冷冷一笑,左臂搀扶起昏迷不醒的萧珂,右臂左右摆动;一推一挥,一股强劲刚猛的掌力,竟将世无敌手的天山二叟各自震退了一丈余远近。
酒和尚眼见即将被天山二叟所擒,忽然之间来了帮手,心头大喜;转头向来人看去,更觉安心,连忙扯过背上葫芦,乘机喝了两口。
来人挥手之间,击退了天山二叟,双手抱起萧珂,只听他带点歉疚地低声说道:“大哥,我来晚了一步。”原来他是楚零。
天山二叟被楚零一掌震退,大感惊异,不料归隐二十余年,武林中奇事迭出。眼前这个年轻娃儿又是何人,竟然具有这样深厚的功力?
但他们两人却没敢向楚零出手,只呆呆的在原地愣着。
楚零抱着萧珂,转头向酒和尚看了一眼,问道:“胡将军,您没受伤?”
酒僧两口酒入肚,精神大振,铁禅杖一摆,答道:“您来得恰是时候,我得先谢您相救之恩。”
“是我应该谢您,您救了我大哥。”
“那是酒僧份内之事。”
“胡将军,咱们走。”
楚零说罢,当先大步而行,酒和尚横提着禅杖,随后紧随;但此际天山二叟率领着围在内圈的二十多个江湖高手,已一窝蜂般扑到了楚零面前。
天山二叟何曾受过此等折辱,为对付萧珂的寒煞阴功,费了一番心机布下了天罗地网,已觉得有点失身分;不料功败垂成,半路里又杀出了这么个少年,随手一挥,就将两人击出丈余远近,难道江湖上当真就让给了这般晚生后辈去横行不成?
二叟杀机陡起,率领着二十余高手联攻齐上,宛如一片刀林剑海。天山二叟每人手中各持着一条长长的竹筒般的东西,厉声喝道:“我这追魂箭,见血封喉,中人必死!赶紧放下萧珂,饶你们一条生路,否则……”
老头儿否则两字刚刚说完,楚零忽的抽出了右手。天山二叟见状一惊,方欲准备施放手中震慑江湖的成名暗器追魂箭;不料楚零出手太快,没容二叟拨动筒内弹簧,一股劲力过处,已将两筒追魂箭卷了出去,不知飞向何处。
楚零冷冷一笑,问道:“还有什么绝招?”
天山二叟做梦也没料到世上竟有功力如此深厚之人!不由惊得又倒退了数步。回顾拥来的二十余个高手,此时却个个都如木雕石塑一般,成了庙里站班的小鬼;手中兵刃兀自高高举着,模样儿煞是滑稽。二叟倒吸一口冷气,此时方才死了心。来人小小年纪,不但功力高得惊人,而且分明竟有武林中仅只传闻,无人眼见的隔空点穴之能。当今之世,此人已万难遇到敌手,不由嗒然若丧,痴痴发呆。
楚零点头一笑,向二叟说道:“我不会伤害你们,把这里收拾收拾,还是回山修炼去吧!”说罢和酒僧一打招呼,仍然双手抱着萧珂,昂头不顾而去,瞬息即消逝于夜雾之中。
(数图图档,HolyOCR)
第廿一章 双凤朝阳
此际已将夜尽天明,晓雾浓重,酒僧、楚零一先一后又奔杨柳村而来。
酒僧忽然忆起萧珂发病的情形来,遂向楚零说道:“他并没受伤,好象犯了什么病?”
楚零点点头道:“阴煞髓毒,不然以他的才智聪慧,也绝不会上了那两个老头儿的当。”
“很严重?”
“现在还不妨。”
萧珂被楚零抱着走了一段路,晓风一吹,人已渐渐清醒过来;但脑中仍然一片模糊,他却竭力搜索记忆。忽然他记起了谋刺秦桧,遇到了天山二叟,自己向两个老鬼出手,然后是病发不支……
那么他现在自是被人擒获了,已经成了俎上之肉?他已经是天下无敌的高手,如今却一跤跌了下来,要任人宰割,不免五内如裂,悲凄莫名。然而他又有点奇怪,试着运气调血,他的天下无敌的玄寒冰煞阴功仍在,并没有被人废去,不觉心中暗喜,猛将护身的冰煞倏然弹射而出。
楚零万没想到萧珂会在此时忽施毒手,方欲运功护身,可惜为时已晚;只觉数股奇寒之气,已如利箭般射入胸腹之中。
楚零身不由己的一阵抖颤,几乎一跤跌倒。勉强收摄一下心神,强提丹田罡力,才渐渐恢复,但却已把萧珂摔到了五尺之外。
酒和尚急跃一步,纵到萧珂面前,道:“酒朋友,你错伤了人。”
萧珂一愣,突然失声呼道:“他是楚零?”
楚零笑一下,抢着答道:“大哥,是我!”
“是你来救了我?”
“大哥,我来晚了一步。”
萧珂忽地翻身坐起,颤声说道:“可是,我害了你!”
接着他放声呼道:“我害了你,你中了我的玄寒冰煞!楚零,我伤得你很重!”声如厉鬼呼号,令人毛骨悚然。
楚零也知道伤得不轻,但他仍然强自忍耐着,伏到萧珂身边,轻轻说道:“大哥,我不恨你,而且,我可以医得好。”
萧珂挣扎着呼号了一阵,忽然一个翻身,人又昏了过去。
楚零连忙从怀里掏出一粒药丸,交给酒僧,说道:“这粒药给他调酒服下,可以有助他的寒禅神功。他的病他自己会治,一时尚无大碍,您只要守着他,让他保持安静就行。”
酒和尚担心的说道:“可是,您……”
楚零黯然一笑道:“我不要紧,我还有事要办。”说完,他就挥挥手,摇摇摆摆的转身而去。
他走出了不及一箭之遥,一片矮树丛中却走出了两位素衣白裙的美貌少女;她俩轻轻低语了一声,也遥遥紧随着楚零缓缓而去。两人正是太白四女中的华家姊妹。此时飞莺姑娘轻轻对音莺姑娘说道:“二姊,你看他的伤怎样?会不会……”
华音莺眉头一皱,答道:“谁知道?不过看样子好像不轻。”
飞莺担心的斜了姊姊一眼,又说:“万一他不行了,你想咱们能救得好他?”
华音莺转头定定的看了妹妹一眼,忽然笑道:“瞧你对他这样关心,难道你真想也嫁给他,给他做妾?”
飞莺姑娘俏脸上立刻飞起两朵红霞,狠狠的白了姊姊一眼,也尖刻的回道:“是谁出的主意,要这样偷偷摸摸的跟着人家?难道你不想……”
话说到这里,忽然她顿住了,她发觉自己说错了话,粉脸儿更羞得像块大红布一样了。
幸好音莺似乎没怎么在意,她有点举棋不定的说:“你想咱们是不是该想法子找找萧震东或者云蒙禅师?”
“你知道他们在哪里?我们能找得到?”
这的确是个难题,就算找得到,也不是立时立刻就能找得到的!但是她知道,楚零受了萧珂的玄寒冰煞,看样子相当严重,万一他的真元罡力支持不住,也许会命丧顷刻,那该怎么办?
飞莺姑娘忽然轻轻的哦了一声,像发现了奇迹般的急急说道:“我们为什么不找四丫头?”
音莺姑娘也像刚从梦中醒来般的点点头道:“不是你说,我倒几乎忘了。”
于是她俩各自腰间取出了一束白布条儿,就在路边树枝上系上了一条,待走出将及半里远近,又再在路旁系上一条,就这样沿路系去。约走到巳时将尽,她们追随着摇摇欲倾的楚零,走了还不到十里多路。
这时已将走到黄花镇,但前面的楚零此时似乎再也挣扎不动,忽然一连摇摆了几下,立刻仆地就倒。华家姊妹这一惊非同小可,连忙纵身一跃,直扑到楚零身旁。只见他口吐白沫,四肢冰冷,已经昏了过去。
华音莺双手扶起跌倒的楚零,招呼着妹妹帮忙,使他盘膝趺坐下来;从怀中掏出一颗朱红药丸,拨开他紧闭的牙关,塞入口中。过不多时,果听得腹中已有响动之声,音莺姑娘长吁了一口气,道:“这颗安神丹顶多也不过调和一下他散漫的元气,仍然无法迫出他中的寒煞阴毒,咱得先找个店住下,等四丫头来了再想办法。”
但是她们两人又都为了难,离黄花镇起码还有两里路,楚零却像死人样的躺了下来,难道要她们背着他?男女授受不亲,而且路上人来人往,未免有点不太像话。还是飞莺姑娘有主意,往返不到半个时辰,去雇来了一辆车子才把楚零拉到了黄花镇。
悦来老店是镇上的唯一店房,飞莺姑娘又悄悄的在招牌底下系上了一根白布条。为了照顾楚零方便,她们只开了一个房间。店小二搞不清他们是什么关系,两个花枝招展的大姑娘,抬着一个病得快死的大男人,不免多看了他们两眼。飞莺姑娘羞得又有点脸红,音莺姑娘柳眉一扬,娇声喝道:“他是我哥哥,半路上生了病,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快去打盆热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