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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先生为我下了那么多次厨,就不准我也为你下厨一回啊?”郁览撇了撇嘴,说得她有多么忘恩负义似的。他这每天都为她下厨做菜,这两天没尝到,她竟还觉得有些不适应。当然,她绝对不会觉得是因为他的不在,让她做事有些提不起劲。
将她的神色看在眼中,席垣喝了口汤,不忘夸奖一下:“你也就煮煮泡面算在行了。做菜这种高难度的,还是需要我来为你效劳。”
郁览的脸立刻黑了一下。
她就知道自己不该这么好心!
瞧瞧,这讽刺她还这么麻溜的。
“还是席先生手艺好,每天跟着席先生混,我算是有口福了。”咬牙切齿,她直接走回厨房,给自己也盛了一碗。
然后走向餐桌。
坐下之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在席垣诧异的眼神下,直接一阵吸溜吸溜,不过短短一分钟,一碗泡面便见了底,就连汤汁也不剩。
吃完,郁览还舔了一下自己的唇,做出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饿后一碗面,快活似神仙。尤其这面啊,还是自己的得意之作……”伸了个懒腰,她人便往自己卧室走去,“席先生慢慢品尝我的佳作,不够的话锅里头还有。别忘了洗碗呐。”
餐桌上,她那只空荡荡见底的碗竟是那般醒目。
席垣瞧着她的背影远去,又望了眼对面那只空碗,唇角的弧度竟愈发上扬起来。
眸眼中是淡淡的宠溺与温柔,他继续挑起筷子,慢慢品尝。似乎是要将她融入其中的那份用心,也一并品尝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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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周六,不用去律师事务所。郁览便睡了个懒觉,直到中午时分才爬起来。
环顾一周,没见到席垣。又看了一眼鞋柜上被换下来的居家棉拖,她才确定他是出门了。
马不停蹄地刚从英国赶回来,他这是又要忙活开来了?
在厨房晃荡了一下,她惊讶地发现里头竟然留了几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色。
一看那工工整整刀工纯熟的技艺,她便明白是席垣的杰作了。
敢情他也才刚走不久?
美滋滋地热饭菜的当会儿,任湘湘风风火火的电话突然而至。
“美人郁,赶紧出来,是姐妹的就跟姐去大干一场!”
“什么事什么大干一场?”这话都不说清楚。
可惜另一头只留给她一个地址,随后便是一阵忙音。
郁览只得匆匆扒了几口饭,急急忙忙地出门。
到了任湘湘说的地点——一个门面极小招牌异常不明显的小宾馆。
门口停放着一辆帕萨特,从上头风姿妖娆地走下来的女人,正是任湘湘。
“怎么突然把我叫这儿来啊?”郁览不解地迎向她。
甩了甩自己的长发,任湘湘目光后移,锁住一辆本田轿车:“陪姐将这车给砸了。”
“啊?”愈发不解了,郁览都还没问清楚,任湘湘便已经率先从地上捡了块砖头,直接砸了人家的后车镜。
汽车的警报声不期然响起,在这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竟显得异常突兀。人群三三两两地围堵过来,这年头对于热闹大家一向都抱着观望的心理,也没有人上来劝。
犹豫了片刻,任湘湘索性不管那再次落到地上的砖头,直接找了根大小适宜的木棍。瞧着郁览居然还傻愣在一旁,便将木棍塞到她手上:“傻乎乎干什么呢?还不帮姐一起砸?”
自己则扯过人家的晾衣杆,对着那辆小轿车就是一通出气。
察觉到任湘湘眼中的怒意以及不易察觉的悲伤,郁览忙不迭跟着她的动作砸起了那辆车。
“咔嚓咔嚓”不绝于耳,她丝毫不怀疑有好事者将两人的这一豪举拍了下来。也丝毫不怀疑明天甚至是今晚的头版头条,便是她们两人。
“其实吧,直接弄钉子砸破车轮才是王道。”良久,郁览憋出这么一句至理名言。
任湘湘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正要继续挥舞着手里头的晾衣杆,岂料手臂便被人截住了。
“你这女人疯了是吧?好端端地干嘛砸我的车?”男人长相斯文,可散发的怒气却是显而易见。尤其是他捏在任湘湘手腕上的力度,完全是下了狠劲。
“嘿,姐就砸了怎么着?有胆子冒充单身欺骗纯良的我,有胆子和人偷偷摸摸在小野店里头打牙祭,怎么就没胆子让姐人赃俱获顺便好好折腾折腾?”
“疯女人!资料上还说什么单身贵族有车有房美丽大方,不过就不是个疑神疑鬼的妒妇。”男人那张斯文的脸再也挂不住,发狠地将任湘湘一推。
瞬间,后者直接往后扑了过去。
郁览忙上前扶住她,这才免得她踉跄倒地。
不过从两人的谈话中,她也明白了个大概。
任湘湘之前便说要相亲来着。敢情这男人便是那个相亲男,私生活不检点却还去相亲,和人开/房被任湘湘逮了个正着。
她一向便知道任湘湘的火爆脾气。直来直往为朋友两肋插刀碰见不平事便要回敬回去。如今遇到个竟敢欺骗她感情的渣男,她发这么点火倒是完全情理之中。
“怎么回事?这里谁报的警?”治安警察赶了来,一瞧这阵仗,便有点懵了。
敢情这是不将钱当钱,纯粹砸车来玩呢。
那斯文男人立刻摆出一张受害者的脸:“警官,是我报的。这两女人莫名其妙砸我的车,这儿所有人都可以为我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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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览、任湘湘和那男人都被送到了警局接受调查。
警察询问那男人打算怎么和解,那男人立刻便狮子大开口,让任湘湘将她那辆车赔给他。
任湘湘听后,直接便要和他大打出手。
事后三人各自被关了小黑屋,接受反省。
当听到可以保释后,郁览第一反应便是打电话给席垣。
这好不容易手机被接通了,她忙开口:“我和湘湘被抓到警局了,席先生你赶紧来保释我们出去。”
却忘记了,她最应该叫来的应该是小妈秦金花。
“等着。”另一头的男人简短的两个字,电话便被挂断。
郁览傻愣愣地听着话筒里的忙音,心却无端放了下来。
不过是短短三分钟,她和任湘湘便被保释了出去。
走出小黑屋,出乎意料,竟看到席垣站在外头。
廊道里,一身黑色的风衣,席垣倚墙而靠,一腿曲起,慵懒闲淡。身后的背景明明是那般平淡,他却仿佛为这份平淡融入了一份泼墨般的重彩。
看到她走出,他的眸眼中荡漾出一抹柔和的色彩,可转瞬,他的大手一捞,便将她抱了个满怀:“有没有受伤?”双眼,上上下下地逡巡着她的周身。
郁览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怔,呆呆地望着他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温和英俊,是席垣没错。
只不过,他们之间的动作,是不是太亲密了些?
思考的空档,竟也忘记了去推开他。
直到席垣上上下下查看了一遍确保她没受伤,才有些恋恋不舍地放开她:“以后做事动点脑子,要砸车也找个没人的点。光天化日,也亏得你们两女生这么嫉恶如仇。”
似是无奈的声音回响在耳畔,郁览这才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而且还了解得这么清楚?”从她打电话到他来,差不多也就三分钟吧?
“一直在楼上跟何子墨闲话家常,接到你的电话赶下来的。”
这便说得通了。楼上楼下的距离,三分钟确实是绰绰有余。不过,让她相信他仅仅只是和何子墨闲话家常,她却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但现在重点不是这个:“湘湘呢?”
“放心,何子墨亲自下命令放的人。这小子,总算是英雄救美了一次,在你朋友面前逞了威风。”
“什么意思?”郁览纳闷地看着他。他说的确定是何局长?
席垣平静无波地开口:“你朋友上次一不小心破坏了何子墨和他女人的好事。嗯……这件事让何子墨痛定思痛,决心在你朋友面前重新塑造人民好公仆的形象。所以今天的事,算得上是他的一次英雄救美改变形象吧。”
郁览噎了噎,敢情这堂堂副局长也可以这么儿戏啊。
“那事情究竟怎么解决了?”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走到了大厅。负责民事纠纷案的警员们正忙得焦头烂额,大抵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却被搅合得头疼不已。
郁览一眼便看到了没事人般的任湘湘以及她旁边的何子墨,忙走了上去:“你丫没事吧?”末了对何子墨道谢,“谢谢何局长帮忙。”
“郁小姐客气了,为人民服务嘛,不错抓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任何一个坏人。”何子墨一本正经地说着,将功劳揽到了席垣身上,“要谢就谢Samuel好了,仅仅两分钟他便攻破各大相亲门户网站获得了杨广勇这两年来频繁的相亲记录,掌握了他利用相亲骗取女人清白并拍下艳/照后勒索的证据。目前警方已经正式立案调查,联系各个受害者进行指证了。”
轻描淡写的话,听在郁览耳中,却是难以置信。
“你……这么精通电脑?”双眼一瞬不瞬地望向席垣,充满了疑惑。他已经够十项全能了,上天不需要这么厚待他吧?
“皮毛而已。”
够谦虚!
郁览抽了抽嘴,反倒是任湘湘,一脸崇拜地伸出手:“席先生你这么厉害,看在我是美人郁死党的份上千万帮我个小忙,帮我黑了易陌淮的电脑吧……”
郁览身子一抖。
果然,任湘湘这女人到现在还记挂着当初电脑被易陌淮黑了的事情。
依依不舍她的报复大计。
看着那朝他伸出的手,席垣皱了皱眉并没有握上去:“抱歉,我不希望将时间浪费在这种无聊的游戏上。”
反倒是何子墨的手快了一步,在任湘湘尴尬地缩回去前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没事,我代表Samuel答应了任大美女的请求。我警局这么多精英,随时欢迎任大美女调用。”
任湘湘却是一把扯出了自己的手:“不必了,我可不想摊上贿赂警察的罪名。”
何子墨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并未生气,反倒是沉稳开口:“这次出其不意之间查出杨广勇这么一个社会毒瘤,任小姐实在是功不可没。作为案件的另一受害者,还是需要任小姐提供一份巨细无遗的口供。”
“很乐意警民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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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湘湘还需要再在警局留一段时间,这次不再是关小黑屋,而是直接被请进了副局长办公室接受人文关怀,由公安局副局亲自询问详细经过。
无疑,在外人眼中,这等歼/淫女人私拍艳/照强制勒索的罪名已经上升到了社会的最高端,在中央狠抓地方案件时,被列入了重中之重。
也就只有席垣明白,这所谓的重中之重,归根结底不过是“假公济私”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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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警局,郁览看着席垣自在地打了一辆出租车,也果断地钻了进去。
两人坐在后座,司机不由地打量几眼,瞧着男人女人的打扮,身上都是名牌,根本就不像需要打车的人。晃了晃眼,告诉自己一定是看走眼了,那些都是山寨货,绝对是山寨货。
车子最终停在了城市外环。为了弥补司机,席垣多丢了几张币给他,随即又打电话给自己司机,向他报了具体方位。
郁览暗自咕哝了一句,既然如此,之前便应该坐劳斯莱斯过来。
“然后让我的司机坐在车里枯燥无味地等着我办完事出来?”席垣显然是将她的咕哝听了个正着,解释了一句,“我还是偏向于合理利用时间。若能够不浪费彼此时间便争取不浪费。”
所以,他宁愿多花个几百块钱给出租车司机,然后让自己的司机慢腾腾开车过来。等司机到了,他的事情也差不多办好了,再坐自己的车回去?
郁览倒是有些感慨于他这么“心思细腻为人着想”的一面。待随着他的脚步走去,才发现这左拐八绕地,他们竟站在了武警部队的大门前。
武警部队驻扎在X市的外环,周围地势高交通不便,也便于训练一批吃苦耐劳的特警出来。
守门的警卫员一通报,两人竟畅通无阻地被迎了进去。
里头很明显四通八达且地域绵长,他们竟是直接坐上了部队的车被载进去的。
“你怎么都没提醒我一声就把我往部队带啊?”扯了扯席垣的衣袖,郁览明显对于这种阵仗有些吃不消了。
这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的,军事重地,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看着太阳底下那站得笔直的军人,只觉得小心脏不听使唤地急促跳动着。
好笑地看着她突然而至的胆怯,席垣捏了捏她的手,和她咬起了耳朵:“这见了尸体都不怕的你,居然还会被这么坦荡无畏的部队军人们吓着?”
耳根瞬间便是一红,郁览义正言辞道:“军人叔叔们在我眼中就是神圣的存在,我见了他们当然会发虚啊!”
“容我提醒一下郁小姐,你老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