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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有你-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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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会儿怕是走不动,你先赶回去拿书给三少爷吧,我稍后再赶来。”

紫衣只站在包包面前不肯走,也不肯说话,两只手揪着手帕拧来绞去,哼哼叽叽就是不开口。包包见她这样,一个激灵突然想起,不敢肯定地问:“三少爷也没有吃饭?”

“嗯。”这时紫衣才回答。

包包用手摸着头,苦笑着。先是一早被叫去老太太房里,没头没脑地问上一通,自己还没回过味来,“南园”又后院“起火”。可怜自己昨晚值夜一宿未睡,清早到现在半粒米都没进肚,还要赶回去哄这26岁的“小祖宗”吃饭,嘴里就一阵阵发苦。也罢也罢,这就是做奴婢的命,只有主子好奴婢才有好的可能不是吗,当务之急还是要赶回去伺候她的主子。

包包顾不上自己饿还是累,连拖带拉的被带回“南园”。

南宫府是南宫世家世代所建,依山傍水是个风水宝地,虽然经过几代人的扩建,但都基本上是以最早的南宫府为基点向四周扩张,南宫孤住的“南园”就是虞老太太年轻时所扩的一个园子。“南园”的一半是建在山半坡上,另一半则在山脚,整个地势平缓但高低有致,非常清静幽雅。“南园”的主楼“御风楼”便建在半山坡上,共有三层。楼后连着两个不同大小的天然温泉,温泉四周种满青翠挺拔的竹子和各式名贵花卉,形成自然屏障,以防有好事之徒偷窥。山脚下也建有小排房,是“南园”的奴婢杂役等人所住。主楼除了主子和经主子同意的值夜(班)奴才能进出,其它人一律不能进入,甚至是“南园”,若没有主子的同意,其它奴才也不能不经通报随意进入。

包包和紫衣还没走进“南园”,便远远看到一群丫头杂役们站在园子门口低声议论着什么,看见包包回来都作鸟兽散,消失在“南园”各处角落,只剩下两个身着红衣、蓝衣的女子迎着包包过来。

南宫孤身边有近身丫头四人,分别是包包、紫衣、琴儿和小璃,这迎面而来的红衣女子是琴儿,年纪在四人里面最大,蓝衣女子叫小璃,与紫衣同年,比包包小一岁。包包因为伺候南宫孤时间最长,所以是这四人之首,也是近身丫头里的大丫头。因奴婢里不分年龄大小只分资历深浅,所以“南园”里的奴才无论年纪大小,一律都要尊称包包为“姐”。园里其它负责打扫饮食等等丫头杂役共有12人,但南宫孤好静,平时这些奴婢都不能上主楼,只能在山脚下干活,主楼和伺候南宫孤的工作就落在包包这四位丫头的身上。

“包包姐你终于回来了,你看怎么办啊?”琴儿也故得不礼仪,小跑着迎上前去。

包包略微点了点头,便拉着琴儿的手问道:“主子呢?”

琴儿向主楼书房处嘟了嘟嘴,说:“从起床到现在一直待在里面,任谁去都不吃饭不喝药,我们都快急疯了。”

“刚才我瞧见大伙都聚在园子门口说道着,这成何体统,若是不小心被其它园子的人看到,只怕又要说些是非,你们怎么都没管管?”包包平日说话最注意语气,不愿给人难堪,但方才这般火急火燎赶回来,看到这种情形,忍不住有些气闷。

琴儿也没有气恼,只是拉着包包的手,轻声说道:“包包姐先别生气,你先慢慢听我说。”

包包见她不似平日那样快人快语,心想必定是有原因的,当下也未再计较,转身招呼其它两位丫头随她去“御风楼”。

第六章  风波来由

包包等四位贴身丫头顺着蜿蜒的石子路拾阶而上,琴儿胆大心细,见包包气喘如牛便知她赶路辛苦,紫衣胆小怕事,必定也没仔细说明白事情原委,于是趁着这空闲简短地把事情从头到尾一一道来。包包边走边听,最终才明白事情并不是一本书那么简单。

一个月前,虞老太太以“南园”大但人手少为由,另外指派了四个美人来到“南园”帮忙,说是专门负责主楼的卫生,但南宫孤不喜生人近身,故一直安排在山脚下的小排房里住着,准备等过些时日再送进主楼做事。今日因包包一早去了“拭日园”,南宫孤找不到《南朝史记》,也不知是谁将此事告诉了那四大美人,这四人也胆大妄为,以为这是千载难逢的接近主子的机会来,没经通报擅自进入“御风楼”帮忙找书。其中一名叫浣纱的美人发现书摆在枕边,就爬上床要去拿,好死不死地偏偏被南宫孤看到,大发雷霆,不但把她赶出“御风楼”,还叫人把床上的东西全部扔出去烧掉。浣纱没有见过这等情况,哭得梨花带雨,甚是可怜,一路跑回小排房正伤心难过着。可是这会也没人有空暇关心她,因为南宫孤把她赶走后,便不再说话,只是在书房看书,不吃不喝不言不语。四位美人虽然没有兴风做浪,但却多有抱怨,引得一群奴婢杂役在门口议论。“南园”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大伙都不知该如何是好,所以才赶紧打发紫衣去寻包包回来。

包包停住脚步站在楼前暗自思量起来,其实谁都知道老太太派四位美人来的目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南宫孤今年26岁,即使是一般人家的男子这时候也早已三妻四妾儿女成群,更何况南宫世家历来早婚早育。但南宫孤至今尚未娶妻,甚至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收。自南宫孤20岁起,前来投怀送抱的名门女子大家闺秀都不计其数,虞老太太幕后推波助澜,一直在慢慢施压,但又也知道他的脾气性情,故只敢暗示不敢明言。虽然去年南宫孤宠幸了琴儿、紫衣和小璃,但都有没将她们贴身丫头的名分改成通房丫头,就更别提侍妾或是正妻此类,只是让人觉得这么做的缘故是应付老太太大过于自身需要。这次送来的四大美人或是小家碧玉或是美艳动人,痴嗔撒娇得让女子都会心动,真是各有各形各有特色。明眼人一看就能体会老太太的心意,要这金贵的三少爷开枝散叶延续香火的心思可昭日月,可偏偏当事人装傻充愣,烧了半天的火就不开声,连让进入主楼的机会都不给,今早老太太欲言又止的,只怕也是跟这事脱不了关系。

包包站在楼前踌蹰不决,脑子却飞快地旋转盘算着。包包想到临走前老太太说她若是嫁人的那番话,要知道身为“续奴”纵使嫁人也难以离开南宫家,老太太明知如此还故意说来,只怕是说者有心。毕竟南宫孤的四位近身丫头只有她一人未被宠幸,但却是四位丫头之首“南园”主管,若不将此事处理好,被好事之人到老太太那参上一本,自己肯定难逃“善妒”之嫌,纵然主子有心包庇,这“失职”一罪也是万万难免。如今上欺下压,包包只觉得头晕脑涨,双腿发软,跌坐在台阶上。

紫衣一行见包包驻足不语,后竟坐在台阶上发楞,都不敢催促她,只好站在一旁干着急。大约过了半柱香时间,包包站起身来,转身说:“琴儿,你立刻下去到小排房去,小心哄哄浣纱姑娘。虽说是来帮忙,却没有明确奴婢的身份,说起来也是有人家的女儿,进了咱们园子也是半个客人。主子虽然生气,但也不能怠慢客人,你只管好声好气劝着,若是她心气好些,便慢慢讲讲咱们‘南园’规矩。其它三人你也好生看着,别让她们到处乱嚼舌根,若是把事情闹大闹到老太太那去,大伙都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话音刚落,琴儿便应诺着转身离去,包包又问紫衣:“主子说要烧掉的东西呢?”

“我们只是将床褥帐纱这些抱出来,暂且放在洗衣房,不敢随意处置。”紫衣回答。

包包沉思会儿,又说:“你先回去吩咐下人将这些洗净,特地选那四位美人都在的时候晒了出去,只说是主子的床上用物,其它不必多说。主子若是问起这事也只说已经处理,其它也不必详说,知道了吗?”包包思前想后琢磨着若当真听了主子的话当众烧了,浣纱姑娘的脸皮就没地搁,这浣纱姑娘是老太太使唤过来的,若不给点薄面,以后也不好到老太太那交付。

紫衣应诺着正准备交办这些事,包包将紫衣叫住,说:“前些日子大少爷说天渐渐凉了,担心主子床褥有些旧不保暖,打发我们去他那取套天蚕丝锦被,你今日就去把那新被取来给主子铺上,换上全套新的。”

“小璃你去厨房守着,待饭菜和汤药都温热好后再端上来。顺便放出些话去,说若是以后有人再到处乱传话,或是说些不该说的,一但查出,必定重罚。”

包包将该办的事都交待完后,深吸一口气,转身来到“御风楼”书房。

注:中秋节快乐。追梦这里受台风影响,外面下雨,看不到月亮。这好象是追梦有记忆里有中秋节唯一看不到月亮的一次,以往能看到月亮却没好好看,今天没有竟有些想念,不过时间都放在电脑前辛勤耕耘着文章,心里很充实快乐。非常感谢能来看我小说的朋友,你们的每一次到来都是我写作的动力。虽然我们彼此不认识,但你们是我最坚强的支持,再次感谢你们,并祝你们中秋快乐,合家团圆。

第七章 平息风波

“御风楼”总体为四柱三层,飞檐盔顶的纯木结构,楼顶承托在玲珑剔透的如意斗拱上,曲线流畅,陡而复翘,并饰有石湾彩釉鳌鱼花脊,朱墙绿瓦,远远望去巍峨壮观,但走到楼下近观,却又轻盈秀美,玲珑剔透,另有一番景致。“御风楼”一楼大厅主要是会客用,两边各配东西厢房是客房,但因南宫孤不甚好客,至今未用,故将其中的西厢房改做近身奴婢的临时休息室。二楼是南宫孤的藏书阁,三楼是南宫孤的卧室,与卧室相连的便是书房。

秋季的风是清凉的,书房门窗大开,包包站在门外就能看到南宫孤正慵懒地歪在书房的小床榻上,右手扶着额头,左手执书,许久都没有动弹半分,象是睡着了。秋风徐徐吹过,将他青丝撩起又放下,未梳髻着冠的头发似乱非乱。一身白袍宽松地挂在身上,腰间丝带也似主人般懒懒地绑着,随着风儿左摇右摆,看着就担心它会松垮掉,将主人的春光大泄。包包站的角度看不到南宫孤的脸,猜测不到此时主人的心情,正在犹豫着该不该进去,进去后又该说什么时,只听房内传出一个充满男性魅力的磁性声音:“茶。”

南宫孤最近心情糟透,母亲送来的四个美人象绿头苍蝇般围着主楼乱窜,搅得“南园”是鸡飞狗跳不得安宁。碍着母亲的面子又不能发作,也不能把人送走,好不容易逮到个错想趁机将她们赶走,谁知道她们的脸皮如此之厚,只管在园子里又哭又闹四处伸冤,就是不走人。闹完后他也没什么闲情雅致去用膳,索性把破罐子破摔将烂摊子一撂,躺在书房等人来收拾。果然不出所料,包包在预计时间内赶回,把这事处理得滴水不漏井井有条,方才包包在楼前交待众人的前后他是听得清清楚楚,觉得她处理的很是得体,自己也很是满意。心里正在想着包包即已“攘外”,又会如何来书房“安内”,施施然地靠在床榻上等着她上来。可是等了许久也没见她有下一步行动,只是端着那张圆圆的脸在门口瞄来瞄去,不敢进来。这样胆小如鼠唯唯诺诺的模样,与刚才的沉着冷静胸有成竹大相径庭,略带着丑媳妇要见公婆的尴尬和羞涩,让人看着很是为难。

南宫孤忽然心情好了起来,想喝茶,起身将书放在一边,对着门外叫了一声:“茶。”

一瞬间,包包立刻决定把这辈子将她最爱的东西由“肉包”改成“茶”,这一声“茶”犹如声籁,犹如号角,犹如命令,包包信心大增,毫不犹豫地走进书房,圆圆的脸上堆满巴结的笑容,圆圆的眼睛也笑成了弯月儿。

“主子稍等,奴婢这就来了。”说完来到窗边茶几,摸摸茶壶还有些温度,但倒茶出来端到南宫孤面前。

南宫孤伸手接过,只将茶放在鼻前闻着,却不喝。清晨的阳光斜斜地从窗户投进,撒在南宫孤坚毅的眉骨、挺拨的鼻梁和性感的嘴唇上,形成优美的剪影,看得包包有些痴。但现在不是欣赏帅哥的时候,包包在心里暗暗地抽了自己一耳光,清清喉咙,说:“主子,辰时都快要过了,主子还未用膳,应该饿了吧,让奴婢伺候主子用膳好吗?”

南宫孤仍不语,双眼直盯着茶杯,茶杯底都快要被看穿看透,天荒地老时,也没有放下茶杯的意思。

包包当然知道主子是不会这么好劝的,提着裙褂“扑通”跪在南宫孤面前,柔声说道:“主子若是有气只管往奴婢身上发,切莫放在心里,只怕气坏了身子伤了身体,惹得心情不好又睡不安稳。奴婢回来路上也知事情原委,那浣纱姑娘才来园子里,只怪奴婢心粗忘了教姑娘规矩,这才犯了主子的禁忌。主子生气也是应当的,要罚也是必然的,只是求主子别拿自己生气,只管罚奴婢吧,反正奴婢皮糙肉厚的,罚个几顿不吃不喝也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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