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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有我。”很轻飘飘的一句话,带着宠溺,“不用一个人撑。”
裴尔忍不住眼眶发涩,仓促的站起身:“我饿了,去超市买东西。”说完立刻离开,也不理他的交待,一路出了旋转门,外面声音热闹非凡,她趴在玻璃外向里看,慕杨靠着椅子,手机贴在耳边,打电话。
叮叮叮……………手机铃声响个不停,裴尔没接。
如果你在,她不会那么坚硬,犯了错回家怕被骂有他护着。跌倒爬起来,他会来扶。惊慌失措,他会安抚。
慕杨,你不在,我过的不好,我不得不学会成长,一个人面对所有的事。你回南市替我承受了一切,不必的,你可以带我一起回去,再大的风雨有你在都不会怕,就像你说的,有你挡。就算嘴上再犟,说出多少拒绝的话,都无法掩盖这样的事实,原来,我一直等你回来扶我。
这算是什么,亲情?爱情?她一直耿耿于怀的,连自己也分不清了。
手机铃声响个不停,最后挂了,他发来一条短信。
裴尔拿起来看:别吃冷东西。
她看了笑,眼泪嗒嗒的滴湿了屏幕,真的是笑着在哭,心里从来没有过的畅快,透亮,今天真的是轻松的日子,就连哭都这么轻松。亲情,爱情都不重要了。她擦掉眼泪,回复他的短信。
慕杨看到屏幕只有两个字:谢谢。
“什么意思?”他剑眉凝着,过了一会,才明白她谢谢的含义,眼角眉梢都微笑开来。转头向窗外看去,苏果就在对面,与医院隔着一条马路,外面灯光流泻,医院输液室安静至极,大约半个小时后,输液快结束,裴尔打电话来了。
“慕杨。”带着哭腔。
“怎么了?”他心一提。
“我钱包被偷了。”说完还,“呜呜……”两声。像可悲的小动物,挠着爪子求安慰。
慕杨听到她久违的撒娇求助声,顿时就要笑出声,忙把手机远离耳边边,好不容易压住了笑,才说:“这瓶还有五分钟,你等我。”
“恩,呜呜。”
……
裴尔真的想打断自己的手,在外四年,她还从没大意到丢过任何东西,小偷更是连边都没摸着她的,今晚真的是太得意忘形了,飘飘然的像梦游,她选好了商品到柜台付账,才发现少买了东西,放下篮子又去拿了,结果回来钱包没了,当时钱包正大刺刺的放购物篮里摆在柜台上,小偷能不光临吗。钱不重要,身份证,准考证,这些丢了,太麻烦了。商场保安正在调录像,安抚她稍安勿躁,对于能不能找回来,裴尔是没抱多大希望了,只是选购的东西还是要买走的,她一边等慕杨,一边在入口处徘徊看商品,钱包丢失,已经有不少顾客带着同情的目光看着她,裴尔不自在的咳了声,想往里站站,回身的刹那,目光却对上一个愣在收银台前正一瞬不瞬的打量着她的女人,而后女人对收银员叮嘱了几句,放下购物篮,就径自的朝她走来。
裴尔一愣,没弄清楚状况,等女人走近,在她面前停下,并且露出亲切的笑容时,裴尔呆了,心脏抖得一跳,张口结结巴巴,紧张万分的喊:“冉姨。”
女人听了她的称呼,嘴角始终挂着笑。“尓尔?”
“恩,冉姨,好久不见。”裴尔局促不安。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何冉,慕杨在南市的时候她来的少,没有多大的接触机会,这四年更是连她的照片也没见过了,最后一次见面大约是五年前的暑假,当时的情景是什么样子裴尔已经模糊了,现在,在季城见到她,并且是慕杨和自己住在一起的情况下,裴尔忽然不知所措的觉得做错了什么,正尴尬的不知如何说话的的时候,慕杨从入口疾步走来,接着,将她拉到他的身侧,避开与何跃的距离,声音有点紊乱的介绍。
“她是我阿姨,和我妈是双胞胎,和你说过的。”
裴尔目瞪口呆,居然长得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何跃摘掉眼睛,看了一眼慕杨,又平静温和的对尓尔微笑:“很像是不是?你分不清是正常的。”
“阿姨好。”裴尔反应过来,拘束的笑,接着局促的愣在原来不知如何是好。抬头见慕杨和何跃眼神交汇,一个笑的别有深意,一个显得神色不愈,裴尔突然觉得气氛有点奇怪。
这时,保安走过来。“裴小姐,您的东西已经找到,请跟我们去经理办公室确认一下。”
“好,谢谢。”裴尔点头,对何跃说:“阿姨,我马上就来。”
“恩,去吧。”何跃笑的和蔼可亲。
裴尔走后,何跃的笑容消失,有丝无奈的看着慕杨。
“你外公为什么会搬来,你心里有数吧?”何家只有两个女儿,姐姐四年前车祸身亡,就剩她了,而慕杨做为姐姐的独子也成了老父亲所有的感情寄托,从北京离开后,父亲对他的安全始终提心吊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举家搬到季城,就为盯着慕杨,安安全全的在他眼皮子底下。
“徐国良快下台了,他身边的两个贴身属下目前下落不明,钟澜让你多注意。你外公也很担心。”
慕杨当然知道明白老人家的苦心,低声:“你们放心,我有分寸。”
“尓尔,是个好女孩,你爷爷也挂念她,你们一起去北京吧。”
“当年为什么不接她回北京?现在要回北京?她跟着我,很好。”慕杨面色难看的说出这句后,何跃也不劝了,只说:“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你的事她一点都不了解,万一出了事,你让她措手不及。”
“等事情过了。”他的眸色暗了暗。“她不知道的事,你们不要在她面前提半个字。”
何跃叹气,从包里拿出一把钥匙递到他手里:“你父母出事那年,要调职是真的。你妈为了调职的事忙了很久,她还在季城买了房子,这是钥匙,我一直收着,现在给你。”
银色的金属在灯光下亮着光,慕杨的眼睛变得幽深而狂乱,心脏扑通扑通的跳起来,汹涌的人声喷入心底也淹没不了这样的躁动,直到何跃离开,他将钥匙收在手掌,眼底一片黯然。
“阿姨走了?”裴尔拿回钱包,匆忙跑过来,不见何跃人影了。
慕杨点头,说:“陪我去一个地方。”
“……”
……
何冉的房子,一尘不染,看的出来经常有人过来打扫,上下跃层式,空间很大,家具基本齐全,只是没有生活的印记。裴尔还在奇怪这是什么地方的时候,墙壁上的大照片就告诉了她答案。
照片里身穿白色棒球服的少年站在草地上,帽子压得低,锐利的眼睛眯着,看向远处的目标。是慕杨,十七岁的样子,很青涩。裴尔在屋子转,触动极深,屋里大部分照片都是慕杨的,这样用心收藏他的照片一张一张记好时间地点,恐怕也只有母亲能做出这样的事了。
“这是,你家的房子?”她试探性的问。
“恩。”慕杨背对着她,从一进屋裴尔就没能看清他的表情。
“可是这里不像是住过的,叔叔和阿姨呢是不是很少回来。”裴尔声音很小声,她还不知道慕杨有没有听见时,就被沙发上的相册吸引了全部注意力。“慕杨,你过来看。”
慕杨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你看。”裴尔脸上笑意连连,“这张我们去十九湖拍的,那时候湖水全部干了,河滩上全是青草,洼地里的水清澈见底,我下去走,可是居然有弯弯曲曲的东西在脚底下动,我就知道是蚯蚓,都忘记哭了,吓昏在水里了,你下来的时候,我是不是口吐白沫了?”说了半天,他没动静,裴尔讶异的抬头看他。“怎么了?”
慕杨眼眶发红,一瞬不瞬的望着她,一字一句的问她:“我真的和那个逼你出车祸的人一样吗?你怕我?”
昨晚,她的话像锥子刺在心底,他不是不难过,只是藏得深,而现在,在这间失去主人的房子里,他的坚韧正一点一点的崩塌,她是唯一还在他身边人,任何人都不能伤她,包括自己。
“对不起。”她低下头,又抬头看他:“可是,昨晚是你不对,是你先欺负我,我才气的胡言乱语的,对不起。”
她似嗔似怒的话听得他一阵心动,一言不发的盯着她脸上逐渐泛起的红晕,慕杨笑了,过了一会,在裴尔觉得自己道歉成功后,他看着她,黑眸里晶亮的光悲怆的令人心寒。
“我要真是他,就自己先劈了自己。”如果他的爱在她眼里看来是禽兽不如的话。
“你怎么了?”她觉得不对劲了。
慕杨摇头,看了一眼相册,又看她,直到眼眶越来越红,看她的眼神想把她吞进身体里。这间冰冷的空房子里,他渴望温度,眼前的人就是他的温度,带着绝望似的求助,他靠近她,双手捧着她的脸,低下头,吻向她。别拒绝,他在心底默默请求。然而,裴尔几乎没激烈的反抗,只是稍稍偏了脸,他就从她面上擦过去,停在她耳边,没了动作。
空气凝滞。
裴尔被他突然而来的吻惊了一跳,本能的偏过去,紧张的心脏砰砰的跳着,脸颊因燥热而发红,沉默着,一室寂静,半晌,他的声音响在耳边,低沉的能催人入眠,可说出的话却如冷块砸在她的头顶。
“我要离开季城几天。”
裴尔抬头正视他,脸上满是错愕,吃惊。“离开?”
慕杨眼帘低垂,看着相册,只留给她一个侧脸。
“慕承股份转移到了最后阶段,有很多程序必须要我到场才能进行,你先在季城等我,我很快回来,最多不会超过三天。”
裴尔怔了怔,“好。”声音干哑的连自己都听不出来了。
……
漆黑的天空,迷蒙的灯,时值秋末,夜早凉了,从电梯出来,风吹得一阵寒冷。
慕杨握着她冰凉的手,眉头皱的紧。“在这等我,我去拿车。”
“恩。”裴尔偏着头看对面静寂的道路,手心的温暖消失,他步下人行道,往车库走去。对面拐弯处驶来一辆SUV,也许是时间太晚的缘故,小区空旷,车速很快。她的眼睛不再冷淡平静,开始风云变色,残忍绝决的可怕,回头看了他背影一眼后,她闷着头就往那辆车走去,脚步极快!她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当着他的面,狠狠的被车撞飞一回!
大哥说,别对他太狠了!到底谁对谁狠了?
谁把她抛弃在冰冷的冬天,跟在他后面跑了多少路,手跌破了喊了多少遍都不理她呢?谁对她说分手的?又是谁莫名其妙的回来对她好,带着她的罪过跪在亡父面前的?做这些事的意义是什么?为什么都是叫她等,总是叫她等,他要做什么她都不知道!分手的理由是什么?回来的理由呢?为什么什么都不说呢?如果她还是当初那个自信小女孩,那她什么都不需要问了,可现在的她什么都没有,猜不透他的心思,用四年储存起来的坚硬也被他揉的一丝不剩了,她失去了所有,却没得到一丝答案。
那只好一切重来了,在你说离开的时候,我不会追你,不会问你理由,四年前就该这样的,在那个下着大雾的夜晚就该发生一场车祸,鲜血淋漓,你还会走吗?还会分手吗?
太狠,有多狠?
如果能逼疯他,那么,她什么都愿意做。
黑色的柏油路面,阴冷的树木。
两个人背道而驰,慕杨走的慢,越来越慢,直到双腿僵硬的站定,灯光将背影拉得老长,清冷突兀,接着,他若有所悟,不可确定的慢慢回头,刺耳的鸣笛声响起之际,他的眼睛变得通红,刹那间,天都塌了!
38、车祸惊魂
没有人能面对呼啸而来的车镇定自若并且迎头赶上,对于她而言就像一种情景回放,黑夜变成太阳天,烤的汗流浃背,她的身体仿佛站在四年前的黑色大道上,蓝色的重型卡车将她撞倒,滚了几圈躺在车轮下,医生说,你很幸运,活下来了。可是她却残了,在清醒后不能说话也无法记忆的时候,没人能体会那种恐惧。她见到车都会抖,哥哥说,下次别这样;慕杨说,你是不是想要我死,她告诉他的时候,他这样说。
裴尔突然醒悟似,脚步停在马路上,她在干什么?刺耳的刹车声响彻道路,她终于回魂,看向黑色路面,一片纸片飘飘的,她本能的去捡,脚步刚迈出去,冰冷的车裹着邪风从她眼前擦过去,直直的撞上人行道上的大树,轰隆一声,混合着男人惊慌失措的低吼。
裴尔安然无事僵在原地,她捂着胸口,心猛然失重,喘不过气,熟悉的窒息感轰然而至,她低着身子大口喘着气,地下的黑色柏油路面发出难闻的味道,她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