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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尔伤心,“恩,很想他,也不知道长什么样子了,小孩子都是一天一个变化的。”
慕杨笑,“明天就去见吧。”
“那我们现在去给他买点礼物去吧。”裴尔所有的疲惫都被他的提议打散,此刻的她精力十足。
“现在?”
“恩!”
*****
季城从来没下过这么大的雪,地面的白色厚厚的一层,树木银装素裹,偶尔簌簌的往下掉,连汽车的昏黄灯光都别有一番韵味。
从商场出来,裴尔满载而归。
慕杨牵着她的手漫步在雪地里,刚走几步,裴尔不走了。
“我们走回家吧,这雪景太漂亮了,我舍不得浪费时间坐在车里啊。”她一向喜欢在下雪天里走很长的路,又可以看风景,又能那么真切的感受身边的人传来的真实体温,这一路,多么幸福呢。
“我把东西送回车里,你在这等我。”慕杨嘴角微微的上扬,一瞬不瞬的睨着她,他不是怕东西多麻烦,而是另有打算。单纯的裴尔没有发现异样,点点头,就放人。“恩,你快点哦。”
裴尔站在路边等他,大约十分钟后,慕杨还是没来。
她有点不安,怕他出事
对面的道路人烟稀少,两排高大的树木银装素裹,一片安静的世界里,裴尔居然瞧见慕杨往那走去。
“我在这儿!”她喊。
淡白色的灯光下,那个高大的人影转身看了她一眼,似乎笑了,裴尔看的不太清,待要看清楚点时,他转身就往前走。
裴尔跟上去。
这条路通往哪里?裴尔看看后面的建筑,貌似是家的小道,坡度缓缓的往爬升,雪白深及脚裸,没有被人踩踏的痕迹,唯一的一排脚印深深的印在那里,鞋底的纹路,裴尔一看就知道是慕杨的靴子。
“搞什么呢?大雪天玩躲迷藏?”她不明所以咕哝着,眼睛却放着亮光有点兴奋的顺着脚步走上去。没走了几步,就怔忪在那里,只见一朵妖艳的红玫瑰躺在雪地里,似火的红色印在她的眼底,裴尔脱了手套将它捡起来,只觉得心头也像雪片似地,被融化了。
“慕杨?”她喊了一声,空旷的雪地里只有树木上雪片簌簌往下掉的声音在回应她。“要送我花不用这么含蓄啊……只有一朵哦?”
裴尔继续走,大约每隔十米就要一朵玫瑰,或躺,或插在雪里,娇艳的花瓣颤颤巍巍的沾点白色雪片,更显得气质脱俗,可爱的诉说柔情。
裴尔越走越兴奋,因为手里的玫瑰越来越多,香气满满的溢满鼻腔,而赠她香的人却不见人影,终于,在她一路追随着的玫瑰拾到第九十八朵之际,她一抬头就看到慕杨正蹲在前面把什么东西埋进雪里,四目相迎,裴尔仿佛在说,我逮到你了吧,面前的男人却笑得别有深意,睨着她起身,往后退,乌黑的头发上点点的雪花片,让他看上去像是引诱人跟随的神,裴尔一深一浅的顺着他的脚步,走到大约十米的位置,蹲□,慢慢的摸索。
“最后一朵玫瑰,我来啦!”她有点激动,得意的朝他哼哼,手指触摸到雪下,果然是柔软的花瓣,长长的茎秆上还带着叶子,不知是埋乱的原因,还是什么,叶子圈在一起,那里面藏了一个比雪还冰凉的坚硬物体,很小,像是个圈样的东西。
“这是……”裴尔呆愣的张了张嘴,将玫瑰从雪里掏出来,一个戒指被系在叶子上,闪耀如星得出现在她期待的第九十九朵玫瑰上。
裴尔捏着那朵玫瑰不知所措的看他,眼睛里晶亮的冒出湿意。
慕杨一步一步朝她走来,直至面前,单膝跪地,牵着她的手,“尔尔,嫁给我吧。”
“……”她用满抱玫瑰的那只手捂住嘴巴,震惊的说不出话,停顿了很久,仿佛几个世纪,慕杨耐心的等待着,低头吻她的手背,在他紧张的握着拳的时候,她说话了。
“你吓我一跳……”说完,哭了。
“那你答不答应?”他有丝急切和慌乱的看着她。
“什么……”她故意的这样说,其实是想再听一遍那个千篇一律却叫她心尖打颤的话。
“尔尔,你愿不愿意嫁给我,做我老婆?”慕杨的声音压低了,握着她的手紧紧的,心底明知她会答应却还是有点惶惶不安。
眼前的女人的脸蛋通红,羞羞答答的说,“我当然愿意。”
慕杨黑眸里流光似火,从玫瑰里拿下戒指,套上她的无名指,接着,在她泡着眼泪视线不清的时候,低头吻她,吞噬她的柔软,拉着她的那只手放在自己的胸口,那里的心跳声为她焦躁的狂乱,声音仿佛也在颤抖,低哑的,“谢谢你愿意……”
下雪的季城,漫漫白装的世界里,她手中娇艳似火的玫瑰静静的绽放,灯光下那么慎重的,几乎带着虔诚信仰给她戴上戒指的男人,这一切,都将成为裴尔人生中的最美丽的定格。
51、你就要走了吗?(一)
太阳高照,马路边的雪慢慢融化。
离开季城的当天,慕杨请裴尔桃花源的朋友们吃饭,若流顺路去南市见裴尔的大堂哥裴宴青,也和他们二人一起去了饭店,打算吃晚饭就一起回南市。
饭后,裴尔依依不舍的和赵晴冷晓告别,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她这次回去估计不会回来了,慕杨说要在南市定居。冷晓和赵琴也舍不得,可是看到她手上的戒指,全都笑着。
“真好啊,尔尔要嫁人了。”赵晴喝的有点高,拍拍她的肩膀,傻傻的笑着。
“这次回去是不是有点见父母的意思了日子定下了,要早点告诉我们,我等着喝你的喜酒。”还是冷晓思绪清明,最后的时候不忘提醒她记得发请帖。
“当然。”裴尔不好意思的看着她们,今天接受朋友们的祝福让她晕乎乎的,也许幸福就是这么简单,只要一个肯定,只要一个祝福,多么简单而美好的事呢。
裴尔送她们离开,沿着干燥的街道往回走,桃花源在雪得映衬下显得有点清冷,没有往日的热闹,可是之前这里的热闹里永远没有裴尔的一份,她空落落的,孑然一身,如今,即使最冷的冬天里,她也不觉得冷。
无名指上那个发亮的小东西,这么静静的陪着她,想想四年的风波,裴尔居然有点想笑,可是眼眶仍是忍不住酸涩。
前面黑色的轿车旁站着一个男人,在等她,英俊的五官在阳光下蒙着一层淡淡的光晕,他眉宇间淡淡的褶皱让裴尔忍不住加快脚步走到他面前,口气似怜似怒,“伤才刚刚好,不准你喝酒你偏喝,反正,我说的话你从来不听。”说着,将一粒药丸塞进他的嘴里。
慕杨被她粗鲁的喂食着,微仰头喝着她递到嘴边的牛奶,黑眸始终含着笑,他每次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就会听到她哝哝的唠叨,一脸担心的样子让他觉得心满意足。
“你让我想到二伯母,二叔每次喝醉回来,整栋楼都能听到她的夹枪带火的声音。”
裴尔凝着的眉一下子就松了,望着他眼底的笑,心也变得柔软柔软的能沁出水来。爸爸生前在外面应酬很多,每次回来总是烂醉,母亲气得一边大骂,一边东奔西跑的一会给他漱口,一会拿毛巾,一会又给他换衣服,忙的不可开交,爸爸虽然醉了,却还是很自豪似地,嘴边挂着迷迷糊糊的笑,说,“忙死你,就是要忙死你…。”就这样过一辈子,不管他在外面多么累,回家总是有个女人在等他。可是,最终,他还是负了那个女人,撒手离去。
“又乱想了。”慕杨低头捏捏她的脸颊,她抬头望着他,笑笑。“没有,只是想家了,想快点见到妈妈。”
“我现在不是要带你回去了?还急……”慕杨说着捏她的下巴,带着酒精的清冽与温热的气息,低头要亲她,裴尔伸手及时拦住,他就吻到她的手心,裴尔咯咯的笑起来,觉得手心被他亲的好痒。
若流从饭店出来见到这一幕,忍不住头晕目眩,“真受不了,能不能别公然**。”
当事人不理他,兀自望着对方笑。
如流频频摇着头,上了自己的车,心跳不知为何砰砰的跳,奇怪,明明没喝多,怎么就不在状态了。
“先生,可以把车移开一下吗?我的东西滚进您的车底了。”软软的带着恭敬礼貌的女声,隔着半落的车窗传来。
若流漫不经心的抬头看了她一眼,毛线帽子遮住她大半张脸,只剩一双明晃晃的大眼睛露在外面,若流揉着太阳穴,又闭起眼睛,“可以。”
“谢谢。”女人道谢,随后往后退。
若流往前开了十多米,在慕杨车边停下。
裴尔好奇的问,“你和那女孩说什么了?”
“她的东西滚进车底,我让路。”
“原来,你对女孩子这么温柔,哦,不对,你对女人一直都这么温柔的。”
若流唇角勾着,不理她的调笑,今天不知怎么了,太阳穴一直突突的跳,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每次都是这样的……黑暗的视线里闪过一丝亮光,他上扬的唇角弧度慢慢的消失,眼皮动了动,接着,睁开时,眼睛里发红带着慑人的光芒。
“若流?”裴尔吃惊的看着他推开车门,朝后方跑。
“别去。”慕杨拉住欲追出去的她,视线紧跟着若流,眼睛眯起来。
若流疯了一样在原地寻找,积雪的建筑,干燥的路面,他要找的那个女人早已不知踪影。
“那个女人是个瞎子?”裴尔有点不可思议的回过神,方才她手中的拐杖只瞄了一眼,直到若流追出去,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那个人难道是八年前被卖掉的那个女孩?任谁看到若流现在这副震惊不堪,慌乱匆忙的样子都不由得惊怔,裴尔呆愣愣的立在了原地。
若流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在迟钝这么长时间后,会觉得那个敲他车窗的,有着一双明亮乌黑却毫无焦距的眼睛的女人是他千辛万苦寻找八年的那个人!
一定是幻觉,没错。
若流自嘲似地笑着上了车,明明没喝多,他趴在方向盘上,却觉得头都疼的炸裂了。
裴尔不放心,有点抱歉的望着慕杨。
慕杨怎么会不知她所想,眼睛暗了暗,低声,“去吧。”
“恩,你车开慢点,我去陪陪他。”裴尔叮嘱着。
也许是冥冥中注定,他将她放在若流车上是无比正确的选择,黑色的衣角在风中飞扬,慕杨看着她上车,才开车先行驶出。
******
季城离南市也就三个小时,他们傍晚才开的车,天渐渐黑下来,车子划过一片又一片黑雾,慕杨的车在前面,裴尔坐在若流的车上,心情有点激动,家里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催了,就等他们回去吃饭。
经过加油站的时候,若流开了进去。加油站人烟稀少,恍恍惚惚的灯光,裴尔坐在车内,陪若流说笑。
“你怎么认识宴青哥的?”
若流眯着眼睛好像是要思考一下似地,过了会才说,“结的死人缘。”
裴尔的笑容隐去,“和你们在一起总是离不开死这个字。”
“丫头,你还太嫩了,嫁给慕杨,相夫教子最适合你,你放心,他是我们中最干净的一个,你们裴家,出了一个裴安然又出了一个裴宴青,这就够了。”
“小混混……”
“哈哈哈哈哈哈哈。”若流仰头大笑,“对,小混混,我们都是小混混……”
说着说着,寂静的夜空中轰的一声突然传来碰撞声,刺耳的刹车声如狼嘶啸,在夜晚显得突兀又惊悚,加油站人的都是一怔。
裴尔的心脏猛地一沉,还来不及细想,加油站里就冲出四个黑衣蒙面的人,人人手掌中一把黑色冰冷的东西对着她和若流,电光火石间,若流猛地抱住她滚下了车,车门上传来金属射击的巨响,她有点狼狈的爬起来,耳朵被他捂住。
砰………………砰………………若流拿着枪得手射杀率百分百,那两个人应声而倒!
裴尔就像是身临香港黑帮枪战拍摄现场,枪声四起,血流如注,可是,地上浓浓的鲜血染红了她的掌心,告诉她,这是一场多么真实的枪击事件。一刹那,她就反应过,刚才的碰撞车是两车相撞发出的剧烈声响。
慕杨在前面啊!
她跌跌撞撞的爬起来,视线看向前方空旷的车道上,就在此时,那里轰隆通天一声巨响,大火如蛇冲天而起,伴随着混凝土护栏断裂的崩天巨响,一辆黑色的车冲断护栏冲出了高架。
裴尔脸色骤变,那辆车是如此的熟悉,熟悉到她几乎心痛喷出一口血来,她推开若流的庇佑往火场飞奔。
被火光燃亮的大路上,来往车辆全部停在火舌之外,火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