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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你回来了?”小九平静的面目里流露几分担心,画晚愣了愣,微笑着说:“放心吧,阿姐没事。”
小九点了下头,跟着画晚走到了八仙桌旁,她坐在桌边,提起茶壶倒了杯茶给自己,一边喝着,一边说:“我今天在慈宁宫遇见萧潜了,太后看来有意让他接管苻郡王身前的军队。”
小九抿了下唇,“定安侯长子?”他乌黑眼目中若有所思,欺静远长,过了会儿,问:“阿姐,他们与你说了什么?”
画晚懒洋洋,“还不是想引我说父皇想的人选吗?不过,我没说。”
小九低声道:“太后一定以你所中之毒来诸多要挟,阿姐你未说……也不知是好是坏。”
画晚点了下头,道:“我不言明,她也奈我不何。况且后宫本来就不许干政,我说不知道,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她能怎么样?别担心。”画晚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九看着她说:“希望如此吧。”
“说吧,你怎么来了?”画晚扭头看他,眉宇间几分悦色柔和。
“我与哥过来看看你。”小九淡淡的说,画晚眨了眨眼睛,四周晃了一圈,不解的问:“他人呢?没瞧见啊……”
“哥见你不在,就小憩了一会儿。”
画晚黑线,是又在她这睡觉了吧,正郁闷,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内室里传来,“萧潜?那个挂名将军?”
果然,一个黑衣少年郎懒洋洋的抻着胳膊走了出来,他骨感的手轻轻覆在脸上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的走过来,“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一觉都睡醒了。”
“真抱歉,大哥,我应该早点回来,别让你等的一觉都睡醒了!”画晚白了他一眼,不耐烦的样子。不过,延歌的话倒是说对了,萧潜能冠上这将军名号,完全是得益于定安侯身前的光辉,虚名比较多,手下也没用几个兵,现在在银羽军下负责兵士操练,他之前是在边关跟着光亲王的,光亲王回来时,他也跟了回来,之后就有人求了皇上让他在晋阳当值,所以转去了澄王爷旗下。
延歌惊奇啊,孩子今天怎么了?他玩腻笑:“长大了啊……”
“滚,给我圆润的走出去,有多远多远。”
一边小九问:“圆润的是什么意思……?”
延歌整了整衣衫回头看他,“她的意思就是让我滚出去。”
小九回味过意思,轻轻抿唇,无声的笑。
画晚看着这两人,无奈朝天翻了个白眼,磕磕的敲门声便响了起来,外头双双说:“公主,东宫有人来送东西了。”
画晚跟延歌示意了一眼,他慢悠悠走进内室去了,厅堂里有她与小九二人。双双领了人进来。
“公主殿下吉样,九王爷吉祥,奴才给二位主子请安了。”那小太监殷切的请着安,画晚和小九都轻颔了下首,当是做出了反应。
“起吧,什么事啊?”画晚看了眼,是高欢身边的小太监。
“回公主殿下,奴才奉太子爷之命,给公主殿下送墨盒来。”
“墨盒?”画晚微挑了眉,小太监点着头奉上来一个锦布的盒子,里头正是水晶瓶子装着的墨汁,双双呈上一看,画晚笑了,“又是哪儿得的奇物,替我谢谢皇兄了。”
小太监应着,擦了擦头上的汗,画晚看他满脸通红,好笑,“你这是怎么,跑的一身汗?”
小太监嘿嘿笑着,回道:“回公主,奴才倒才给太子爷去办事,刚从宫外回来呢!方才在宫门口碰见良娣宫女,也说奴才一身汗。奴才这不是全力效忠主子嘛!这不,给您送东西来了。”
画晚道:“你就贫嘴吧,不过——你刚才说的人,是——苻郡王妃的宫女?”
小太监点点头,“是啊!不过现在是太子良娣啦!也是奴才的半个主子呢……出大事了!”小太监说到一半,忽然惊慌的哆嗦起来,画晚一皱眉,“好好说话!”
小太监一咕噜跪了下来,画晚看了一眼双双,让她退了下去,双双掩门下去了,她对小太监道:“说吧。”
小太监跪在地上,“现在想来,真是不对劲,说是让身边奴婢出去有事要办,奴才也就没怎么注意,可……那宫女镯上带的,分明是萧良娣之物啊!”
“什么!”画晚立刻站了起来,小九沉眉道:“阿姐,别激动。”又转向问那小太监,“这事还有谁知道?”
小太监想了下,摇头回道,“没,没……奴才进宫第一个就到宸阳宫来了,太子那都没去过。”
画晚点了点头,“做的好,你现在回去,不要声张,任何人都不要说,特别是太子妃,我会把她带回来的!”萧阮浣私自出宫,这可事关重大,自己出去,皇宫当真那么好回……画晚紧紧抿住了嘴角。
小太监磕着头,带着哭腔,“奴才这就回!”
画晚训斥道:“哭什么!给人家看吗!”
小太监擦着眼泪走了,画晚扭头一看,匆忙的视线对上从内室走出来的延歌,延歌拉起她的手就往里头走,一边跟小九吩咐,“宫里你照应着点,我和你阿姐速去速回!”
小九轻颔首,掩去眉目慎重,“明白。”
延歌朝他点了个头,拉了画晚走了。
画晚莫名,“你这是去哪儿?”
“去追人。”延歌推开内室水墨画,墙壁一转,诡异的出来一条黑漆漆的道来,画晚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延歌往前走了几步,在墙上取了火把,燃了火,漆黑的洞一下子亮了起来,台阶深不见底,画晚愣愣地道:“这是什么地方……居然还有暗道。”
“来就是了,应该还能赶上。”延歌往前走着,止了脚步,伸出修长骨感的手来,画晚轻轻握住了他的手,两人往暗道深处走去,身后的光亮消失了,那扇墙壁重新关了起来。
画晚觉得真是不可思议,原来自己的卧室有暗道,还是通往宫外去的,那岂不是……会莫名奇妙有人出现,太恐怖了,画晚忍不住抖了一下,延歌回头斜了她一眼,“有时候胆小的像麻雀,放心吧,这个暗道只有我和孝宣帝知道,高欢也不知道。”
暗道很黑,只有延歌手里的火把,火光熊熊的照亮眼前,画晚下意识的把身子贴近他,另一只手也轻轻抱着他的胳膊,“这密道是谁设计的……该不是皇上想出去玩的时候……”
“有那么幼稚?不过,大概历代皇帝多有试过。但一开始的作用不在这,不然,棋都的机关师不会答应来此修建这条密道。来——往这边走。”延歌拉了一下她的手,又转了弯,画晚跌跌撞撞跟着他的脚步,心下思掠,也是,不会是真的为了玩而建造的……那么,难道?
她看着周围,这个密道,是给万不得已时,逃命用的?
可是……为什么会设在宸阳宫呢?
延歌先跳出的暗道,伸手一把拉了画晚出来,画晚看了看四周,已是晋阳城内,这个地方是,马场!
延歌拉了一头马出来,两人驾了马便行,路上,画晚看着颠簸的夜景,忽然问他。
“延歌。”
“恩?”他此刻眼光四方,面目见难有的沉凝。
“为什么你会愿意帮这个忙呢。”
身后的延歌沉默了一会儿,道:“我与苻怀瑜有些交情,断不能让他妻子再受人所害。”
画晚迟疑了一下,“……你是说苻郡王么?”
“恩,骁勇将军。苻怀瑜。”
画晚抿了抿唇,想起方才延歌在宸阳宫所说的话,不由得问:“可是,你怎么知道这次一定是陷阱?”
延歌嘴角一丝笑,“有什么能让萧阮浣不顾一切的出宫?毫不考虑前因后果?你该知道。”延歌看了画晚一眼,她果然双眸空明,早就明晰,听此话,眸中也黯然了几分,延歌继续道:“这次的战报来的很快,他活着的几率非(提供下载…87book)常小,再者而言,就算碰上了什么事。苻怀瑜也绝不会是会让他的妻子以身犯险的人。”
苻怀瑜遗体运回晋阳之时,几乎没有人怀疑,认定了这便是苻郡王。会怀疑的,大概,也只有希冀他还活着的,因此才会受骗出宫,比如——萧阮浣。
“不如说大男子主义。”
“不如说你们女子傻,这样就被人骗了出去。”
画晚虽不服气,但也明白此中道理,这个当口,是最不该。可嘴里还是忍不住嘟囔了句:“那是因为……心里心心念念惦着啊。”
延歌没再说话,只是策马狂奔。
第一百九十一章 美人泪
他们在晋阳城找了一遍,都未找到萧阮浣,只听小太监口述萧阮浣穿的是宫女宫装,应是很明显的,却一路没有踪迹。若不是此事不能声张,早就让侍卫一起去找。如今只有他们二日及时找到萧阮浣,希望不要发生什么意外才好!
两人驾马至了西郊,四处无人,延歌皱眉道:“再去前面看看。”
“等等延歌!你有没有听见!铃铛声!”画晚忽然叫起来,黑眸睁大,身后的延歌一夹马肚,马儿跑得更快了,他的琥珀眸在幽暗的夜色下似乎绷紧了一丝,“我听见!”
树林之中,轻轻的铃铛声随着微风络绎不绝,好像湖水,一波波的,如同涟漪一般,响起。眼前是一片废墟的景象。到处是被砍倒的,或是枯萎的树木。
延歌与画晚两人翻身下了马。
她快步往前走去,在那片废墟中,找到了一身宫女装束的萧阮浣,画晚看着那个身影,静静停下了脚步,那个女子弯着腰,那个被称为华云第一美人的闲淡女子,蹲在废墟之中,身影,这样的憔悴无助。
夜风将她的面纱和手中的铃铛随风吹起,吹响,画晚慢慢走过去,“郡王妃……”
萧阮浣愕然的抬起头,看见画晚,随即苦笑了一下,轻轻扭回头,闭上了眼眸。
画晚低了声音,“跟我们回去吧。”
萧阮浣摇了摇头,“怀瑜他,会来的。”
画晚轻轻的说,“苻郡王已经过世了,他不会来了。”
萧阮浣摊开手心紧握的铃铛,花絮随风飘荡,声音带着一点沙哑,“这是临行前,我送他的,他说,一定会带着这个,好好回来……”
那双眸里,有对以往无尽的怀念,画晚蹲下身,去握她的手,“苻郡王的尸体已经找到了,也已经安葬了。姐姐,你如此聪慧之人,难道还不明白,这是陷阱吗?”
萧阮浣双肩发颤,眼泪滚烫的低落下来,“我不信他死了,怀瑜不会死的……”
她认真的看着画晚,说她的怀瑜不会死。画晚怔愣了一下,看着眼前的女子,忽然说不出话来,她想起苻郡王葬礼之时,萧阮浣正值昏迷,高欢将她带入东宫之中,在夫君下葬之前,她都没来得及看他最后一眼,醒来,却变成了太子良娣……
画晚低头看她手心所握之物,抬眸,“这铃铛,是谁给你的?”
萧阮浣不语,只是无声流泪,画晚握着她的手,很缓慢的说:“我们带你去看苻郡王好吗?”
萧阮浣募得睁大眼,仓皇的看着画晚,画晚扶起她来,坚定的说:“我们带你去看苻郡王。”
林荫属下,月色当空,两个身影站在树下,看着不远处,宽广巨大的陵墓,萧阮浣的眼泪,在看见墓碑上一大堆赐号中苻怀瑜这三个字的时候,不绝的往下掉,那么的疾。她大声叫他的名字,“怀瑜!……怀瑜!”直到声嘶力竭,眼眶通红,画晚静静的看着,时光持久,那个睡在坟墓中的人,不会再醒来,再看他深爱的人一眼。
这,就是注定了的事实,他们谁也没有能力改变。
萧阮浣跟着画晚和延歌回宫的时候,已经没有声音了,欺静的好像晋阳郊区的夜空。
延歌将他们送到了密道口,他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萧阮浣,“做出这样的事情,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你这何必呢?”
萧阮浣的身子微微颤了一下,“延歌!”画晚皱眉,延歌扭头看他,琥珀瞳是深不见底的湖心,“我说错了吗?你们女人哪天不意气用事就谢天谢地了。”
画晚回嘴,“你们男人哪天不自以为是才是谢天谢地了!”说着看了几眼延歌,延歌没理她,画晚说,“我送她回去就好了。”
延歌点了点头,“自己小心。”走的时候丢了个火折子给画晚,便上马扬长而去了,延歌永远那么拽,行事独来独往,画晚带着萧阮浣进了暗道,用火折子点在火把上,小心翼翼往前走着。
萧阮浣对画晚说:“公主,谢谢你。”
画晚扭头看她,“我只是做我能做的,希望姐姐不要再受人蛊惑设计。苻郡王已经不在了……”
萧阮浣抬头朝她苦笑了一下,“我明白。”
“不知今日相助的那位少侠是何人?”
画晚愣了愣,“你不认识他吗?”
萧阮浣摇了摇头,忧愁的眉心丝毫不减,画晚弯了弯嘴角,“他……是苻郡王的故友。”
“怀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