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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晚愣了愣,“你不认识他吗?”
萧阮浣摇了摇头,忧愁的眉心丝毫不减,画晚弯了弯嘴角,“他……是苻郡王的故友。”
“怀瑜的故友!我从未曾听他提过……”
画晚笑了一下,声音偏高,“你没听他说吗!大抵男人都这样,大男子主义的很!”
萧阮浣看着她眼眸里的笑,那么璀璨和耀眼,这样的微笑,大概她不会再有。骄傲的,有生气的,灵动的,年轻未受波折的生命,才会有的微笑。萧阮浣的面色是白的,有些苦涩的说:“男子大多这般,只是……我却一直希望怀瑜能与我多说一些事,让我与他一起分担,而非只是倚靠着他这颗大树生存的蔓藤……”
画晚说:“郡王妃,我其实很钦佩你,”她深深的看了萧阮浣一眼,“有多少女子,无法振作,你,却熬了过来。”
萧阮浣愣了愣,画晚微笑着说,“你说的对,没有女子希望自己只是在家中,等着消息,等着丈夫,一切都毫无预知。可是,他们男子成亲以来,想的恐怕就是,要给妻子最好的,保护她,不让她受一丝伤害。要把这个家撑起来……他们有了这样的动力,才会去外面义无反顾的闯,在外,铮铮铁骨,在家侠骨柔情。我也十分敬佩苻郡王的……只是姐姐,苦了些。”
萧阮浣微低了头,轻轻的笑,“你却是个明白人,他们有他们的想法,我苦什么呢?这辈子,我有幸做了他的妻子,一生无悔。有时候,想想他们既然要这样,自己就安安静静在他身旁,在他回家的时候,看见自己最好的一面,恐怕也是唯一能做到的。父亲在时,总教大哥与三弟兵法奇书,对我却只让我学习女孩子的东西,他也是认为,姑娘家,不需要面对这一切都,都由他们来好了。”
画晚笑着点头,“定安侯是个好父亲。我的父亲……我是说我的亲生父亲,也是这样的人,太大男子主义了,对我,也是太好了,以前没什么感觉,离开了他身旁,发觉,这样的生活,这样被护在手心的日子,是我再怀恋没有的岁月了……可是,”画晚看着前方,“没法回头,我回不到父亲的身边,只有往前走,我只知道,没有人会陪你走一生,总有人会离开。可你却必须活下去,我觉得,一个人,是可以活下去的,尽管……有多少的辛酸和难受。”
萧阮浣怔怔的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总想你这位公主是多么骄傲,多么有承担,不屑男子的。因为你总是走在最前方,什么都不怕,有女子没有的气魄,那么……那么的耀眼。却不知道,你也是想要被人疼的……”
画晚笑,“姐姐说笑,有哪个人喜(87book…提供下载)欢自己拼自己闯?有人依靠,如果真的有这样一个人,无需一言真心为你的,谁愿意拼呢?”
正因为,没有啊。
萧阮浣说:“我从小锦衣玉食,没有受过大哥和三弟他们受的苦。从小也都有人对我好,长大了,嫁了怀瑜,他也是拿了真心对我好……只可惜,他比我早去了,那么早……不过,你说的对,没有人会陪自己走一辈子,怀瑜不在了,以后的岁月尽管不会像以前那么好,可我还是要走下去。但有怀瑜的日子我不会忘……我想,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萧阮浣说着,眼里又有了泪意,画晚静静的看着她,轻轻微笑起来。
萧阮浣扭头看画晚,眼里有真挚的希望,“公主,你一定也会遇到一个让你值得依靠的人的。”
“承你吉言。我们走吧。”
画晚对着她,安静的点了点头,宫人私自出宫是多大的罪责,这人恐怕是想让她出来了就别再回去吧……
萧阮浣能看开就好了,若看不开,在这宫中……如何能生存下去呢?
画晚带着萧阮浣从暗道出来,终于回到了她的内室,画晚静静的看着她说:“姐姐,我亲自送你回去,若有人发现,就说我拉你在我这说话,晚了。”
萧阮浣点了点头,真心诚意的握了握她的手,感激的情绪充斥在眼眸之中,画晚笑了一下,拉了萧阮浣刚想出去,外面就有人敲门,是双双,“什么事?进来吧。”画晚让萧阮浣在内室,自己走了出去,双双开了门进来,低声道:“公主,连公公来了。”
画晚愣了瞬,道:“请他进来。”
双双点了头,没一会儿连公公便进来了,给画晚行了礼,道:“皇上在陆玑娘娘宫中等着,让主子把萧姑娘带过去。”
意思点名要以,恐怕连公公也是孝宣帝暗中派来的,画晚咳了一声,萧阮浣从内室之中走了出来,画晚与她对视了一眼,点点头。
第一百九十二章 心中思
“奴才先谢过公主了……皇上说了,今日,劳公主费心了。”连公公给画晚做了个揖,依旧老练的不卑不亢,却不得罪人的语气,“还请公主一起来,一会儿,送萧姑娘回去。”
“那是自然。”画晚微笑,点头,与他们一起去了。
连公公没叫双双,只是让画晚陪同着萧阮浣一起去了,他此番,画晚自然也不会叫了双双。双双是个明白人,半句话也不会多说的。
画晚陪着萧阮浣走了连公公的身后,这一路,皆是安静的,只有他们静悄悄的步伐声,都被压得极轻。
可连公公带的路,却不是去清河殿的,画晚心里有疑惑,却按下不多言。猜想孝宣帝大概是私下召见,所以不在清河殿中。
待连公公带着画晚与萧阮浣进了陆玑宫的侧宫门,画晚反而愣了一下,她以为总是宜妃娘娘宫,没想到,却是陆玑。连公公带着他们入了内殿,扭头对画晚弯着腰道:“请公主在此稍候,老奴带萧姑娘进去见皇上。”
画晚点头应了,看来这件事情的确事关重大,孝宣帝连宜妃都瞒着,那么,今夜的事情,更加是不可泄露半句的,陆玑宫中的事情,更不能。
不过看来,这个陆玑娘娘,倒不是生性不争宠的一个简单的妃嫔而已。孝宣帝信得人极少,她居然是暗中之一。还是一条隐线,若不是今夜,画晚根本不会知道。
内室里娓娓走出一个韶华年纪的女子来,正是陆玑,对着画晚点了个头,“请公主随我来这边等候吧。”
画晚随她走到铺了淡色云锦的八仙桌旁,陆玑亲自煮了茶水,为画晚沏了,“夜深露重,公主莫嫌弃,喝杯暖茶吧。”
“多谢。”画晚接过了茶,轻轻舒缓了满身疲惫,她在内室外的内殿中等候,陆玑起身到外殿去了,待萧阮浣出来了,陪同她出来连公公与画晚私下交代了几句话,其中也交代了让画晚亲自送萧阮浣回东宫,免嫌。
画晚一一应了,出来时,朝远处站着的陆玑点了下头,无声的感激,陪着萧阮浣离开了陆玑宫。
果然,在她出宫的时候,这件事情就已经被传到了孝宣帝那里。
恐怕是小九暗中通知了孝宣帝,为了以防万一,还有一个人可以挡。
……陆玑,也是个明白人啊。
画晚想,她与延歌若是没有找到萧阮浣,若是迟了一步,那可能宫中再没有萧良娣这个人,孝宣帝与她长谈了什么画晚不知道,可一定点明了要义,这一点,从那天晚上出来时萧阮浣面上的表情就可以看的出来。
后宫,有时候,真是惊心动魄,而无论如何,这件事就是要像没发生过一样,埋藏的干干净净,萧良娣没有出过宫,小太监没在宫门口遇到过貌似萧良娣的女子,这一切,不用经过画晚的手,孝宣帝,都会做的干干净净。
至于他是否知道是谁所为,会给那人几分颜色,这就不是画晚能管的范畴了,孝宣帝有自己的考量,这些事从不会告诉她与高欢,不过,这件事情,高欢从头到尾都不会知道,也没用知道的必要。
今日,画晚去了给皇后请安。
其实不光是嫔妃,未嫁的公主,按着礼数上,都是每日要去给皇后请安的,只不过,皇后怜惜孩子们年小,就口头撤销了请安,让公主郡主们省了这一趟的来回,能睡个安稳觉。
皇室血脉在后宫之中,和嫔妃毕竟是不一样的,她们怎么说也是主子,真正的主子,这里是她们的家,自然做事起来骄横跋扈,也是有理的,腰杆也挺得直一些。
而那些嫔妃,地位远远不如了,皇上宠你的时候,你是主子,皇上忘了你,你就什么也不是了。除了正宫的皇后娘娘,都是坐着高位却人心惶惶的,谁也不知哪一日就做错事进了冷宫,或者失了宠,那就从云端跌倒了谷底了,能再爬上来的机会,还有几分?
一个公主皇子们,做错再多事,皇上最多罚罚他们,隔天也就忘了。
画晚是不用去给皇后请安,但偶尔的礼数还是要的,真无视这后宫之主,那还得了,不是孝宣帝不帮她,是她自个儿这个公主做的太没脑子了,你在人家家里做养女,任是养父怎么疼你仗着你宠着你,你也不能完全无视养母啊,所以这一日画晚赶了巧,便去了储秀宫也给皇后请安,没想到居然遇见了司徒,正和皇后在宫中下围棋。
宫女说平阳公主来了,皇后立马宣了进来,画晚与二人问安,公主与太子妃之间二人孰大孰小,其实无须行礼,年纪小的对大的行礼就行了。她们年纪相仿,只需各自点头之礼便足够了。
“皇嫂子也在这呢。”
“是啊,你皇嫂在这陪本宫下棋呢,平阳,你来试试?”皇后微微看她,画晚摆了摆手,“算了,娘娘饶了我,大家闺秀的东西,我可是不懂的。”
皇后和司徒都掩嘴轻笑了起来,皇后道:“这丫头……罢了罢了,收起来了,难得平阳来了,你们一同陪公主去御花园赏赏花吧。”
二人相视一笑,对了皇后行礼,“遵旨。”
画晚与司徒一左一右,陪同在皇后的身边在御花园里赏景,后边的宫婢跟了成群,撑着垂顶当太阳的,尾随其后的。队伍倒是拖了不长不短的一行。
画晚平日其实少有的闲情逸致来赏花赏景,她每次路过御花园呢,都是匆匆走过,不怎么停留。自从七郡主走后,真正来赏花什么,很少了。
“你嫂子啊,可是每日都来的。不过你们做公主的,的确不用每日来回,还是在家好好养着好。明慧以后是后宫之首,本宫自然要提点她一些的。”皇后说着,往前走去,司徒与画晚二人跟着,画晚道:“自然也是的,不过平阳就是不来,也不是忘了皇后娘娘的……”
皇后轻轻弯起嘴角:“噢?那你倒是有心。能记着本宫,本宫就满足了。”
画晚轻点头,皇后偏了头看画晚,随意问道:“你父皇最近如何?还每日熬夜吗?他可是有七天没翻牌子了,连宜妃宫里都没去过。”
画晚点头,回道:“父皇都在清河殿看书直到深夜……未曾离开。”
皇后看了她几眼,回头若有所思:“是么……这不累坏了身体?这些做儿女的,你最多在他跟前,太子是男儿,不懂得细节。你多提点提点,也别让你父皇过于操劳了。”
画晚点头,称是:“父皇近日都在愁心苻郡王一事……是烦心了些,平阳知道了,会注意的。”
皇后皱着眉点点头,又看了眼司徒,“这太子啊,也真是,才新婚多久,就……”她拍了拍司徒的手,“你也体谅体谅,若你还有意见,外面的流言就该满天飞了。”
司徒点头,“明慧明白,太子这么做,也是因为昔日情意,才照顾萧家姐姐,明慧不会不懂事不顾大局的。”
皇后满意的微笑,“你明白就好了,真是懂事的孩子。这一家,总有一个要识大体懂大礼的,有时候太子做的不对,做的不好,你也别纵容着他,拿出你太子妃的气魄来,知道吗?”
“明慧明白……”
“皇后娘娘和皇嫂子的对话真深沉,还气魄呢。真麻烦,我可没什么气魄。”
皇后瞪她,“你还敢说,就是你平时这懒慢样子,还好是在本宫和你嫂子面前呢,若是在别人面前,非得宣扬出去不可,看你还嫁不嫁的出去!”
画晚嘟嘴嚷嚷,“瞧瞧瞧瞧!如何偏心,之前还说要为我找驸马,如今,还说我嫁不出去。真是太伤人心了!”
“你就贫吧你!”皇后笑也不是,气也不是,一把打在画晚背上,又叹了口气,“你未来夫君啊,也真是要魄力的,能压得住你这性子,不然,那可没好日子过了。”
画晚笑着说:“您就拿我取乐吧,我这还没嫁的呢,不过——”画晚星眸流转,“他没好日子我管不着,我能好好过就行了!”
皇后看着她真是叹气不得,司徒在一边笑一边对皇后说:“您别听平阳胡说,她跟您闹着玩呢。要是以后她夫君没好日子过,有的她哭的!”
皇后听着拍掌笑,“说的好!就是!”
画晚想,好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