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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已经为沉香做了太多事了,太后对沉香来说,恩同再造。沉香以后不会再麻烦太后,若非这次的事太棘手,沉香也断然不会向太后开口。”段沉香虽然不知道太后因为什么缘由对她这么好,但她不是不知感恩的人,太后为她做的,确实已经够多了。
“你最好能记住你今日所说的话,哀家帮不了你多少了,哀家老了。”太后叹了几声,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不开心的事,眉头紧锁。
“太后放心,沉香记住了。”段沉香点点头,肯定地说道。
“你现在最要紧的就是为烬王爷生下世子,虽然烬王府的妾侍已经被烬王爷废弃了,但不代表不会有新的女人进门,你可要抓紧现在这个好时机啊。日后失了宠,总算身边还有个孩子在身边,不至于孤孤清清的。你若生下世子,你在府里的地位也能稳固些。”太后还是担心段沉香不为自己谋算,又叮嘱了几句。
“太后,孩子的事是要看缘分的,也不是我想生就能生的。”段沉香轻轻挪了挪身子,无奈地答道。说实话她非常反感用孩子来巩固自己的低位,如果她的地位到了需要孩子来巩固的地步,那她也不想勉强,地位对于她而言,一点都不重要。她不在乎地位,她不在乎她的王妃之位,她在乎的只有,她是不是离致远的妻子,仅此而已。
“你又不是不能生,只要你这段时间多留王爷在你房里,很快就能怀上孩子了。”太后她说这话的时候似乎忘了,她自己也没有生过孩子,也不知道是什么问题,先皇接连在她房里宿了一个月,还是没能怀上孩子。
段沉香听完太后的话,心里不由得疑惑起来,太后说的这么简单,怎么没见她自己生下一儿半女出来。想归想,这种话说出来太后怕是要伤心了,她也不敢说这种大不敬的话。
“沉香尽量吧,毕竟生个孩子也好,好歹以后有个人给自己送终。”段沉香轻轻应了一句,这事儿她当然只是口头上应和一下太后,烬王爷的脚长在他自己身上,若是他不来安然居,她还能把他绑来不成?
“好了,哀家也累了,你退下吧。”太后想起以前不太愉快的事情来,脸上的皱纹像雕像一样硬邦邦的,嘴角也绷得紧紧的,显然是一个人静一会儿。
“太后好生歇着。沉香告退。”段沉香行了礼退出了大殿。
宫南成的事情总算是解决了,段沉香的心情也放松了不少。但愿太后真的能解决好这件事,不要留有什么后患才好。宫南成不像是这么好打发的主,她就怕宫南成不肯就罢,又闹出什么事来。
段沉香叹了一口气,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唯有走一步算一步了,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
“吁。。。。。。”马车缓缓停了下来,段沉香觉得奇怪,才刚刚坐上马车没走几步,怎么就停了下来,便开口问道:“什么事?”
“回王妃,前边有辆马车挡住了去路。”段沉香听到马车夫回答完,便跳下了马车,紧接着又听见马车夫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前方何人挡道,麻烦让一让道。”
☆、第九十七章。难缠的宫南成
“烬王妃,我家主子请王妃到府一叙,望王妃能赏个脸。”挡在段沉香马车前面的马车就是宫南成的,宫南成的护卫绕过马车夫,走到马车前对段沉香说道。
“本王妃累了,要见的话就递上拜帖,改日定登门造访。”段沉香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她虽然没看到前边的马车里坐着的人是谁,但她现在真的没有心情去迎合任何人。
“烬王妃,我家主子有请。”站在马车前的侍卫就像是没听到段沉香的话一般,继续重复着主子的命令。
“王妃已经说了不见。”马车夫见那位侍卫如此咄咄逼人,担心他对段沉香不利,便快步走回马车前,挡在侍卫前边。
“如此,就不要怪小的不客气了。”这位侍卫可不是一般的侍卫,他是南成国的死士,死士最大的信念就是完成任务。只要是主子的命令,就算是付出自己的性命,他们也会把任务完成。侍卫一说完,就往前垮了一步,伸手向马车夫攻去。
马车夫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虽然侧身避过了要害,可还是被击中了手臂,手臂感觉一阵酸麻感。马车夫丝毫不敢懈怠,赶紧又闪身挡在侍卫前,抬掌便朝侍卫击去。烬王府的主子出门鲜少会带侍卫在身边,就是因为马车夫经过特殊训练,对付七八个武艺中等的人还绰绰有余。只是要对付眼前这位死士,就还稍微逊了些。
死士最大的筹码就是自身,他为了完成任务,完全豁出性命,每一次交手的时候都是以命相拼。马车夫很快就有些支持不住了,他大喊道:“王妃,你快走。”
段沉香掀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只见马车夫身上已经伤痕累累,白色粗布衣裳已经被染上了大片红色。段沉香皱了皱眉头,她这时候走出去,也未必就能走得了多远。前面马车里的到底是谁?这么坚持要马上见她,而且胆敢在离宫门不远的地方动手,胆子可真不小。
“住手。”段沉香看见马车夫的脚步踉跄了一下,便开口斥停。
她掀开马车帘走了出去,对着马车夫和侍卫说道:“想见我一面而已,以这种态度来请人,这就是尊府的礼仪?”
“十三,回来。”宫南成也打开马车门走了出来,对着段沉香露出了一抹笑意。
“原来是南成皇。”段沉香见到宫南成,脸色马上就变得有些难看了,自从昨晚夜宴之后,她再也不想再见到宫南成。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不是好惹的。她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是作了什么孽,这辈子会让宫南成喜欢上她。
“正是本皇。段小姐可真是不容易请啊,是不是要本皇亲自开口,段小姐才肯到府一叙呢?”宫南成还是没有改口叫段沉香为烬王妃,在他的心里,段沉香永远是那天晚上在月下所看到的样子。其他的,他都一律不管。
段沉香右手扶着马车,手指甲深深掐进了木头里,直到指甲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她才意识到指甲断了。她捂着隐隐作痛的手指头,说道:“请南成皇不要强人所难。”宫南成这时候请她去他的府邸,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再则,她也不想跟宫南成有任何牵扯,最好就是太后能尽快解决他,然后在他离开丰离国之前,她绝对不出府门半步,这样就能彻底不用见到他了。
“本皇好歹也救了段小姐两次,段小姐难道连报答的心都没有?唉,世人都道段小姐温柔娴淑明事理,连三岁小孩都尚且知道知恩图报。可段小姐似乎并不明白这个道理。”宫南成摇了摇头,满脸遗憾地说道,似乎是对段沉香失望至极了。
段沉香听见宫南成把救她的事情拿出来说,她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几乎变得跟马车的颜色一样,暗暗的。是啊,宫南成怎么说都是她的救命恩人,在情在理她都应该最少请人家吃个饭,好好感谢人家。可她真的不想再跟宫南成单独接触,以免又折腾出什么麻烦事来。
前段时间她为了侧妃的事情费劲心神,这阵子府里又出了这么多事,她已经感觉应接不暇了,现在府里的事情还没处理好,那些妾侍们的安置问题,她都还没有时间找烬王爷好好商量,现在要是再闹出个什么事来,她恐怕真的要承受不了了。
“怎么样?段小姐?还是不准备借此机会抱一抱恩?”宫南成见段沉香犹豫不决,便出声提醒道。
“南成皇这是什么话,沉香老早就想着要怎么才能报答南成皇的救命之恩,昨儿个沉香就跟王爷商量了一下。王爷说南成皇什么好东西都见识过了,送些银白之物只会贻笑大方。结果商量了一个晚上,都没有一个满意的结果。南成皇对沉香的恩德,实在不能用任何世俗之物来相比。”段沉香端庄大方地笑了笑,满口都在胡诌。
左右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回府也该跟烬王爷商量一下如何报答一下宫南成的救命之恩,除了以身相许,其他的她若是能办到定然会尽力办到。
“本皇想要什么,段小姐还会不清楚吗?”宫南成戏谑地说道。
“南成皇想要什么?沉香愚钝,还望南成皇明示。”段沉香装聋作哑,她就不信宫南成的脸皮真能厚成那样。
“本皇想要的,只怕段小姐舍不得给。”宫南成脸色恢复了平时的凝重,一本正经地说道。
段沉香淡淡回了一句暗藏隐喻的话:“那也是,那也得先看看南成皇想要的东西,沉香拿不拿的出来。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只要是超过那条底线的事,不要说是报恩了,就算是为了报国,我都不会做。”
她想她说的已经够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就是让宫南成死了这条心,就算是为了报恩,她也不会做出自己不愿意去做的事。
“哈哈,有意思,有意思。”宫南成突然仰头大笑了几声,笑完之后扔下一句:“十三,走了。”宫南成的人就钻进了马车里,似乎另有打算。
☆、第九十八章。太后的计谋
翌日清晨,太后特地起了个老早,毕竟答应了段沉香要处理宫南成的事。这事在她心里早就已经有个底,只是还需征得皇帝的同意才行。宫南成不是个好打发的主,没有好处给他,他又怎么会放弃段沉香呢。到手的肉,谁都不会轻易放手,除非,有更快的一块肉在他眼前。
“太后驾到。”潜龙殿门外的太监拉长嗓门喊道。
“儿臣参见母后。”皇帝正在潜龙殿批阅奏章,听见太监传话说太后来了,满脸不悦地放下手中的奏章,这个太后没事这时候来干什么,莫不是真把自己当成是他的亲母了。皇帝在太后踏进门的那一瞬,脸色变得和颜悦色,赶紧迎了过去。
“皇帝。”太后脸上也露出了慈祥的笑意,对着皇上点了点头。
“母后请上座。”皇上微微侧着身子,让太后坐下说话。
太后在客座上坐下,这才轻声问道:“皇帝,你应该不介意哀家过问一句吧?”
“母后此话怎讲?母后有什么问题只管问就是了,儿臣怎么会介意呢。”皇上笑了笑,果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南成皇提出要娶烬王妃为妻,这件事情,哀家已经知道了。哀家知道了之后,是碾转反侧难成眠,这两日都没怎么休息好。想来想去,为了维护丰离国的颜面,为了维护咱们皇家的颜面,烬王妃绝对不能去和亲。要和亲,咱们丰离国多的是公主郡主,各个都是水晶般的人儿,南成皇偏生一个都瞧不上。这说明什么呢,这说明,南成皇这是耍这咱们玩呢。”太后说罢,长叹一口气,眉头皱得老紧。
“母后所言极是,儿臣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尚未想到一个妥善的处置方法。母后既然知道了这件事,那想必也知道这个宫南成甚是狡猾,儿臣不慎中了他的计。他可不是个好打发的主,就算是要回绝他,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皇上也为了这事一筹莫展,甚至连宫南成的面都不敢见。
“这倒也不难,只是看皇帝舍不舍得。”太后看着皇上的脸,不放过他脸上一丝表情。
“莫非母后已有良策?母后快说说。”皇上不可思议地看着太后,他知道太后在朝堂颇有威望,但没想到连他都没办法解决的事情,太后竟然能有办法。
“用一座盐山和一位公主,就能让南成皇满意而归了。”太后轻描淡写地说道。这些她早就打听好了,她几乎可以确定宫南成拿了这两样东西,就一定不会再有微言。
“一位公主去和亲,这个儿臣明白。可要用一座盐山来换,这代价未免也太大了些,再则,儿臣从未听说南成国缺盐啊?”皇上满脸疑惑地问道。
太后神秘地笑了笑,说道:“皇上放心,若是哀家没打听清楚,就不会轻易到这里来,跟皇上说这番话了。”
“早听闻母后神通广大,儿臣尚未领教过,还请母后明示才好。”皇上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连他都打探不到的消息,太后能打探得到?可见太后的势力范围有多大了,连他一个一国之君都无法比拟。皇上心里对太后的戒备更是加深了许多,也暗自决定,迟早有一天他要把这个老妖妇除掉。
“盐、铁、粮,这三样东西,丰离国都有非常丰富的资源。但是南成国,因为不近海的缘故,只能在别国购买盐,也就是说,南成国在盐的方面是受别的国家控制的。或许皇上还没怎么注意,我们丰离国也是南成国的供盐大国之一。若是南成皇有了一座盐山,以后就不用受制于人。美人何其之多,他不可能会执着于一个,江山美人,哀家想南成皇还是能分清孰轻孰重的。至于那位公主,是为了挽住皇上的名声,既然南成皇是来和亲的,那就势必不能退让他空手而归。”太后把心里的盘算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