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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堵堵的,满是愧疚。走出房间,却面对房门跪了下来,心里想着也许这样就可以求得父亲的原谅,也许就这样可以减轻她心里的愧疚。
唐奕凡先是一愣想要去阻止,可是看着安然挺直的背,便知道是劝不了她的,于是他也在安然身边跪了下来,安然一看,诧异地说,“奕凡,你干嘛?快起来啊。”
唐奕凡抓过她的手,紧紧地牵在手里,只是轻轻地说了四个字“同甘共苦”。
Chapter 82 (The end)
【“如果两个人注定在一起,最终他们总会找到重温旧梦的路。”】
太阳缓缓下降,室内的光线逐渐变弱,唐奕凡和安然已经跪了将近四个小时。期间安母和周清扬都来劝过他们,可是安然却坚待要继续跪下去,跪到她父亲醒过来为止。
唐奕凡除了脚有点麻之外,倒没有觉得很辛苦,只是看着身旁那个摇摇欲坠可又倔强无比的女子,心疼到不行。知道自己劝不了她,只能揽过她的肩膀,让她把一部分的重量卸在他身上,好让她不用那么辛苦。
“奕凡,谢谢你。”安然心里的感动已经无法用言语表达,只能通过最简单最原始的三个字去传达心中对唐奕凡的谢意。她这一辈子能得到这样一个男子的爱护,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我也谢谢你,然然……”感谢她肯为他们的未来如此努力,他双手捧住安然的脸,直视着她的眼睛,似乎想要通过她的眼睛看到她的心底,看着她眼睛中只有一个自己,心里得到大大的满足。
他低头吻住安然的双唇,柔软的感觉让他差点就忍不住要深吻下去,想起此时他们的情况,才深深忍住,蜻蜓点水般便离开了,然后笑着说,“鼓励你一下,继续坚持下去。”
安然娇嗔地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又将注意力放回眼前的房门。
房间内,安母正坐在床边,担忧地看着床上的安国柱。四个多小时过去了,怎么还没有醒过来。只有安母自己知道,刚才看到他倒下的那一霎那,整个心都提了起来,直到现在她都不敢放松丝毫。在安然他们面前,她只能强装镇定,一是因为不想让安然他们过于担心,二是因为这些年来在各种场合早就养成了喜怒不形于色的习惯了。心中的担忧只有在她独自一人的时候才敢毫不保留地表现出来。
只见安国柱微微地皱着眉,眼睛缓缓地睁开,马上就对上了安母惊喜中带着担忧的眼神,“国柱,你醒了?”
有那么几秒钟他愣在那里,似乎在回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直到安母又紧张地唤着他的名字,他才有了反应,“嗯,我没事。”
安母见他挣扎着想要起来,马上扶着他的背让他慢慢地坐起来,细心地将枕头放在他的背后,“你已经晕过去四个多小时了,刚才快吓死我们了。”
安国柱看着安母有点通红的双眼,心中不忍,“辛苦你了。”
安母笑着摇头,然后问要不要吃点东西,安国柱都摇头拒绝。安母看他别扭的神色,知道他想问安然怎么样了,却又不好意思开口,他心中想必是害怕刚才会把安然吓到。于是她便问,“国柱,安然和奕凡的事,真的没商量吗?”
安国柱一听双眉又蹙了起来,冷冷地说,“之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绝不同意!”
安母叹了口气,又坐了下来,“安然那个傻丫头,现在还跪在外面呢,奕凡也陪着她一起跪,说你没醒过来,他们就不起来。”
安国柱愣了一下,随即哼了一声,“让她跪一下也好,好让她反省反省。”
“国柱,这么多年了,你在这个位置上还做不够吗?和他们斗了那么多年了还不累吗?你为百姓该做的都做了,你该实现的抱负也实现了,你还想得到什么呢?难道你就要为了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放弃我们的女儿吗?”安母说到这里,声音变得哽咽,“那是我们唯一的女儿啊!这些年来,我们给了安然很多,她不愁吃不愁穿,甚至有着人人欣羡的身份,可是却独独没有给她一样东西,那便是我们的关心。”
“从小到大,我们都没有好好的关心过她。不知道她到底喜欢什么,不知道她在学校里的情况,也不知道她有什么朋友,从来没有出席过她的家长会,从来没有带过她去游乐场,甚至没有好好的给她庆祝过生日。她却从来都不哭不闹,对我们没有丝毫的埋怨。我现在只要想想她以前都是一个人孤独无助地走过来,心里就很痛很痛。”
安国柱听着安母的话,看着安母一颗颗地掉着眼泪,一时间竟愣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中还闪过一丝愧疚,对安然的愧疚。
“安然已经这么苦了,我们难道还要为了我们的仇恨而毁了安然的幸福吗?国柱,你忍心吗?”
安国柱疲惫的闭上眼睛,眼前浮现的是安然从小到大的样子,可是他竟然发现安然的模样是如此的模糊。他是多久没有看到安然的笑颜了?他还记得,十多年前,他们还住在旧家,每天下班回家总会看到安然在大院里和其他小朋友玩耍,那天真的笑声依然清晰,可是她的样子他却想不起来了。
“国柱,你还记得吗?当年我父母也是不同意我们的,作为商人的他们看不起作为政客的你,我嫁给了你却不得不和他们断绝关系,这么多年来,我甚至不能好好的承欢他们膝下,这是我一辈子的遗憾……”安母泫然泪下,安国柱心里既愧疚又自责。
“这么多年,委屈你了。”安国柱握住安母的手轻轻地安慰道。他们自然是知道的,她心中的苦心中的委屈,她已经好多年没有好好的见过她父母了。
安母摇摇头,“我不委屈,只是觉得痛心,所以我不想安然以后像我这样痛苦。国柱……”
“你让我想想……”
安母见他已经有丝动摇,自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紧接着说,“我知道,你是担心安然会受委屈,担心唐家那边会对她不好。可是,你却没有看到奕凡对安然是捧在手心怕碎含在嘴里怕化的样子,奕凡是恨不得把全世界都给了安然。庆幸有他,把我们以前亏待安然的都一一补偿了,我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安母该说的都说完了,能不能打动安国柱,她心里其实也没有底,只希望他真的能看透一切,不要轻易剥夺安然的幸福,她只希望她的女儿能够幸幸福福的一辈子。
两人各怀心事地沉默了许久,直到安国柱轻咳了一声,淡淡的说,“你去把唐奕凡给我叫进来。”
安母看他的样子实在猜不出他的想法,只能马上走到门口,看着还跪在门前的两人心里就不忍,叹息了一声,“都起来吧,父亲已经醒过来了。”
“父亲醒了?我要进去看看他。”安然一听就要站起来,可是跪得太久,双脚已经麻掉了,根本就伸不直,刚站了起来重心不稳又歪着要倒下去,还好身旁的唐奕凡一把扶住了她,轻声说道,“不要那么着急,先缓缓。”
“安然,你先在外面等等吧,你父亲要见奕凡。”
唐奕凡吃惊地看着安母,又转头看向同样是一脸惊讶的安然,似乎还可以从安然脸上看到一丝担忧,“然然,你先坐坐,我进去和你父亲聊聊,别担心。”
安然点点头,看着唐奕凡慢慢地艰难地站起来,扶着墙动了动双腿,才缓缓地走进了房间。她心里是真的担心,不知道父亲会不会为难他,也不知道父亲会不会再受刺激。
安然此时只觉得度秒如年,把耳朵贴在门上,却丝毫没有听到房间里有什么动静,心里头越来越担忧。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终于打开,只见唐奕凡从房里走了出来,关门前还恭敬地向里面鞠了一躬,说,“伯父,我们先告辞了。”
安然见他出来,就要往里面走,却被唐奕凡一把拉住,说,“然然,你父亲已经休息了,你就不要去打扰他了。”
“为什么?”安然不解,始终放心不下她父亲,只想进去看他一眼。
“你父亲没事了,你母亲也在里面照顾他,你就别担心了,”他边牵着安然边往楼下走,“你父亲给我交代了几件事要做,时间快来不及了。”
“父亲跟你说了什么?交代你什么事情?奕凡!”安然想要甩开唐奕凡的手,无奈他却抓得紧紧的。
唐奕凡不禁笑出声,停下脚步,看着安然,余辉照在他的脸上如此耀眼,让安然差点就移不开双眼,只听到他愉悦的声音,说,“你父亲批准你今天正式成为唐太太。”
安然足足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抓住唐奕凡的双臂,问,“你说的是真的吗?父亲为什么突然会同意的?他还跟你说了什么?”
唐奕凡伸出双手把安然圈在怀里,轻啄了一下她的嘴角,说,“你只需要知道,你父亲其实很爱你就行了。”
闻言,安然不禁眼眶一红,俯首在唐奕凡的胸前,轻轻啜泣着。她不知道父亲为什么突然同意他们,可是她却知道她父亲同意的背后肯定做出了很大的牺牲。他的养育之恩,他的成人之美,她都会记在心里,以后好好地孝顺他。
唐奕凡推开他,轻轻地擦拭着她的泪水,“今天怎么整天哭鼻子的?哭得丑丑的,等一下拍出来的结婚照难看怎么办。”
“什么结婚照?”安然跟在唐奕凡的身后,疑惑地问道。
“你父亲已经安排好了,我们现在就去领证,再过半个小时,你就是唐太太了。你要反悔,还有时间。”唐奕凡心情愉悦,说起笑话来也是顺手拈来。
安然娇羞地轻哼了一声,心里既高兴又紧张。虽然说她早就做好了嫁给唐奕凡的准备,可是现在突然说要领证,马上就变成了唐太太,心里还是有几分惶恐,更何况,他们这两天经历得太多,一切都像做梦般不真实。
唐奕凡似是感觉到安然的情绪,捧住她的脸,吻了下去,从浅浅抚挲舔舐到啃吮深吻,时重时轻,辗转缠绵,只为让他心爱的女人感觉他此时真实的幸福喜悦。
……
一年后,瑞士西部小镇格吕耶尔
像其他小镇一样,处在郁郁葱葱丘陵地带的格吕耶尔有着童话般的城堡。当安然在眺望格吕耶尔城堡时,那般刹那的惊艳,让她想到了几年前曾经与唐亦凡一起去过的德国新天鹅城堡。
整个小镇都弥漫着中世纪的古典气息,古老的城墙、石板路还有老房子,让人不禁沉醉其中,仿佛穿越了时空。
安然正坐在咖啡厅里边喝咖啡,边用手提电脑浏览新闻。她和唐奕凡到欧洲一个多星期了,一直都穿梭在各个小镇,现在才难得有时间真正地享受一下这午后的悠闲时光。
唐奕凡刚从咖啡店旁边的小旅馆办好入住手续,回到咖啡店却看到安然神色凝重地盯着电脑屏幕。他走了过去,从后面轻轻扶着安然的双肩,低头柔声问道,“然然,怎么了?”
安然指了指屏幕,似乎还没有从惊讶中回过神来,有点不知所措地幽幽说道,“怎么那么突然呢?”
唐奕凡顺着她的手指看向屏幕,原来是一则新闻,标题是:安国柱以身体不适为由辞退首长职务,新任首长由XXX担任。
唐奕凡一看便了然了,知道是时候告诉安然一年前她父亲到底跟他说了什么。这一年来,无论安然软磨硬泡,他都遵守着对她父亲的诺言,半个字都没有透露,而现在也是时候告诉她了。
一年前,唐奕凡战战兢兢地走进了安国柱的房间,单独地面对着这个平时只能从电视上看到的高高在上的人,心里说不紧张是骗人的。可是安国柱也没有给他缓冲的时间,见他进来了,就问了他两个问题。
“你能不能保证安然不受委屈?”
“以前我让然然受过委屈,我却有比心痛更难受的感觉,所以以后我绝对不会让然然再受半点的委屈。”
“你现在娶了安然,就是跟你父亲作对,即使以后也可能没有安稳的生活,你会不会后悔?”
“绝不后悔,只要有她的地方,何处不安然呢?”
安国柱问完他这两个问题,就吩咐他一年之内不要让安然回北京,好好地待在X市。然后又给周清扬打了个电话,让他马上让民政局的人给他们准备办结婚证,又嘱咐着这些话暂时不能让安然知道。
唐奕凡都一一应了下来,离开前他对安国柱说了这么一句话:“就算与全世界作对,我都要将然然留在我身边。”
安然听完唐奕凡的话,用带着雾气的双眸看着他,轻轻地问,“是因为我吗?”所以她父亲才会选择离开那个他引以为傲的位置,原来这便是父亲的牺牲。
唐奕凡把她抱在怀里,安慰地说,“你怎么不为你父亲想想?这么多年了,他有多累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父亲退下来,以后就可以享福了,你母亲也肯定高兴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