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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揍啊!你就打死我呀!反正你打我是家常便饭了!你打呀!!”
连骁现在已经心力交瘁,她说她喜欢别人的事给他的打击太大,他连应付她的心情都没有了,走到沙发边坐下,无力的阖眼“你翻吧。爱怎么翻怎么翻。现在的我,对得起你。”
她对不对得起他,连骁已经没办法去想了,他也控制着自己不去想,甚至对自己说,她不坏,她努力了,连骁如果不是你看她太严,如果你给她一点适当的尊重,如果你不是把她成天关在家里,关得她开始向往自由,她不会……,还是你的错,是你的错。不是她的错,不是她的责任。哄哄她吧,好好和她谈谈吧,有什么事是不能谈下来的?
没话可说,她较劲较上了。
北北眼睛酸得不行,身子一蹲就开始扯着抽屉噼里啪啦的声响,一边拿手不断抹眼睛,就是不准眼泪掉下来。
“我活了三十多年了,三十多年来,我就只动手打过一个女人,也只训过一个女人,你以为那个女人是谁?”火机“啪”的一声清脆,点燃了香烟,揉着眉心的叼在唇上,狠吸了一口气,“我不在乎你,我可以转身就走。我不喜欢你,我可以直接把你扫地出门。我是为了什么要把心思花在你身上?”
“哦。你是觉得你打我还天经地义了?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打我打得好?说这么多废话干嘛?我就是要离婚!我就是要走!!”蹲在地上,宽大的办公桌足以遮挡她的声音,她抓起厚实的衣服把小脸埋进去,就怕泄了自己吸鼻子的可怜声音。
“以前,你也老说我管你,不准你吃糖,不准你晚睡,不准你出去玩,不准你挑食,那时候,只要听到我要出国,你就暗里地乐得跟过年要了大红包似的,睡着了都在偷笑。”
“现在说这些没用。”
“我真的走了的时候,你又眼巴巴的在窗户那里偷望。你一直都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偷看是不是?”连骁回头看着办公桌。
她整个人都藏后面了。他看不见。
“我知道,我都知道。那时候我从车里看到你可怜兮兮样子,我就心疼,就心软,就在想出什么差啊,小丫头在这里一个亲戚都没有,也就只有我一个人,我要走了,怕是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所以你不知道,我后来出差少了,因为能不去的我就不去了,能让别人去的就让别人去了,起码,我留下来,你就是烦,就是恼,就是恨,你也有个人陪你说说话,是不是?”
北北抱着脑袋藏衣服里,哭得稀里哗啦的,她真想叫连骁不要说了,真的不要说了。她会心软的,她现在不能心软的。
“我没想成天管着你,我也想把你放开了,自己给自己说,她现在有你,你能给她撑着,要是有一天你比她早死了,她这么浑怎么办?那不知道会受多大的委屈。……我不知道怎么做。你做什么事我都没省过心的,就忧着,我不在她身边,她要有个事怎么办?有没有人给她委屈、给她气受了啊?我啊,就想把你惯坏,坏点好,坏点了我不在了,你自己也能无法无天的让人不给你气受。”
北北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真想就过去扑他怀里管他三七二十一的先哭个痛快再说。
“我们没在一起的时候,你以为我真的没管你?我就撒手了?漫画书店的客人十个有九个是安排去的,左边的面包店,右边的奶茶店,再往边上的那一排,你都没想过,怎么那条街上就没一个服装店,一个修理店,怎么全是卖你喜欢吃的东西的小吃店?”
164:告白(二)
抉择是一件的痛苦的事。1
尤其是当连骁说着那些微小到她认为“正常”的小事时,易想北想到抉择。现在他是给她一个机会,让她后悔……
只是命运已经为了她选择了一条路,再痛她都必须要按照命运的铺垫走下去。
“我并没有打算管你一辈子,原本计划等你三十岁了,性子定下来了,我就开始慢慢放手……”他用了他最大的耐性,将自己所有藏起来的话都准备掏出来。
“你说完了吗?”抹干了眼泪,从办公桌后站起来,她的表情很平静,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又好像他的话只是让她反感和生厌榛。
连骁的心脏一沉。
之前的一切,在这里断了弦。
“我对你没有感情了,不管你说什么,都进不了我的心。我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要离开你。叶”
“我说过,你跟了我一时你就得跟我一世。这一点,不是说着玩的。”
她的态度,她的话让连骁恼怒,再一次的硬碰硬了。
“如果你只想要一个傀儡,或者是一个床|上的玩具。”
北北不想说了,再说下去,她会控制不住自己干脆的在他面前哭得稀里哗啦。于是,她朝着门口走去。
“你说过,你喜欢是喜欢我的优点,爱是爱的我的缺点。”
脚步一顿,僵站着门口,连同抓着门把的手也握紧了。
“我要是讨厌你,就连你的优点也一起讨厌了。”
“易想北。”他冷着声,“在我答应你之前,把这个念一遍。”
打开皮夹子,连骁掏出皮夹子一张粉红色纸片,放在茶几上。
背对着他的北北转过身,看到那张粉红色的纸片时顿时呆愣住了,她觉得腿软眼热,心脏抽疼的跟针扎似的。
“不敢拿,也不敢念吗?是因为这个是你要我承诺的。而现在做不到的是你,对吗?我想我们应该去爱尔兰换成三年的,你说是不是?”
她哽咽着喉咙,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不念,好,我念。”连骁拿起了那张粉红色的纸片:
“尊敬的先生,太太:
我不知道我的左手对右手、右腿对左腿、左眼对右眼、右脑对左脑究竟应该承担起怎样的责任和义务?其实他们本来就是一个整体,只因为彼此的存在而存在,因为彼此的快乐而快乐。所以,让这张粉红色的小纸条送去我对你们百年婚姻的最美好的祝愿!祝你们幸福!
市首席法官。”
长臂将那张纸片送到她面前:“撕了它。撕了它,我们就离婚。”
北北全身都冷了,眼泪终于控制不住,直接当着连骁的面流了下来,她不想撕,不要撕,她不要他们百年的婚姻就这么没有了,她不要。
你为什么逼我?你不要逼我!我不要撕!连骁,我不要撕!!!
“你不是喜欢别人了吗?那就撕了它。去和你喜欢的人重新定你们的百年婚姻。”再度往她面前一送,北北几乎无力的差点要跪倒了。
“你不是不爱我了吗?撕了和我的百年婚姻,痛快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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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倒流到他们两个刚结婚的时候。
“连骁,你不爱我!”
“我说小东西,你哪根筋又抽了?”
“你都没有求婚,结婚也没诚意,那有人一边做一边逼我结婚在结婚证书上签字的?没诚意!”
“诚意?心都掏给你了,你还要什么样的诚意。行了啊易想北,少闹了,那有人像你都结婚了才纠结诚意问题。”
“我不管。反正我你特别有诚意的,必须有诚意!要很爱我很爱我的诚意才行!”
于是,没多久,连骁带她窜到爱尔兰去了。美其名曰旅游,结果一呆两个月,游览了爱尔兰的山山水水,玩了个痛快淋漓。
最后那天,去了爱尔兰的一处小型办公楼,易想北就是一个土包子,英文半吊子,都是连骁教着她怎么填,北北问:“这都填的什么呀?难道我们要移民?我告诉你,我生是中国人,死是中国鬼!我坚决不当假洋鬼子!”
“你不是要诚意吗?咱们就来诚意的再登记一次结婚。1”笑着,宠溺了亲了她小脸蛋一口,“说,咱们是结几年婚?1年到100年自选。”
“啊?”她愣了,这是嘛回事。
连骁叹气:“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不学无术的小呆瓜?都知道要到爱尔兰来旅游,你也不知道百度一下?”
“我百度了爱尔兰的旅游景点和特色食物……”
“吃货,地道的吃货。”再度哀嚎的叹气,“总之你听我的没错。”
“听你的,老实听你的,我又不是你的女儿!”
“先说几年?”
“嗯……有一万年么?”
“傻死了!写一百年。”
“可我想写一万年……”
“啰嗦!”
于是写了上了一百年。得到一张小纸片,等回到连骁在爱尔兰的那一幢你妈坑的的城堡的屋子,睡在带有天顶的床上,北北嚷着推他:“那个小纸片就是结婚证书啊?为什么就只有几行字?都写的什么啊?”
“你也真是够不学无术的。我想问问你,你的英语是不是都还给老师了?几行字都看不懂?”
“看不懂就是看不懂,你念嘛。”
长臂一伸,搂怀里了,先是英文念了一遍,她跟听天书似的,连骁无奈给她翻译成了中文:
“尊敬的先生,太太:
我不知道我的左手对右手、右腿对左腿、左眼对右眼、右脑对左脑究竟应该承担起怎样的责任和义务?其实他们本来就是一个整体,只因为彼此的存在而存在,因为彼此的快乐而快乐。所以,让这张粉红色的小纸条送去我对你们百年婚姻的最美好的祝愿!祝你们幸福!”
“啊啊啊啊啊——”她激动的瞎嚷嚷。
“嚷什么呢?”
“好黄!这个纸片好黄!”
“你是满脑子的黄|色毒药了吧?”
“怎么不是,左手对右手,右腿对左腿,左眼对右眼,右脑对左脑就是黄|色的!!”
连骁无奈的翻白眼:“这是在告诉你,这一百年里,我们是为彼此而存在,为彼此的而快乐,只有彼此,没有其他人,再说明白点,咱们就是连体人了。”
“……你好黄!!”朝他怀里使劲的蹭。
“是,我黄!我现在更黄!!”干脆的把小东西给扑倒了,床铺摇了一整夜,她也咿咿呀呀的叫了一整夜,就听到连骁不断问她:“现在是什么?嗯?”
“左手对右手、右腿对左腿、左眼对右眼、右脑对左脑……”
“对多久?”
“一百年,一百年……”
“不够!再加!”
“一千年……一万年……啊啊啊,海枯石烂,好不好?”
“这还差不多。不过我要说,到宇宙毁灭那天。”
“……好,宇宙毁灭那天。”北北是感动的眼泪直掉,把他抱的死死的,到宇宙毁灭那天,不,到宇宙毁灭那天,我都还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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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连某人是双重国籍,在爱尔兰这事上也费了点脑子。毕竟苏联哪怕是俄罗斯,再加上一个中国,都是被讴歌民|主西方世界的洪水猛兽!你们是战斗民族大毛毛熊!你们是独|裁专|制大红龙!我们这些民|主国家不爱跟你们玩。
再加上爱尔兰法律对外国人到这里办理婚姻的要求特别高,好在连骁在这里有地有房有车有公司,所以也就稍微费了点脑子走了点后门,硬是把得排四个月的队搞到两个月给办妥了。当然还得报备中国大使馆,毕竟他们是中国人,住在中国,得受中国婚姻法的保护。
现在爱尔兰已经可以离婚了,但是离婚的要求之高,连骁要是去离婚,他得倾家荡产才能北北撒哟啦啦下辈子不见。
其实,爱尔兰的结婚证,对连骁来说,是送给北北的礼物。是一段要和她守一百年婚姻的承诺,是一个形式,一个承诺一百年不跟她离婚的承诺书,可这个承诺,远比其他的任何事物对北北都更重要。
现在,连骁要她撕了它。
北北怎么做得到?
那是掏她的心。
“撕!!”
“……我……”
抬眼看着连骁,他的眼睛里讳莫如深,深邃的看不透。
她不想撕,舍不得撕,那是他给她的承诺,所以她要他随身带着,没事就逼他念给她听,听得幸福满满的。
“为什么不撕?你舍不得,你还是爱我是不是?”站了起来,走到她面前,想要拥抱她,就这一出,他就能明白,她心里有他,是的,还是有他的。
他想过很多了,北北说她喜欢上其他了,连骁几乎要疯狂了,他真想掐死她了算了。可到底,还是舍不得。谁舍得?舍得让自己爱的人死?没人舍得,除非他精神病!
所以,他思索着,易想北这个人和易想北的背叛,哪一个对他更重要?
不需要犹豫,易想北这个人对他更重要。所以,就像她曾经原谅他的出轨一样,他也能原谅她,不需要理由,易想北这个人对他很重要光是这点就够了。
抬手,想要轻轻的捧起她的小脸。
温热的手指碰触到脸颊的那一瞬,北北突然猛力地推开他。
连骁愣住。
“我撕。”
“你撕?”
“对,我撕!”拿起那张粉红色的纸片,高高的举到脸前,遮挡了彼此看着对方的视线。
粉红的幸福纸片。
食指和拇指轻轻的用力,出现了一个裂口。
一百年婚姻的承诺。
裂口渐渐的拉大。
我们是为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