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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大家还相信了,毕竟姐弟关系可不是能胡诌的。但时间一长,大家就怎么也不肯信了。因为此后每周两堂的金融课,袁林无一缺席,课上他冷淡地讲课,课下却黏在容华身边大献殷勤,再加上容华身子不好,袁林对她更是体贴入微,恨不得捧在手里,含在嘴里宝贝着,害得整个教室都是飞醋。
这样的情况延续了半个月,容华忍得已经习惯下来时,大家也开始淡定了。这个年龄,又还在学校读书,都不是什么太有心机又恶毒的女孩,她们虽然也嫉妒容华,但看着她美丽的容貌,优秀的家世,高贵的气质,还有愈发优异的成绩,都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孩配袁林,是配得上的。
等大家都觉得她和袁林是天生一对的时候,容华简直快吐血,可隐隐的,心底竟还有点喜悦。当容华发现的时候,她就狠狠唾弃了自己一把,认为这种喜悦是一种女生的虚荣感在作祟。
因为每次都是福克斯帮她占座,所以这半个月来她的同桌都是福克斯,加上福克斯对她总是非常关注,又常常为她买水递手帕,甚至为她扔一些吃零食留下的垃圾。这样的殷勤在同学眼里,自然又是一番不可言说的暧昧。
于是,这样的三角恋关系就诡异地出现了。容华不是个会主动向不在乎的人解释的人,关于这种流言她也就想着“谣言止于智者”,而大家似乎很乐意看这一出三角关系的好戏,就都没有来问她。因此,这个美丽的误会(至少在容华看来是误会)一直延续到她离开学校回南海都没停。
周五的时候福克斯问容华周末有什么安排,容华想起上次去洛克德林家族找海克斯娜和慕俏时,答应了她们家的几个小家伙们一起去野餐。
这个答案刚刚绕到舌尖就被她吞了下去,因为她想,如果她说了,那福克斯有可能也会想去,但她肯定是拒绝的,那还不如不说,省得自己要拒绝人。
“我去见教皇大人,很久不见,甚至想念了。”容华说。这倒不算是欺骗,因为本来她就准备在周末时去找教皇一起喝喝茶聊聊天的,只是现在确定了是周六而已。
福克斯听了点点头,说:“原来是这样。薇薇安和教皇大人关系很融洽。”
容华对此但笑不语。
第二天一早,在袁林的要求下容华为他打好了领带,然后目送他走出门。
“伦敦天气不定,记得让人带上你的雨伞和大衣,别让自己受了风。野餐估计也吃不了什么好的,晚上我带你出门吃饭,岳成又推荐了一家味道不错的餐厅。”袁林絮絮叨叨地说完,然后满脸期待地看着容华。
这眼神太熟悉了,因为它每天都出现,出现了快半个月!容华嘴角一抽,说:“我知道了,路上小心。”
“真的没有离别吻吗?”袁林装可怜,见容华额头都快冒青筋了才恋恋不舍地转身离开。他每次都这么要求,可容华从没答应过。因为送弟弟上班还给他打领带就已经是极限了,还离别吻?!真当她没常识吗?这都是妻子干的事!
待袁林的车子离开,她揉了揉额角,有些无奈也有些恐慌。无奈于袁林对于追求她的执着,恐慌于她越来越习惯他这样的爱恋。有时候她还会发现自己嘴角的一抹不该有的笑容。
这是不对的,不可以的。然而越是这样否定,对袁林的感觉就越是会出现波动。可是每次,只要她一和袁绍袁毅打电话,她这样的感觉就会消失,好像只要有了他们,她就会满足得再也不想要其他。
这是不错的逃避办法,因此她和两个男人通电话的次数也越发频繁。不过顾及他们都有事要做,容华也乖乖地克制着自己和他们通话的时间。
虽然福克斯家族和威尔逊家族都已经知道容华出现的消息,但是碍于教皇的意愿他们都没敢声张,所以这一回,容华披上一件斗篷就上了马车,由安东尼亲自领着去了教皇的城堡。
马车进入城堡正门入口,一直到达最大的那幢房屋的门口才停下。安东尼从车上下来,打开侧面黑色的车门,伸出带着白手套的手,将容华小心搀扶了下来。同时也有两名穿着长裙的侍女踩着小碎步匆匆走过来,一人将白色蕾丝面的小伞撑在容华头顶,一人抱着厚重的披风在她下车的一瞬间为她轻轻披上。
随即,容华垂下眼发现,她正踏在一块红毯上,红毯有些湿,因为刚刚下过雨。她在安东尼的带领下,两名侍女的簇拥中进入了奢华的大厅,而那红毯也随着她的脚步而快速往前滚动,铺出了一条暗红色的康庄路。
他们行走在一个屋内长廊中,宽阔的大理石砖上的红毯一直往前延伸,然后转弯消失不见。红毯右侧是一整排的落地窗,从透亮的窗户可以看到外面已经下起了小雨,不过她不担野餐因此取消,因为伦敦的天气总是多变的,也许下午就是个好晴天。
红毯左侧是一些古董,画像,花瓶,盔甲,手杖等古老的东西。它们被有序地放在一处,与金碧辉煌的背景融为一体。
走廊的终点是一幅巨型油画,画中的人正是教皇,他抿着唇,视线温和中带着审视的锐利,紧抿的唇有一种冷酷的气息,他穿着月白色的袍子,一手盖在另一只手的手背上,两手均是摆放在身前。
他坐在红面金边的高背椅上,视线微微向下,仿佛就真的像在看着自己,让自己不由自主地从心底升起尊崇和膜拜。
这样的教皇是容华所陌生的,因为教皇对着她时总是带着淡淡的微笑,会用轻柔的嗓音和自己说话,会给自己盖被子,会询问她爱吃的点心,会和她约见下一次,还会讲母亲小时候的故事。
那样亲切温柔的男人,怎么会是画中这个透着冷冽和不可违抗的人呢?
随即,她又明白过来,这个男人其实跟楚承林是一样的,不管他们对在乎的人如何温和亲切,宠溺爱护,对别人,他们都毫不介意表露自己的冷酷无情。他们就是这样随性的人,宠着谁,便把她捧到天上去,其他人都得靠边站。
容华不得不庆幸,自己是那个被宠爱的人。人总是希望自己是最特别的那一个,就算是容华,也不能例外。所以面对那些人对自己独一无二的好,她总是格外敏感和喜欢,心中也很是雀跃。
转过弯就是一个房间,还未走到那鎏金的门前,一股无形的杀气伴随着鲜血味就从门缝里溢了出来。
☆、第208章
容华神色一凛,抽出腰间长鞭就踢开了门。
门里,却不是她以为的危险情形。
偌大的房间内,暗金色的墙壁上勾勒着一朵朵妖娆美艳的蔷薇花,左侧的墙壁上还挂着一副不知是出自谁手的山水画,画框下有两个男人靠躺着,潺潺的鲜血就从他们的脖子处慢慢留下。而他们的对面,是一名刚刚收回黑色长棍的男人,教皇则坐在高背椅上,平静地看着一本足有九厘米厚的漆皮书。
那两人的头发以极快的速度变成了干枯的白色,然后,他们就彻底没了生息。容华看着他们的白发,微微皱眉,心中有些闷痛,因为她记得当初慕俏为了修复她的丹田而牺牲的一半的生命力导致满头青丝化成雪。
即使刚刚才下令杀了人,教皇依然神色不变,翻阅着手中的纸页,听到踢开门的声音,他才抬起了尊贵的头颅。
“薇薇安,过来。”教皇的声音还带着一丝冷冽,只是眼神已经本能地变得柔和。他蓝色的眸底倒映着女孩柔美的脸,看着手执长鞭传入房间的女孩,很自然地就明白她的担忧,心中由此产生的温暖就再也无法遏止。
这不是他的Pansy,却是第二个可以如此担心他安危的女孩。初始时他只是因为她是Pansy的孩子而对她好,可随着接触的时间愈多,了解得愈深,他对她的好就上升到了宠爱的地步,却只因她是薇薇安。
“嗯。”容华闻言,收起了长鞭绑在腰间,然后捏着有些累赘却华贵的裙摆慢慢走了过去。她想,教皇这声音里的一点冷意大概是方才与那两人说话时残留着的吧。
空气中的血腥味让人闻着不怎么喜欢,安东尼立刻就叫人来处理了尸体,又令侍女端来了蛋糕、饼干、果汁和红茶。
“来时可有受风?”教皇伸出手按在了容华的头顶,温热的有点沉重的大手却给女孩带来了风雨后的宁静安然。按照年份推算,这位教皇至少有八九十岁,但他的五指依然修长有力,皮肤光泽紧绷。他的食指、中指和无名指上都带着宝石戒指,均是质地上乘的红宝石戒指,幽暗的光芒偶尔会从戒面上滑过。
“这斗篷裹得可紧了,除了脸哪里都没有感觉到风。”容华笑着在教皇的牵引下坐到了椅子上。椅子不是教皇的那一把高背椅,而是同种风格的宽敞躺椅,她坐下后就被压着肩膀靠躺了下去。教皇从侍女手中拿过了暗金色的丝被盖在了她的身上。
“这便好。午餐就在我这用,下午出门带上几个人随行保护。”教皇满意地点了点头。接下来两人也没热切地说许多话,只互相真心真意地问候了几句,他就让容华先吃点心。
房间很快就静了下来,安东尼和另一个随侍的男人都站在门口,教皇坐在高背椅上,手边放着一杯不曾动过的清水,他手捧着书,偶尔抬眼看看捏着小勺子吃点心的女孩,眼底一丝慈爱怎么也藏不住地流露了出来。
他发现养女儿和养孙女的感觉是有区别的,他和每一个望子成龙的父亲一样,希望Pansy能够成为最棒的女孩,哪怕无缘教皇之位,至少也要是最有权力的圣女,受教会众人的尊崇,所以他对潘西的教育比较严格,给予她的童年也不过三四年时光,之后便是无止境的学习和训练。
可对待薇薇安,他却无法对她严格。他第一次见到她时的确打算让她回教会代替她母亲的位子,也想好了对她的训练计划。可是看着女孩娇俏的容颜,清甜的微笑和对自由的渴望,他的心就情不自禁地软了下来。
他想,如果没法给她一个至高无上的地位,那他就不遗余力地为她创造一个安然的环境吧。这个女孩不需要如何优秀,不需要背负任何责任,她只需要快乐地笑,轻快地舞,自在地飞就够了。所以在为她觉醒猎人体质的时候,即便她的猎人天赋实在有些弱,他也没有感到一点失望。
他不需要这个女孩建多少丰功伟业,不需要她令教众心悦诚服,她只要乖乖在他的保护下快乐地生活。他的斗篷很大,可以将唯一的她保护在怀里,遮风避雨,只要他还活着一天,就绝没有人能伤她一分。
而他,会为她活很久,很久。
他的眼神那样慈爱柔和,容华趴在躺椅上,嘴里含着勺子扭头看向了他,见他盯着自己便咧开嘴灿烂地笑了。
这一笑,对他来说并不如何倾城倾国,因为他根本没把她当女人看待,可这一笑,却好像一抹阳光,照进了他幽暗的心底,引起一阵微暖的触感,让他变成了一个千辛万苦从冰天雪地中走出来急切拥抱迎接他的第一束阳光的人。
“吃完点心就随安东尼去玩会儿吧,雨停很久了。”教皇轻声说完,手中的书也随之放下。
“大人要忙吗?”容华咬着已经舔干净的勺子,眨巴着眼睛问。
“不,只是看会儿书。”他回答。
容华点了点头,又喝了口红茶漱漱口,就在安东尼的带领下走出了门。
教皇的城堡是没什么地方可玩耍的,但前两天教皇特地参考了别的贵族家庭里小女孩喜爱的游戏,吩咐安东尼准备了一个金鱼池。
金鱼池并不是真的养着金鱼的水池,而是一条宽约十米,长约二十米的人工砌成的小河,清澈的小河里每个两米都有一个小喷泉,喷泉之间漂浮着许多黄铜制作而成的大金鱼。
这些金鱼至少有三十厘米宽,上面的鳞片做得栩栩如生,在它们的最不还有一个小圆圈,人们就是用钓钩勾住这些圆圈把金鱼掉过来。金鱼浮在水面上随着喷泉引发的水波慢慢飘动,远远望去很是新奇。
容华就朝着这个金鱼池走来,她在六名侍女的簇拥下慢慢行走,安东尼站在左前方带路。另有四名侍女撑着一个方形的类似帐篷的东西,昂贵的丝绸覆盖在这东西的顶部和四周,将周围吹来的寒风挡在外面。
“安东尼,你确定你是带我去玩儿?”容华不确定地问一句,这阵仗,她还以为要去赴什么皇家晚宴呢!这也太夸张了!
在楚家岛的时候她出门时虽然也会被一群衣裙飘飘的侍女簇拥着,可也没有这个夸张,脚下是走哪儿铺到哪儿的红毯,头顶是华丽到闪瞎人眼睛的移动顶棚,两边的侍女小心谨慎地搀扶着她好像她没骨头似的。最夸张的,当然还是这个金鱼池。
她突然觉得,自己不是好像活在了中世纪,而是就活在了中世纪。
容华手中拿着纯金制造的“钓鱼竿”,嘴角抽搐地往前甩了甩铜线,很轻松地够到了那大金鱼嘴上的圆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