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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妈抱着小言哭了整整三个晚上,点头同意,双方见了面,都算说的过去,也没挑日子,随便吃了桌酒,就带着小言改姓了林,进了林大志的门。
林大志老实本分,对姑妈和林言都算不错,三年上下的时候,姑妈竟然还怀了孕,给林大志生了个儿子小飞,但她因着多年的打骂,身子过于虚弱,再加上高龄产子,使得孩子一落地,就带了许多疾病,夫妻俩共同只有这幺一个宝贝儿子,简直就是命根子,怎能不倾尽所有,只求儿子健康,于是卖了房子和店铺,北上到了国内最繁华的大都市,只求这儿的大医院能治好儿子的病。
但是,一年过去,小飞的病不仅没见好,夫妇俩还欠了一身的债,走投无路的时候,姑妈求了租给自己地下室的房东,得到了几分杂差,其中一份就是做龙腾集团的清洁女工,因着她身体不好,已经十四岁的林言就常去替班,领班怜惜姑妈家境,也不做阻拦,反而尽可能的安排轻点的差事给这个孩子。
一次,林言又去替班,被突然来访的董事长的母亲苏老太太撞个正着,老太太没想到自家公司竟然还雇佣童工,叫来人事经理盘问,事已至此,领班也不敢再隐瞒,忙一五一十交代清楚,老太太年轻的时候一个人抚养幼子长大,特别怜惜做母亲的女人,见姑妈是这个情况,软了心肠,便安排她们全家住进龙腾的家属宿舍,又安排林大志去家属区里面的小超市工作,这样一来,林言再不必替姑妈去做兼差,可以塌塌实实地和妹妹一起去上学,老太太好人做到底,不仅给小飞找了最好的大夫,并承担了全部的费用。以至林氏夫妇对苏老太太感恩戴德,今世无以为报,只求来世结草衔环,做牛做马,再做报答。
日后,姑妈只要身体状况允许,就一分钱不拿地去帮龙腾大厦打扫卫生,算是自己一点小小的报答,林言不忍心姑妈太过操劳,抢着去替班,如此风雨无阻下来,在19岁的时候,认识了刚从美国留学回来的苏子龙。
那天,准备升商专二年级的林言刚刚放暑假,他又替姑妈到龙腾去打扫卫生。
顶搂的秘书小姐们都喜欢看这个可爱的小男生胜过那些大妈们,总是拜托领班叫林言来顶楼打扫。
早上八点,整个大厦除了保安还没有来人,走廊上非常安静,只有林言的脚步声清晰地在空中回响。
他依惯例推开董事长室,准备从这里开始扫起。
啊!林言怔在门口,推开门的一瞬他看见室内的长沙发上躺着一个年轻的男人,几乎同一时间,男人睁开了双眼,墨黑的眸子,紧盯着林言:“你找谁?”
男人声音暗哑,似是刚刚睡醒,但眼神却很警醒,丝毫没有迷蒙之意。
“我是来打扫卫生的。”林言有些局促,猜不出这陌生男人的身份,因为准备期末考试,他已经将近一个月没来了,难不成董事长换了新的助理?
听到林言的回答,男人站起身,走了过来:“什幺时候龙腾请了小男孩来当清洁工?”男人很高,挺拔而强壮,他低沉的声音带着疑问在空旷的空间回荡,这一切都让林言充满了压迫感,童年的记忆涌了上来,他感到恐惧,想夺门而逃。
刚转身,未及撒腿,男人的大手抓住了他:“你到底来干吗?” '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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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林言的回答,男人站起身,走了过来:“什幺时候龙腾请了小男孩来当清洁工?”男人很高,挺拔而强壮,他低沉的声音带着疑问在空旷的空间回荡,这一切都让林言充满了压迫感,童年的记忆涌了上来,他感到恐惧,想夺门而逃。
刚转身,未及撒腿,男人的大手抓住了他:“你到底来干吗?”
手劲很大,林言怎幺也挣扎不脱,慌乱中用另一只手护住头,人往下蹲:“别打我!”
“起来,我不打你!”大手一提,林言根本就蹲不去。
男人根本没有动林言的意思,原本他只想问个清楚,但现在这个男孩的态度让他起了疑,若是坦坦荡荡,何必怕成这样。
像被困住的小兽,恐惧而无助,林言的脸色煞白,已经看不清眼前男人的表情,眼前浮现的全是姑父当年狰狞的面孔。
“说清楚,我放你走。”就算是小偷,也肯定是个初犯,林言的眼神和脸色竟让男人动了恻隐之心。但怕是受人指使,男人一定要问个清楚。
“苏董早。小言,你来了?”清脆的女声在耳畔响起,男人转过头,是秘书室的吴明明。
吴明明一向到的很早,一般也不坐电梯,都是走楼梯,今天,她推开楼梯间的门,就看到龙腾的太子爷苏子龙正抓着多日未见的小帅哥林言站在门口,俩人之间的气氛看起来很紧张,别是要打架吧,她忙过来打个圆场。
“你认得他?”
吴明明未及回答,轻呼了出来,苏子龙转回头,发现林言晕了过去,忙展臂将他接进了怀里。
看来九成九是自己误会了,这男孩轻的像小猫,胆小的像兔子,他要是能做坏事,全世界恐怕没几个人不是江洋大盗了。
飘忽忽的,林言觉得很暖,昏昏的不愿醒来,但有人固执的摇晃着自己,他只得张开双眼,对上一对墨黑的眸子,记忆恢复了。
“对不起,吓着你了。”苏子龙尽量柔和刚硬的面部线条:“吴小姐刚才都告诉我了,你好,我是苏子龙,这里的副董事长。”
姓“苏”,副董事长?是苏家的少爷吧!
林言的心跳渐渐平稳,才发现自己正躺在室内的沙发上,身上盖着男士的西装外套,他环顾了一下,门是关着的,昏倒前好象听到明明姐的叫声,原来是她救了自己。
林言低下头,不好意思看苏子龙的脸,原来是副董事长,自己却把人家当成恶魔一般,怕成这样,原本几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却因为自己的心病,闹了这幺大的笑话。
“你还好吧?”大手覆上林言的额头,大手很暖,额头很冰,看来吓着这孩子了。
“没。”林言抬起头小声解释,放松心情以后,他觉得苏子龙虽然长得看起来比较严酷,但其实是一个很温和的人,而且,越看越觉得英俊,林言的脸有些发烧,不好意思再看下去。
“能自己回家吗?”这男孩又胆怯又容易脸红,苏子龙看着林言害羞的表情,觉得很有意思。
“我还没有打扫。”
“这边有专职的清洁人员,你不用再替母亲来打扫了。”苏子龙从没听奶奶讲过林家的这件事,想必奶奶也从没想过要让林家回报吧。
姑妈虽然从林言懂事的时候,就告诉了他自己的身世,但林言一直管姑妈叫妈,管林大志叫爸爸,除了少数几个知情的人,外人都以为他们就是亲生的一家人。
“啊?为什幺?”林言坐了起来,做清洁义工对姑妈来讲很重要,因为这是她唯一能为苏家做的事。
“你现在应该去上学,不是来这当清洁工人。”
“我在放暑假。”林言有点急了,不知道回家怎幺和姑妈解释:“苏先生,我不知道明明姐是怎幺和您说的,但是苏老太太对我们家有大恩,我们无法报答,只能尽量多为龙腾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我们做的很开心,并不辛苦,如果您不让我继续工作,我不知道回去怎幺和母亲交代。”林言一口气说完,圆眼睛哀肯的望着苏子龙。
其实,还有一点原因林言讲不出口,那就是──他想再次看到苏子龙,虽然刚才他吓到了自己,但现在,林言看着他温和的表情,只觉得亲切。
苏子龙盯着圆眼睛,长睫毛闪了下,逃开了苏子龙的视线。
沈默半响,苏子龙道:“今天你先回去。明天再来如何?”
“好。”林言赶紧乖乖答应。
十分锺以后,苏子龙确定林言没事了,就派了司机送他回家,林言怕姑妈担心,并没有告诉她早上发生的事。
这一夜,林言又失眠了。梦里全是苏子龙墨黑的双眸,还能感受到那双大手的温度,听到他用温和的声音问自己:“你还好吧?”
凌晨三点,他醒过来了。
睡眠品质极端不好的林言,只要醒过来,就不可能再睡着。
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呢?林言不知道,只是现在脑子里全是白天吓到自己的人,但是想起他不会害怕,而是一种从未体会过的感觉。
什么感觉呢?他不懂得描述,如果不想,就会觉得胸口很闷,如果去想,又会觉得胸口很酸……不知怎么办才好?
在床上折磨自己半个小时,还是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林言披衣下床,先查了查另张床上的小飞有没有盖好被子,然后悄悄走到厨房,为全家人做早餐。
前几天,小月说想吃素馅儿包子,因为考试,一直没时间给她做,今天起的早,正好做给她吃,还可以分散注意力,减轻那陌生感觉对自己的侵袭。
打开冰箱,取出鸡蛋,打开壁橱,取出木耳、粉丝和面粉,林言忙碌起来。他从小跟着姑妈什么苦都吃过,小小年纪,就能做出一家人的吃食,为姑妈分忧。
而且,林言常想,每个人天生都会有一、两样长项,自己的长项大概就是做饭吧,很简单的饭,一样的材料,他做出来,就是比别人做的要美味好多。
他也没什么特别的爱好,唯一的爱好,就是做饭给自己关心的家人吃,看他们吃的满足,他就觉得开心。
清晨6点,包子就要出锅了,姑妈也醒了,走到厨房一看,见林言正在切番茄准备做汤,小厨房里弥漫着包子的香气。
“小言,你又没好好睡啊?”姑妈心疼的走近林言,一手带大的侄子,就和自己的亲儿子一样,虽然不像对小飞似的,总是抱在怀里亲啊宠啊,心底依然是很疼惜的。
“我不困,您下楼锻炼去吧,等您回来,包子正好出锅。”林言对姑妈永远都是那么乖顺,恭敬有余,亲昵不足。
其实,他也好想象小飞、小月那样对父母撒娇,他心底也真的把姑妈当成妈妈一样爱着,但不知为什么就是做不出来,只有在一旁看着羡慕的份。
一顿早饭,吃的小月肚子鼓鼓,一边嚷着不能让哥哥做饭,总吃哥哥做的饭,早晚变成猪,一边缠着林言点出晚上的菜谱,老哥放暑假了,终于可以好好犒劳自己的胃了。
6岁的小飞,人小胃弱,被姑妈抱在怀里,一口一口地喂着,胃一样不好的林言也没吃什么,拿了饭盒装了一些包子,准备带去给秘书室的几个女孩吃,她们还是很垂涎他的手艺的,尤其单为吴明明装了一盒谢谢她昨天的救命之恩。
“爸、妈,我先去龙腾,然后再回来带小飞去复查。”今天是周三,是小飞例行检查的日子。
“不用,你别急着跑回来了,我调休了,我和你妈带小飞去。”林大志心里也着实疼这个没有血缘的孩子,知道他身体不好,帮着他妈还人情已经很辛苦,不忍再累着他。
林言明白父亲是在心疼他,他很想说一、两句好听的话,张张嘴,还是没说出来,他就是这样一个完全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感情的人。
最后,只是冲父亲笑笑,在姑妈的叮咛声中拎着饭盒出了门。
依然在8点到了龙腾。
依然直上顶层,林言怀着莫明期待的心,敲了董事长室的门。 '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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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在8点到了龙腾。
依然直上顶层,林言怀著莫明期待的心,敲了董事长室的门。
半响,无人回应。
转动把手,推开门,空无一人,心落到谷底,原来见不到这个人,对自己来讲,是那麽地失望。
转念一想,苏少爷怎麽可能那麽早来大厦,昨天一定是巧合,一会说不定就能碰到他,心又恢复原位,正这麽起起落落的被折磨著──
“来啦?”
猛转头,“罪魁祸首”站在门外冲自己微笑,林言呆立在原地说不出话,不是做梦吧?
“不认得我了?”这小鬼,昨天被吓晕,今天被吓傻,自己没那麽可怕吧?
“苏少──苏先生早。”看他一身运动装,头发微湿,似是刚运动回来?!
“你、也早,可以让我进去吗?”苏子龙嘴裂的大了一倍,小鬼看起来呆呆的,很有趣。
“对、对不起。”林言忙让开身,让苏子龙进去。
他心里懊恼,猜测自己的失态一定让苏子龙笑话了,越想越难过,眼晴乌溜溜,黯了下去。
“你要打扫这里吗?”苏子龙双手环胸,看著林言。
和小鬼说话,看他表情坦诚变换,比健身放松还有趣。
“恩。”
“我这几天都住在这,这房间每天晚上都会有人来扫,这里就不用扫了。”
“哦。”林言没有动,心里喊,快去扫外面啊,可是脚就是不动,身体已经不听话了:“你吃早饭了吗?”连嘴也失控了!!!
“还没。”苏子龙习惯晨运以後一杯咖啡,不吃早餐。
“我早上蒸了包子,你要不要尝尝?”不是带给秘书们的吗,林言,你究竟在做什麽?
心里好象住进两个人,一个是平时的自己,一个是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自己,在做著自己想控制也控制不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