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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当,他完全可以改掉那些毛病的。他强烈要求申主任应该先去他家里了解清楚,再根据实际情况处理问题。因为班主任不先去,科任教师不便去。”
“这事我知道,”肖伟臣插道,“罗大鹏老师后来看申主任根本没有去家访的打算,就自己去了莫小鸿家里。他做了莫叔叔他们两口子的工作后,把小鸿接来了学校。可申主任却火了!在大操场上当着全班同学大骂罗大鹏老师是无组织无纪律,根本不把学校领导放在眼里,要他掂一掂自己有几斤几两,这样的学生他早不想要了,怎能又将他接了来,出了事谁来负责等等。骂了半个多小时。罗老师那一节体育课就那样吹了。”
申东风老师不解道:“他罗大鹏那样一条大汉,怎么就那么窝囊废的,不会分辩一下,与他理论理论?”
李小玫道:“那些人对待我们这些没有文凭的老师,从来就是这样的,什么时候不高兴了,要骂要训是经常的!可他们对待像刘怀中老师、郭欣老师,还有像雷平那样的深藏不露的老师,就不敢怎么样了,按他们自己的话说,至少得掂量掂量。”
“‘九斤老太’最怕郭老师了!”说到郭欣,肖伟臣一脸兴奋的颜色,“见了郭老师,简直如同老鼠见了猫,跑都跑不赢!这其中的原因,你们不知道……”
“郭老师,湖南人,辣妹子谁敢惹啊!”有人打趣着,却被郭欣挤过去狠狠地揪了他一把,脸顿时就歪了,再不出声。一车人就都呵呵地笑,说尝到辣味了吧!
肖伟臣接了道:“有一次上音乐课,郭老师正在向同学们讲音乐语言的抽象性,以及乐曲的情节和特殊的空间表现能力。冷不防‘九斤老太’突然闯进教室,任何招呼也不打一声就去收何琳琳抽屉里的小画书。收了,还要罚她站到讲台上来。当时郭欣老师不动声色,看都不看她一眼,只见她将教鞭往讲台上一扔,端端正正地坐在了钢琴凳上,对同学们道:同学们,这是一堂什么课呀?同学们当然齐声回答:是‘音——乐——课’!郭欣老师接着说:音乐课不能充满欢乐和轻松的节奏,就是我当老师的不称职啊!我是音乐教师,这四十五分钟是我的职责之所在,因而应该由我说了算!现在我提请同学们,你们回顾一下,我在开学之初是怎么要求大家的?同学们当然又齐声回答:‘爱——上——不——上,悉——听——尊——便’!是呀,郭欣接了道:与其坐着受罪,不如干点自己想干的事,你们完全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方式打发这四十五分钟,以放松自己的大脑,消除因紧张学习带来的压力!只要你们不离位影响别人,做什么都可以,看课外书,画卡通娃娃,编毛衣,或者写其它作业,甚至写日记,写信什么的都可以;当然也可以一边听着音乐,一边试着想想乐曲里的画面和情景。作为你们的老师,不能将你们的注意力和兴趣吸引到课堂上来,是我的失职。我没有理由责怪你们。这一排最前边的两位同学,你们到后边挤一挤,今天这一首歌很好听的,全国正在流行,这叫什么来着?‘橄——榄——树’!同学们回答。对!《橄榄树》。今天,我们学校的领导宋书记同志在百忙之余,也来和同学们一块儿学习学习这首歌子,我们欢迎不欢迎呀?当然又是齐声喊道:‘欢——迎——’!好,现在请大家跟我一起唱——随着琴声响起,同学们跟了狠劲地唱:还有还有……好!你们唱得真的不错呀……郭老师课上到这儿,你们猜,那‘九斤老太’这时怎么了?她气得跑都跑不赢,灰溜溜地逃了。同学们这时才如同压抑久了弹簧突然暴发,哄堂大笑起来。可郭老师一开始根本不笑,只是仍然紧绷着脸看着大家,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才‘扑嗤’一声笑出声来,开心极了!同学们因此笑得更欢畅了!一个个泪水都流了出来。”
说到这儿,车上的同学们都乐了,仿佛又回到了那间令人忍俊不禁的课堂。古丽琼芝说:“我记得当时郭老师跟大家讲了一个故事来的,好像是说的音乐家达芬奇……”
“什么达芬奇,达芬奇是画家,那是贝多芬的故事,贝多芬,懂吗!不懂装懂,瞎嚷嚷!”肖伟臣打断古丽琼芝道,“郭老师当时见离下课还有十几分钟,反正课也讲不成了,干脆对大家说:现在,我给大家讲一个故事,一个伟大音乐家的故事。她扫视全班一遍,一字一顿地道:那是一个非常感人的故事。作为一个受尽无数磨难,仍然坚韧不拔地献身音乐事业的伟大音乐家,贝多芬年轻时也同样遇到过许许多多的的磨难。在他成名后,很多有钱有势的达官显贵,为了炫耀自己,更为了附庸风雅,一改以前对他不屑一顾的态度,争着要请贝多芬去为他们演出,那都是所谓的上流社会啊。但他们无一例外都被贝多芬拒之门外!音乐家明白,这群人压根儿就不懂音乐,他们从来也不需要真正的音乐!他们只会玷污和亵渎音乐这门神圣的艺术!有一个最有权势的贵族,满以为他能把贝多芬请来。以往,只要他想办到的事,从来没有办不到的!可他第一次请贝多芬就碰了壁,而后又三番五次地送去请贴,贝多芬最后终于被他的无礼激怒了,他翻过那位贵族的请贴,在上面愤然写了一行字,那是一行永远震憾着人们心灵的字:世上的伯爵和贵族有许许多多,而贝多芬却只有一个!你看,这就叫骨气,一个正直艺术家的铮铮傲骨!”
第十章(4)
郭欣在一旁微笑着听,这时候插道:“好你个肖伟臣,哪壶不开提哪壶。我才狂那么一回,你倒这么牢牢地记下了,还拿到这种场合来显摆,就好像我这人专门和领导唱对台戏似的。我的好多任劳任怨的伟大事迹,你怎么就忘了?”
“肖伟臣,你那次不是还请郭老师另外讲了一个故事吗?”谭月香说。
“是呀,那一个故事,我记不太清了,好像也是一个音乐家的故事,音乐家叫什么名,叫什么来着……”肖伟臣努力在回忆着。
“是一部文学作品中的音乐家,标题叫《生命的最后一个春天》。”晋玉华提示道。
“对!对!是一本书中的故事。噫——”肖伟臣将一双圆眼睛睁得老大地看着晋玉华,那眼球在眼眶里嘀溜溜打一个圈,“这个故事,你最熟悉了。我记得,你曾经和我说过,你听了这个故事后,还写了许多感想呢!你来讲,将这故事讲给大家听,你肯定比我讲得好听多了!”
玉华抬眼看了看梅兰老师,羞涩地眨了眨她那长长的睫毛,白玉一般晶莹剔透的脸孔泛出一层绯红来,欲言又止。梅兰却笑了笑说:
“其实,故事好不好听,并不在于讲故事的人,而在于听故事的人。对于不会听的人,再好听的故事也是对牛弹琴。因为再好听的故事,讲得任你怎样生动,怎样充满哲理和趣味,听的人缺乏想象力,缺乏对故事喻意的理解和共鸣,也会索然无味!反过来,如果一个故事本身充满真情,讲的人虽然表达能力差一点,用词造句不准确,安排层次不恰当,但是你作为听者,只要也同样有了一份真情,加上一点点想象力,就是说自己深入了角色动了情的,产生了一种共鸣,都能达到如期的效果。这叫要遇知音,弹琴要遇知音,讲故事,甚至当老师上讲台讲课,何尝不都是如此?”
“你这个文学家兼诗人,又在这儿作诗了啊!为了铺垫大发一通议论,原来到头来只是为表白自己的课讲得如何好,如何吸引人。你酸不酸啊!”沙岩本来一直只顾了欣赏沿途的风光,这时见缝插针,讥笑梅兰道。
“我是真诚的。”梅兰十分恳切地说,“我们这个班的同学,人家说这是一个什么差班烂班,头顶流浓脚底生疮,要怎么坏有怎么坏,坏到无可救药的程度,可是我从一开始担任这个班的班主任,就感到这个班的同学们一个个都是那么充满朝气和活力,一个个都是非常好的同学。他们懂感情,通情理,爱学习,一个个都有上进心的,根本不是人们说的那种样子。我的学生们一个个都是爱读书的,尤其看小说,读文学作品,他们哪个不读过一堆的,可能比我们一些老师还多呢。我们教师中有那么几个人,恕我说句不客气的话,一辈子从来不读书不看报,他们成天想的就是如何巴结讨好上司,企望着有人提拔他。他们的灵魂卑污不堪,哪里比得了我的这些学生们的真诚和纯朴?更为难能可贵的是,我发现我的这些学生,大都爱思考,每人都有一颗金子一样的爱心。所以,无论我讲什么,大家都听得津津有味,听得入迷,并且都牢牢记到心里头去了。这一段时间来,我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教师,真是深有感触!能够来到这个班,结识这么多真诚质朴的同学,这也是一种缘份。我感到太幸福了!真的,说什么我给了同学们知识,其实应该是同学们给了我很多很多!”
梅兰真挚的表白,在同学们中引起一阵感动,有几个女同学差点要流泪的样子。可唐晶莹却一语惊人。她笑道:
“你们不要上了他的当,为他流大把的眼泪。他梅兰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做为他的大学同学,能不知道?他可是个煽情的高手哇!你们说,他为什么那么喜欢呆在他们班那间教室,那么喜欢和你们同学在一块儿,那是因为……因为……”说着,她有意将头偏向一边,却将嘴角使劲冲了晋玉华扭了扭,“因为你们班里有一朵绝世无双的花儿……”
申东风低声叱道:“说什么呀,这么多学生在这里,你不要信口开河,要注意影响,懂不懂?”
肖伟臣却大声说道:“申老师,你也太小看我们了!跟你说,我们都已经不是两三年前的小娃孩子了,有什么禁区?你倒是说说看,如今都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了,你老兄还孔老二呀?不要你也给我们东江二中来个‘十斤老太’好不好?”
顽皮的肖伟臣这几句话,直说得同学们个个拍手称道,欢笑不已。李小玫对申东风道:
“怎么样,知道厉害了吧?不要小看了这群学生,他们的世界比我们丰富得多。如今在这儿,他们可是这车上的主人,凡事得由他们说了算!肖伟臣,你接着讲,我批准的,将你所知道的有关梅兰的许多见不了人的故事全抖出来!”
“当然,要说我们老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故事,我不敢说。但是,他喜欢整天整天地呆在班上,这多少是与其他班的班主任不大一样。我想,除了他是一个称职的好老师以外,当然还有更深一层原因……”肖伟臣说着,向着一直不声不响坐在梅兰一侧的晋玉华使劲看了一眼,“那是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呀?你肖伟臣一惯油嘴滑舌,什么时候也吞吞吐吐的了?”谭桂英明知故问道。
“明知故问!不就是说晋玉华嘛,有什么卖关子的!你没见人家晋玉华每次发作文本时,都在抄梅老师写在各人作文本上面的批语吗?她都抄了三大本了。学生崇拜老师有什么错?要我说,晋玉华和梅老师,就是才子配佳人,天生的一对!晋玉华,到了那一天,可别忘了请我们全班同学吃糖的哦!”性子直爽的谭月香不避忌讳地说。
“说什么呀,人家在练字嘛!这有什么可说的。你谭月香我可没惹你。”晋玉华想装出生气的样子,可是眼睛是笑的。
“没大没小的,玩笑开到老师头上来了!” 沙岩故意板着脸孔道。
“你哲学家老沙,别装得那么一本正经,谁还不知道你和小玫老师的事?”肖伟臣大了胆子说。
沙岩有时候发怒了会像一头雄狮,但同学们并不怕他。
“肖伟臣,你今天真的大出风头啊!不说话,人家不会当你是哑巴。”
晋玉华在别人说她时不好意思太过张扬,这时候说别人了她的那种锋芒毕露有了发挥的余地。当然,她的本意是为了不让饶舌的肖伟臣再在这事上纠缠下去。可是肖伟臣偏不知趣,哪壶不开专提哪壶,说道:
“你怕什么?无非是想让我不说你和梅老师的事儿。其实你不应那么前怕狼后怕虎的,大大胆胆地去爱,谁嫌碍事,让他一边凉快去!我可告诉你玉华,你要再装假正经,我可要上了,到时候你自己晾着吧!梅老师对你的爱,可是有目共睹的,可能快都要爱得发疯了!梅老师,我说的没错吧?你梅老师真让人羡慕,这么一个天下少见的美女,被你这样一位小小奶油独占了!你知道对我们玉华姐,有多少人妒忌吗?不光是学生,不光是男人,你懂吗,如今连女人,连老师都在妒忌!忌妒你们二人占尽了咱东江镇的风水。那天放学,我偶然看到罗大鹏老师同郝花老师二人正走着,本来他们都在低声地说着话,结果你晋玉华上完体育课,穿着运动服,带了一脸的红晕袅袅婷婷地从对面走来,人家郝老师一时不知所措,慌得下意识只顾往罗老师背后躲。罗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