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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莲之死-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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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马丹拉向自己的怀中护了。
不料这一下更加激起马苛的一腔无名怒火,只见他一转身抄起雷平画箱上堆满油画颜料的调色板,向着雷平和马丹二人迎面拍来!马丹吓得往下一蹲,双手捂了眼不敢看。
待她重新站起来时,也不知雷平使了什么手段,早将哥哥马苛踏在了他的脚下!
马苛狗吃屎般地趴在那儿,他的脸孔此时不偏不倚,正好对准了那一大块调色板油画颜料,那满脸顿时就五颜六色地迷彩起来!
“服气吗,马苛?”
“……”
“服气就叫一声雷老师,我立即放你起来!”
“雷老师——”
是有人叫了一声,但不是马苛,而是马丹。她担心雷平将哥哥踏得重了,伤了他的内脏!雷平的武功了得,她早有所闻。
雷平向她呶了呶嘴,意思是让她放心,先去到一边。复对马苛道:
“马苛,你老实向我说,刚才为什么一来就不问青红皂白地要打人?”
“……”马苛仍然不开声说话。
马丹道:“哥,你肯定刚才是听了谁的唆使,来打雷老师的是吗?你这人从小就不用自己的脑子想问题的。你倒是说啊,那人是谁?”
“你……有人亲眼看见你被雷平——雷老师抱在了怀里,他还说你和他亲……亲亲我我地说着悄悄话的!”
“真是胡说八道!雷老师哪里就……”
“马苛,你说的那人是谁,是刘福昌吗?”
雷平一听,心中早明白了八九分。刚才身后那一声干枝断裂的声响,肯定是他弄出来的。当时雷平就想过,如果有人在监视他们的话,那一定是这个人无疑。
“就算是刘老师又怎么样?他说他是为了我好!”马苛比先前软下来一些。
“***无耻小人!” 雷平骂道。
他从不骂人,这是第一次!平生第一次!当年在大学上学时,有人因为掌握了他的一些不为当局认可的言行,向校方打小报告,让他吃了不小苦头,以至最后连毕业分配都受了影响。但他一切都忍了。因为在那种环境里,人人都要坚持“阶级斗争”这个纲,人人都紧跟上级的政治风向,人人都要坚持走“无产阶级革命路线”;人人都在向领导表白自己的赤胆忠心,表明自己坚定的无产阶级革命立场,这一切都是非常正常的事。一些人天天都想往上爬,有了这种野心的人,就会不惜踩了别人的头顶当起跳石。他只不过是一位不小心被人踩了一下的倒霉蛋而已,只能自认倒霉!谁让你不严谨地做人做事,活该!因而,他没有骂过人,那一切都合情合理,他不记任何人的仇。可如今,这人却用这种最下流的法子,让人家这样不懂事的一个娃娃来找麻烦,来和人拼命,来送死!你与我雷平过不去,可以亲自上阵来和我对干一场;或者,也大可以向上面去打小报告,一切的一切,尽可对着我雷平来呀!你将人家一个娃娃推向何处!今天若不是遇到我雷平,换了是别人,他会怎样?那后果简直不堪想象!
他图什么?人群中,怎么有这样的动物?
想通了,雷平就不再责怪马苛。轻轻地将脚从马苛的背上挪开——那本就只是轻轻地踏在上面的。
“你起来。”又转向马丹,“马丹,你帮他将脸上的油彩擦一擦!”说着,向马丹递过一把擦笔纸去。
……
那以后,雷平没想到的是,马苛竟然出人意料地对雷平崇拜起来。他觉得雷平再不像是某些人传说的那种样子;他更佩服他的那种不记前嫌,宽厚豁达;佩服他一身本事深藏不露,够哥们讲义气——他没有再追究他对他的无礼,就是讲义气的体现。在马苛的心目中,雷平成了一个大侠式的江湖好汉,一个大英雄。他甚至还想请雷平教他武功。
眼下,这个让人揪心的马苛,就站在门外,是那样一副楚楚可怜之态!

第十三章(3)

几天的野外流浪,马苛衣裳破烂,头发蓬乱,脸孔苍白!更让人不堪注目的是他那一双眼神,那哪是一双人的眼睛啊!他如今被人四下追逐,疲于奔命,那目光眼巴巴的,如一只生命垂危的小生灵,失魂落魄地立在那儿,可怜兮兮地看着雷平,他在向他求救!
雷平心中一酸,这情境差点让他这条铁一样的汉子掉下泪来!
“快!快进来!还站着干什么呀?”雷平伸手将他们兄妹二人同时拉进了房中。
画画的同学早已走光,画室中空无一人,雷平走出门外四下打量一会儿,这才轻轻地关紧了门。
马丹帮他简单地收拾着,雷平亲自为他倒来一杯水,关切地问道:
“你是怎么啦?这几天在哪里度过的?”
“雷老师,他们会杀我吗?他们——好多人都去追捕我了,我知道。”马苛惊惶地道。
“马苛,你怎么可以……好!好!现在不说那些了,你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好几天了,你都吃什么?”又转向马丹,“你去,去我房中给你哥煮一包方便面来。不!两包。要快!”
马丹应声刚要去,马苛道:
“雷老师,我已吃过了,昨天晚上回时,梅老师和晋玉华为我弄了好多好吃的。”
“你昨天就回来了?”雷平喊住了正要出门去的马丹:“别去了,咱们一块儿去那里!你今晚也不要画了。走!”
雷平有几处宿舍。
平常,他在学校住的一个单间,是和其他老师一样的九个平方。那方寸之地,对别的老师来说,如果一人一间,也刚够摆一张单人床,一张条桌,一个简易书架,那是兼做睡房和批阅作业备课办公用的。如若两人共用一间,只能勉强放下两张床,办公要在大办公室里。对于像他这样一位才华横溢的画家,虽说学校照顾他是美术教师,让他一人占了一间,但那点空间要当画室就远远不够了!更何况他的爱好无所不包,且不说他那几千册的图书画刊、珍贵的书画收藏品、国画油画水彩画版画所用的画笔工具、石膏模型、摄影器材等等本专业范围以内的各类物品,光他的乐器就有好几大箱子,诸如什么小号、二胡、小提琴、长箫、短笛、吉它、萨克斯管等等等等,简直数不胜数,有些还有分不同调式各有好几件的;再就是他平常一有空就喜欢摆弄摆弄的高压气枪,哑铃沙袋长剑短棍等健身武术器材……他是个全才,前已提到。单要摆下他的这些个宝贝玩意儿,至少也得好几间大屋子!为此,他自己在城里一个偏僻的小巷深处又租了一套民房。民房两室一厅,这儿离文化馆不远,抄小路才一两分钟路程。
为了避开人们的视线,他们师徒一行三人悄悄从县剧团与印刷厂的夹缝矮墙上翻过,穿过阴暗洞黑的一条小小甬道,绕过农贸市场一角——那儿白天人流如潮,但晚上早已空无一人,再从轻工局宿舍围墙下钻入一条胡同。
他们很快便来到雷平租用的那所房子的后院。
那一夜,雷平让马丹睡在他的床上,却自己同马苛二人一同在客厅兼画室的地板上滚了一夜。他与马苛并头抵足地长谈了一夜,因此雷平了解了马苛出事前后的许多鲜为人知的详细经过。他简直不能相信有人竟会怂恿一个才十七岁的娃娃公然去杀人,这种悲天悯人的结局令雷平痛心疾首,愤愤不平!三个娃娃就那样没了,眼下这个马苛也成了一个人们眼中永远不可饶恕的杀人犯——他也还是个娃娃呀——按现有的法律,他极有可能也活不成了!而且,眼下那几个受害学生的家长,正恨恨地只希望快点抓住凶手报仇雪恨!
马苛要是现在就这样被他们发现,会让他们生吞活剥了!雷平想。
这太可悲了,也太可恨了!他决定要帮助他,帮助马苛!至少,不能再让他被送上一条不归路。他还才这么小,还有多么漫长的人生路啊!
雷平什么都会一点儿,可他就是不懂法律,因而他无法为马苛当律师,帮他将一切的一切申诉清楚,以求得到公正的判决。
做为一个旁观者,我们今天来看这件事,仍然不能准确判定雷平的行为是否有错,是否他真是在窝藏一个罪犯、公然庇护罪恶。但他做了!按照他自己的思路神不知鬼不觉地,他将案犯马苛与别人掉了包,而后大胆地将他带在了自己的身边,藏在了自己的房中!若不是后来的一次偶然原因,天知道雷平要将马苛藏到什么时候呢。我们只能说,在当时的情况下,那可能是他唯一的选择。为了马苛暂时不被许多不明真相,却又愤恨无比的人们伤害,他只能那样做!
雷平是一位出色的画家,他可以在一张白纸上创造出形神兼备的形象来,当然在一个人的面貌和形体上稍作修饰,使他易容易貌也就不在话下了。更何况,那本就是一对外形完全一样的双胞胎兄妹!
当雷平与马苛共话通宵的那天夜里,一个大胆的计划在他的脑海中形成。第二天天刚麻麻亮,雷平出门反锁了房门,他领了马丹悄悄去了汽车站,给足了盘缠,将马丹送上一辆开往大河沿火车站的长途汽车。他让马丹去了湖南乡下他的老家那一处极其偏僻的地方。雷平的家是在一个不通任何车辆极少有人去到的深山沟里,下车后还要爬山涉水走一十八里路的羊肠山路才能到家,家里只有他的年逾七旬的父母双亲。他对着地图交代马丹,下车后去一个名叫洪湾的地方找一个他儿时的朋友,让他领了她翻山越岭去他的父母那儿住一段日子。
当马丹好不容易终于到了那里时,雷平的父母还以为儿子这回送回来的是他中意的媳妇了,那早就是年迈父母亲的一块心病。当他们望着这样一个如花似玉、亭亭玉立漂亮年轻的女孩,他的父母亲登时欢喜得合不拢嘴了,他们给了她无微不至的关怀照料。马丹在那里跟着雷平的父母,学会了许多内地山区人家的生活本领;她更在那种风景如画的大山之中,心无旁鹜,用她的画笔,描绘着心中的理想。

第十三章(4)

雷平一开始曾计划要将马苛直接送去老家的,后来转念一想,才想到将马苛藏去那里极为不妥。因为人们如今不但天天在本地搜索着,而且在全国发了通缉令,一个生人来到一个地方,目标是很大的,万一有人发现是他老雷将一个杀了人的罪犯藏去老家,反而弄巧成拙。自来最安全的地方恰恰是最容易被人忽略的地方。让他就在人们天天可以见到的地方,不是更为合适?他要让马苛摇身一变,变成了妹妹马丹的样子,堂而皇之地出入公众场所,一样地招摇过市。因而,第一步,他要让真的马丹暂时消失在人们的视野里。
从此,雷平将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少女藏在了口里与世隔绝的深山之中,却将全县军民倾全力追捕了十数天毫无着落的马苛化装成了马丹的样子,每天领着他出入广庭大众之中。他让马苛成天戴了假发,穿了妹妹的衣裳,还煞有介事地在他的前胸塞了两团棉絮并戴上一条胸罩;他让马苛用一块花手绢扎了领脖,以挡住那略有突显的喉结,并且从此不在人前开声说话——马苛的嗓音已开始沉沉地变粗了!他还亲自去找梅兰,说要帮马丹请假,说从此他决定全力辅导马丹的美术专业基础课,以备明年开春参加美术专科升学考试。梅兰迟疑半天地看着雷平,心念电转,猜测着他的意图,突然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最后无奈地说如今是宋书记亲自代理班主任,请假要找她的。雷平硬是又去将那人称“九斤老太”的最为难缠的大革命家宋云芳说服了,为马丹请了长假。
那以后,雷平的画室里坐着的马丹,她的画被老师修改的次数越来越多!一块儿学画的同学们感觉奇怪,她马丹从来是极有个性,极有主见的人,她的绘画基础,比其他人都好,可眼下这个马丹,有时候竟连形都画不准了!而且,每当同学们要和她说话时,她都会以手指指自己扎在喉头上的手帕,雷平老师则赶紧插上来为她解释说,这几天她着凉禁声了!请同学们不要同她说话。
这个“马丹”与雷平形影不离了!
东江二中从来事多,就因为有那么几个喜欢多事的人。这时候,人们无不认为那肯定又是一起致死不愈的师生恋!许多人开始私下传说着,纷纷议论着。
如果不出意外,雷平知道这没事的。在这儿,戈壁边沿,大山深处,天高皇帝远,早恋早婚现象比比皆是,在小数民族中更是蔚为成风。这老师和中学生谈恋爱,若实在认起真来,也不过如此,只要没人故意找茬,人们见怪不怪,甚至还能习以为常了。
※※※
发现雷平与“马丹”同住一室,是一个极为偶然的机会。
那是一个白雾弥漫的黑夜。眼前三尺厚,除了雾还是雾,一切都朦朦胧胧的,上弦的明月没有了踪迹。
午夜时分,刘福昌穿了一双软底拖鞋,身上只穿一套球衣球裤,他如同一匹肥肥的耗子,蹑手蹑脚地,猛然就闪到了雷平在学校的那间小屋门前。他明明白白地看清了,刚才有一个黑影同样蹑手蹑脚地开了锁闪进了这间屋子。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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