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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小屋门前。他明明白白地看清了,刚才有一个黑影同样蹑手蹑脚地开了锁闪进了这间屋子。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断定,刚才进去的人是谁,为了她和雷平的事,他已跟踪和监视了好几个月了!
告密?不!他才没有那么傻,那对自己有什么好处?这种事,弄不好人家双方一齐联合起来对付他,那他将落到一个什么结果,可想而知。聪明的刘福昌,才不会干那种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的勾当!他要横中插一扛子,从中捞点腥膻,油油嘴儿。本来的目的就是为的这!
进去的人是郭欣!郭欣是雷平的老相好了,这个秘密,只有他刘福昌一人知道!
文革的前一年,刘福昌上初三,他们班上有一个同学叫雷小平,是兵团来的。郭欣的母亲任他们班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那时候,刘福昌的叔叔刚刚从乡校调来二中当工友,被安排在体育室管理体育器材,刘福昌时常在叔叔那儿玩。那个名叫雷小平的同学,喜欢唱歌,他与随母亲住在学校的郭欣姐弟成了最要好的朋友,经常在一块儿打乒乓球。郭欣在一群同龄娃娃中,当然非常出色,她成天穿了漂亮的裙子,眨巴着明亮的大眼睛,像一只花枝招展的蝴蝶,成天飞舞在大群大群从乡下来的中学生中间,更像一个十分招人喜爱的小洋娃娃。她成了同学们谁也想和她亲近的小天使,可她谁也看不上,摆出一副谁也不搭理的样子,因她是老师子女,自来有一种优越感的,却唯独和雷小平谈得来。她将妈妈收藏的许多图书全都拿出来和雷平一块儿看。
那时候,郭欣还只上小学六年级。家里许多书籍,只有雷小平才能有机会看到,为此,同学们曾戏称他们金童玉女。是天作的一对,地设的一双!他们二人面对着大家的玩笑,确曾产生过许多美好的幻想和遐思。由于他们经常到体育室借乒乓球拍子和网子,他们的这一切,自然瞒不过刘福昌。后来,文革中郭欣的母亲受不过残酷的批斗游街,用一把剪刀刺破了自己的喉咙,又跳进了东江河里。她被人捞起来以后,还有奄奄一息。在那种情形之下,没有一个人敢于为她们母女说话,更没人管她们的闲事。眼看着郭欣姐弟——她弟弟那时才八岁——双双立在受重伤的母亲跟前孤立无援地抹眼泪,雷小平将她们送去了自己团场的家里,让她母亲在那里休息治疗,直到康复。
那位叫雷小平的同学中学毕业离开二中后,从此再无信息。郭欣在文革中学业荒废,中学没读完就下放了。可郭欣凭着自己的文艺天赋,很快被招在当时名震新疆的兵团“农x师毛泽东思想文艺宣传队”当演员,她很快成了宣传队的台柱子。宣传队被解散后,她有幸考上了新疆艺术学校。郭欣再次回到母校二中时,十数年早已过去了。在生活的道路上,经历过无数磨难的郭欣,终难忘怀童年的那一段往事。
正在她为自己婚姻的不幸而痛苦不堪时,她见到这一位也叫雷平的才子,他是一位刚从口里大学毕业来疆的美术教师。儿时的记忆,一齐涌上心头!模糊的记忆中,仿佛当年的雷小平长大了,又来了她的身边。
不是青梅竹马,却是高山流水,她自然而然地将这个雷平当成了那个小时候自己青梅竹马,令人刻骨铭心的母亲的救命恩人雷小平了。
让雷平始料未及的是,当他在人生的道路上颠沛流离,西出阳关无故人,才踏入二中这所人生道路的重要驿站时,他遇到了像郭欣这样的一位热心的知己好友,而且,论起来还是同乡。他们一见如故,她向他陈述着她小时候的那一段往事,讲她童年的许多非常有趣的故事,雷平风趣幽默地说:你忘了,雷小平会长大呀,那本就是我!她发觉他们二人的确非常投缘,这位雷平无论气质还是内涵,比那位雷小平不知强过多少倍。郭欣的母亲,当年的那位雷小平的班主任老师平反后,如今已退休多年了,随丈夫去了喀什葛尔安度晚年。郭欣与丈夫长期分居,空虚与寂寞中,真的与雷平从此有了一段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纠葛。
雷平一开始并不知道郭欣早已结婚。他来到二中时,郭欣已与丈夫冷静地分居一年多了!相同的遭遇使他们的心灵很快地走到了一块儿。那一段时间,一种蒙胧而又幸福的迷惘成天笼罩着两个人的心头,他们谈人生,谈感想,共叙人生道路的坎坷,回味各自儿时的趣事……他们自然而然地,两颗心灵擦出了火花!
等到雷平知道郭欣本是有夫之妇时,已经是半年多以后了。当然——都是成年人了,虽然,雷平在劝她,希望她与丈夫重归于好,但他并不后悔,只有一丝丝对不起那位同样是无辜者的愧疚。他与她的那种理智以外,情理之中的事儿——他们自己能够承担后果的!
他们必须自己承担一切后果!说白了,这是他们的私事!
有谁吃饱了饭没事找事,专以寻找他人的隐私为乐呢?
第十三章(5)
当然有!郭欣整个人一切,多少年来一直处在一双眼睛的监视之下。那是一双对郭欣早已垂涎三尺的十分贪婪的小眼睛。
郭欣经常一个人深夜偷偷摸摸地去到雷平在学校的房间,与他暗渡陈仓,就是刘福昌发现的!这婊子有家不回,情愿一个人住到学校来,原来是这么回事!刘福昌暗自骂道。他通过进一步的细心观察,终于又发现了一个更为重要的秘密:雷平那间房子的小小窗台上,放着的一盆菊花,那方向是经常变换的。那花朵开了又败,败了又开,到底有什么作用,很让人费尽思量,他观察了好{炫&书&网}久摸不出这其中的门道。后来,他才猛地(炫)恍(书)然(网)大悟:秘密就在那青釉陶瓷花盆上!每当那花盆半腰的镂花向外时,郭欣半夜必来开雷平的房门,她竟有那间屋子的钥匙;而那面没有镂花的向外时,没有情况!
那一夜,就是刘福昌将那花盆镂花一面转过来的。
他果然将信号发给郭欣看到了!当他乘着雾幕的笼罩,亲眼瞥见郭欣进了那间屋子时,再也按捺不住喜悦的刘福昌,激动得全身细胞都如春天沼泽中漂着的蛤蟆蛋,每一个都抖动开了!他三步两步来到那门外,夜幕中轻轻推开了那本就虚掩着的房门。一进屋子,他就忙于往下扒他身上唯有一层球衣,摸索着找准了床的位置,一个猛扑,就趴了上去!
当然他立即就被郭欣觉察到了。这人一身的肥笃笃虚肉,黑暗中感觉像是从垃圾车上滚下来的一大堆用尼龙薄膜包着的水牛屎!它是那样地软不拉塌的,一触上去就令人恶心!
“你是谁!”郭欣黑暗中一惊,一脚将刘福昌踹开了,忽地翻身坐起。
“……”那人欲言又止。他不能出声,他更不敢出声!仍旧只是一个劲地踅上前来,伸开双臂就要搂抱郭欣。
郭欣感觉到那一团腥臭的热气趋来,知道今夜遇上了歹人。聪明的郭欣冷静下来,她明白自己与雷平的事情一定是有人暗中监视了,否则,这人怎么会在如此深夜这么大胆地闯入雷平的房间来?其它的事她一时无暇多想,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是谁,不能让他白白地跑了!
郭欣仗着她对这间屋子里摆放物品的熟悉,悄悄摸到了雷平放在墙角的一张台子,那是雷平用来画国画的画案,上面什么地方放有纸和笔,什么地方放有黑砚,还有镇纸、笔洗、图章、调色盒等等,这一切郭欣闭目能详。她悄悄地在上面摸索着,终于摸到了那只雕有狮头的花岗石镇纸,她将那镇纸抓在手里,等待着那人过来!
黑暗中处得久了,也不全是没有一丝儿光亮。郭欣朦胧中,隐约看得见那人正在平伸着双手,像瞎子一般四处摸索着。他在找她!
我让你摸!郭欣一个冷笑,暗骂一声,对准一处正晃动的物件将手里的花岗石镇纸使劲砸了过去!
令郭欣大惑不解的是,她那一下对任何人来说都可能使其重伤甚至于致命的一击,并没有打中人的脑袋,因为她没有听到预期的一声惨叫。倒是她自己面额上有了粘粘的湿漉漉的感觉了!
当时,随着郭欣那狠劲的一击,只听得一声“叭”地清脆响动过后,那个正在四处摸索的黑影一听有了声音,吓得耗子一般匆匆溜出了房门,悄然消失在沉沉夜幕之中了。
郭欣打碎的只是一只灯泡!那灯泡的一片碎裂玻璃爆溅开来,划着了郭欣自己的额头,湿漉漉地流着的,是她自己的血液。
大地在走,山野在走!黑夜,仍在以它固有的节率延续着。一切都恢复了平静,谁也不知道夜里发生过什么!
郭欣莫明其妙地受了轻伤。人们第二天看见郭老师额角上包了一块白白的纱布去上课,谁也说不清那是为的什么!只有一个人躲在一处不为人注意的地方,用一双小小的三角眼恨恨地盯着她。他那平时笑得弥勒佛一般的慈祥而和善的面容,暂时被恼羞成怒的无奈遮盖了!
当然,此事早过去好{炫&书&网}久了。而引发雷平与马丹的桃色丑闻,最终导致雷平身败名裂,却永远无处申辩的千古奇冤的祸根,正是由此而起。
自从那次刘福昌夜闯雷平宿舍,阴谋未能得逞后,他暗中更加密切地盯上了雷平和郭欣。有时候他甚至想过叫上郭欣的丈夫一块儿来捉奸!
刘福昌是个有名的夜猫子!白天,他在人前可以永远摆出一副笑眯眯的态势。他那一双眼睛半闭不闭,好像总是睡不醒似地。任何人面前,他老实本份,永远是一副忠厚的憨态;他对领导惟命是从,对同事谦虚谨慎,为他人想得多,为自己想得少。刘福昌一直是学校的先进分子,是教育系统的标兵典型,是全县的拔尖人才,是劳动模范。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他人前的一张脸,是白天用的。一到晚上,他整个人就变得乖张起来,完完全全地换了另外一副嘴脸,变成了另外一副尊容,成了一个地道的幽灵。他会出没在一些别人想象不到的地方,从事着一些最令人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明白自从有了那次他与郭欣暗中的遭遇,雷平他们一定会从此谨慎起来。真正的猎人是懂得不从同一个洞穴里等待猎物浪费时间的。他将目标放在了雷平位于小巷深处的那一处住所。
时隔不久,他就有了收获!连他自己都为这一次的惊人发现而吃惊!
他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吗?可能吗?
是真的,绝对是真的!当他一连三夜在黑暗中看清了并彻底证实了这件事后,他高兴得如同一个久久地蹲在水边垂钓的渔翁,突然钓住了一条大肥鱼一样!
刘福昌真正是为自己好大高兴了一回的!他按捺不住内心的狂跳,也许,这一回,他刘福昌要掀起一场惊天动地的风波来!
雷平呀雷平,你完了!什么才子,你他妈风流风到头了!
第十三章(6)
他发现了雷平将学生马丹带在了自己的宿舍里同居!
这还了得!学校领导听了刘福昌的汇报后,大吃一惊!马副校长不敢怠慢,立即将这事向局里作了汇报!文教局又连夜将这事报告到了公安局。文教局要求公安局立即派人包围雷平的那所宿舍,逮捕强奸幼女的人犯雷平!
“这事还得进一步调查之后,才能作出决断吧!”
公安局刑警队队长马云是马丹的亲叔叔,面对突然冒出的这桩关系到自己侄女名声的桃色案子,他当然不能冒然表态。好好的一对双胞胎兄妹,已经有一个出事了,凶杀大案,人都整个地失踪了,至今还未了结,又冒出来这桩丢人现眼的桃色丑闻,什么事都出在他们马家,这还了得!
“可人家文教局的人言之凿凿,并申言说主要是雷平的责任,雷平的作风一惯就口碑不好,这次正好让人有了口实,我们不管不问总是不好吧?”副局长张宝安用商量的口吻说。
“张副,你就不想想,即使他们反映的全是事实,雷平奸污女学生铁证如山,那也犯不着我们去管呀。马丹几岁了?她是我的侄女,我能不知道?她今年三月已经满了十七岁了,再过几个月她就满十八了!你们打算抓了雷平后如何处置呀?判他奸淫幼女罪还是强奸罪?请神容易送神难哪,我的副局长同志!”
这次拘捕雷平,尽管公安局最终没有出动,但文教局在学校领导的一再请求下,最后还是请动了县纪检的同志,他们又从县政府联防队里派出几名队员,大家在一个深夜,悄悄包围了雷平的宿舍。当雷平被从睡梦中叫醒时,雷平迅速对眼下的形势作出判断,他估计到并不是马苛冒称的马丹被人认出,而只是与自己那间学校的宿舍被人暗中监视有关。因为自从郭欣将那晚发生的那件让人可恼都无法说得清的怪事儿告诉雷平后,那种惊讶在雷平的心中激起的万丈波澜一直无法平息。这事可能要坏大事!他暗自担心着。
果然,这事这么③üww。сōm快就来了!他没有料到会来得这么猛烈而迅速。
慌乱中,雷平从室内叫醒了马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