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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上天垂怜,苏九未死——真的是苏九,那又如何呢?还能如何呢?
095 无商不奸
更新时间2012…7…8 12:00:12 字数:2227
苏九自然更加想不到,前不久还在担心会碰到的上官宁刚刚又与她擦肩而过了。她只是兴冲冲地去了西湖楼后厨旁边的账房,此时正是饭点高峰告一段落,她准备跟潇潇吆喝着今天是发工钱的日子。
没想账房里已经站满了人,只听到怜儿在大声道,“你们慢点说,不急,等掌柜的回来再说,跟我们家姑娘说有什么用啊!”
苏九一到门口听到这就乐了,特别兴致勃勃地要挤进去,“掌柜的回来了,你们放心吧,工钱一个都不会少!”
祝潇潇得救似的赶快拉了她坐下,“姐姐,你来听他们说吧!”
苏九得意洋洋地坐下,正要翘着二郎腿,结果就听到伙计们七嘴八舌说着,“掌柜的,最近在外面盯梢的人很多啊!”“也看不出是什么人。”“前不久还有地头蛇半夜来捣乱。”
“噢。”苏九一听是为这个事,又没兴致了,继续看祝潇潇分钱,“你们不是说这些都是小意思吗?”
山贼伙计们便继续又接着道,“根本拔不尽啊!”“如今在外头守着的钉子们可比那些地头蛇要滑溜。”
“拔不尽那就不要拔了呗。来来来,发工钱了。”苏九跟怜儿一左一右做祝潇潇的护法,准备分钱。
哪知伙计们兴趣平平,冷淡地“哦”了一声,压根没有苏九想象中那么火爆的场景。
“喂喂喂!都一个多月没发工钱了,正常人早跳墙上去了!”苏九恨铁不成钢地敲着鸡毛掸子,“我说你们这些人,能不能扮得认真一些,今天可是发工钱的日子,虽然说钱比较少,但作为一个端菜送客的伙计来说,已经很了不起了!你们应该高兴一点好不好?我已经是个很大方的掌柜了,你们这样面无表情的让人误会了,等你们都干腻了,谁还肯来替我干活呢?!”
话还没说完,山贼伙计们哪里还真等着这些工钱,既然两边都开始觉得跟对方谈论都是件对牛弹琴损人不利己的事儿,他们决定自己各找各妈商量对策,所以轰地就散了。
苏九想象了半天的感恩涕零的场景到底没有出现,连工钱都发不出去——什么世道!
人群散去,只剩下蔺孝如还眼巴巴地望着,等着苏九给解释,“为什么怜儿说我没有工钱?”
“我都说过了呀!”怜儿敲敲桌子,“因为你吃太多了,又懒又游手好闲整天不干正事!”
“可我明明每天算那么多账,还要打杂。”
怜儿搬过来小算盘和账本,哒哒哒开始给他算,“你的工钱一个月只有二两,咱们呢,先不提你平时吃喝,只算大宗。前天,你把二楼包厢贵客的最后一只叫花鸡给偷吃了,这个就有二钱;初三,你说你肚子饿,结果跑去厨房把晾了一夜的干鲍当成馒头吃了,那个是足足五钱的大头鲍,市面上都买不到的!就折成五两都算便宜你了!上个月二十号你半夜三更起来就喝了十坛子杏花酿,每坛卖五钱三分,就算内部价五钱,就是五两……”
“不会吧!那天十坛子酒又不是我一个人喝的,还有掌柜的和那个宋……宋什么……”蔺孝如越听越不是滋味,早就开始喊冤道,“而且工钱怎么那么少啊!”
“西湖楼正经一年之内的伙计工钱本来都只有一两,还是掌柜的宽厚特意给你涨到了二两。”怜儿横了他一眼,“而且掌柜的是掌柜,宋大哥是客,他们的已经算出其它支出了,但你只是伙计,喝了店里的酒自然是要算钱的——其实店里的伙计随便吃喝店里的东西,就算说去官府也要告一个偷窃之罪的!”
“……”蔺孝如完全被怜儿说愣了,她举出的事情有出处有时间有地点有人物的,好像的确都是自己做过的……
“你居然还好意思说自己懂天朝律!被一个小丫头说得无地自容!”苏九哈哈大笑起来,祝潇潇笑得就斯文多了。
蔺孝如抢过怜儿的账本一看,果然是空的。
怜儿也不管,丢了账本就咯咯笑着早跑出了门,“你的那部分,我已经响应掌柜的号召,代替你捐献出去了。”
蔺孝如苦着脸,“我人生第一份工钱啊!就被个小丫头给骗了!”
“你应该对自己感到骄傲和自豪,总算为这个世界做出了贡献。”苏九如是说。
“我才不要做贡献!你们拐骗了我的血汗钱!黑心掌柜,快还我!还我!”蔺孝如红着个眼,咆哮道。
苏九满意地点点头,“这才应该是做伙计应该有的样子嘛,不然我一点都没有做无良商人的感觉,会觉得自己亏了的。”
“噗……”祝潇潇掩着唇笑开了。
“别转移话题!苏扒皮,我要工钱!”
“不是已经说了给你贡献了吗?”
“我!要!工!钱!”
“你要了工钱想干嘛啊,在这里有吃又有喝的……”
“我要用自己赚的钱大吃一顿!我要喝花酒!你当初可说了的,会给我发工钱的!在天朝,可是有口头协议这一说的!”
苏九不耐烦地挥手,“我当初跟你说的是包吃包住对不对?”
“对啊!除了包吃包住你说还有工钱,还有奖金。”
“我原话说的是,包吃包住是肯定的,还会【适当】有工钱的,并且【适当】会有奖金。”苏九眯着眼,“【适当】懂吗?就像西湖楼里每一个伙计工作年限不同,奖金和工钱就不同一样,你才刚来多久。”
“那……是什么时候……”蔺孝如挣扎着问道。
“我什么时候发了什么时候就是【适当】呗。”苏九嘿嘿一笑。
“你这个骗子!”蔺孝如悲愤地指着她,“黑心老板!苏扒皮!无良奸商!”
“谢谢夸奖,无奸不商嘛!”苏九笑眯眯道,“不过这话不可以乱讲哦,我会告你诽谤哦,我们西湖楼价廉物美童叟无欺可是全杭州城出了名的。”
“我要曝光!我要告发你的真面目!”
“去吧!从这边去衙门,打个驴车半时辰就到了,我可以借你钱,利息按眨眼次数计算。”
“我走着去!”
“早点回来,别赶不上晚饭。”
“要是算算时辰赶不回来,我就不去了。”
“现在这个点应该赶不及了。”
“恩,估计到那衙门都下班了。”蔺孝如静了一会,又道,“那我已经做过贡献了,还可以继续喝酒吗?”
“别耽误卖就行。”
“好,那我先出去了。”
“好。”
两人旁若无人地和好如初,祝潇潇终于忍不住伏在桌上开始狂笑,“你们……你们……嗳哟……真是笑死我了……”
096 垫脚石而已
更新时间2012…7…9 10:01:07 字数:2438
正是秋高气爽的好时候,因此杭州街上出行的人十分多,有许多只是闲逛的。有那么名黑衣男子却只是低着头,专心赶路,匆匆穿过人群拐进了小巷,到了某个院落的后门,别有机心地敲了几敲,里头就开了门。黑衣人继续低着头进去,周遭也见不到一个人。
这院落乍看去只是寻常的江南小院,然,处处可见精巧和贵气。若是有行家能见到,一定会大赞又叹可惜。这里就连花盆都是上好瓷器,几乎堪与贡瓷媲美。就连一边草地上铺着的碎瓷路,也是上好官窑的成品再敲碎在清溪里洗刷数年而成,颗颗都圆润如鹅卵石,却又比鹅卵石要好,不容易打滑,那些碎瓷在阳光照耀下,显得别有风味。
这名黑衣男子却对身边那些透露着内敛华美的景致充耳不闻,专心看着脚下的大理石板。当然了,就连地上这些方方正正的大理石板也是自大理整块运来,是以纹路极匀称,倒也值得欣赏一番。
但他显然也无心欣赏,只是匆匆穿过院子,走的几乎全都是直线,似乎有什么要紧事,生怕会因为那么一个拐角就耽误了宝贵的时间。
穿过院子,过了个月形拱门,便能看到敞开的厢房门,他终于站住了,深深吸了口气,低着头走近。
里头已经有好几个人在汇报着什么,而汇报对象便是首座上那位的上官家族当家老爷子上官文成,鬓角有些发白,神采隽烁,专心致志地擦拭着每一颗棋子。
轮到其中一位时,脸色较之其他人有些发白,不高的身材,“主上,杭城大小酒楼如今的确已尽入属下掌中,只除了……除了……”
“除了西湖楼。”上官文成便替他说了下去。
最后进来的那个黑衣人就羞愧地低下了头,“是属下无能!”
上官文成慢条斯理地挥了挥手,其余人就都井然有序地退下了,剩下这一名黑衣人。
无形中便感觉到压力,黑衣人依旧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喘。
不知过了多久,上官文成总算开了尊口,“老夫记得,两个月前你还说杭城形势已经在掌握中了。”
黑衣人浑身一凛,便详细说起了当时的情况,又道,“西湖楼原本快要撑不下去了的,不知为何一个多月前又重新开张了。”
“一个多月前开张。”上官文成摩挲着手中的棋子,面上没有什么表情,“那你们这一个多月都在干什么呢?给他们照顾生意吗?”
黑衣人又是一凛,正要自辩,只听得外头年轻声音道,“他们也不是没有尽力的,很多地头蛇在那都撞了南墙铩羽而归。”
却是一位年轻公子从外头掀了帘子进来,卸了外袍,转而又给座上的老人请安,“爷爷。”
黑衣人垂着头,恭敬道,“公子。”
上官宁微一点头,继续对上官文成道,“孙儿已经去赴过一次宴,那里初开张就宾朋满座,一直到现在似乎势头都未停歇。
”
上官文成看到上官宁出现,面上才有了些温暖的表情,示意他坐下,“听说原先的掌柜卷款私逃了,新老板只不过是个从良的花魁而已,想必是哪位客商为图爱妾开心,所以才买下来的吧。宁儿,你也去过了,你怎么看?”
“所谓掌柜的妹妹确实是原来在手机画舫的花魁祝潇潇,如果说是相像的话也太巧合了,而且一些习惯是改变不了的,孙儿也特意请待过手机画舫的人去确认过了。”上官宁言简意赅地就说出了上官文成想了解的消息,“孙儿唯一的疑问是,就算真换了老板,难道黑风寨那些山贼难道肯轻易放过他们?”
黑衣人听到这里便又道,“属下打听到的消息是,第一天开张时黑风寨就派人过去了,但是似乎……化险为夷了。”
“运气如此好吗?”上官宁拧着俊眉。
“宁儿,你觉得此事是否有蹊跷?”
上官宁直截了当道,“另有后台,或者根本就是一伙的。只有这两种可能,但不管第一点是否属实,跟山贼的联系无论如何也应该查清,方能被利用起来。”
他犀利的目光扫过黑衣人,“怎么会到目前为止都没有任何进展?”
黑衣人又是一凛,跪了下来,“是属下无能!”
上官文成看着上官宁如此,反而觉得老怀安慰,觉得自己孙儿彻底褪去了青稚之气,说话间终于都有杀伐果断了。因此心情颇好的他并没有再做责难,反而开口道,“是老夫吩咐他们要谨慎为之的。”
“老夫倒觉得——”上官文成顿了一顿,挥手让那黑衣人出去,才道,“当初下手也快,手笔又大,还养着个前花魁,真的跟金陵那些小祖宗没关系吗?”
“不像。”上官宁冷静道,“那些混世祖虽说有些人脉和力量,但到底没那本事。孙儿也一一派人探明了。而且恩科降至,他们也都留在金陵扩充交际,没有哪一个有闲心来杭州玩这个。”
上官文成沉吟不语,也知道上官宁所说的消息,只是出于谨慎,心中略微有些异样的感觉而已——大概到底是自己老了吧,所以行事太过谨慎了。但他还是嘱咐道,“宁儿,只要有一丁点关系,可就沾惹不得了。如今离金陵只有一步之遥,千万不能出任何差错。”
“孙儿明白。”上官宁答应道。
上官文成看着他,大有些感慨,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示意他为自己倒茶,然后方道,“你跟婉儿成亲也有些日子了,怎么还没动静。”
上官宁面色一红,还是老实道,“婉儿自嫁过来之后,身子一直不大好,所以……”
上官文成脸色微有些不虞,上官宁又解释道,“爷爷,您也希望有个健康强壮的曾孙吧?孙儿也希望婉儿能调理好身体之后再……再……”
“也罢。”上官文成便叹道,“当初是委屈了她,如今你们成亲也不到一年,这事还不急。”
“那个叫祝潇潇的花魁你确定是在西湖楼吗?”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上官文成呷了口茶,“突然想起,该去拜访下知府大人了。这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