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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强我太多,我也不想示弱。
可是,可是……身体不由自己控制。
我可以闭起眼,却没有办法控制眼泪不向外流。
很热……异物在体内最柔嫩的部位进出,一下一下的动作牵扯到太多神经,内壁已经受了伤吧……
痛,象是烈火灼烫……
可是,即使痛苦,即使不甘。
身体却屈从于药性和侵犯。
当我发觉自己泄出情欲,真的羞愤欲死。
做梦,也梦不到,自己终有一日会变成这样。
一片昏沈,一片混沌。
忽然隐隐听到人声。
不能分辩是说了什麽。
皇帝仿佛下了床,可以听到脚步声响。神智迷糊,心里还有一点点明白。
内室铺著厚毡,不会有脚步声。
皇帝出去了?
他出去了!
硬撑起身体。
身体不适,只擡起一点点腰,就重重落回去。
还有东西……
那些明珠,还在身体里……
咬牙凝聚力气,只能翻了一个身。
侧躺在榻上。
不属于自己的体液,因爲我的动作,从那个难以啓齿的部位流出来,在腿间蜿蜒流下。
“咦?别动。”
一只手按在我的腰上,轻轻施力压住。
声音听得清晰。
大概是,那个情药的效力,在慢慢退去。
可是,身上仍然没有一丝气力,这或许与药无关。
龙成天把我翻过身来。
屋里还是那样一片要把人吞噬没顶的红。
他披了一件绸衣,脸上平静从容,没有半分……
呵,刚才的一切好象不是他的所爲一样,这个人这麽淡定从容。
是啊,他是皇帝。
他是这里至高无上的主宰。
我呢,我是什麽?
他看著我,目光温柔,唇边含笑:“药性去了吧?”
我慢慢把头侧向一边。
看不到他的脸,却清楚听到他说:“我知道你不情愿……刚才你要不是死死闭眼,我……原也可以对你温存。”
我觉得後背发寒。
是麽?是因爲我违逆他的意思,所以招来刚才的……羞辱?
呵呵……
原来是我不识擡举,自取其辱。
是了,他是皇帝,他说的话就是王法,就是道理。
外面忽然又是门响,听不到脚步声,却有人声,颤巍巍的:“万岁爷。”
龙成天手一顿:“说。”
那声音定了一定,说:“已经传御医馆的大医长看过了,说是外感风寒,加上殿下禀性素弱,所以高热难退。梅妃娘娘急晕过去两回,请万岁爷移驾过去看一看吧。”
龙成天脸上并无什麽情绪波动,只说:“知道了。”
外面传来以头触地的声音:“万岁爷,娘娘那里真是一团乱,万岁爷好歹过去站一站,给娘娘吃颗定心丸……”
他一手轻轻抚顺我的头发,声音平静:“裴德。”
便听到那姓裴的声音说:“小的在。”
“你去看看。”
外面那个先前说话的人又叩头:“求万岁爷……”
龙成天沈声说:“侍君大喜之日,你来聒噪已经犯忌。意图左右君王处事,更是其心可诛。”
他这麽一句话说过,外面那人还要说:“万……”
只这麽一个字,剩下的话却呜咽难辩,象是被什麽堵住了嘴。
“今天是大喜日子,上有祖宗明佑,告天祭庙,侍君也刚到宣德宫……不要见血伤命。”
外面有人应声。
然後再也听不到声音。
“渴不渴?要喝水麽?”
我轻轻摇头。
耳朵里静的怕人,好象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
定一定神,觉得背上凉凉的,不知道什麽时候出了一身冷汗。
龙成天起身去倒茶,水斟在杯里淙淙有声。
他把杯子递到我的唇边。
我低头喝了一口水,才发觉喉咙痛得象刀割一样。
刚才忍得太狠,喉咙大约是逼伤了。
喝了一口,反倒呛起来,咳得揪心的疼,舌根底下觉得甜腥。
成龙天轻轻拍我的背:“慢些。”
我顺顺气,下面的水却不敢再喝了。
他把杯子放在一旁,向我微微一笑:“你是聪明人。”
我向後靠了一靠,垂在身侧的手抓紧了锦褥。
“你好好的,我自然好好待你。”他手指轻轻捻动:“七天之後,你过了新吉,我会嘱人把内府的事交过来,你先看著,不用急著学起来。”
我看著他,他看著我。
然後,我缓慢的点头。
他一笑:“夜长呢,你睡会儿吧。”
他起身穿衣,并没有喊人进来服侍:“虽然今夜我该陪著你,可是梅妃那里也得去看一看。你先睡不要等我。”
他束衣带冠,动作极优雅简练,象是做惯。
这个皇帝,并不是那种一手只举得起饭碗的皇帝。
我模糊想起以前看的什麽书,说他做皇子的时候,弓马娴熟,十分了得。
可是,昨天见他,却被那温雅的外表……欺骗。
他能在七八个都极优秀的皇子中脱颖而出坐上帝位,自然不可能简单。
明明已经处置了那个来报讯的太监,立了威。再去慰唁,又示了恩。
这个皇帝……好厉害。
他临出门时,顺手把刚才在手里玩弄的东西扔在案上。
铮然清声响起,皇帝已经走出门去。
外面有低声喧嚷,很快平息。
我一眼看到了他刚才扔在案上的是什麽,再也无法忍耐,扑身伏在床沿呕吐起来!
那是一颗珠子。
是一颗温润柔亮的珍珠。
腹内空空,我挖肠倒肚,可是却什麽也没有有吐出来,这样干噎更加的难受,涕泪齐下。
明宇,明宇,我好想你。
我们想错了皇帝,他并不软弱,无助孤寡在他身上一点也找不到。
他也不是清心寡欲……
明宇,帮帮我,救救我。
外面有悉悉簌簌的声音,有人轻手轻脚走了进来:“主子有什麽吩咐?”
我擡起头来,用手背抹抹嘴角:“备水,我要沐浴。”
用力的搓,用力洗。
我不知道要洗掉什麽,实际上,身体上我能看到的地方,什麽痕迹也没有。
可是,还是发疯一样的洗。
把他留下的气味,恐惧,羞辱,都洗掉。
发急的手,慢慢缓下来。
其实洗不掉了。
昨天的我找不到了,明天的我,还不知道在哪里。
屋里红烛高烧,一滴滴的血色的泪沿著烛身向下滴,在烛台脚边积了一堆零落残红。
从桶里爬出来,不要人服侍,自己把身上的水擦干,拿了干净的衣裳穿好。
这些衣裳不知道是什麽人送来预备在这里的,和我身材相当。
看上面的针脚绣花,不是一天两天可以赶做出来的。
原来是给什麽人做的衣服?正好我穿著合身呢?
身体有些发软,腿酸的厉害。
我扶著衣柜的门站著。
衣柜中间有隔扇,还有小小的抽屉。
我无意识的顺手去拉开抽屉,想找根发带什麽的。
可是抽屉里并没有这些零碎物事。
只有一本书,端端正正放著。
书皮上四个字。
《行之诗集》
我慢慢把那本书抽出来。
宣德宫应该已经空置许久了,这本诗集的刊印日期,却是前年。
是谁把书放在这里?
翻开扉页,一张纸条落了下来。
轻飘飘的落下去的纸条,我看到了上面的字。
很熟悉的字体,写的是:“行之,行之,孤芳且自赏,行行复复不回还。”
这是我,掉的那一本。
觉得好象有个巨大的谜团,一层层向我包了下来。
我却找不到任何头绪。
这一个月好多事情想不明白。
明宇。
还有,我被打之後,皇帝怎麽会亲来?这样的小事惊动皇帝,起先我以爲是意外。可是时间越久越明白,这个等级制度都森严的地方,意外……真的是很少发生。
我又爲什麽会被调到成英殿?什麽事也没有做,又变成侍君。
好象一张看不见的网,我被困在中间。
我把诗集放回去,合上抽屉。
好累。
这才第一天,我觉得累的很。
身心俱疲。
想起来昨天差不多也是夜深时分,明宇和我说,你能看到这一天的日出,未必能看到日落。
是呵,明宇,你说的对。
可是当时我却并不以爲这句话是金玉良言。
拖著脚步走到床边,一头栽了上去。
床上的气味让人觉得污浊不堪。
可是我很快就陷入了沈睡。
那是,我成爲後宫三品侍君的第一夜。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红日当窗。
罗帐低垂,身旁还睡著一人。
我一惊,推他一把:“万岁,您该临朝了,时辰已经晚了。”
他含含糊糊说了句:“今天罢朝。”
我掐了自己一把。
我没做梦,那就是这个皇帝在做梦。
正想再喊,他睁开了眼,微微一笑:“封後有七天休朝,侍君有五天。这五天我可以躲懒了。”
是麽?
我倒没有注意过有没有看到这样的规条。
昨天我睡著了,竟然不知道他什麽时候又回来了。
还以爲他会留在那个梅贤妃那里过夜的。
不知道昨天那个皇子又病了,是巧合,还是别的缘故。
我忽然翻身坐起来,背上全是冷汗,心里悚然而惊。
我是怎麽了!
这不是我!
一个小孩子的生死病痛,我却能这样麻木而功利的去评价!
昨天之前的我还不是这样的!
我怎麽会这麽想!
他的母亲不管使什麽手段,我都不该这样去想一个孩子!
龙成天从身後抱住我的肩膀,柔声问:“怎麽了?”
我定一定神,说:“我忘了这里是宣德宫了,还以爲在思礼斋。”
他一笑:“认床麽?不要紧,过几天就习惯了。”
我们说话的声音已经被外头听到,最外面的一层帐帷被打起,阳光透射进来。
“万岁爷大喜,侍君主子大喜。奴才们伺候主子起身。”
龙成天嗯了一声。
我身子向外移了少许,低头看到襟口散乱,想是睡觉时揉搓的,我伸手拉了一把,低头在脚踏上找我的鞋子。
忽然一双手捧著丝履,放在了脚旁:“奴才伺候主子登履。”
我听这声音好熟。
那宫监一擡头,我眼睛一下子睁大了。
小陈。
他飞快的向我一笑,低头捧起我的脚,替我穿鞋著袜。
自然另行有一班子人服侍龙成天穿衣。他一面将手伸入袍袖一面说:“今天要去拜见太後,替侍君著品服。”
有人应著,打开柜子捧出衣服来。
头冠也从箱子里取出来,是缠丝金冠,上面是一块成色不错的红宝石。
皇帝梳头我也梳头,一人坐在东一人坐在西。
然後传早膳。
其实时间不算晚,外屋也摆了一架金壳锺表,指针指到八点十分的位置上。
不过我知道皇帝一般是早上六点就起身的,一般来说这个时候他应该坐在正殿上朝。
现在这个……算是放婚假?
他在铜镜里看看我,我垂下眼不去看他。
经过昨晚,我已经彻底不再抱什麽天真幻想。
明明应该很饿,可是却没吃下多少东西。
裴德进来,先跪皇帝後跪我。
我看著他一身紫袍跪在眼前,想著前天我还向他作揖,称他公公。
现在却完全倒转过来。
权势真是一样又残酷又奇妙的东西。
无怪许多人爲些沈迷。
“车辇已备,请皇上与侍君移驾。”
皇帝站起来,我跟著起身。
要去……见太後……
这个,这个是不是俗话说的,丑媳妇总要见公婆?
咳,这个想法害我差点被自已的口水呛到!
我居然……居然……
可是,理论上说,这个太後,的确……应该……
算是……
我的,那个啥啥。
省掉那两个让我打寒战的字。
皇帝可能有所误会,牵起我的手说:“太後虽然严厉,但是你并非妖娆惑主之流,她不会对你怎麽样。”
我勉强点点头,还是觉得胸口有点闷的慌。
看了那麽多的电视剧,好象十个太後九个半都变态。
本来嘛,後宫的女人多半变态,太後在宫里待的时间又长,老公又死了,古时候死了老公的寡妇本来心理就会有点不对劲吧?更何况她又在宫里,又死了老公。
两样加起来,她想不变态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