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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情盯着他瞧,便立马硬生生的止了笑意,一时险些憋出内伤来。
刁鸥悻悻的转了脸,目光投向徐盛,这样的情形他几乎能够不做他想,想必肯定是姚玉欣又惹到皇上了。可之前不是已经有所好转了吗?
因着包庇袒护姚玉欣一事,徐盛现下既愧疚又不安,哪里还理会得了刁鸥的质询?两人正大眼瞪小眼之际,门外周生生求见。
“皇上,这已是傍黑了,可媛贵人却是滴水未进。奴才求了半天也不见效,奴才怕再有个闪失,便特来禀报。”
“不吃就不吃,”刁鸥“啪”的把朱砂笔拍在桌子上,“朕倒要看她能撑到几时!”
刁鸥、徐盛,连带着周生生都微微的瞠大了眼,纪厉向来对姚玉欣关心备至,凡事不分大小,只有紧张在意的,又哪里有过这般样子?
刁鸥、徐盛自是知道姚玉欣在纪厉心中的位置,知晓恐这次是真被触怒了,否则也不会如此。想着纪厉的说法,自不是当真不管姚玉欣,而是还在气头上的缘故,便也只是微微讶异了一下。而徐盛,他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因不知金钗一事,只知花园子一事,便以为纪厉是单纯因着花园子一事发的这样的脾气,心里便更加不好受起来。
刁鸥和徐盛知晓内情,周生生却不是惯跟在纪厉身边的,他是宫里的老人,见惯了嫔妃间的得失与升降,有时候就是一件小事便可能失了圣宠。而后半晌在承乾殿发生的事,除却后来的那些个,之前纪厉动怒的缘由他可是在殿里看得一清二楚的。
这天下的男子有几个能容得了那样的事?何况还是贵为君主的帝王?周生生正暗自忖着,别因着这次媛贵人便失了宠,而他这次特来报信,便更是惹了皇上的不快才好时,就听纪厉接着说道,“你来报的好,以后她有什么动静,你便都来报朕。在承乾宫,你便是朕的眼,朕的耳朵!”
一句话解了周生生的困,让他悬着的小心肝回落肚子,这位新君的手段他自是见过,方才纪厉阴霾的脸色和脱口而出的话,着实让他捏了一把汗,直怕牵连自己。好在现下,听纪厉的意思,应还是很把媛贵人放在心上,而自己来报自也是有功劳的,如此便好,他暗自嘘了一口气,恭敬的叩头退下。
勤政殿一时寂静无声,任谁也没有言语。
约莫半刻,纪厉看向徐盛,“你可有什么说的?”
徐盛身子一顿,他好不耽搁的,忙自纪厉身后几步走出,他冷着一张俊脸,二话不说的跪在地上,“奴才没有,但凭皇上处置。”
“好个没有!”纪厉随手抄起桌子上的几个折子狠狠的砸到徐盛的身上,“处置?!这就是你给朕的交待?!不过几双鞋子,你为了个已经不在的人,便丢了与朕多年肝胆相照的兄弟情义!好!你好得很!”
一句话既热了徐盛的心肠,又险些催红他的双眼,他在花园子撞见姚玉欣和贤亲王抱在一起的场景,没有回禀纪厉,一是担心这样的事一旦被纪厉知晓,以纪厉对姚玉欣的看重,还不定掀起怎样的波澜,想着怎得贤亲王也掀不起什么大波浪,后宫安宁、皇上心情舒畅更为重要,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瞒了下来,二来,多少的也有些念在兰雅对他的情份上,可纪厉还是知道了,而且还动了这样大的怒,“回皇上,奴才去的时候是撞见贤亲王和媛贵人在一起,但以媛贵人性情,奴才想着其中定是有缘由的,何况气大伤身,奴才为着龙体安康,便斗胆的做了主,瞒了下来。”
若是平常,徐盛的话,可能纪厉还能听进耳里,可这会子他的话,一下子让纪厉又想起了后半晌他亲自拔下来的那柄金钗,顿时便是火冒三丈,“定是有缘由的?!能有什么缘由!你这话倒是还是为了朕好了?!你到底食谁的俸禄!和谁一起相伴长大!竟替外人瞒朕!朕看你胆子是越发的大了!”
徐盛白着一张脸,也不再分辩,只又磕了个头,“奴才但凭皇上处置!”
“你当朕舍不得处置你?!”纪厉声音微微提高了一度。
这话其实就是皇上原本压根就没有处置徐盛的意思,可徐盛这么个直肠子如何转的过来,这档口一个话没说对,便更加的惹怒了纪厉。纪厉本就在气头上,徐盛又是个不会说话的闷嘴葫芦,这样下去没准就真的领了罚,刁鸥这样想着,忙站将出来,“皇上,你和徐盛置什么气?他就是这么个捅火棒槌的性子,这不,要不能心是好的,事却没办好呢。念在他多年尽职尽责的份上,皇上你就饶了他这一回吧。”
纪厉看了眼徐盛,有刁鸥出来打圆场,多少的他面色略微缓和些。
刁鸥怎样的火眼金睛,他瞧见纪厉神色的变化,连忙的推搡了徐盛一把,“快起来,没见皇上的茶都凉了?快去后面斟杯热的来。”
这无疑不是在解救徐盛,这一离开,耽搁个一时半刻再进来,这事便也算是过了,可徐盛那直性情却是分毫不买账,他依旧那么利利落落的跪着,等着纪厉的发话。
纪厉额筋微挑,多少的心里既安慰又有些哭笑不得,“罢了,起来吧,”纪厉挥挥手,他依然面有愠色,“这件事姑且暂给你记下,日后将功折罪吧。”
“谢皇上。”徐盛起身。
纪厉不再理会徐盛,他扭头看向刁鸥,“在朕的生辰宴上,老五不是给朕讲了个笑话?”想着在乾和宫发生的一幕,纪厉嘴角掀起个讥讽的笑意,“现下朕既然已坐实了他的说法,那便不如彻底如了他的意,按着他的意思办,”他语气淡漠凉薄,似是在说着旁人的事,“朕还没碰过宁常在,现下更好,朕这就下旨,将大学士之女,顾素宁赐给贤亲王为侧王妃。”
刁鸥一愣,知晓这是纪厉在迁怒贤亲王。
他们在贤亲王府自是有耳目的,当年顾素贞妒忌心重,表面宽和,实际却是容不下人的种种,无一没有错过他们的眼球,现下皇上将顾素贞的嫡亲妹妹赐给贤亲王做侧王妃,想着一个屋檐下生活,亲姐妹共侍一夫,一个娘肚子里托生的,一个为嫡妻,一个却是御赐,这日子久了,姐妹间难免不会因着男女之情,而毁了亲人情谊,到时候后院不安稳,势必也要惹得那温和性情的贤亲王,一个头两个大。
何况,顾素宁又是以这样的理由进的贤亲王府,虽说纪厉的生辰宴上参加的只有皇亲国戚,但天下自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倘若大学士一家知晓了其中的缘由,这样的耻辱必是会迁怒贤亲王的,由此还不定衍生怎样的事端。
刁鸥砸了砸嘴巴,这怕也就只是个开头,自此贤亲王的好日子恐便是快要到头了。
95第二十七章 皇宫生活记录(十二)
第二天
“皇上;媛贵人今儿个早上还是滴水未进。”周生生跪在地上,看了一眼纪厉因听了他的话;瞬间变得黑沉的脸色;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一口唾沫。
本就是不威而怒的人;现下板起面孔;气势自是更加骇人;明明是按着圣意来禀报姚玉欣的近况,这时候的周生生却还是心怀忐忑。
片刻;就在周生生的身子都微微的有些发抖起来的时候,头顶响起纪厉低沉的声音,而那声音听起来已经平静得没有任何感□彩;“膳食可是特意找的那扬州厨子做的?”
“回皇上;自您下旨后;媛贵人的膳食便都是由那扬州厨子在料理。”
“好,”现下这个厨子还是特意挖的扬州有名酒楼的大厨,姚玉欣未出阁时,偏爱的就是他家的饭菜, “叫人把那厨子押到承乾宫,就在媛贵人屋子外面,杖刑二十。”纪厉声音清淡的接着说道,“媛贵人每不吃一顿,便杖责一次,一天三顿饭都不吃,就杖责三次,直到她肯开口吃饭为止。”
淡漠如斯的声音,直让周生生浑身起冷战,这若是一天三次,每次二十杖,别说还要起来做膳食,就是一直躺着养伤都不见得能够养好,这打上几天,不就活活要了一条人命吗?可周生生不是刁鸥,亦不是徐盛,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进言,当下便磕了头,“奴才这就去办。”
“恩,顺道告诉内务府,就说是朕的旨意,让他们再找几个好的扬州厨子备用!”纪厉唤住要起身离开的周生生,“媛贵人若是一直不进食,那就一个一个的打,一个一个的换,直换到媛贵人肯进食为止。”
“是。”只仅仅在南书房一小会儿的功夫,周生生便全身是汗,他承蒙媛贵人的恩德,不能见媛贵人糟践自己,却无动于衷,可将姚玉欣情况报给纪厉,却更大的是为了赢得帝心,毕竟这皇宫还是纪厉说了算的,只是现下,他却不确定了。
姚玉欣待人宽厚,只要他真心服侍,想必日后也能够换得回护,而纪厉,狠辣冰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不,一转瞬间,可能就是几条人命的事情,周生生一边想着心事,断着自己的前程,一边稳住心神,退了出来。
◇◆◇◆◇◆◇◆
“媛贵人,你好歹的吃点子,从昨个后半晌,到现下,你可是一点东西也未吃了。”
姚玉欣看着桌上精致的饭食,却是丝毫也吃不下,她轻轻的摇了摇头,把目光又调到了窗外。
周生生叹了口气,这已经是晌午了,要是姚玉欣不吃这顿饭,那扬州来的厨子,屁股就必须开花,“贵人,皇上有口谕,若是你再不吃饭,就要治罪那厨子了。”
一句话将姚玉欣视线拉回,她略微瞠大了眼的看着周生生,“贵人主子,好歹的吃两口吧,总不吃,你身子也吃不消啊。”
经了那样的事,姚玉欣如何能够吃下,纪厉总是拿别人逼迫她,可现下的她又如何顾得了旁人,也就是短短的一瞬,姚玉欣便面色波澜不惊的,又把视线调转了开。
自昨日,就很少见媛贵人开口讲话了,周生生没法,只好挥挥手,叫小太监将饭食撤走。
也就是饭食刚被撤走半盏茶的功夫,窗外便响起了霹雳啪啦的杖责声,以及隐约的闷哼声。
姚玉欣正望着窗外出神,透过敞开的窗子,恰恰能看见这一幕,一个厨子服侍模样的人,被人放在长条椅上,两个小太监一边一个的在挥动着厚板子。
贵人,皇上有口谕,若是你再不吃饭,就要治罪那厨子了。
周生生的话回想耳边,姚玉欣压根没想到,这治罪厨子居然会选择这样的方式,就这样的在她眼皮子底下行刑。
噼啪……板子一下接一下的落在厨子身上,而那板子每落下一次,姚玉欣耳边便将那厨子的闷哼声听得分明。
心里恨将上来,仿佛小太监那挥舞的板子,没有打在那厨子身上,而是打在了她的心坎上。
姚玉欣双手攥拳,纪厉欺人太甚了!
他总是那么的高高在上,那么的强加于人。
回想起两人间的过往,竟已经是心酸难过大于快乐幸福。
他不给她最后一次见面的机会,就因着兄弟情谊,将她拱手让人;他不顾世俗礼法,不管她的意愿,便将她强虏进宫,册封为妃……更可恨的是,昨儿个,他居然还对她用了强……而现下,明明是他的过错,他却再拿旁人的性命,逼她就范……
姚玉欣硬起心肠,旁人的性命与她何干?她凭什么要为了旁人的死活,逼迫自己,然后如了他的愿?
暗恨着纪厉总能捏中她的软肋,可这次偏偏的就要让他的算计落了空,姚玉欣略起身落下了窗户。
视线所及一片安宁,可那噼啪的声响却还是钻入了耳际,果然,要当着她的面行刑……姚玉欣指甲快要掐进手心里……,她微微闭了闭眼。
好在,二十杖时间并没有多长,很快耳边便清净了。
可事情哪里是这样便能解决的,时间很快,不知何时,竟是晚饭的时候了。
平日晚膳,按着份额,一般都是六菜两主食一汤品的,可今日桌子上却是十来个菜品,五六种小吃,三四种主食,两样汤品……看着明显换了花样,种类也多了的精致饭菜,姚玉欣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侍立在一旁的周生生。
接收到姚玉欣质询的目光,周生生忙弯了腰,“这是那扬州厨子自己掏月俸给贵人置办的……”
三丁包子、千层油糕、双麻酥饼、翡翠烧卖、干菜包子……
都是扬州的招牌名吃,姚玉欣垂了眼,晌午被那杖刑的厨子拖着受了伤的身子,还给她置办了这么许多的菜肴,为的就是能让她吃上一点,以免再受杖刑,是不是只要她一直不吃,那厨子就要一直被打下去?直到打死为止?
那厨子受杖刑时的情景仿佛展现眼前,姚玉欣看着桌上的菜肴,想着那厨子现下不定是怎样的惴惴不安着,姚玉欣闭了闭眼,她后半晌建立起的心防轰然倒塌,人命关天,她到底做不到铁石心肠,没有犹豫,她伸手拿起一边的筷子,夹起一个翡翠烧卖吃了,又喝了小半碗的汤,便撂了筷,抬眼,她看向周生生,眼里有着讥讽和冷然,“这样那厨子就不用再挨板子了吧?”
看着桌上其他完全没动的饭菜,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