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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头痛得渐渐麻木,整个口中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终于,那人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了身下人。
双眸紧紧地盯着眼前的人,是揪心的伤楚,是撕心的恨意。那倍受欺凌的红肿薄唇,数道伤口正细细地渗着血,清艳的脸儿浮现出不正常的*。
“怎么?到了这地步了还玩欲擒故纵的手段不觉得太过矫情了么?本王为了医治你身上的伤可是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更是重金购买药材,况且你不也承诺过本王,若是日后有所求你一定会竭力相助么?现在本王正有所求,你也付得起,于情于理,临走前你也应该有所表示才是,否则本王就太不值了,而你不也就与那忘恩负义之人无异,你说是不是?”
“你……”怒目而视,眸中寒光乍涨,寒光渐敛之际,紧揪前襟的手指是紧了又松,松了又握紧,如是反复数次。终于,*一抿,五指蓦然松开,苍白的脸侧向了床榻内侧,眼眸呈现出初来王府的漠然神情。
手指紧紧拽着床榻扶手,青筋迸现,用力之大似欲生生掰下檀木扶手来,深幽的眼瞳满染了疼惜与无奈,可侧向一旁的那人却错过了这一幕。
微颤的手指轻轻触摸上那如玉般精致的锁骨,来回摩挲,一*不止的战栗传上了指尖,几欲撼动了那颗本就不怎么坚定的心。
梅林斗棋,床榻相拥,这一切的一切都只不过是虚情假意……
眼眸渐渐迷濛,一片水光潋滟,缓缓敛下了眸,任由他索取肆虐,却久久不见那人有进一步的动作。
“怎么?心不甘情不愿的,这该不会是你的初次吧?这么诱人的尤物有人竟会白白……?”
紧敛的眼眸倏地睁开看过来,杀意一闪而过,恨意染眸。
修长的五指来回摩挲着薄薄的唇,轻轻地勾描着那优美的线条,俊美脸庞邪佞笑容张扬丝毫不曾收敛,邪气缓道:“不如你侍候本王好了!”
“你休得得寸进尺!”柳焉咬牙道,胸口疼痛到了极点,气血翻涌。忽地,一股液体直往上涌,直逼喉头,脸颊瞬间变得惨白,愈发透了铁青色,却是眉紧蹙,咬唇不放。
决不能在他面前示弱。
见状,南宫逸棣既知已到了紧要关头,奈何倔东西的拧脾气也上来了,真相说不得,真个儿骑虎难下,心一横,邪佞低道:“你若主动承欢,此后你再不欠我,你我再无瓜葛,如何?”
秀眉紧蹙,紧咬的唇已是血肉模糊。柳焉生生压下了呕吐的欲望,直视着眼前的人。半响,神色一凛,微抬起身,双臂圈上了他的颈脖将那欣长挺拔的身躯稍稍拉下,仰首,缓缓靠近那张熟悉的脸,埋首颈间细细舔舐啮咬起来。
颈处细细的刺痒与濡湿的痒麻一丝一丝地*开来,发酥。若在平时得他如此侍候,南宫逸棣不化身野兽那便是怪事了,而此刻他是有如利刃插在心口,窒痛,却是无奈之际。
柳焉埋首在身上人颈间细细*啮咬着,胸口时如刀绞时如针刺,疼痛难抑之际喉头一紧,一连呕了数口血。
南宫逸棣明显察觉到身下人的手臂一紧,温热液体呕在了颈处,空气中顿时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
一时,无际黑暗席卷而来,柳焉再度昏厥了过去。
霏霏雪絮,纷纷濛濛,一钩弯月悬挂天际,荧荧清辉倾泻入窗格。案几铜炉,一抹几近燃尽的龙涎幽幽吐着青烟,穿绕过珠帘,静静地追逐着,游丝流转飘荡。时而,寒风乍起,透窗灌入,拂动了珠帘,一阵声响清脆细碎,悦耳,不止。
华丽的紫檀床榻上,一容貌清艳绝美的男子正清浅而眠,微颦的眉间隐隐透出一抹病色。榻畔,一锦服男子依靠塌柱而睡,眉头紧拧,五官俊逸的脸染有深深地倦意。纵然是倦乏而眠,五指仍楔入榻上人白玉纤指指缝,紧紧扣着,不放。
幽幽华室,一片沉寂,只余窗外“簌簌”地落雪声。
长睫微颤,缓缓掀开,顿时露出了一双滢滢水眸,薄薄地笼了迷茫。
柳焉感觉自个儿全身僵痛,手指发麻,想要起身却觉不能动弹。不由地转过了脸。身边,南宫逸棣正凭柱而睡,抿嘴拧眉,脸上满是疲倦之意。
心头莫名地生疼,双眸迷茫,不由地抬起了手,却当指尖几欲触及那微长出胡茬的下颚时忽地止住,本就没有血色的脸儿血瞬间变得苍白如纸,清丽的眼眸满染了揪心的痛楚,纠缠着浓烈的怨恨。
柳焉瞬也不瞬地看着眼前这张倦意深染的熟悉俊容,眸中恨意不由地渐渐敛去。
这么憔悴疲乏,该是许久不眠不休了罢?
为何在伤了我之后又衣不解带地守在这里?为何还这般守在我身边?为何……为何?
迷惑的眼眸渐生了一丝心疼,却不及那丝心疼泛起,瞬间又没于眸底。
这般守着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当不得真!
满眸的清冷淡漠,比过初来那时。蓦然猛地一抽手。
正文 第三十八章 这样,薄情么?
五指反射性地收紧抓住几欲抽离的手掌,南宫逸棣蓦然睁开了眼,别过脸来,只见那双清丽的眼眸宛若两泓秋水,滢滢动人,睡了近三天三夜的人儿此刻早已苏醒。
南宫逸棣顿时欣喜不已,紧紧握住那纤细的手掌颤道:“焉,你醒了!你……总算是醒过来了!”说着,不由欺身拥住柳焉的双肩,低低诉道:“焉,你若再不醒过来,我怕是要被逼疯了!焉……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害怕你就此一睡不醒。你若不醒来我该怎么办?幸好老天垂怜,幸好……幸好……”嘶哑嗓音低沉颤抖,分明感受到他当时内心的惶恐与焦急。
低颤的话音落在柳焉耳畔,勒紧了胸口那颗酸涩发胀的什物,一丝伤痛蓦然划过了清冷淡漠的眼眸,涟漪瞬起却又是稍纵即逝,敛于那冰冷的淡漠中,一如古井再也掀不起任何的波纹。
良久,南宫逸棣才坐起了身。
瞬也不瞬地看着眼前的人,清丽的眸子冰冷淡漠。良久,*微微蠕动,挣扎着欲抽离他的手掌。
南宫逸棣哪知眼前人的想法,以为是自个儿压疼了他的胸口,反是一把握紧了他的手,焦急问道:“可又是胸口疼了?”言毕,伸手就要拉开他的衣襟查看。
蓦地一把揪住前襟,冷冷地看着身旁的男子,柳焉张了张嘴,暗哑低道:“放手!”
南宫逸棣全身猛地一震,神情僵滞,就连那双映着烛火的眼瞳也是黯了几分,可扣着眼前人那纤细手指的右手反是收紧,微微发颤却不减半分力道。
寒风起,珠玉击撞,清脆细碎声响于幽幽华室内荡起,悦耳至极。
一定是那日的事情让他误会了。
猜想一定是为这事,南宫逸棣急切解释了说道:“误会了,你误会我了!前日那样待你全是为了逼你把胸口的滞血给吐出……”
“王爷,请放手!”冰冷的声音截断了他的话,清丽的眸淡漠地望着他,再无一丝其他神情。
“王爷,柳焉不过是一个人见人上的*货色罢了,握着这种货色之人的手不怕脏了你的手么?还请王爷放开!”冷眸而望,神情漠然。
闻言,南宫逸棣不由地收紧了手掌,用力之大竟扣得那双纤细手儿煞白。
“或者……”清滢的眸子浮现出讥诮神色,揪着衣襟的手指缓缓松开,而后竟又主动解开了衣带,缓缓调开了视线,脸儿竟漾开了一抹绝媚浅笑,低缓道:“或者逸王爷不得到这具身体是誓不罢休!那么,逸王爷,请恕柳焉暂时使不上劲儿,无法主动承欢伺候王爷,还得逸王爷自个儿动手。只不过此后如王爷所说,你我二人再无瓜葛!”言毕别过了脸,眼眸瞬也不瞬地看着头顶的织锦帐帷,脸上神色淡漠的几近残酷,他的身体任由他人予索予求,他不过是个无半点干系的旁观者而已。
闻言,南宫逸棣猛然松手起身,大抵是久坐使得腿脚僵麻,一时不稳,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才站定了步子,看着榻上的人,心头痛地似喘不过气来,却仍不死心地低声道:“焉,这段日子我南宫逸棣是如何待你的,你定心中有数。待你之心,天地可鉴。前日发生的事并非我的真心,只是当时情况危急,容不得我再想其他法子,所有的事都是不得已而为之!焉,言语羞辱你全是为了逼你吐出胸内的滞血,我说的这一切你可相信?”
定定地看着帐顶,眸光穿透过流纹帐帷,眸底水色迷离,感知与意识相分离,榻上的人不见有半点反应。
见状,南宫逸棣心中怒气顿生,层层攀升,紧握成拳的双掌指节泛白。眼里怒气愤恨到疯狂,却比不上那深处那抹凌乱噬心的伤痛之色。
“好……好……好!柳焉,我对你的心你竟如此……无论你怎么做我都不会放你走,就算是让你恨我入骨也一样!”稍顿,又道:“你重伤在身就好生歇息,我明日有空了再来陪你!”语毕,拂袖离去。
蓦然一阵哐当劈啪地瓷器碎裂声,紧接着似是桌椅重物倒地的沉闷声响,随后又传来一声“哐当”门木碰撞巨响,一阵喧哗四起,片刻过后,碧落斋又归于一片寂静。
卷絮寒风透窗吹来,叮叮,细碎清脆,珠帘不止地相互击撞。
伸手抚上了胸口,秀眉微颦,清丽的眸子虚无迷茫。
胸口不知不觉抽痛了起来,揪着衣襟的手指愈发收紧,泛白。
“公子怎么了?是不是胸口疼的厉害?”一声女子惊呼声忽地响起。话音未落,女子已走到了榻旁,神色很是焦急。
转眸,定定地看着来人,好半会儿才看得清明,松开了手回道:“原来是秋岚啊!这么晚还守在这里么?我没事,倒是你早些回房歇息去,夜深寒气更重,莫要冻病了?”言毕,微微勾了一抹笑,可看在秋岚的眼里却是那般的牵强,使得她心里酸涩万分。
“公子这般关心秋岚,能侍候公子是秋岚的福气。秋岚只是上半夜候着,厚厚的狐裘穿在身上,暖和着呢!况且,王爷公子不传唤时,秋岚就躲在斋内侧间烤火,冻不着的!”秋岚不由地摇头笑道,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颦眉继续道:“公子,适才可是胸口疼得紧?”
柳焉摇头回道:“不是,我没事!秋岚,这儿没事需得唤你,你且先回房歇息去。”
“公子,秋岚一点也不困,方才王爷……”顿止,微垂下头咬了咬下唇,而后放下手里托盘,细心盛了一碗粥,抬头笑着说道:“这是厨房刚熬好的粥,虽掺了点补血益气的药材,可味道是一点也不苦,香甜滑口呢!”言语时起身端来了一碗粥。
柳焉看了一眼冒着热气的小米粥,眉顿时蹙起,别过了脸道:“我暂且不饿,还是留着明天饿时再用好了。”话没说完便闭了眼,装作歇息的样子。
见状,秋岚自是明白其中原因,笑了开口道:“公子一连三天没进食物,肚皮儿空空的,该是饿得慌才是,怎会一点都不觉得饿呢?况且这又不是药,一点儿也不苦,若是不信便先尝一口试试,看秋岚可有骗你。”
柳焉不搭话,执意不肯用膳,直到耳边响起了低低的抽泣声才睁开了眼看去。
秋岚端着碗正抹着眼泪,哭得好不伤心。
柳焉再度敛下眼眸,纤丽的眉紧紧颦起,片刻后又睁开了眼,伸手拿过了秋岚手里的碗慢慢喝完。
见此,秋岚才又眉开眼笑起来,一连盛了三碗,瞪大泪眼看着柳焉悉数喝完。
秋岚收拾了碗碟,新燃了一根熏香,又朝铜炉里添了数块炭薪,待柳焉稍作歇息后又侍候他重新躺下睡好,端了食盘正走到外室又折了回来,抿了抿嘴,犹豫着开了口道:“公子,秋岚心里有些话不吐不快,憋着着实难受……”又止,迟疑了片刻继续说道:“公子,方才王爷怒气冲冲地出了碧落斋,秋岚猜想多半与前日发生的事脱了不了干系。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王爷真心疼惜公子,那件事确是他不得已而为之的。这些天王爷是如何待公子的,大伙都看在眼里,不用说公子也是了然于心。适才王爷当真是动怒了,秋岚侍奉了他这么多年都不曾见他摔过一只碗,适才王爷把外屋的摆设都砸了个干净。”
“公子,秋岚这番话全是出自真心,并非有偏袒或劝说的意思,更不敢有责怪之心。公子,那事还请仔细斟酌斟酌,秋岚这便告退,公子也好生休息!”
雪絮濛濛,钩月淡悬。寒风吹起,珠玉清脆。幽幽的华间,殆尽龙涎幽吐青烟,未捻自断,游丝流转飘荡,未几,淡淡散去,隐入了寒冷冬夜里。
不得已,不得已,当真是错怪了他么?
水色的眸子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