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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锋——”
一声命令下,一个穿着盔甲的将士进来,手里拿着一根金属拐杖。
那个将士将拐杖递给薛少宗,薛少宗在将士的搀扶下,站起来,却独自乘着拐杖,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出去。
身后,满眼震惊的桑榆想要问他怎么会伤成这样,可就是张不开嘴。
正文 第九十一章 妥协 争吵
桑榆的日子并不太好过,尤其在庄园这个陌生的地方。
虽然景致很美,但是她毫无欣赏的兴致。
薛少宗不允许她离开这里,这里能走动的只有几个侍女,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每个人都对她客客气气的,真的好怪异。
初来的愤怒,到现在的苦闷焦躁都化作一股怨气,怨恨薛少宗再也不给她争辩的机会,也怨恨他彻底限制了她的自由。
这种怨气让她又经常性的失眠,所以当她顶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迎接玲珑的时候,玲珑承认,她被桑榆的那股怨气吓到了。
桑榆没想到,在这里还能见到玲珑,可看到她好像有话要说,难道他也要为薛少宗做说客?
玲珑难得很郑重的表情跟她说:“桑榆姐姐,你应该知道我想跟你说什么吧?”
她很直接的挑明话题,并且让几个侍女出去,关上门,徒留他们两个在房间里。
“玲珑,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可是你不觉得他太过分吗?”
女人之间,或许更容易说心声,所以尽管玲珑可能更偏向薛少宗,她还是愿意跟玲珑聊心事。
玲珑愕然,难道桑榆姐姐就是这么看待薛哥哥的?难怪薛哥哥最近脸拉得老长。
“可是你有想过薛哥哥有多想要这个孩子吗?你没有让任何人知道,就自己决定做掉,薛哥哥知道后都快疯了。你看到过他的脚伤吧,腿都骨折了,可是他还是大半夜的到处找你,就为了早一步能保住孩子,既然你跟安成珏都在一起了,将孩子送给薛哥哥,难道不好吗?”
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丫头,确实不太能够体会母爱的含义,所以才会这样简单的想问题。
其实,开始时她也被桑榆有孕的消息给弄懵了,这些她再不懂,也知道薛哥哥跟桑榆姐姐的关系进展到了哪一步,可就是这样的两个人还是分开了。
虽然玲珑也知道桑榆的尴尬处境,可是一想到薛哥哥那么受伤,那么想要保住孩子,她还是忍不住的想要劝桑榆。
“桑榆姐姐,自从你们分开之后,薛哥哥有多难过我都看在眼里,你知道吗?这次我偷偷跑到薛哥哥的军营里,结果给他添了好多麻烦,他都帮我扛着,还有一次军营被纵火,我们追了贼人好久,结果差点被那些贼人俘虏,要不是薛哥哥想到办法,这次我们都回不来了。薛哥哥也是为了救我才摔断腿,你应该看到他现在的样子了,我也是这次才明白,有时候他们就是拿命来拼,薛家就只有他一个儿子,现在又那么不太平,如果薛哥哥还找不到心爱的女人给薛家留后,哪天要是战场上有个意外,薛妈妈他们该怎么办啊。”
玲珑不否认她有故意吓唬桑榆的嫌疑,可也真的替他们,替薛家着急。
为什么他们就死活过不到一块儿去?非要这样互相伤害呢?
桑榆整个人都愣住了,她没想到,玲珑会跟她说这些,更没想到他们在军营里一起经历了这么多。
她很慌乱,心,也隐约在动摇。
玲珑毕竟是个急脾气,见桑榆这样沉默,还以为她始终无法同意,就急了,“我知道这样有些强人所难,可是这毕竟是条人命,薛哥哥那么想要,而你也想要打掉,何不成全了薛哥哥呢?他为了你做了那么多,你已经抛弃了薛哥哥,现在对他的孩子也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吗?”
她的语气有些焦急,甚至口不择言,可她真的没有恶意。
“让我考虑考虑吧。”她的头好痛,同意再想想,已经是她所能做出的反应。
“好吧……”看到她真的脸色不太好,玲珑也噎了噎口水,不敢再逼她。
“桑榆姐姐,你是在顾虑安成珏吗?”犹豫着,她还是选择了这个话题。
她点头,但又摇头,她是担心安成珏的感受,但是卖孩子的感觉毕竟不好受。
“但是,你对薛哥哥难道不觉得不公平吗?”
这句话,她憋了好久,虽然不是很清楚这三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桑榆姐姐的突然悔婚,薛哥哥的沉默寡言,绝对跟这个安成珏横刀夺爱有关。
桑榆一震,不公平?
曾经,她是隐隐的感觉到自己的犹豫徘徊,对薛少宗很不公平。
可是现在,她真的好像忘了……
“桑榆姐姐,这些你自己未必没意识到吧?薛哥哥从不纠缠,不示弱,并不代表他就不会心痛。你总说薛哥哥过分,可是当初你明明没有忘掉安成珏,就答应了他的求亲,闹得两家现在成了这样,难道没有过错吗?而且你说过安成珏曾经对你不好,可是现在他对你稍微和颜悦色两句,你就昏了头一样居然悔婚,也要跟那个人在一起,可是现在呢?他走了,去京城追求他的前程,让你一个人在家里受这种剜心的疼,都没陪在你身边,就这是你追求的爱情吗?倒是薛哥哥,无论当初怎么对你,到现在你们重逢,他救回孩子的命,都是他在付出努力。不管怎样,你的爱情再伟大,也得顾虑一下没被你关注过感受的人。”
说出这些话,玲珑自己都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她在别人的爱情里长大了,可也为薛少宗不住的辛酸。
爱情真的好烦恼,她不要这样的辛苦。
桑榆像被人重重掴了一巴掌一样,强忍着眼泪,心里也是说不出的诧异。
既是诧异玲珑这样的话,也诧异自己原来真的对薛少宗忽视了这么多。
心里发堵,紧张憋闷的情绪也让她的肚子跟着不舒服。
摸着还算平坦的腹部,这里面的孩子也在抗议她对他爹的薄情吗?
虽然她知道,现在这么大的孩子,压根不会有这样的动静。
可她也还是希望孩子会像她期望的那样有活力,健健康康的,毕竟她不久前那么犯傻过,她怕造成孩子的后遗症。
这样的担心,难道不是对孩子还有期望,对薛少宗也有愧疚吗?
毕竟她曾经对薛少宗敞开过心扉,所以才会有他们的亲事,才会有这个孩子。
一切都是她不守信,她是个忘恩负义的女人。
桑榆木然,好久都没有发觉玲珑的离开,有了这番谈话,她的想法又起了很大的变化。
生下孩子好吗?
如果真的留下孩子,她真能做到薛少宗要求的,能跟孩子老死不相往来吗?
薛少宗这样的要求,是在保护她的爱情,还是在惩罚她的薄情?
这些毫无头绪的思绪,真的困扰了她一夜。
只是玲珑有句话让她思考了很多,她确实对薛少宗很不公平,也欠了他很多,所以他要这个孩子,算是从她这儿讨得一个补偿吗?
挣扎了好久,她认命般的做出了决定。
……
薛少宗不承认自己的情绪,还能受到桑榆的影响。
可是他最近,着实被她刺激到了,除了在庄园的第一天,他们那场不愉快的谈判,之后,她就跟丢了魂一样的不吃不喝,下人稍微劝她几句,就会发脾气。
这并不是他认识的桑榆,她不会冲着下人乱发脾气。
所以她只是在向他挑衅?因为他的禁足?
但是她怎么发火,他还是没办法放她离开,那晚她那惨白的脸色,下身隐隐渗出的血,都让他记忆犹新,大夫说如果没有及时救治,孩子早就保不住了。
如果再冒一次险,他不敢相信自己还会不会有这样的运气,再能救回孩子,所以他不能让桑榆离开他的视线范围之内,尽管她不会高兴。
他不甘的喝着闷酒,她凭什么不高兴?他又为什么还要在乎她的感受?
可是听完下人的禀报之后,他才知道要想压住这股火,真的很难。
借酒消愁,是大多数人会做的选择,他也不例外。
虽然腿还没好利索,家里人也一直盯着他,不让他干这些,但是他总有办法躲在自己的地盘上,好好的发泄。
一口一口的酒灌进去,他的脑子有些晕。
真没用,他的酒量居然退步了,这还是拜桑榆所赐。
从前的某天,她突然向他做出指示,以后再也不能多喝酒,说他喝酒就会误事,他并不觉得自己误了什么事,可是那是想起俩人才刚做完的事,确实喝多的他“欺负”了她很惨,看到她那憋着脸红的劲儿,他很得意,笑了,于是答应了戒酒。
曾经的一点点回忆,对现在来说,就是一分一秒的煎熬。
那些虚假的感情,他不要再去回想,现在,等的就是她的决定。
“诶兄弟,在这儿喝什么闷酒呢?”
他的肩膀被人从后面大力的一拍,害的他差点一口酒喷了出来。
谁会这么轻易的找到他的藏身之处?
回过头来,原来是关山这个臭小子。
薛少宗勉强将呛在喉里的那口酒给咽了下去,又差点被关山的话给气的喷出来。
“我看你这小日子过得挺舒服的,说是回来养伤,可将事情全都丢给我办,你却猫在这里喝着小酒,心情不错啊。”
关山调侃完他,很自觉的坐到他身边,拿起另一个酒坛子就蒙灌自己。
“啊,好酒,你可真会享受。”
薛少宗被一口气堵着,懒得理他。
他这样阴沉的脸,像是很高兴很享受的样子吗?这个臭小子就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没惹我,我现在不爽,滚开。”
跟自家兄弟,他向来说话不忌讳,很明白的表现出他的不快。
“哟,这就不高兴了?这骂人挺中气十足的,看来真没事了,那赶紧的回去,替我分担分担,可累死我了。”
“……”
“哎,听说那个小丫头现在还在你府里做牛做马,你可以啊,那个性子那么野的烈马,你也制得住,教教我吧。”
关山满脸求知欲的望着薛少宗,他知道关山说的丫头是指玲珑。
真没想到他会看上玲珑,那为什么在军营里,仅仅见面不多的时间里,他老是跟玲珑吵架?难道关山这样的手段,是故意引起玲珑的注意?
他只能说,这种方式真恶寒。
在他眼里,真爱一个女人,就该宠着,不爱就不要纠缠,吵架什么的太伤感情,话赶话的时候绝对会让自己吐血,这点他太有感受,所以很不喜欢这样的吵吵闹闹。
“你给滚一边儿去,想追那丫头自己想办法,我现在烦,没工夫搭理你。”
“那你烦什么,说出来,还有什么是我们不能解决的。”
几乎没受什么挫折的关山相当自信,可他哪儿知道薛少宗的难处。
而且薛少宗也没有想跟别人分享这种尴尬的感情纠葛,即使是兄弟也不行。
“去去去去,我还用不着你帮,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关山收起不正经,似笑非笑的调侃,“这次咱们剿匪有贡献,还让那晚偷袭的人招出了不少实话,可这样的功劳居然被谢家的人抢了,你连命都差点没了,他们这么做太不低调调,我真的不甘心。这回我听一个兄弟说,谢家老二的儿子在灵州结交很多穷酸秀才,好像想要拉拢什么人,你说,咱要不要打听的更清楚点,将来不至于这么被动?”
谢家老二的儿子,那不就是谢礼怀吗?
薛少宗是知道谢礼怀在灵州为官的事,也是不久前的事了,想必调到这样的边境小镇,也有谢家自己的布局吧。
虽说朝廷内文官和武官互相不对付,可这乱世毕竟武将更受依赖,他们这些武将世家中,谢家的名望最盛,而且谢家又喜欢广交有志之士,所以才在各地吃得开,连薛家的军营里也塞了他们不少人,而薛少宗的爹还不能反驳。
这次剿匪的事,就是被谢家一派的将领抢了功劳,所以谢家的根基可想而知。
这些政事,薛少宗原本不想插手,反正薛家有他顶着,他不会让别人乱来。
可是,想到安成珏就是被谢家拉拢的所谓人才,而他也说过不会再对这个昔日的情敌心慈手软,所以在没确定桑榆的想法之前,他无比要将谢家私底下的盘算搞清楚,将来跟安成珏的争斗才有一份筹码。
“好,谢家的事我会打听,现在我暂时还不能回去,军营里的事就拜托你了。”
“放心,咱没问题,只要你肯,咱们兄弟齐心,害怕那些人使绊子不成。”
关山笑的眼角眉梢都有股阳光诙谐的味道,很满意的跟薛少宗又对饮了一次。
“薛哥哥,你在哪里——”
是玲珑在唤他。
薛少宗看到关山的眼睛都亮了,不禁乐了,这个小子真是不死心。
他朝着长廊那边的人影喊了一声,“我在这儿,别喊了。”
玲珑像个炮筒子一样冲过来,气喘吁吁的站在他面前,看着他手里的酒坛子,瞪着眼睛指着道:“你怎么又喝这个?大夫说你没好全,最好要忌口的。”
薛少宗很无奈,也不差这一次吧,而且他真的很闷,喝两口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