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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干的这些事情就算不掉脑袋,也不会好到哪儿去,本以为没人知道,可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
这下真的完了,他的仕途……
小陶连同阿碧心满意足的回到了庄园,同时也带回来韩世忠签下的和离书。
“小姐,这下我们都可以离开那个污秽之地了,我们终于可以来侍奉小姐了。”
伴随着韩世忠的和离书,还有桑榆帮这两个丫头赎身,彻底摆脱韩家,来到她身边。
桑榆惊喜的拿着和离书,放在母亲的床头,眼泪漫漫的低语:“娘,您睁开眼看看,这是您最想要的东西,您自由了。”
阿碧激动的大叫,“小姐,你看,夫人有反应了,有反应了。”
柳含烟的眼角渗出一滴泪,苦涩又心酸,她终于解脱了。
……
柳含烟醒了,在昏迷了那么多天,连大夫都不知道怎么解释昏迷如此之久的时候,奇迹般的醒了,这或多或少就是天意。
桑榆将刚拿到的和离书放在她的床头,被柳含烟无数次的捧着它,泪眼弥漫。
“女儿啊,我这一生就是这么不值得,太不值得了……”
替娘拭去泪水,桑榆低低的趴在她的身前,“娘,既然不值得,那就不要想,我已经小小的教训过他们了,起码这些日子不会再作怪,如果他们还有闲工夫折腾人,我不介意跟他们没完。”
她的身体不适,薛少宗又整天对她和孩子提心吊胆的,所以她才点到为止。
况且现在娘已经醒了,她的心思都放在这里,自然顾及不到韩家那些事,只知道这以后,韩家的生活简直是一地鸡毛,可这些都与她无关。
柳含烟不是不明白女儿说的这些道理,可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娘,没什么比你活着更让我高兴,所以你一定要赶快好起来,我很需要你,你别再为了那样的人伤心,这对你的身体恢复并不好,答应我,好吗?”
桑榆劝了好久,才渐渐让娘停止了啜泣。
而稍后,得到消息的薛少宗带着大夫前来问诊,桑榆将娘的手交给大夫,静静的等待诊断的结果。
“夫人之前失血过多,身子较虚,我开几贴补品,每日照三餐的次数服用即可,至于脸上的伤,用的药都是上乘的,所以会很快愈合,但是可能会留疤。”
大夫说的还不算太坏的消息,桑榆算是松了口气,而虚弱的躺在床上的柳含烟,更是不甚在意自己的容貌,手捂着包扎的严严实实的纱布,冷淡的撇嘴,“命都不在乎了,要这容貌干什么,留疤就留疤吧。”
没有多言,大夫跟着侍女一起出去开药,抓药,留下桑榆和薛少宗两个人,守候在床前。
连桑榆也感觉出来,这次打击之后,娘的性情都有些不同。
但凡女人经历了这样的背叛,或许都会迸发一股绝望,要么决绝,要么重生吧。
“桑榆,别光站着了,过去坐坐,我来照顾伯母吧。”
看着她站在这儿大半天了,既然人已经醒了,还是去休息吧,她最近人特别憔悴,整个人却胖了一圈,脚浮肿的厉害,这种身体状况有些反常,他不得不多个心眼儿,提放着她多休息。
桑榆这时候没法安心,想让他先回去,却在转身的时候,被瞧出了肚子的蹊跷。
“桑榆,你这肚子……怎么会这样……”
柳含烟睁大着双眼,很突兀的看到她厚重的衣服下,那圆滚滚的,挡也挡不住的肚子,眼里无视掩饰的震惊,直直的望着桑榆。
在她的注视下,桑榆愣愣的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肚子,不知该怎么回答。
这种事情迟早要面对,只是说她怀了薛少宗的孩子,却为了安成珏跟家里决裂,这样也太奇怪,太分裂,她不好开口。
事实上,她一直都有这样的困惑和纠结。
薛少宗见这突然冷却的气氛,默默的上前,扶住她的腰,暗自使劲儿,让她挺起精神。
“伯母,这孩子是我的,之前没告诉您,是觉得事情还没定下来,没打算公开。”
这话说的有点心虚,两个人的表情都不太自然。
柳含烟更是差点要起身,被桑榆眼疾手快的搀扶着躺下去,“娘,别动,免得伤口裂开了。”
“你给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你们怎么孩子都有了,多大了?”
“七……七个月啦。”定定的看着母亲,生怕她再次被自己气的大动干戈。
可柳含烟沉默了,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摸了摸桑榆的肚子,手下的力道轻柔至极。
“孩子都这么大了,你们什么时候成亲?”
事已至此,即使再震惊保守,也无济于事,还是想为女儿的将来多想想。
她记得,薛少宗来家里提过亲,至于为什么突然搁置了,那个理由桑榆这么说,她也就只能这样信,可是后来发生了安成珏的事,她才觉得女儿真是有够糊涂。
她并不是嫌贫爱富的人,只是看着薛家对桑榆疼爱成这样,人心都是肉长的,怎能不喜欢?
如今,这都怀上孩子了,难道他们还想一直搁置婚事?
桑榆好紧张,这些天她忙着韩家的事,都选择性的忽视了跟薛少宗谈论该怎么向母亲解释孩子的事情,如今事到临头,她不敢回应这个问题,他的回应能让母亲满意吗?
薛少宗郑重的站在床前,回答道:“如今战事连连,我的事情比较多,所以耽误了桑榆,我对不起她,等到孩子出生后,我会给她一个答复。”
这话说的留有余地,是不想让她误会太多。
就他的个性,他也想随了伯母的意思,可是她肯吗?难道他总要这样强人所难?
的确,桑榆很矛盾,如果他给予母亲承诺,这不是欺骗吗?那她置成珏于何地?
没曾想过,一再逃避的现实,却怎么也躲不过去。
她好混乱,好烦扰。
柳含烟以为他答应了亲事,自然没有为难他们,此刻说话都费劲,也就闭上眼,平复心情。
“桑榆,伯母都累了,你也别留在这儿,小陶和阿碧守着就行。”他强硬的拉着她起身。
桑榆的精神确实有些不足,见母亲睡着了,也就不再强撑着,被他搀扶着回到另一间他准备的客房住着。
按说,她娘对于孩子是这样的反应,桑榆应该可以放了心,可她总是感觉心发慌,也不敢跟薛少宗说,怕他干着急。
而他自从跟母亲做了那种保证之后,比起之前,对她也更显温柔和耐心。
或许只源于那日,母亲叫他到房里,特意叮嘱了他,关于女人怀孩子的不易,还有容易出现的问题,她娘对他的印象还是极好的,这样的嘱咐就基本认定了他,而忽略了不在身边的安成珏。
他乖乖的听着嘱托,对她也多加照顾,可是两个人就是没人挑破这最后的结局。
因为,结局早在他们决心留下孩子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
十来天过去了。
柳含烟从最初的不能下地,连说几句话都容易晕眩气喘,到现在的逐渐恢复精神,治愈的效果还是不错的。
幸好,脱离了韩家,她有女儿陪伴在身边,没有了其他女人的刁难,府里的下人对她毕恭毕敬,照顾有加,整个人都从心底里感到从未有过的舒坦,当然恢复速度惊人。
只是这躺在床上的日子没有太多变化,也挺无聊的。
不过,这几天说没有任何边哈,也不尽然。
比如,柳含烟对薛少宗的感觉和认可,与日俱增。
柳含烟由于腹部的刀口较深,内脏伤的有点重,大夫嘱咐过不能乱动,甚至轻微的挪动身体都要费半天劲。
可总得换药,总会有生理排泄的问题,柳含烟再轻也是个有点重量的人,其他人帮忙翻动她身体的时候,都怕碰到伤口,或者力量不够,更折腾人。
桑榆倒是不怕,可是她挺着个大肚子,自己行动都有些不便,更加不好照顾母亲这些。
所以,在场唯一的男人薛少宗就揽下这个任务。
每次将柳含烟抱进抱出的时候,柳含烟母女都挺不好意思的,尤其是柳含烟,总觉得这孩子太实诚,一个将军那么大的官,却为她跑前跑后,这能为了什么呀,偏偏那个傻丫头总是无视掉这些。
一天,柳含烟的伤势好转,差不多能下地走动,他就抗进来一个木制的轮椅。
“伯母,现在外面阳光不错,有了这个,就可以多出去逛逛,来,我抱你下来走走。”
能出去看看,这个想法还真让柳含烟心动,被抱着坐上轮椅,让人在背后推一把,就能自如的走动,这真是很用心的主意。
“少宗,真是谢谢你了,我就算有儿子,都未必有你这份心。”
几天的相处,柳含烟跟薛少宗倒拉进不少距离,甚至应他的要求,直呼他的名字。
他抹了把汗,笑道:“这算什么,找懂的人问问,买一个就是了,我顶多费点力气搬过来,这真不值得你这么夸。”
桑榆赶紧给他端了杯茶,解解渴,感激他的用心,“谢谢。”
说真的,他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超乎她的预料,也早已超出了他该做的范畴。
@www。kanshuba。org@他的每一次用心的表现,都让她倍受感动,也深感压力。
@炫@他们之前可是冷战了很久,一向对孩子那么尽心的他,为了这口气,都对她不闻不问了两个月啊。
@书@可现在她出事了,他不但主动帮忙,还帮到这个份儿上。
@网@看得出,他并不是在讨好她或者她娘。
他是真的跟她娘同仇敌忾,帮她出气,帮她康复,是真心诚意愿意给予帮助。
这点,她以为就知道,所以他们在超越朋友的界限之前,才会一直相处的那么好。
她并不是不识好歹,也知道娘越来越喜欢他,所以才会越来越挣扎。
“桑榆,推我出去走走吧。”
看到薛少宗有事先走了,柳含烟让她跟着出去转转,她推着母亲来到后花园,虽然积雪未化,但冬日的暖阳映照在身上,还是能让人绽放出很纯粹很舒服的笑容。
最近,陈妈将自家的小孙子也带到庄园里玩,几个侍女喜欢逗他玩,小孩子特别活泼的跟着嬉闹,欢笑声中,所有人脸上的线条也跟着渐渐柔和。
柳含烟更是,因为脸颊上的伤渐渐伤愈,但是疤痕难以消除,一直都用纱巾裹着脸,所以她很少能露出这样的笑容。
“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能这样健康的跑跑跳跳,是不是觉得很幸福?”
柳含烟看到桑榆止不住的笑容,突然感慨的跟她聊起来。
桑榆不是不清楚母亲要聊什么,可也不得不赞同她的话,点头,“嗯,我能感觉到肚子里的孩子慢慢长大,能在我肚子里玩耍,健康好动,我真的很激动很幸福。”
“那你还不想着要给孩子一个好的环境长大啊,我看人家少宗对你挺上心的,虽然原本该成亲的两个人闹成这样,我是不想看到你现在大着肚子,可是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你为什么不原谅少宗,对他好点,难道你还惦记着安公子?”
柳含烟不允许女儿这样朝三暮四,刚想起这种可能,差点激动地站起来,一阵头晕目眩。
“哎哟,娘,你别激动,大夫说你不能这样。”
将娘赶紧按着坐回轮椅上,她笨拙的在娘面前蹲下身,解释道:“有些事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我跟薛少会处理好的,与其担心那些太遥远的事,我操心一下你的伤势更实际。”
“我就不用你管了,这里不是有佣人嘛。”
柳含烟立刻催促她,恨不得她马上去薛少宗道歉。
“少宗真是个好人,你错过了他就等着后悔吧,还不快跟他好好说说。”
……
“伯母,什么事找我这么急?”
他匆匆赶回来,当时手头上还有一些事没做完,硬是赶着跑回来。
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这几个女人应付不了,结果回来一看,这满屋子女人的喜庆表情,哪儿像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桑榆意会过来,好像今天找他找的太急,让他误会了,看他这满头大汗。
真心歉意的说:“对不起,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娘觉得大家照顾她这么久,想做些饭菜让大家品尝,真心感谢下大家,尤其是你。”
他松了一口气,转而笑意爬上脸庞,闲散的转悠到餐桌前,还真是不错的菜色。
“那我今天是有口福了,现在可以吃了吗?”
他今天高兴,所以就不讲究什么尊卑,让桑榆房里比较累的几个人陈妈,云儿,小陶和阿碧也都跟着坐下来吃饭。
柳含烟招呼着大家坐下,喜滋滋的说:“当然可以,就等着你呢,我身体还没好,不能陪你喝酒,以茶代酒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救了我,不是你收留我跟桑榆,我们从韩家出来之后,肯定不会有这么好的容身之所,伯母真的很感激你。”
他也笔直的站着,举起酒杯,露出满足的笑容。
“您客气了,不说桑榆跟我,跟薛家的关系,就单单您这样的遭遇,我也不会不管,没办法,天生喜欢多管闲事,您在这里住多久都没关系,我在这里也预祝您早日康复。”
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