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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心再也无法定下来,书里一个字都看不下去,他只想着远在一方的桑榆。
这种惆怅的情绪一直困扰着安成珏。
愁肠百结的他即使跟着老师出来散心,也没能展露笑颜。
其他人以为他会科举考试而发愁,都在安慰他,可他只是淡笑着回应,心里并没有轻松多少。
谢梓涵也是在这样的巧合下,看到了他深思迷惘的站在船头,独自哀伤的一幕。
淡淡的风掠过他的发,他的衣衫,浑身散发着一股清冷离世的孤傲感。
她怎么就这么喜欢他这个样子呢?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一开始,她或许只是觊觎他的相貌,可是她自己也是一副好皮囊,并没有太过沉迷,可由于他的专情和忠贞,她的视线开始渐渐离不开他。
无论是梅映雪,还是桑榆,他好像都会不惧任何外在因素,一往情深的对待着眼前人。
这种专注,对于什么都不缺的她来说,难能可贵。
尤其是别人趋之若鹜的东西,他却能看的很淡,这点她更加欣赏,比如她的相貌,她的家世,再比如她对他的青睐有加。
被他拒绝多了,也就无所谓伤不伤自尊,反而挺欣赏他的傲骨和执着。
现在,她就是看上他了,跟他耗定了。
撇下友人,她徒步登上那艘船,悄悄走到他的身后。
安成珏在外面吹够了冷风,正收回目光,准备回到船里,转过身,才看到身后正凝视着他的谢梓涵。
稳住心神,他淡淡的行礼:“谢小姐。”
真的好冷淡好冷淡,这要是以前,她肯定会生气。
“你就这么不愿跟我说话?每次见面,你跟我说话能超过十句吗?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她步步紧逼,好奇的质问他。
只不过,这不是生气,只是在试探,在逗他。
果然,他红了脸,紧张的后退一步,才淡然的否认,“不,不是,我没有讨厌谢小姐,相反,我很感激你。”
这是他的心里话,她给了他接近梦想的机会,凭这个,他也不会讨厌她。
“哦!”拖长音调,她悠然靠近,“那干嘛那么怕见到我,更不敢跟我说话?”
“谢小姐是千金之躯,又是女儿家,我必须谨慎本分,不能失礼才好。”
好一个谨守本分!
先前,他这样谨慎,她和爷爷还很赏识,觉得是可造之材,能花心思培养,可现在,作为一个女人,她就见不得他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她能吃了他不成?
感觉到她的怒气,安成珏也还是冷冷的低着头,当做没看到。
最近,关于他和谢梓涵的传闻偶有耳闻,而她好像在人前没有太多避讳和否认,这就更给了别人口实的机会,他不想让误会继续,所以只能退避三舍。
“听说,你将你父母送回乡下休养了?”
聪明的谢梓涵不想给自己找气受,果然的转移话题。
“是的,他们在京城里住不太习惯,我想让他们多静养一下,所以去了比较安静的地方。”
他也懂得分寸,她愿意回避尴尬,那么他就很好配合,据实回答。
“京城里住不惯?可伯母跟我说,她很喜欢这里,该不会是你的主意吧?哦,我想到了,你的心上人也在那里,这是想让父母和她提前相处?”
她故意试探,又兜回到敏感话题上来。
她承认,她依然不死心,也知道他还有个心上人等着他,恰好她还认识这个人,在她眼里,桑榆完全比不上她,所以她不担心。
早就让谢礼怀调查了桑榆的一切境况,想到那个地方最近出现的奇怪事,她就更加期待,他要是知道了这些,会是什么反应。
他被猜中心事,也没太多表情,默认了这种说法。
除了梅映雪的纠缠,他不想让父母受到影响,更是因为他为跟桑榆的将来考虑,父母对桑榆的意见,对他来说很重要,所以他希望他们能够和平相处。
“谢小姐知道的挺多的,我确实有这个初衷,将来我们会成为一家人,所以让她跟我父母相处,也没什么不对。”
他已经将自己和桑榆的未来放在一起考虑,自然会有一家人的感觉。
所以他才会这样努力,希望能够出人头地,给予她更好的未来。
他要让她的家人,还有其他人看到,他是有能力让桑榆过上好日子,她的选择是值得的。
“你确定桑榆姑娘能跟你父母相处的融洽?他们如果不合,你会怎么办?”
她很坏心眼的想要告诉他一切,可是这个恶人不应该由她来做,反正他早晚会知道。
安成珏脸一沉,又一阵沉默。
确实又被说中了,他父母写来的信中,表明了跟桑榆的关系不好,甚至连相处的机会都没有,他父母就已经对桑榆有着不好的观感。
这是他始料未及的,可他还是想坚持说服父母。
“人分很多种,没有谁一开始就一定能让别人看到自己的好,会相处的愉快,只要尽力就好,我相信努力能改变结果。”
安成珏坚持自己的信念,言语中带着不经意的倔强。
他对桑榆的感情,是他坚持下去的动力。
这样的坚持,丝毫不动摇,还真让人沮丧啊,谢梓涵浅浅一笑。
她知道适可而止,不再多纠缠,相信会有事实让他改变想法。
“那我没什么好说的,但是希望你将更多心思用在读书上,离会试的时间不多了,我还等着你的好消息。”
“我知道,我会努力。”
即使不为谢家的厚待,也要为他的未来打拼,他不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桑榆在等着他,他不能让她失望。
……
“小姐,大夫来请脉了,现在请他进来吗?”
云儿不声不响的出现在她身后,她轻嘘了一声,回望了一眼还在安睡的母亲,轻轻的走出房间,“让大夫进来吧。”
吴大夫是薛少宗请来专门给她诊脉的大夫,以前不想太折腾,总是半个月才看一次,可是肚子越来越大,月份也越来越大的时候,薛少宗就强制的要求她隔个三五天就要查看一次,他很紧张,她没办法,只好配合。
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师傅被领进门,从看到她就绽开笑颜,乐呵呵的向她问安。
“哎哟,吴大夫,我算什么小姐,您这么大岁数了还跟我客套这个,咱还是先看看孩子再说吧。”
她干脆的伸出手,静等着他的诊断,吴大夫只是弯着眼睛说:“你这爽朗的性子就该多笑笑,这样孩子生下来也会很爱笑,这样多好。”
他很喜欢给桑榆一些建议,关于怎么养胎,怎么调试身体和心情,不但医术靠谱,更让人从身心上觉得愉快,所以桑榆很喜欢跟他说话。
摸着脉象好一会儿,吴大夫慈祥的说:“还好,脉象很平稳,不过你这身体是不是最近火气有点旺,脚容易水肿?”
“对对,我现在腿肿的有些穿不进鞋子了。”桑榆立刻像说到心坎里了,急于向吴大夫讨教办法。
“哈哈,这也算正常,肚子都那么大了,母体承重大,下半身自然受到压迫,阻止了血液回流,脚确实容易水肿,平时多注意休息,少喝点水,更少碰过咸的食物,保持心情的愉快,肯定会慢慢消肿的。”
她不放心,还是追问:“真的吗?可为什么我最近总觉得心发慌,手心出汗,这只是因为我太紧张的缘故吗?”
吴大夫收拾好药箱,端坐在她身旁,语重心长的劝解她。
“也算是吧,头一胎都会紧张,而且也没有经验,心里会很没底,坚强点,会好起来的。你看我已经是个老头子了,还是要想着怎么更愉快更轻松更久的活着,你年纪还小,怎么就不能克服呢?想想关心你的和,想想你的父母,也相信你对孩子的心,这种爱是很奇妙的,它会让你看到奇迹。”
听了这些话,她的心里才算有了底气。
她和孩子都会平安的,只是她太紧张了。
送走了吴大夫,她看到门外的云儿轻轻的,却挺着急的走进来。
“怎么了?”
“小姐,安家那边传来消息,张妈说安老爷生病了,咳嗽不止,今天早上甚至都吐了血,找大夫来也只是开了些药方,说要静养,别的什么都没说,安夫人不信,总害怕还有什么病情没说出来,正在家里闹呢,张妈抵不住,所以传话过来,让您想想办法。”
桑榆心一惊,怎么会突然生病?这是多久的事了?
“另外请了大夫看过安伯父了吗?他这样子有多长时间了?”
“有两天了吧,也请了其他大夫,还是一样,所以安夫人才不信,总觉得我们在敷衍她,小姐,安夫人这样是不是不信任我们啊?”
云儿替桑榆不值,小姐现在也是有身子的人,为他们这样忙碌,怎么还被埋怨呢?
当初桑榆多么用心的布置安家的房子,还找好了佣人,连云儿自己都被桑榆不时的派去那边打探消息,二老一有点头疼脑热,缺什么东西的,桑榆一准立马安排好,就这样还捞不到他们的好话。
桑榆知道安家二老心里因为什么而不舒服,可是她无能为力。
她可以尽心的为他们做到最好,让他们过得舒适,可是成珏希望的是,她能跟他的父母相处融洽,她连出现在他父母面前的勇气都没有,更别说相处愉快,这会被长辈视为无理不敬,所以他们生她的气,她完全能够理解。
“不要再说这些了,能治好病是最重要的,安伯父开的药方你知道有哪些药吗?”
“有,我让张妈给了我一份,她说所有大夫都这么写的,可安夫人不信,所以让我拿来给你看看,这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桑榆找来大夫问过,这药方确实没问题,甚至有一些还是挺贵的药材,所以很可能是安伯母过于紧张。
她心里有愧,所以尽管身体不便,她还是想亲自去帮安伯父抓药。
“小姐,你不必这样吧,你身体不方便,大家都能谅解,况且即使你做了这么多,他们也未必领情,这些药我们来抓,一定不会搞错了,您还是呆在家里休息比较好。”
可桑榆哪儿会放心,这是成珏的父母啊,她必须要做到最用心。
“走吧,哪儿那么多话,娘的药也快吃完了,我也要帮她买的,而且我好久没走出去了,顺便逛街买点东西,不正好吗?”
来到药铺,桑榆很用心很细致的跟掌柜对了一遍药材,确定不会弄错,才让店里的小厮包好。
没办法,以前弄错过,这样的经历让她不敢再有闪失。
何况这是给成珏父亲的药,自然更要用心。
步向里屋,准备去看给她娘的配药时,她听到门外走来一个妇人,很焦急又很沮丧的跟掌柜在交涉。
她没有多停留,还是去到里屋,闻到一股浓郁的花香在空气中飘散。
她闻了一下,很香的味道。
“小姐,您要的药材给您配好了,我派人给您送到前头包好,您看行吗?”
桑榆点点头,顺便问道:“这是什么花,挺香的。”
她对这些花花草草不是很精通,但很喜欢这样漂亮的生命。
“哦,这是风信子,一种稀少的品种,我们这儿的师傅从很远的地方带回来的,香味很浓吧?我也觉得挺好闻的。”
她点点头,多看了几眼这形状怪异的花朵,笑着走出去。
“小姐,我们的药已经好了,咱们走吧。”
在外面一直守着的云儿过来跟她说话,本以为这样就可以离开,可没想到事情会峰回路转,以至于这一面的恶缘,后来会对桑榆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等等。”背后一声怒吼。
她没意识到这是在对她说话,所以继续往前走,直到有人上前拉住她,她差点趔趄。
幸好,云儿手脚快速的扶住她,她条件发射的护住肚子,愤怒的瞪向那个鲁莽的人,没想到是个妇人。
“大娘,请问有什么事吗?”她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了,脸也有点沉了下来。
难道没看到她是个有身子的人,不知道这样鲁莽会伤害到她的孩子?
可对方似乎没看到她的怒视一样,指着云儿手里的药包。
“你拿了我的药,都没说一声,就想走,这等同于偷,你知道吗?”对方说的很严重,丝毫不怕把事闹大。
桑榆气急,她从小到大还没人说她偷过东西。
“请你把话说清楚,这样污蔑人很没有教养,你的药怎么会在我的手里?”
对方撇了一下嘴,显然也毫不客气的回击。
“掌柜的将我的药配好,就放在前台桌上,我就走开一会儿,回来就没有了,正好看到你身边这个丫头拿着一包药走了,不是你们拿的,那是谁?”
“你不要血口喷人,这明明是我们的药,还是掌柜亲手拿给我的。”云儿怒斥,转而对桑榆说道:“小姐,你相信我,我不会连这个都弄错。”
她轻拍着云儿的手背,示意她放心,转头对那位大娘尽量耐心的劝诫。
“大娘,这铺子里的药包的都一样,你怎么就确定我拿的是你的呢?要不我们请掌柜来打开看看这药的成分?看看是你的,还是我的?”
她之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