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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严绪找了个由头,到与一旁的商界友人随意谈了会儿。
朵云轩门口,江冉坐在邵致梁的车上,呆了一会儿。
朵云轩的门面如一般的酒店,可江家毕竟富贵过,江冉自然不喜欢拍卖这事,可江国柱却对此情有独钟。
江国柱喜欢古董是出了名的,家中古董无数,可惜江家没落以后,一众古物尽入了抵债银行之手。
邵致梁笑笑说:“下车,我们进去。”
江冉有些犹豫,朵云轩是家拍卖行,以她现在的经济状况,哪里能够进去。想了想,说:“你该不会是让我去卖东西吧,我可没什么好东西能卖。”
邵致梁挑了挑眉说:“你本身不就是一件好东西吗?”
江冉一愣,这话实在令她心中隐隐的有种异样的感觉。皱了皱眉,旋即笑了起来,露出一口洁白贝齿。
邵致梁正侧过头,见她如花笑靥,蓦地,心头动了动。
“可惜,我舍不得卖。”他低声喃喃地说了一句。
“嗯,你说什么?”因为他压低了声说的,江冉并没有听清。
邵致梁摇了摇头,嘴上含着笑说:“下车,带你去看好东西。”
“呃?你想拍东西?”江冉总算明白了,明明说带她去吃饭,却带她来了拍卖行。看来,他真是想要拍一件东西。
邵致梁嘴角含笑,江冉只觉他有事瞒着她,偏偏又猜不出是什么事。她又不喜欢问,邵致梁不说,她便也不问。
邵致梁带着江冉进了朵云轩。
朵云轩内十分堂皇富丽,便是门口那两尊高于一人的万件青花鲤鱼跳龙门大花瓶便价值不菲。
江冉隐隐有些不安,迎面而来的璀璨灯光刺得她眼晃晃的,侧头一看,邵致梁却嘴角含笑,一派闲适的模样。原本不过是陪他吃一餐晚餐,没想到却来了这么个地方。
“致梁,你……”江冉顿了顿才说,“你真的有东西想拍?”
从前她就不喜欢拍卖行,尤其是那些富家太太们办的,打着慈善的名头,暗地里,却又不晓得拿那些钱去做什么。
邵致梁仍是不答她,她撇撇嘴,他眼角往她脸上一瞥,见到她这微小的动作,不知为何,心头细微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他摇了摇头,向来冷静自恃的他怎么也会……
(14)
拍卖会即将开始时,广播里清朗的男声频频传出。
江冉与邵致梁早到了些,在会场选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坐下。邵致梁将椅子往江冉那边挪了挪,江冉讶了讶说:“你离我这么近干吗?”
邵致梁笑笑说:“离得近点不好吗?万一你另一旁坐了个英俊帅哥,我好早点把你拉回来。”
江冉“噗”的笑了声,也不知怎么的,今晚他有些奇怪。恰巧这时候,严绪进来了。
严绪锐利的眸光很轻易的就落在了江冉的侧脸上,她的侧脸上带着微微的红晕,眼角上扬,鬓角几缕发丝恰到好处的垂在脸侧。
她一旁的邵致梁,修长的手臂搭在她的椅背上,脸上含着几分淡淡的笑。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们相谈甚欢。
严绪下意识的眉头一皱。
“严总?”
严绪一回头,是董飞扬。
“董少。”董飞扬笑笑,指了指一旁的座位。严绪颔首,与他一同入座。
“不知道严总喜欢些什么古董?”
其实严绪并不大喜欢古董,那些不过是些闲来无事的老头钟意的玩意儿,他哪里会愿意去喜欢这些东西。
不过,董飞扬问了他,他倒也不好全然说不喜欢,只说:“这种东西,总是要看眼缘的,合了眼缘才是好。”
董飞扬点头。
“今天有一样东西,不知道严总会不会喜欢?”
“哦?”董飞扬这么问,严绪倒来了兴致。
董飞扬笑笑,刚要说话,却听到一个清朗的男声响了起来——
“各位来宾,欢迎你们……”
照例,主持人要讲一大段开场白,照例,叶太太要来讲一番陈词。
江冉坐在下面听得实在无趣,从前陪爸爸来过一两次。那会儿她老埋怨爸爸,怎么会带她来这么个无趣的地方。
爸爸那时候是怎么教育她的?
“拍卖的乐趣在于拍,还不是在于得到。刺激的过程就是一种磨练,它让你体会到,等待,失去与拥有的滋味。”
只怪当时年纪小,什么也不懂。
“这一件由岑氏企业的董事长岑薇小姐捐出的,雍正年间青花缠枝花卉纹杯一对,底价是一百万。”
江冉一惊,猛的抬头。
那是一对青花缠枝花卉纹杯,胎体极薄,晶莹温润。水晶灯光撒于其上,内外壁纹隐约可见。其通体是秀雅的青花,外壁绘着层层缠枝与变体的菊花纹。乃是雍正年间仿成窑成品中的精品。
“喜欢吗?”邵致梁的脸往前伸了伸,江冉的眸光落在那一对青花缠枝花纹杯上,竟没发觉邵致梁的脸伸了过来,陡然间听到他的声音,再垂眼便见到了他那一张俊气的脸,江冉的脸霎时间便红了。
“呃……”
邵致梁轻轻的笑了下,江冉忙避开他的脸。邵致梁只是笑着说:“我记得你从前说过,打碎过这样一对杯子,心里愧疚不已。这杯子原本也没什么好的,不过你要是喜欢,我们可以拍下来。”
“不……不……用。”邵致梁这么说,实在让江冉有些受之无力。
邵致梁勾了勾嘴角,举了一次牌。
江冉木木地望着邵致梁,邵致梁嘴角含着一丝惯常的笑,慵懒无比,万事无心的模样。只听他说:“据说江家原来有两对的,一对据说是砸了,另一对入了岑氏的银行,我想,大概这另一对,就是这一对吧。”
“致梁。”他原来打听的这么清楚。
邵致梁伸了伸手,想要抚一下她的脸,可看见她那欲避未避的模样,只好笑了笑说:“我也不过想买来试试,砸掉几百万的滋味。”
“呵……”听着他这么一说,江冉还真啼笑皆非。
“好,严先生出价一千万,还有没有出价更高的。”
一千万,江冉心头一惊。又听到主持人说“严先生”,A城里姓严的人无数,可有钱的,恐怕也只有那一位了!
果然,江冉一回头,就看到了严绪。严绪脸上还带着几分戏谑的笑,江冉心头闪过无数想法,但哪一个都没有停留住。
他看她的神情,分明是看了许久。江冉摇了摇头,他又怎么会看她许久呢?
他身旁坐着的人是董飞扬,日前,江冉与他有过一面之缘。这时,江冉看见他了,倒不好不打招呼,于是,微微点了下头,算是打了招呼。
邵致梁见江冉侧着头,顺着她的眼神望过去,却看到了严绪。严绪嘴角含着一丝冷笑,眸光森冷,邵致梁自然也不会被他吓着,依旧是惯常的笑,那笑里也含着些冷意。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期末期,忙得厉害,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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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花缠枝花卉纹杯
配合文的东西,大家随意看看。
8
8、15、16 。。。
(15)
“严总好阔气啊,我原以为,严总对这些古旧玩意儿是没兴趣的。”董飞扬淡淡的说了一句。
江家的旧物,他以为严绪是没有兴趣的,没想到,严绪居然有兴趣?
严绪听了董飞扬的话,怔了怔,自己居然举牌了?
其实,那一对青花缠枝花卉纹杯,他是见过的。
那一日,她带他去拜会她的父亲,阔大冷寂的书房里,这一对青花缠枝花卉纹杯,正静静的立在书案后的收藏柜中。
他前一日见到她时,她哭得伤心欲绝。
真是个傻丫头,不过被父亲打了一记耳光,就哭成那个样子了。
他哄了她一夜,她才渐渐安定下来,窝在他的怀里说:“怎么办,爸爸肯定气极了我,不然,不会连他最喜欢的杯子都砸碎的。”
他只是笑笑,安慰她:“不过是对杯子,回头我去买对一模一样的给他不就得了。”
她却摇了摇头。
那一对杯子,是妈妈出嫁时带来的嫁妆。一共两对,如今,因为她,父亲错手砸了一对。
他当时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只觉一对杯子,也值得她这么难过?
后来见了另一对,他也只是笑笑,回头让曹理安去各家古董铺子问过了,却都说要找这一对,难!
他本来也就只是随意问问,后来严家出了些事,他也就没费什么心了。
这时候,见了另一对,又瞧见了她,心里隐隐的有些异样的感觉,却不知是什么。
江冉离他并不远,邵致梁离她那么近,手搭着她的椅背,唇贴近她的耳畔,两个人说着私密的话。
而她的笑容,清晰可见。
猛地,他心中的怒火升腾而起——
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这感觉,实在太奇怪了!
“严总?”董飞扬有些诧异,此时的严绪的脸色很差。他顺着严绪的目光看去,不由的笑了起来。
原来是这么回事。
可见,八卦消息不可信。
说来,严绪倒也算是个专情的人,至少在每一方女友任期内,绝不一脚踏两船。如今,不知道是明小姐已退位呢,还是这位江小姐从未退过位呢?
有趣,实在有趣!
邵致梁瞥了严绪一眼,见严绪正紧紧地盯着他,他嘴角浮起一丝惯常的笑,手中的牌又举了起来。
“三千万!”
“啊……”江冉差一点叫出声来,赶紧拉了拉邵致梁举牌的手,“三千万,又不是小数目,不过一对杯子……”
“冉冉。”邵致梁笑了笑,打断她,“你要告诉我,你想不想要它就可以了。”
“邵梁……”
“要,或者不要。”
他坚定的想要她的回答。
她犹豫不决,他却只是淡淡的笑,眸光凝视着她。她微微抬起头,看着他那张俊朗的面孔,看着他凝视着她的温柔目光。
“我……要……”
他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既然你喜欢,我肯定会为你办到的。千金买笑这事,我乐意。”
他说得那么轻巧,她心中微微一暖。
这个男人待她的好,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心那么小,容不下第二个人。
“五千万。”严绪冷着脸举牌。
邵致梁又要举,江冉却拉着他的手,摇了摇头。
邵致梁的手覆在她的手上,轻轻的拍了下说:“不过几千万。”
她知道他这几年接了几桩大案子,手里有一些钱,可是,那些钱都是他辛苦赚来的。她需要他为她付出许多,他们原本只是金钱交易,若到了最后,牵扯上感情,她会觉得为难。
这一年,她懂得了许多。
她更懂得,不能轻易交付感情。
“致梁,谢谢你为我做的,可是,不值得。”
“没有什么值不值得的。我记得,这是你妈妈的嫁妆吧,听江诺说,当初银行要收的时候,你哭了许久?”
她垂下头,那时银行要将家中一切值钱物品都收去,其它的,她都不在乎,唯有这一对杯子,她知道是爸爸最喜欢的。
“五千万,一次,五千万……”
江冉回过头,看了一眼严绪,严绪微勾嘴角,似笑非笑。她心中恼怒,别过头对邵致梁说:“他果然,只是想逼我。”
“冉冉。”
江冉笑了下,紧紧的拉着邵致梁举牌的手:“致梁,你只是我的律师,你做得够多了,不需要再为我做些什么了。”
邵致梁默默地叹了口气,脸上的笑容如旧,只是,心绪不再宁静。
在她心里,他永远只是律师吗?
半年前,她怯生生的走到他面前,一张清秀的脸上,十分憔悴。她将手里是一堆欠条递给他,平静的说:“邵律师,这场官司可以打吗?”
望着那堆欠条,他愣住了。
地下钱庄的债,不是打官司就能解决的。
她的神情疲惫,无力地问他:“可以吗?”
他很讶异,他在报上见过她。
江冉,一个欺骗,被利用,被抛弃的女人。
不知为何,他微扬起头,淡淡地说:“可以。”
他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人如她一般,即使害怕勇往直前。曾经的棱角被磨平以后,他的沉静深深的刺疼了他的心。
她是一个弱者,而他想要保护她。
第一场,拍卖品花落严绪。
邵致梁看着江冉失落的脸,叹了口气说:“你真要喜欢,我也可以想别的方法帮你弄来。”
她朝他微微一笑,敛去眼角眉梢的失落,装作一派无所谓的样子说:“别傻了,你和他斗什么财力呢。”
确实,严家财力雄厚,他邵致梁再如何,也不过是一个薄有名气的小律师。
与严绪斗,尤其是斗财,实在不明智。
“要是为了你,倾家荡产,我也觉得不可惜。”
江冉神色一滞,实在尴尬。
邵致梁说得这般深情,而她,显然对他并无男女之情。
“我……我去下洗手间。”说完,她也不等邵致梁应答,逃也似的逃走了。
(16)
江冉在洗手间里补了补妆。
对着阔大的镜子,里面的自己——憔悴、淡漠、孤独。
在一个女人最好的年纪里,她拥有一个女人一生最悲哀的东西。那个人,每一次都轻而易举的夺去她最重要的东西。
是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