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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色霜青-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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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她们俩,这算什么?

      同命鸳鸯么?

      怎么反倒如同他是那棒打鸳鸯的棒子?

       
      “你是人,是魔,是妖,还是神?”最终,他松开了两只手,后退一步,眼神透亮得近似犀利,只定定地看着青玄。这是第一次,他用一种异常认真的表情面对这个混小子,那看似莫名的疑问更是显得尖锐而极具指向性:“为何三生石上相关你的一切仅只是你的十世轮回,别的,一无所有!?”

      其实,早在长生宴时,这混小子公然挑衅昊天,设计风锦,他就该有所察觉的,可当时却因着什么突发事件而忽略了?

      在九重狱时,这混小子凭着一把籍籍手机的剑,竟然能与他的父君对峙,甚至能带着千色冲破玲珑局的桎梏,这本就已经是一种极不正常的预示了。就算是承了千色和空蓝的修为,也是绝不可能的!若他没有猜错,这混小子身上,定然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甚至于,别说昊天和他父君,就连一向对千色爱护有加的长生师尊,这次也是一反常态,袖手旁观,又怎能不让他起疑?

      思及千色的天劫,在思及这当年突然和千色的命数莫名纠缠不清的混小子,如今看来,就如同横空出世,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般,全然觅不到任何的来历线索,他免不了心惊肉跳。似乎不只是千色和自己,甚至风锦,半夏,含蕊,乃至喻澜,一切看似相关和不相关的人,都陷入了一个早就预设好的阴谋当中,扮演着不可或缺的角色!

      阴谋,阳谋!

      谁是幕后的操纵者,而谁,会是那献祭的牺牲品?

      太多太多的疑问!

      顿了顿,在千色和青玄不约而同的错愕中,白蔹再度开口,一字一字从麻木冰冷的唇里被硬生生的挤出来:“你究竟是谁!?”

      —————————————————————————————————————
      嗯,青玄到底是何方高人?
      你猜……
      最近一直在忙职称评定的事,再加上单位的70周年庆典,忙得像个陀螺,更新严重滞后。没想到这个周还上了首页VIP封推,真是令我惊喜又意外!看来,我要加快速度,尽快完结了……内牛满面……我的口号是:则尔麾下,绝无太监……泪奔而下……



69  太勉强

      “你究竟是谁?”

      不仅仅是这句询问,白蔹之前的那重重疑惑对于青玄来说都莫名其妙得很,可是,很奇'www。kanshuba。org:看书吧'怪的,青玄本想张嘴理直气壮地辩驳自己当然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修道之人,非魔非妖亦非神,可薄唇微启,他却突然失语了。

      有了白蔹的提示在前,他也很自然地想起了在三生石上得知的那些十世之前的记忆,心中的疑云并不比别人少。似乎,他与千色的缘分便就是从那时开始结下的,十世的不得善终,累积成了这一世的缠绵悱恻。若照白蔹所说,他的一切仅仅是三生石上那所谓不得善终的十世轮回,那么,之前,他到底是什么?

      这些,千色恐怕在就注意到了吧,可是却从没有对他透露过一丝一毫,甚至于,她对于任何的意外都是安然若素,毫不以之为奇。若说一个人命途的多舛是天命,那么,一个人的由来总是有渊源的,就算是如斗战胜佛那般是从灵石里孕育出来的,也总能找到那块灵石,寻到源头,可为何他却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

       
      “我……”他一时有些没由来地心慌,讷讷地愣在那里,无言以对,本能地就转头望向千色,那一片迷惘的眸色带着点求助地无措,泄露了出了他此刻的茫然与无法应对:“我是谁……我究竟是谁……”

      是的,他究竟是谁?

      这是一个突如其来的,他从没有思考过的问题!

       “你是青玄。”千色定定地看着他,出乎意料地主动伸手去拉他的手,很镇静地缓缓挤出了笃定的四个字。

       
      “你是青玄。”彼此眼眸对上,她再次重复了一遍,像是一种蛊惑的魔咒,将这四个字深深地篆刻在他的意识中,那双淡然的眼眸,始终注视着他,不管是每一刻的表情变化,也遑论是每一个细微动作,甚至是那迷惘的双眼微微换了注视的角度,也没有错过分毫。她的手心一如既往地冰凉,可与他温暖的手掌相触时,像是一剂能使人瞬间镇定清醒的药,慌乱的心立刻镇定了些,清醒的意识瞬间回流,一下子便将他的茫然和无措全都抹灭得干干净净。

      是呵,十世之前自己是谁,来自何处,这些问题于他实在太过遥远了,他何必花费心思去冥思苦想,如此在意?

      他需要确定的其实再简单不过——

      他是青玄。

      此生,他,是只属于千色的青玄,从今往后,生生世世,都是。

      紧紧将千色的手裹在掌心中,仿佛牢牢握紧了宿命的细枝末节,青玄这才感觉到了安心与安全,闭了闭眼。再睁开眼之时,他那原本忐忑无措的心已经完完全全平静了下来,再望向白蔹时,他镇定自若,神色清明,仿佛方才的迷惘茫然是南柯一梦,就连话也说得从容不迫,淡而低沉,却是不容质疑的坚定,不仅仅是回应,更是一种自我的确定——

       “我是青玄。”

       
      “千色!”白蔹本想借此机会刺激青玄,得到些蛛丝马迹,可千色的言行无疑是不着痕迹地将青玄护得滴水不漏。她为何偏就这般护着这个混小子,连问也不能问?声色俱厉地低喝着她的名讳,他着实动怒了,咬着牙,那些想要喷涌而出的怒火在胸口叫嚣着,却不知该要如何发泄,只能极力做着最后的隐忍:“你应该早就已经觉察到他的不对劲之处了,他没有来历,生死簿上也没有名讳,身上有着不可思议的的力量,绝不会只是个普通的凡人,怕只怕,他的身上藏着一个巨大的不为人知的阴谋——”

       
      “没错,一早我就知道,他身上有太多异于常人之处。”听白蔹越说越激动,千色果断地打断他的话,微微颔首,只有闪动着幽光的眸子与他相对,平静的声音不带任何的压抑,仍旧的平素的语调与表情,可从她唇中说出来的话却是字字动情:“可是,那又怎么样?他是我以戮仙剑错手所杀,累得十世不得善终的人,他是我亲自背着上乾元山救回来的孩子。以前,他是我的徒弟,以后,他是我的夫君,他是人也好,魔也好,妖也好,神也好,全都无关紧要。”

      白蔹没想到她竟会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话来,自然一时半会儿反应不过来。在他的印象中,千色的话一直不多,往往言简意赅,如此真情流露,实在不像是她!

       
      “无论是身为他的师父还是妻子,无论是谁,若要伤他,都得先过我这关。只要我还在,就会尽力护得他的周全。”她的言语没有什么修饰,字字均是精准无比地戳在点子上,一如风浪骤起海面,吞咽了一切,只余微微起伏的波浪,却仍旧惊心动魄:“在我眼中,他从来都只是青玄。”

      末了,她轻轻浅浅地扬起唇角,极淡,却也极坚定地一笑,低低应了最后一句话:“他,从来都只是他。”

      那一瞬,别说是白蔹,就连青玄也被她这番言语给震惊得无言以对。

      尤其她称他为“孩子”……

      孩子,是的,在她的眼中,他即便是再怎么长大,仍旧是一个孩子。她带他回鄢山之时,他不过才十岁,即便早熟,谨慎,可仍旧是个孩子。如今,这个孩子虽然长大了,可是,对她,一切都不会有任何改变,一早,她就是以守护的姿势出现在他的生命中,是她包容他的所有,疼爱,守护,照顾,教导,如今,为何一定要因为男女差异以及面子观念甚至是作祟的男性自尊,去打破这种早已惯常的平衡?

      其实,这种相处模式是一种旁人无法体会的甜蜜。

      曾经,他误解了这种甜蜜,毫无章法地胡乱任性,如今才发现,当她每一次将他挡在身后时,那单薄的双肩担着的是大爱无声。

      恋慕上了这样的一个女子,本就应该做好一些与别人不同的心理准备。就如同喻澜和倨枫那一对,他看着觉得那二人很有些顺眼,免不了有点歆羡,可如今想来,倨枫何尝不是个面皮薄的儿郎,数千年的相伴,他和喻澜彼此之间的付出,互相的磨合,有得必有失。

      舍得,舍得,没有舍,哪有得?

      千色的这一番言语莫过于是向白蔹表示,那些所谓的阴谋阳谋,她全都不在乎,她在乎的,不过是青玄这个人罢了。而那所谓尽己所能护得周全,也绝不是一句空话,既然说了,便就一定要做到。

       “可是你——”知道她言出必行的性子,再加上这么一番言语,白蔹神色免不了有些黯然,可情绪却更是急切而担忧。

       
      “小师兄,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这一次,如同是铁了心,千色再次果断地打断了白蔹的话,嫣然一笑,云淡风清,仿佛又回到了与白蔹一同在西昆仑上学艺之时。那时,她虽恋慕着风锦,可白蔹却实实在在是她无话不说的知己。“当初你为了我已经受过了一次连累了。”唇边那一丝似有若无的微笑一直保持着,她心如明镜,第一次坦诚自己对他的歉意:“这种内疚感我背负了太久,而你对我的关切和维护更是我无力回报的恩惠,小师兄,我真的已经很累很累了。”话到了最后,她微微阖上眼,似乎是想要掩饰眸中的什么情绪。

       
      “所以——”拖长了尾音,蹙紧了眉头,白蔹是个明白人,自然觉出了她言语中的意思,心弦以难以言喻的方式战栗着,连手指也感到微微的震颤。“所以你就打算要与我划清界限?”

      他与她之间,从没有过这么见外的话。而她此时表露出的这种见外,就如同是交代遗言一般,令他心底极不舒服!

      千色也不说话,似乎是默认了一切。

       
      “你知道么,这一次,不仅仅是我!”被她这软硬不吃的态度给弄得急怒攻心,熊熊火焰直烧到脑门,白蔹沉声开口:“还有半夏,空蓝,木斐,广丹,甚至是一向只爱棋不管闲事的灵砂,就连风锦也——”这样历数着,犀利的目光扫过青玄的脸,白蔹突然觉得那小子看起来有几分让人憎恶和厌弃。以往,他对风锦恨之入骨,是以为风锦对千色始乱终弃,恨到极致之时,真想连神职也不要了,狠狠将之教训一顿。可是,日前,他在父君那里得知了一些本不该他得知的秘密,他突然觉得,风锦有着不曾对人言的无奈之处,未尝不是一个可怜人。而如今,当所有人都在为千色的天劫难度而忧心忡忡之时,千色却在忧心这个不着调的混小子!

      真想一拳揍翻他泄愤!

      默默听着白蔹的历数,千色抬起头看了看四周,突然开口:“你们都出来吧,不用再躲躲藏藏的。”

      此言一出,那一直躲在周围的数人才知再躲下去也不是办法,这一次,就连白蔹也束手无策,可见千色的固执已经到了极限了,于是这才不情不愿地现了身。

      果不其然,白蔹话语中数到的人全都在场,一个不差。只不过,众人皆是一派不苟言笑的表情,甚为严肃,就连平素里惯于嬉皮笑脸耍宝的空蓝和木斐也都板着脸,如丧考妣。

      长生宴之后,千色连夜悄悄离开西昆仑,众人只道她是带着青玄回了鄢山,暗自松了一口气,却并不知道昊天从中作梗,指引了一条“明路”与千色。尔后,千色去寻半夏,众人才得知千色身在宁安城,便就从各处赶了过来,也纷纷带来了自己探查出的消息。而这些消息,一条比一条令人心惊肉跳,无一对千色有利。更其实,不久之前的长生宴,他们表面上虽是各顾各的,可私下里却在暗暗接洽,互通有无。

      若是细究,南极长生大帝门下的这些弟子,个个都是阳奉阴违表里不一的行家里手。

      只是,当时,风锦和广丹的的确确是被排除在外的。众人对风锦陷害千色一事都有怨言,有的索性对风锦视而不见,有的碍于曾经的情意不得不敷着脸面,而广丹一直和风锦交好,又凡是中规中矩谨守规矩,众人便就以为广丹和风锦一丘之貉,狼狈为奸。殊不知,那在溶洞里企图抢夺九转真魂丹的神秘人,正是广丹。

      那时,广丹也是无意中得了消息,知道风锦带着紫苏寻觅被喻澜盗走的九转真魂丹,所以一路跟踪,寻思着找机会得了那九转真魂丹去。只因,他无意中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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