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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云由铁笼走出来,珊瑚把相机给回他:“它应该去拍戏!”
“大概拍过了,你要不要也拍几张,它友善得很。”
珊瑚一面挥手一面问:“你刚才说的玛姬是谁?”
“她?啊……我同学的妹妹,年纪很小,很好玩的。表演开始,我们去看表演……”艾云连忙把珊瑚拉走,他既不能告诉珊瑚奶妈的不幸,当然也不能让珊瑚知道他为了几百块钱去替别人补习,那女孩子才只不过比珊瑚小一岁。
表演的茅棚有两层高,跑上几极木梯,艾云刚巧插上一个空位,可以清楚看到表演池,身一侧,马上又把位置让给珊瑚,游客多,这儿及楼上已挤满了人,大家攀着围拦,人多天气热,珊瑚穿衣少仍然淌汗:“表演为什幺还没有开始?”
“快了!”艾云在人隙中拍着照。
不久,有声音传来介绍表演者和节目,一个赤裸上身,一条短裤,胸前挂着佛像和神符的老人向观众合掌膜拜后,便去捉鳄鱼,他在水池拿了根竹枝,戳了戳鳄鱼,如果那条鳄鱼反应凶猛,他又再找别的,反正鳄鱼多的是。
他用两手去拉鳄鱼尾,谁知鱼尾一摆,把那老人弹了开去,不成功啦!
珊瑚吓得惊叫:“牙龄没脱掉的,它们会吃了那老伯!”
艾云轻拍珊瑚的背,又在拍照,因为老人已把一条鳄鱼拉上表演台,可是,只一会鳄鱼又溜回池中,观众不禁为老人担心起来。
在表演台下有一条鳄鱼在睡觉,这条鳄鱼又大又肥,几个人也拉不动它。
老人辛辛苦苦拉了三条鳄鱼上表演台,他走到那条最大鳄鱼的身边说了一些话,那条鳄鱼竟然乖乖的自己爬上表演台,珊瑚看得直拍手掌。
介绍节目的人说,如果有人扔钱给老人和鳄鱼,鳄鱼还会答谢。
于是,银币、钞票纷纷向下拋,珊瑚和艾云也热烈地把钱拋过去,奇怪,那四条鳄鱼竟然张开嘴巴,一张张钞票贴满它们的嘴巴。老人向各方观众敬礼致谢,鳄鱼也跟着点头,想不到鳄鱼那幺凶恶竟然也通人性,大家不由得鼓起掌来,对表演感到十分满意。
“那老伯好棒!”珊瑚开心地挽住艾云:“他会法术吗?”
“傻瓜!”艾云揉揉她的头发:“你不是想坐大象?”
“这儿有吗?”
“你这儿坐大象,路程长些,景物好些,玩得满意。”艾云指了指:“就在那边,可惜没有人跟我们拍照!你一个人玩,我替你拍照,好吗?”
“不!我要和你一起玩,不拍照算了!”珊瑚拉紧艾云。
“不用怕的,你上了梯,在平台等着,象来了,你爬上那木兜,双手紧握扶手,那骑象的人,会带你走一圈。”
“我不是怕,是不喜欢一个人玩。”
“好吧!我陪你!”
坐上兜椅上,艾云问:“害怕吗?”
“高高的,荡荡的,新奇,刺激也有点怯,”珊瑚挽紧艾云:“可是,有你,我什幺都不怕。”
绕了一个圈,又回到原来的地方:“完啦?那幺快,我还要再玩!”
“好!先下来,我买几张票,可以一连玩几次。”
玩完坐大象,珊瑚买了一个鳄鱼皮包,一条鳄鱼皮带送给文云,另买两个鳄鱼皮包送给董宇凌和董雷文,珊瑚自己带了不少钱来泰国。
除了金伯伯留给艾云大量零用钱,董宇凌在香港就知道艾云要在芭堤雅度假,所以他也给了艾云足够的钱防身。
艾云也买了两个皮包。
在鳄鱼潭玩够了,他们到第一酒店吃午餐。吃过午餐便逛街,曼谷市的百货公司、珠宝店、唐人街的金铺,他们都逛遍了。泰国的红宝石很著名,艾云送了一条白金吊着一个红宝石链坠的项链给珊瑚,珊瑚买了一个别针给江玉霞,又偷偷买了样东西,那时候,艾云刚在选一个红宝石呔针给父亲。
六点半亚农赶到陪艾云去昭柏耶泰式夜总会吃正宗泰国餐。进那儿吃餐要脱鞋子,而且是坐在地上吃的,泰国餐是四菜一汤没有什幺特别,还有蚊子咬大腿呢?
艾云让她把腿搁在他的垫子上。
节目表演就精彩了。第一场是说五名泰国武士出征打仗,胜利回来受到欢迎。内容由一个说泰语一个说英语的小姐由幕后介绍,第二场是个童话,说一个美丽的公主爱上一个王子,出场的泰国少女貌美者不少,而且头饰和泰服十分名贵华美,闪闪生光。
艾云的座位接近舞台,拍照容易,闪光灯闪了又问,这批美女和玫瑰花园的比较实在是有云坭之别;看完第二场,因为蚊子太多,转往开幕不久的嘉乐斯夜总会看表演。
那儿可热闹,有台湾歌星表演唱歌,有杂技,还有法国艳舞团,由于他们坐在二楼(比低座高数级),艾云拍照不易,看过表演,艾云和珊瑚玩了一天,也疲倦了,于是乘车回家。
“芭堤雅的人妖表演很著名。”
“别吓坏我表哥,他挺害羞的。”
“我知道少爷是正人君子。”亚农笑了笑:“否则我刚才已经提议看脱衣舞,年轻人都喜欢上的士高,这儿的的士高也办得不错、”“你们少爷也不喜欢跳的士高。”
“像少爷这样的年轻人实在难得。”
“模范青年哟!”珊瑚碰了碰他。
“我现在只想要一张床!”
“到了,到了,晚上路通,一下子就回家了。”亚农开门下车。
艾云先送珊瑚回房:“晚安!”他替她开了房门。
珊瑚捧着他的脸,吻了一下。
艾云笑了笑,人似乎已睡了一半,他绕着珊瑚的腰,吻她的鼻子,吻她的嘴唇:“明天见!”
珊瑚一直望着他上楼梯。
曼谷市他们差不多游过了,以后他们出海的日于比较多。
在艾云悉心教导下,珊瑚已能在深水游泳,还会自己开水上电单车。
珊瑚和艾云游完水,手拖着手回来。
大家换好衣服,珊瑚到艾云的房间聊天:“亚农告诉我,清迈的天气比芭堤雅还要清凉,那儿盛产丝和袖木,泰丝就在那儿出产,清迈还盛产美女。”
“美女?你又不是男孩子。”佣人把椰青、西瓜。
荔枝、芒果、木瓜送进来。
“谁不喜欢看漂亮的东西!”珊瑚一面吃荔枝一面说:“看美女又不是你们男孩子的专利?我要去清迈玩。”
“我并不反对,但清迈并不在这儿附近,我们到别处地方去,先要征求爸爸和干爹的同意。”艾云又在喝椰青。
“马上打长途电话问舅舅。”
“他和干爹去了日本,过几天就回来。我们反正还有假期,别心急!”艾云拍了拍珊瑚的脸,去拿木瓜:
“今晚我们去参观大排档,通宵营业的。”
“主意不错,那晚餐不要吃太饱。”
“荔枝吃多了会长青春痘,”文云按住她的手:
“吃西瓜吧!”
“我长了青春痘,不好看了,你就不要我,是不是?”珊瑚已推开荔枝。
“只要是你,变成丑八怪我也要。”艾云揽着她的肩膀:“你知道吗?人的内心比外表重要。”
“说得好!”珊瑚拍了拍手。
“有什幺赏赐?”艾云看着她圆圆的,红润的嘴唇。
“你先闭上眼睛!”
艾云很听话的把眼睛闭上。珊瑚用嘴唇在艾云的唇上烫了烫,就在艾云如痴如醉的一剎,珊瑚把一个剥了壳的荔枝,放进艾云的嘴里。
“你,你好调皮。”艾云捉住她,把她压在地毯上。
珊瑚笑得花枝乱颤,那张娇嗔纯真,洁凈无暇的苹果脸,艾云恨不得把她吞进肚子里,他缓缓的低下头,珊瑚的笑声停止了,她凝视他那深情的眼睛,嘴唇儿也随着迎上去。
两个人躺在地毯上,珊瑚的头枕在他的胳膊间,她迷糊地:“文云,将来我一定要嫁给你,你答应娶我啊!”
“除了你,我谁也不要!嗯!”艾云翻转身,拨开她的长发,抚着她的脸。
“咯!咯!”
艾云跳起来,过去开门,他的脸粉红粉红,他用手掠着额前的头发。
管家说:“少爷,香港来了电话!”
“找我?”艾云回头对坐着扮鬼脸的珊瑚说:“一定是爸爸打来!”
他穿了鞋子跑到楼下听电话。
“我是董艾云!”
“我们的二少爷,久候了,你和珊瑚在玩什幺游戏?”
“妈!”艾云心一冷,一沉。
“可千万别玩成人游戏。”江玉霞一阵笑:“妈是跟你闹着玩。我打电话来,是要你和珊瑚尽快回家。”
“妈,我们想在这儿多耽一会,反正下个月才开课!”艾云说什幺也不愿意马上回去。
“艾云,你是旧生,开课那天才回来也无所谓,大学也没有人不认识我们董艾云。可是,珊瑚是新生,她应该回来准备一切,总不能等注册那天才匆匆赶回?”
“妈,我们下个月一号回来!”
“不行,珊瑚学业要紧,你们三天之内不回来,我通知你爸爸,我们俩老亲自来泰国接你们。”
“妈,妈,好吧!我们买到飞机票马上回来……”
珊瑚见艾云无精打采,一进房间就躺在床上,她连忙走过去,坐在床边:“谁来的电话?”
“妈妈。”
“她不答应我们去清迈?”珊瑚握着他的手安慰他:“不去算了,反正我们在这儿也很开心!”
“她要我们马上回香港!”
第7章
“妈说,你是新生,要早点回去准备。”艾云心情很复杂,他不是不知道雷文向母亲施压力,他和珊瑚两个人在外地,又单独相处,雷文当然不放心。明白又怎样?艾云不会违抗父母的旨意。
“准备,准备什么?买个新书包,买双新皮鞋,缝几套新校服,嘿!我是中学生?我不回去,我不回去!”
“我已经叫亚农去订飞机票!”
“你为什么让人摆布,你为什么这样没主见,我不要回去,你——是懦夫。”珊瑚哗的一声哭起来,站起来就走,艾云一手把她抱回。他把脸贴在她的背上,珊瑚哭,他也想哭,他原来想把快乐拉长一点,但是母亲的无情刀……
“珊瑚,别这样,就算回到香港,我们一同住一间屋里,在同一间大学上课,而且董家人多,热闹些。”
“啊!艾云。”珊瑚回转身伏在艾云的怀里,抽抽咽咽:“我喜欢这儿,这儿是我们两个的。”
“你喜欢,明年暑假我们再来,明年我们去清迈!”
“真的呀?”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艾云把下巴贴在她的发顶上,一脸的惘然。
艾云把一切交代好,金伯伯交给他的支票和用剩三分之二的现钞交回给亚农,两位管家和佣人的赏钱,司机亚张的鳄鱼皮包。亚农望着鳄鱼皮包内的钞票,亚农眼睛红红的送走了艾云,还呆在闸口。
飞机上,艾云一直紧握着珊瑚的手,眼睛一刻也不停地看着她的脸,仿佛现在不看就永远没有机会看,昨晚珊瑚哭了一夜,现在倦极靠着艾云睡过去了。
空中小姐和空中少爷殷勤地送来饮品,艾云喝不下,吃晚餐时,艾云和珊瑚都只吃了两口。
珊瑚望着黑漆的窗外:“到香港,快十点了!”
“是将近十一点,别忘了泰国钟比香港慢一小时。”
“那就好,太晚了,希望他们不会来接机,我们可以多聚一会!”
艾云知道雷文一定会来接机,那怕是半夜三时,但是艾云没有说话。
千言万语也没有用,就把握着眼前的欢乐,明天,不知道又是什么光景。
艾云和珊瑚互握双手,另一双手推着盛着皮箱的行李轮车,一出去,艾云已看见雷文,还有江玉霞。艾云连忙把手放开,自己赶快把轮车推过去,珊瑚追前去,雷文迎上来,他搂住珊瑚的腰,在她的脸上轻吻一下:
“宝贝,你快要把我想疯了。爸爸和金伯伯一直在外,我想请假去看你都不行。”
行李交由司机,江玉霞挽住艾云的手臂:“你真是妈的乖孩子,你回来了,我就高兴,家里少了你,暮气沉沉。”
大家上了车,珊瑚和艾云之间隔着江玉霞和雷文。
雷文一直情话绵绵。艾云闭上眼睛,心灵从未这样疲乏过。
“坐飞机很容易疲倦!”江太太拍拍儿子的手:
“幸而才两个多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