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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人聪明,也算漂亮,名牌大学毕业,心思极高,虽然追求者不少,却一个都看不上。
她从来就表达过,宁给有本事的男人做三做四,也不愿意跟个平庸的窝囊废过一辈子,哪怕被窝囊废当成宝贝。
陈翰宇其实明白她口中的窝囊废包括了自己的男朋友,同样没什么背景,辛辛苦苦念书,挣扎在考博,留院之中的尚征。陈翰宇一直觉得自己活得很明白,生活像要什么样,男人想要什么样,觉得自己非 常(炫…书…网)睿智,所以本觉得表妹毕竟还是想得简单,不懂得生活,然而,自打自己导师离开医院,自己如弃儿般被丢给另外一个博导,这位博导与自己导师本身关系一般……之后,想法有了变化,而最终,当她看到许楠…………这个传闻中,既不干净,也不靠谱,神神道道,只有张漂亮脸蛋的女人,这个女人受到的待遇时候,彻底崩溃了自己从前的世界观。
到了确定不可能留院,而尚征决定出国,陈翰宇破否沉舟,再也没有太多顾虑,那天,她对表妹说,“你不是想有机会认识出色男人么?也不介意做三做四?姐姐就帮你一下。”
与邝镇扬对质那天,陈翰宇只是一口否认,但却又忍不住道,“邝先生何必这样认真?也许相处一下,邝先生会觉得她不错。她肚子里的已经确定是个儿子,也并不想跟您要什么名分。她挺有才华,以后也许还是邝先生事业上的助手。难道邝先生这样的人,还讲痴情吗?”
陈翰宇这话本来是抬举的意思,说得谄媚,然而邝镇扬一声冷笑,脸上的神色仿佛能够杀人,只随手拿起一张报纸,照她的脸抽了过去,陈翰宇眼前一片白茫茫,嘴角和脸颊火辣辣地疼痛起来之际,听得邝镇扬道,
“我邝某,不是什么善人。别说打女人,连剁女人的事情,也不介意做。只不过你这样让人反胃的女人,我连打,都不想碰到自己的手。你听好,这个孩子我也不要了。你告诉那个疯子,该在哪里,滚回哪里去。如果还找我麻烦,我就只有一句话,一切咎由自取。”
陈翰宇失魂落魄地回去,又是愤怒,又是害怕,既不敢对尚征说,也不知自己之后该如何。这时才觉得恐惧,表妹从小就是个大胆的孩子,什么别人不敢干的事情,她都敢做,聪明泼辣,野心极大…………自己怎么就惹上了她?
而今,这个表妹满心都是今后母凭子贵,又觉得自己聪明漂亮,男人不可能不最终爱上,一直做着以后是邝镇扬爱人伴侣,兼得力助手红颜的美梦,哪里可能‘那儿来的,滚到那儿去?’
待到邝镇扬彻底断绝一切往来………甚至从陈翰宇那里支付给表妹的医疗待产费用,明确表示孩子不要,她们自行处理之后,表妹居然,孤注一掷地,把此事上了个大网站,还找了不少小报记者采访……
邝镇扬对此倒是并不太意外,然而心里更是光火。有一幅楼盘正在开盘,虽然不大会为谣言影响太多实际,却终归这些年来,习惯了做‘白手起家奋斗’的企业家代表,被这样谣言缠身,连血压都升了不少,更是唯恐许楠知道,他经历了太多女人,尤其是陈翰宇这事之后,越发宝贵许楠,心里却有层恐惧,总是怕她有一天,真的会要离开自己的生活。
全没有想到,许楠就这样直白地问出来,且没有立刻质问的理由是‘怕你更生气了’。
邝镇扬一时竟然百感交集,一个冲动,只把许楠紧紧抱在怀里道,“我也是想要自己孩子想得疯了,才作出这样事,然而,绝对不是她说的那样,我只是……只是提取精子,我没有碰过那个女人……小楠,有了你之后,我……我从来没有碰过其他女人。”
许楠被他这样认真地发誓,倒是有些愣了,邝镇扬一直有叙平妈妈这个外室,在跟自己结婚时候,也说得明白,自己也从来没有在意,而今,却似乎第一次拿出了结发夫妻的态度,认真与自己这样说话,意外之外,竟然心里也是一酸 ,靠在了他怀里。
半晌,才抬起头道,
“那么她到底要怎样?如果闹翻,孩子该怎么办呢?”
邝镇扬更是惊讶,半晌才道,“你说,我们还……还要那个孩子。”
“当然啊。”许楠点头,认真道,“我不喜 欢'炫。书。网'把小孩当做筹码的妈妈。这太过分了。这样对小孩很不好。你不要把小孩给她养。算了,你跟她好好说说,多给她钱便了,把你的孩子要回来吧。”
邝镇扬只是抱着许楠,说不出话来,第二天,就把秘书和律师找来,商量着事情究竟怎么办,他的意思,底线是决不能与这女人有所纠葛,自己怕什么?她说要验证DNA,我邝镇扬什么人,她有什么权力要我跟她的孩子对证DNA?
她既然已经造谣生事,说是我的什么二奶,也就无法在从生殖中心取证。
要告?好,我看她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家里穷,没什么支援,我断了她一切的经济来源,连医院都不收她住院待产。
告我?我奉陪,咱们到底看看谁耗得过谁。
孩子么,我想要,但是可以不要,等她自己养不了的时候,我拿钱砸过去。给她安排移民,看她到底给不给我。
实在不行,不要就不要。我邝镇扬也不那么稀罕这样女人生的孩子。
邝镇扬与秘书和律师安排着,也让许楠旁听,她却并不太有兴趣,只是兴致勃勃地看着那本画册,到听见邝镇扬说断绝一切经济,忍不住又插话…………她如果生产出事,你的儿子怎么办?算了算了。
秘书和律师具都惊诧,邝镇扬自明白许楠就是这样一个人,然而听见她又总是说‘你的儿子’,毕竟还是不太开心,觉得,她对自己,实在太过无所谓了。才要说话,许楠的手机却响了,她接起来,先是发愣,然后柔声道,“李波?怎么是你?”说着,便就快步地走出了邝镇扬的书房。
门在邝镇扬面前关上的那一瞬间,邝镇扬居然觉得某种类似于委屈悲愤的情绪充满了自己的胸腔,随手抓过旁边的一个花瓶,砸在了关上的门上。
第二十八章 4
“许楠,”李波听见她声音接起来了电话时候,有点说不出的抱歉和紧张,只觉得喉咙更加干了,半天才说道,“我就是想问问你,几天前,你见过蒋罡?”
“啊,”许楠点头,“她休假,我们去玩。玩了一整天。”
“那么,”李波舔舔已经起泡又裂了口子的嘴唇,“她……她有没有说过,她之后要去哪儿?”
“说要办件事,查个坑了她好朋友的人,”许楠答,奇 怪{炫;书;网}道,“你不知道么?”
李波颓然地倒在车座椅背上,闭上眼睛,半天才道,“我知道……可是”…………虽然,本也没有真的抱太大希望蒋罡会跟许楠说什么,但是一个新的可能再次断线,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失望。自打那天母亲电话说她请了长假………算来那偏偏就是他等在她门外整夜,而她与许楠去了京郊玩,却关了手机的那天…………他就开始四处找她,找不到,一边恨自己为什么不当天拽住她不让她走?怎么不随后赶紧打电话?耗在酒吧听刘辰唱歌的那几天,她也还在上班,如果发现不对,也还拦得住她。而大约知道刘谦确实并非自己所想,她说的九成就是事实时候,怎么蠢到,都没想着她会请假彻查?当时只觉得难以面对,难以启齿,如今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难受。到了这时候,想硬起头皮跟母亲说明一切,求母亲拿紧急任务备用的内线呼她,居然母亲进入季度快速反应演习,直到2周之后,才能出来。而给她家里,她妈妈,哥哥,电话打过去问,拼着被老太太如同审问犯人一样审问了2个小时,抱了些希望最终告诉他蒋罡在家里………结果还是,没有。
郁宁馨说他快烧着了……确实形象。这几天,他只觉得那种焦躁而带着恐惧的火,从里到外的烧,古人说五内如焚,果然如此。他不敢太多想,不敢去深想这些年,刘谦既然能多次露出马脚,又多次轻松过关,这中间藏着多少可能,更何况,她单枪匹马的遵纪守法,对方却很可能是无所不用其极,不惜各种犯罪,加上,刘谦可也是从小在军队大院长大………且是野战军部队,更不同于北京,李波深知这汪水的深度,只盼望她根本就没有出北京。他托人在机场查出入记录,并没有她,她的车也还停在宿舍的停车场,可是她一直没有回到宿舍。
李波绝望地靠在椅背上,直到听见许楠小声问道,“你……你能不能告诉我,她究竟要做什么呢?我想起来她问我说,想让我介绍刘辰给她认识。我……我当时有些发懵,我跟她说那是我第一个男朋友,她就很抱歉,说了好多对不起,后来就跑掉了,说是不用我,自己去想办法。”
“刘辰!”李波一拍脑袋,自己既然因为那天关于‘儿子打老子’的不知道真实度的八卦,而去找刘辰,那么从逻辑上,她要查,自然也大有可能从这里入手…………毕竟,妇产医院那件事情虽大,但是他们有可能以这次代孕妈妈事情为理由,作为同级别医院领导层,请到当时处理这事情的领导了解,她却不太容易从这里入手,而刘辰那边,自己立刻可以找到,她估计却需要耗费些时间,所以,也许自己在时,她尚未查到刘辰所在……只盼如今,她真的会到了那里。
“多谢你。”李波直起身子,一手已经把车打着倒出,那边许楠却还在担心地问,“可是,究竟……究竟她要做什么,是很危险的事情?”
李波皱眉,再度忍不住想起来刘辰说的话,也并不知她是否见过刘谦,但是无论如何,不想对她再提起刘谦这个人,只温声对她说,“没事,你别担心。她就是……就是有个军队的人,跟她朋友有点瓜葛,你知道的,刘辰也认识不少人。”
“那就好,”许楠出了口长气,把多日隐约的担心都放下了,既然他都说没事,自然是没事的,她已经笑了,“她说要组织出游,去新疆。”
李波在心里苦笑,心道,如果这事能顺利得办了,别出什么岔子,别说新疆,就是非洲,他也陪她去了,只笑道,“你跟她倒是和得来。”
“嗯,”她点头,然后柔声道,“希望你们一辈子都好好的。结婚,有小孩,永远都这样好。偶尔我还能看见你们。我喜 欢'炫。书。网'她,除了妈妈,我妹妹,她是我最喜 欢'炫。书。网'的一个了。”
李波心里百味杂陈,这时忽然觉得自己为了母亲与蒋罡妈妈的唠叨猜测,更因为怕万一有人说出什么,蒋罡心里会在意难受,几次她带平安回来复诊,那一上午,自己都避免往门诊去,也曾劝蒋罡别要多事,这时候听她如此说,又想起来那组被偷偷拍的照片中,她们笑得那样的快乐,当真觉得自己忒也庸俗了,更是对不住她这样单纯的信任,忍不住说道,“等到我们把这件事办完,一定要庆祝。就照她说的,出去玩吧。许楠,以后,你什么时候愿意找她,只管找就是。不用偶尔,你是我……你是我们,”他说着有些伤感,也有些解脱,“永远最喜 欢'炫。书。网'的朋友。”
第二十九章 1
当李波终于在‘顶峰’吧尖叫舞蹈,将啤酒与香槟往空中抛洒的人群中,看到了蒋罡,看到她在周围一圈人的注目下,灌下近一扎啤酒,把杯子往空中高高一抛,一个后空翻跃上桌子,开始舞蹈的时候,自己长长地出了口气。这一刻,李波只浑身的力气仿佛都已经耗尽,靠在门口,瞧着她,不知是想哭,还是想笑。也不过是10多天没有见,而开始四处找她更不过1周的功夫,却好像已经过去了,这辈子最长最难过的时间。
蒋罡将短发挑染了,且烫了发梢,戴了副大得夸张的金属耳环,抽象图形的金属项链,金属手链,她跳舞的时候,这些金属的饰物随着她身体的动作,丁冬作响;她穿了低胸的大红色吊带背心,紧紧绷出腿的修长线条的低腰牛仔裤,挂着黄铜狮子头的牛皮皮带,露出纤细的腰和一小片雪白的肚皮,肚脐旁边,纹上了一朵罂粟花的图案。
蒋罡本来十分明媚大方的脸上,第一次上了浓妆,浓重的眼线闪蓝的眼影,扮出了十足热辣野性的太妹样子。只是李波对她跳得这舞实在太过熟悉,熟悉得有了心理阴影……………这是军队里迎新联欢时候,所有女兵都要学的,融了擒拿格斗的动作进去的‘劲舞’。李波眼前立马出现了从小看到大的,一波一波从祖国各地来到京郊基地的新兵连姑娘的样子,她们高矮胖瘦各自不同,许多姑娘脸上还带着粉扑扑的太阳红,唯独一致的是,那一身正气的模样。
终于找见了她,李波这时心放了下来,踏实地看她跳舞,见她不时有几个冲旁边的人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