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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植中心那些招标文件……本来想请假一天,谁知道能4点半来了供肝?今天其实显微设备刚推过来我眼前乱冒金星,如果李波顶不上,我死不了患者也凶多吉少,其实,如果不是知道他行了,即使今天来了肝,我也不敢做。”
周明听他诉苦,忍不住地担心,刚要说我还是给你做个全面检查,是不是溃疡又复发了,还有那些上面要宣传的报告,至于那么紧急吗?还没说话,却见李波完全不为他诉苦所动,翻出来牛肉干靠窗拿着啃,边啃边道,“你跟我们撒什么娇。该跟谁哭跟谁哭去。”
“李波,我是你领导,临床和管理上的师傅,还是你救命恩人。”
李波并不理他,忽然皱眉盯着窗外。
“我靠。真有不墨迹的……这什么速度啊……把闺女都用上当道具了。”
“什么?”周明凑过去,却见楼下,一个穿军装,大校衔的英挺男人,正站着微笑着说话,而他旁边,居然是林念初,一脸温柔地抱着个3,4岁的孩子逗弄。这个画面十分好看,如果不知道,实在仿佛一个幸福家庭的样子。男人挺拔刚毅,女人美丽优雅,孩子活泼可爱。
“这是……”
“海总的大校副政委。著名心内科专家。当时我要求进一位心内专业的大夫,主要是给林大夫要求的……我爷爷走的关系,把他请动了。他前年离婚的……急救中心时候,他对林大夫十分细致,当然治疗效果也很好,他们也谈得来,他比较担心单亲家庭孩子的成长问题,总跟林大夫请教……”
“人家也许确实是为了女儿的心理健康咨询念初。”周明探着头瞧着楼下,语气却说得颇为犹豫。
“唉哟,显见您大学时候没管女生借过笔记。”李波的脑袋都贴到了玻璃上,“也没有师妹管您借过书……”
“好像是。那管你借书的师妹怎么着了?”
“如果正好有人想管她们借笔记,我就搭个线,否则,就说表妹或者堂妹借走了……这秦海峰他老婆是他被派随特警队援非时候跟人跑了的,相当过分,孩子扔在全托不管了,2周没有去接阿姨到处找人。我妈挺喜 欢'炫。书。网'老秦,说他厚道,老婆跑了,后来 自'霸*气*书*库'己带闺女,也没追究狗男狗女。如果追究,破坏军婚是要坐牢的……”李波忽然一拍手,“他去的非州哪个国家来的,不会跟无国界组织有交集吧?”
“李波,”凌远突然打断他,“你最近特别八公啊。是你老婆要生了,你也荷尔蒙失调产前焦虑了么?话说,头一个多月你就开始担心她早产,现在怎么还没生?”
李波回头,见凌远闭目枕着自己胳膊依旧躺在办公桌上,完全不为自己提供的八卦所动,很有一些挫败,而秦海峰,他却真不是造谣胡说,在急救中心时候,他对林念初的细致照顾,可以理解为对患者………尤其是同行的,为了飓风而累倒在工作岗位上的同行患者特别关心,但是林念初逐渐恢复之后,他去得比之前更多,等急救中心解封之后,他依旧出现……这简直就是拿出了军队的效率和速度在追女人。李波从小就认识他,本来印象也自不错,然而毕竟因为隔离的一段,曾与林念初的一番聊天,得知凌远居然对她如此用心,而她,明显对凌远也是颇有牵挂,既如此,一边暗自惊叹林念初与凌远的纯‘精神’交流,一边却觉得秦海峰有点投机取巧。
李波从前虽与林念初接触不多,议论得却多。那当年‘才子佳人’的爱情童话,美丽而多才多艺得非但医学院几乎无人不知,连外校都总有人特地来看她独舞的林念初,曾经粪土不知道多少权贵追求者,偏偏喜 欢'炫。书。网'当时唯一的优点也就是‘念书好’的周明的林念初,在周明大四得了重症肝炎,一度笼罩在可能之后携带病毒,会不能从医,前途一片迷惘的情况下,不离不弃,坦然说出,‘你就算以后去修自行车修鞋,也会比其他修理工做得更好。我反正跟定了你’的林念初,一心一意地跟着周明毕业就结婚,骑车去登记,至美丽而至优雅的林念初……委实在做师弟做学生的他们心里,代表着至纯的美好,后来爱情童话虽然被一地鸡毛破灭,林念初却并未如其他许多受了打击的女人那样,变得世侩庸俗或者怨恨狰狞,反而是更……美了。
这一次因为急救中心的封锁,曾经共同面对飓风,挣扎于恐惧阴沉之下,李波更与她有了比前不同的情谊。从前的美好之外,她说起来与周明那场婚姻时候,那种疲惫失落,虽然已成过往,却实在让人心疼。林念初显然也是孤独的,而大约已经把自己当做娘家人的李波,十分现实地觉得,固然秦海峰不错,可让林念初去做人后娘,还有个传闻中实在不堪,谁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冒出来的前妻,是太委屈了。如此,这没有‘自觉’的秦兄,便就显得有那么几分过于理直气壮。
李波见凌远还自一动不动地躺着,心里暗骂了一句,想了想,再往下看了一眼,冲他说道,“跟你无关………我,我看不惯有些同仁,做出对病人下手这么没有职业道德的事情……”
说着,竟然是闪身出门了。
“他干什么?”
周明望着李波刚消失的门口发愣,凌远皱眉,“他最近产前焦虑了。1个多月前,他老婆就有过一次不规则宫缩,统共没超过5分钟,他就开始神经兮兮地担心他老婆怀孕时候太辛苦,儿子闺女提前报道,自打上礼拜,其实也还就38周,又觉得一般双胞胎都早,怎么还没动静,一天唠叨8次……估计是需要点事情转移注意。”
周明瞧着他,乐了,在他身边坐下来,“李波毕竟还是不了解念初。跟着瞎操心。念初如果想找个条件还不错的人一起过日子……当初,坚持离婚的本不是我。而说到踏实舒服对她好,谁比得过程学文。那要说地位,海总的政委算什么,当年我们没有离婚时候,想要截她的车,有过中央直属的红旗,也有过限量版的宝实捷,至于说到拿孩子或者其他什么人做道具找她,可是太多了。念初根本分不出来这些,或者说根本没兴致去区分,她如果想要鉴别道具和病人的区别,大概至少每个月得拒收一两个病人。”
凌远瞥了他一眼,“您这话说得好拽,好有气场……”
周明不理他的讥讽,继续说道,“她就是那么个人。我说这个,既不是拽,也不是夸她。我到现在也不能说十分明白她,就是但是我觉得,她要的肯定不只是踏踏实实过日子而已。这个什么拿闺女当道具的同仁,肯定没戏,李波完全不了解。所以在这儿乱起哄。”
“难道我有?”凌远笑笑,瞧着头顶的天花板。
“不知道。”周明实在地说,“只不过,在小禾跟我念,说居然你们俩就是看画展,听音乐会,偶尔吃个饭,跟我跳着脚说,怎么可能凌远,跟人在酒吧都能亲嘴的凌远反到这么古典了?成了现代柏拉图?我忽然觉得,你们俩,其实谁也不那么在乎是否要一起过日子……就是这么着……”周明说得自己也糊涂了,正努力调理思路,凌远的电话又响,他看了一眼倒了口气,“银行的人……晚饭得陪他们吃。过日子,你看我能过日子吗?”
此时,医院楼前的草坪上,秦海峰的女儿秦小月正十分努力地想把林念初送给她的风筝放起来,林念初与秦海峰站在离她大概有几米的地方,看着,林念初对秦海峰说道,“小月并不是不能专注,而是对环境过于敏感。你看,譬如说,对于这么大的孩子,她可以自己把一个风筝装上,这很不容易,然后,又自己努力地把它放起来,放不起来的时候,她想办法。在失败时候,她不灰心,很有耐心。但是,你看,假如你走远一点,她会立刻回头,跑过来,假如你讲电话,她会立刻注意听。这也许是出于缺乏安全感,也许是天生敏感,也许是其他原因。我只是一直关注这方面内容,但并非专家。国内做这个项目的不算多,水平参差不齐,但是我可以帮你做做功课,另外就是卫生部现在在跟美国c中心谈一个项目,倒是专门针对家庭环境对儿童心理影响的。如果能谈成,他们会有专家过来开设不同的点,我们医院似乎也是考虑之一。”她说着笑了,“如果可能,我会通知你的。”
“感谢感谢,”秦海缝由衷说道,“你与我们比,已经是专家……”
他话没说完,就被远处一声‘秦叔’打断,回头,居然见叫自己的是李波,秦海峰有些糊涂,他不过大李波8岁,除了李波还是中学生时候,因为自己父亲是他爷爷老下属,自己管他爸爸叫大哥,所以按‘辈份’叫过自己一声叔叔之外,后来在遇到,尤其在急救中心时候,他一直称呼自己秦政委,怎么忽然这么亲热叫起叔来?正愣着,李波已经跑过来,乐呵呵地冲林念初道,“林大夫值班么?”
林念初摇头,李波笑道,“那你待会儿捎凌院长一程得了。我们刚完一台移植,他躺那要死要活这儿晕那疼的,说开不动车了,我就说我得随时让老婆随叫随到,没空送他。你送他回去最好多陪他一会。他这两天状态特差。”
李波正说着,电话却响了,他听了两句,立刻说,“我这就过来。”一边收手机一边说着‘我老婆去医院了。说是刚破水了。’还是没忘记跟林念初道嘱咐,“我们从5点多过来到现在都没顾上吃饭,你别忘给他弄点吃的……”
说着已经跑出了草地,一会儿没了人影。
林念初还愣着,秦海峰瞧着她笑道,“过两天,秦爷爷得去看看那俩小宝贝儿去。不知道得多大,才会叫爷爷呢。”
林念初噗哧笑出来,而后冲他抱歉地道,“不好意思。李波大概是有点误会……”
秦海峰瞧着她,“我想他没有误会。”
林念初一怔,半晌,耸肩道,“那更抱歉,大概是……您误会了。”
………
李波赶到空总妇产科时候,蒋罡正在等待间,已经开了4指,马上就要转进产房,脸上身上的汗已经将消毒袍透得如同水里捞出来的,他过去抓着她手,看她嘴唇已经快要咬破,脸色苍白得没点血色,身边是徐竞先和其他部队医护人员,她一直忍着没出一声,这时候看见李波来了,却是忍不住低声道,“疼死我了……赶紧跟你儿子闺女……说……快点儿……”李波看得心疼无比,一边给她轻轻抚着已经大得吓人的肚子,一边低声道,“双胞胎顺产率还是挺低的,你撑不住咱们就剖了得了……”
“剖不剖是你说了算的?”耳边一声断喝,李波一抬头,面前是空总的妇产科与主任,一脸的恼火,“有这么给产妇泄气的吗?”然后又对蒋罡道,“小蒋,你可是军人。别学那些娇气女人,看见丈夫来了就撒娇。要坚强。”
“于主任,您也说了,不保证能顺,胎儿位置不算最好……”李波冲于主任道,“回头生不下来,再紧急剖,危险之外,她还得受两茬罪。”
“需要剖时候我自然会做决定。这是我专业的范畴。李大夫你再能耐,要不你给你媳妇接生?”于主任拉着脸道,说着转身走进去产房了。
李波只好在蒋罡旁边坐下,这会儿护士和住院大夫已经来了,将蒋罡过床,送进产房,李波自然地要跟进去,被里面的接产护士挡住,“家属不许进。”
“现在大部分医院都给家属陪产的选择,”李波赔笑道,“而且,现在就她一个产妇吧,而且,您看,我也是大夫……”
“大部分医院是大部分医院,我们医院是我们医院,”于主任恼火地走过来,“要不你进去,我出去?陪产,陪产,我早就说过,让男人进来有什么用,要不就是捣乱的,有男人在这,各个就都变娇气,大哭小叫;要不,男人比产妇还虚弱。开始我们也让陪产,那谁来的,看见血一下晕了栽地上鼻梁骨折给送去紧急手术!不够添乱!”
“我肯定不会晕血……”李波可怜巴巴地扒着门框,“我……”
他还待说话,于主任已经把门迎面推了过来,李波赶紧后退,没有被门拍到脸上砸了鼻梁。
“妈,这不是你朋友吗?”李波愤怒地冲徐竞先道,“你们其实有仇?”
“你没来时候好好的。”徐竞先瞥他一眼,“如果不是你,我大概可以进去。”
“你都能进去,我倒不能?”李波更愤怒了,“这什么逻辑。”
“这里是空总妇产科,逻辑就是于主任说了算。不信,你要托人把院长请来说情,她真的会走人的。”徐竞先无奈地道,“她从来都这样。还有,你犯了多重忌讳。上来就胡说八道什么剖腹,她最恨别人置疑她专业判断,第二恨产妇跟丈夫撒娇。妇产科主任们,不都这样么?”
李波出离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