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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已自保而转了本性?记得前世,她只说过两句假话,做了一件错事而已。
这不是我,是的,可我只能这样活下去……思筠咬咬牙。她不能再向前世那样活着了,否则不久的将来,她还会被杀。上苍给了她这个借体还魂机会,她就应该好好的利用,好好的活。
尽管是一个极烂的故事,但在这个纷争四起的时代似乎很平常,很管用,芸姨似乎很满意她的说词。
正因为自己成了举目无亲的人,她就能恃无忌惮地实施她的阴谋,所以,她才会这么满意自己的说词吧?思筠在心暗暗的疼痛,疼痛这世间为何有这么,她倒是要看看这芸姨接下来要怎么演这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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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霓裳之舞 。。。
“唉,真可怜,这年代啊,什么人都有……”芸姨同情地道。“只是,你现在孤身一人,要怎么做啊?”
“我正要向芸姨你辞行,去找跃驹镇找我父母……万分感谢芸姨您救了我,将来我找到父母,一定会让我父亲拿出钱财来谢您的。”
芸姨在心里冷笑了一声,暗道:什么找到父母,要拿出钱来感谢,我救了你,可倒不是盼着你那点感谢,再说了,遇上了强盗,你能逃出来就已经不错了,说不定你的父母早就被杀了。
芸姨依旧是那付和蔼可亲的模样,只是说话的语气开始变了:“姒筠姑娘,你要知道,我们怡情楼是做生意的,做生意,可经不起亏本。”
思筠装做愕然地看着她。
“这一天来,你在我这里吃了三餐,睡了一晚,你,总得要付这些钱吧?”
思筠更是愕然,仿佛半晌才回过神来,嗫嚅着道:“我……没钱……”
“你没有钱,也总不可能不还吧?”
“那……芸姨要我做什么?我……我在这里做几天的侍仆,就当抵了这饭钱和房钱……我……我可誓死也不会去作妓!”思筠又是惊怕又是决然地道。
芸娘笑了,笑得如同一只狡猾的狐狸。“苑先生,你就算算这三餐饭钱和一晚房钱多少,对了,还有姒筠姑娘身上这套衣物以及沐浴的费用,反正所有的钱都给我算清楚。”
那苑先生从身后摸出一把只有拳头那么大的珍珠翡翠框的小算盘噼啪算起来,最后报出一个数字:“一共是三百五十二两七钱。”
芸娘又道:“那你以每个月三百钱的侍仆的薪水来计算,我们的姒筠姑娘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挣够这些银钱赔我呢?”
苑先生又开始噼啪计算,又报出一个数:“需要二十五年零九个月。”
芸娘奸笑着转向思筠道:“姒筠姑娘,你愿意花二十五年零九个月在我这怡情楼里做侍仆吗?你不想早一点与你的父母团圆么?”
“不!我怎么可以在这里呆二十五年零九个月!不可能!”
“那么,我们是不是需要寻找一个既有利于你又有利于我的方法呢?”
思筠只是看着芸姨,心底却暗自冷笑——狐狸的尾巴要露出来了。“什么方法?”
“不知姒筠姑娘擅长什么?琴?棋?书?画?还是舞?诗?歌?女红?”
思筠愕然,努力地回想着。她成为蝶精短短几天,唯一所能凭借的,只有前世的记忆了。琴,没有谈过,棋更没有下过,书不值一提,画更是门外汉,诗虽然读过经赋,但要吟诗做对,还是有一定难度,女红也只是一般的水平,唯有舞,或许还能拿得出手。
思筠苦笑了一下。记得前世,听一起做丫环的姐妹说,那个驯马师极喜欢能跳舞的女子,于是便因了那句话,拼了命的向府里的舞姬学舞,咬牙坚持了两年,小有成就。
“舞。”思筠简单地道。
“哦?”芸姨眉毛一挑,慢慢站起身来,围着思筠打量了一番,喜上心头,又与苑先生交换了一下眼色,这才道:“姒筠姑娘小巧灵珑,舞姿一定清新灵动,那么,就定为‘舞’吧!下个月,楝州镇州周将军说是要开城门大迎铁血军,会大宴宾客,届时会要怡情楼的角儿们去。”
“那……那你要我怎么做?我说过了,我死也不会去买身!”
芸姨哈哈大笑,媚眼瞅着思筠,腻声道:“姒筠姑娘,我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再说了,那些个达官显贵碰到死也不陪夜的角儿,他们扫兴之余,怕也会迁怒于我,我何苦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苑先生阴笑着,接口道:“芸老板的意思,是要再栽培你一下,让你先去荷华先生那里去再学一下舞,一月后,以舞姬身份去陪宴,只要你表现得好,芸老板就免了这三百五十二两七钱,如何?”
原来如此。不过思筠并没有相信她们,相信在完成这个任务之后,又会有新的任务出现吧?将来,还会有许许多多要完成的任务,她就一个圈套一个圈套地往下掉,最终沦为烟花女。只是,现在她只能在这怡情楼里做下去,否则,就只有被幽冥使者抓回幽都了。
她幽幽叹了口气,抬起头,装做一付楚楚可怜之像:“真的吗?真的只要在一月之后的宴上做一次舞姬,这银钱就能两清了吗?”
“当然!我芸姨可是说话算话的!”
“那……那让我考虑考虑……可好?”思筠迟疑地道,她的心也安定了不少,如果只是这一个任务,那么一个月来,她也就没有太大的“失身”的危险。
“好,明天,我再来看你。”芸姨示意了苑先生了一眼,两人朝门口走去,芸姨向思筠一笑,妖媚得如同另一个妖孽,她顺手轻轻合上房门。
思筠冲到门口处,只听得芸姨的腻声越来越远:“这姒筠的眉眼生得这般的好,还隐约有种不做作的媚惑之态,简直就是为全天下的男人而生的!只好好调教,将来一定比暮汶还要红……”
暮汶?这熟悉的名字,思筠蓦地想起,据说她身上的这套衣物,就是为暮汶预制的。
唉,自己真是逃离了狼群,又落入了虎口。
但愿在这平静的一月中,她能努力适应这个妖体,努力地寻找到运用法力的能力,就算离开了怡情楼,也能够逃脱幽冥使者的追捕……
马车颠簸,一路上听到人声鼎沸,车流穿行,思筠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掀开那粉色丝帘,看看外面的街景,苑先生忙伸手挡住了她。道:“不记得芸老板的话了?你一个月之后,可不是抛头露面为宴会而舞,是戴着面纱的,现在你的脸可是最金贵的。”
思筠无奈地道:“那就连去街上也不行了?”
“这也是芸老板的一个策略,如果你的舞姿惊人,且不是有许多人想要看看你的真面目?那时你会帮芸老板赚得更多,你还钱的日子也会减得更少。”
思筠叹了口气,只得悻悻地放下车帘,只是腹中不满。她知道马车两侧跟着的两个虎背熊腰的男人,其实就是怡情楼里的打手,美其名曰保护她,其实就是要监视着她,不让她有逃跑的可能。只想着要早一天能够控制住这妖体的法力,能逃脱幽冥使者的追捕,她便再也不受这约束。前世侍候人就已经足够,这一世,她再也不想看人脸色。
渐渐的马车外面的吵杂之声少了,又渐渐转为静谧,马车似乎折了几道弯,速度慢下来,又再向前行了片刻,外面的车夫勒马喊道:“芙蕖园到了。”
苑先生压低了声音向思筠叮嘱:“这荷华先生原是大梁国宫里的舞师,只是得罪了那大梁国的王,这才出了宫到这里来,以教师为生,为人高傲得紧,你可别得罪了……”
思筠叹了口气,道:“你都说了三遍了,我晓得。”
苑先生看着思筠一本正经的模样,这才放了心,跳下马车。思筠也跟着下了马车。
眼前一幢不起眼的园子,低矮的园墙上伸出一两枝绝色的扶桑,虽然是小户园落,但却有一番温润之色,那园门上飞龙舞凤地题了“芙蕖”二字,为了园落平增了几份雅致。
苑先生上前去扣响了剥落油漆的木门。
半晌,门开了,一个看门的老者见是苑昇,满脸堆笑:“原来是怡情楼的苑先生……”他看了看跟在苑昇之后的思筠,道:“难不成……又是找荷华先生教舞的?”
苑昇笑道:“当然了,我们怡情缕擅舞的角儿,哪个不是出自芙蕖园……”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那老头打断了,那老头面露难色,道:“半年前荷华先生就下了狠心,说不再收青楼的弟子,所以……”
苑昇挑起了眉,带着几分轻蔑之色道:“他以前不也下过这狠心么?还不是同样教了暮汶姑娘?所以没什么的,我这就去找他去。”
那老头忙挡住了他,陪笑道:“荷华先生还要我遇到这种事不要去打扰他,直接回了就行……”
苑昇在那老头的手里塞了几块碎银,不耐烦地推开那老头,道:“我去跟他说去!”说罢向思筠使了个眼色,急急地向园子内居走,那老头挡也不是,不挡也不是,看了看手里重甸甸的碎银,只得作罢。
进了园子的内居,隐约听到古雅脱俗的琴声传来,配以居内的青竹瘦石,只觉得这芙蕖居里不染一丝俗世尘埃,清新空灵,尽管她不懂音律,但只觉得那琴声叮咚,宛若流水滑过心头,涤得心波平如镜。
苑昇循声找去,但遍寻假山瘦石之间也找不到人影,扯着嗓子大叫:“荷华先生!荷华先生!”
琴声嘎然而止。思筠暗叫了一声可惜。这琴声本来应该如行云流水般倾泻,可经过苑昇这般打扰突然停止,只觉得心头一种说不出的难受,就像是花上晒裤、焚琴煮鹤般大煞风景。
“什么人?”一把温暖如同薰风般美好的男音在绿柳之后响起,脚步细碎,从掩覆着假山葛枝绿藤中走出一人。
白衣胜雪,发丝胜雪,广袖飞舞,怀中抱着一把焦尾的古琴,一张清瘦的脸庞,有一种超尘脱俗的俊美。
“哦,荷华先生,苑昇这里有礼,打扰了荷华先生的雅兴,实属无奈之举,但因为苑昇有急事相求,还望先生体谅。”说罢,苑昇向他行了一礼。
荷华看到是苑昇,眉头紧紧地皱起,一脸不悦之色,只是努力克制着情绪,平静地道:“哦,原来是怡情楼里的苑先生,不知道苑先生来到我这小小的芙蕖园有何贵干?”
苑昇奸笑着道:“像前一次一样,这位新来的姒筠姑娘,还得劳烦荷华先生多多费心……”
荷华脸色一变,冷如冰霜,眼神里尽是厌恶,道:“我不是吩咐了看门的老郑头了么,你们怎么进了的?!”说罢,就连看一眼思筠的举动也欠奉,抱起着琴折转身,向着那葛枝绿藤深处走去。
苑昇咬牙切齿地低声骂了一句:“娘的!假装什么清高!不就是想要更多的钱么?”说罢,他急急地跟在荷华身后道:“荷华先生,看来我们得好好谈一谈了……”
见苑昇跟着荷华去了,思筠一个人站在那里无聊透顶,想想刚才荷华的态度,不由得为自己将来要跟他学习一个月的舞技而头疼不已。看来这荷华是高雅之士,只是因为出了大梁国王宫到这里来,被迫无奈,为了生计,只得这般出买自己的舞技吧?否则,怎么可能会与怡情楼这种烟花之所达成前几桩买卖?
不一会儿,只见苑昇一个人从那头出来,却不见荷华的踪影。见了思筠,得意洋洋地道:“行了,明天我就送你来这里。”
思筠忍不住问:“他……答应了么?”
苑昇冷笑着道:“我给他的价钱……”他得意地说了这么半句,忽然就止住了口,道:“反正他答应了就是了,明天我会送你过来的,接下来的这一月,要么我送你过来,要么我安排人送你过来学习就是。”
思筠在心头微微叹气。荷华这等高雅之士,却不得不与苑昇这等小人达成协议。果真每个人,都有着许多无奈……
回到怡情楼,穿过夜间开业的楼阁,走过中间的花廊水榭,便到了姑娘们的居住之所,现在是正午时分,大部分姑娘们都还在休息,昼伏夜出已成为了她们的作息。
到底要怎样才能控制这蝶精体内的法力呢?从哪里入手呢?
上次运用了法力杀了两个人,那可是在危机关头才爆发的,总不可能为了学习掌控法力而去制造危机吧?思筠头大如斗,慢慢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推开房门,走进房间将门合上,背靠在门上怔怔的出神。
忽然她觉得有什么异样,视线调转,看向那张与自己共处了四天的床,吓得惊声大叫!
那床上,竟然斜靠着一个男人!
那男人动了动,睁开了双目。一身暗红色的袍服,颀长的身躯骨肉均称,蜂腰之上围了一条极宽的玄色带子,上半部的黑发高高束起,厚重的留海下,一双细长的凤眼内黑眸如漆,鼻梁高直,鼻头可爱地微微翘起,薄唇之下是个尖巧的下巴,稚气而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