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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颖喝着水,哼了一声,
“不是只有她有嘴,”米瑞不在跟前,她没必要跟顾落装和善。
“我明白了!”米诺得意地笑了,就是嘛,人人都有嘴,顾落一张,她和妈妈两张,谁更厉害显而易见。
“妈妈,我喜欢顾落的房间!”
邵颖抬起头浅笑道:“这是你爸爸的房子,顾落所有的东西我女儿都有份,米诺,既然喜欢,就把你的东西搬到顾落的房间里!”
……
漆黑的夜,如同研了极稠的墨一般。
精神康复医院走廊,充斥着医院里特有的药的冷冷气息。
顾落推开病房的门,
病床上,妈妈顾莞干缩得象个木偶,眼睛盯着地板,一眨也不眨,整个人似乎和这静默的房间融为一体,
她就仿佛是一尊雕塑,静默的可怕!
“妈妈……”顾落小心地唤着,眼圈通红,
妈妈真的好瘦,身上没有几两肉,顾落搂着妈妈都觉得咯得慌,全是骨头。
顾落眼泪下来了,轻声问着:“妈妈,我是落落,你是认得我的对不对?妈妈,爸爸那样……我难受?怎么办……”
顾莞的眼睛始终没有焦距,眼睑甚至都没有颤动一下,从头到尾她都不知道顾落在说什么,只是沉浸在她自己的思想里,
顾落吸着鼻子,
妈妈是自己的妈妈,不是别人的!只能靠自己来疼,
“妈妈,以后咱们俩好好过。”
……
第二天,
“昨天晚上你去哪了?爸爸找了你一晚上,”米瑞对着进了门的顾落喊叫着,他快急死、气死了,顾落竟然以离家出走方式和他对着干,
“我昨晚和妈妈在一起,把她接回家吧!”顾落的声音有一种她自己都没想到的冷静,经过昨晚,除了妈妈,什么都不重要了。
她咨询过医生了,医生说,妈妈情况好了很多,只要不受刺激,配上药物,是可以在家里静养的,
“你妈妈是病人,需要治疗,医院对她来说最好了,她不能离开医院,否则……”
“那,爸爸预备什么时候和妈妈离婚?”顾落猛的问。
“……”
空气里足足有一分钟的静谧,米瑞似乎是对顾落的问题有些措手不及,声音有点低,
“落落,我和你妈必定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
“不管是十几年,还是一万年!你不爱我妈妈了,不但不爱,你还讨厌我们母女,否则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怎么能允许邵颖那个女人作践我和妈妈!没有你们这样欺负人的。”顾落言语尖刻,她盯住米瑞的眼睛,提高了音量,音调却有几分的失控,“如果不想和我妈妈离婚,那好,让邵颖出去,以后也不要让她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你跟她断绝关系。否则,现在这种情况,爸爸是犯了重婚罪,如果告到法院,是有可能坐牢的。”
“重婚?坐牢?”米瑞高吼了一声,脸上有些恼怒,“落落,你的语气、你的腔调,那是当女儿的能说的吗?你应该学着体谅爸爸!就算米诺和她妈妈住进来,爸爸并不会少爱你一分,只不过是多了两个人疼你而已!”
顾落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米瑞,唇角,有丝僵冻。
爸爸的脸,如此陌生!理亏的是他!犯错的也是他!可为什么却总是理直气壮?
顾落绷着脸。“我坦白的告诉爸爸,我无法和米诺母女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假如爸爸执意要她们母女在这儿,那好,我和妈妈去外面住!你只要去医院签字就好了,”
顾落还是未成年人,而爸爸现才是妈妈的监护人,妈妈出院是需要爸爸签字同意才行。
“如果爸爸连字都不愿意签,我同样不会继续留在家里,明天我就搬着行李住到精神病医院里,和妈妈做伴。”最后一句话顾落几乎是嘶吼出来的。“而爸爸,你完全可以当我们不存在。”
“胡闹,”米瑞的脸几乎都变形了,两只眼睛冒出火来,不可置信的瞪着顾落,“你疯了吗?你这是在威胁爸爸吗?”
顾落摇头,“我只是在说实话。”
“谁给你的胆子让你由着性子疯,啊?”米瑞嘶哑的低吼着,巴掌拍的桌子啪啪声响,
顾落死死咬着唇,不再说话,只是狠狠盯着米瑞,她的脸上,坚定中夹杂着忍耐,眼眸中燃烧着痛苦和怨恨的光芒,
感受着她的目光,米瑞突然像中风一样,半边身子麻木,
……
009顾落也是野种
十五岁的顾落终究成功的把患病的顾莞接出了医院在外治疗,
新的生活,对顾落来说,是开心的,虽然没能和顾莞住到家里面,而是由米瑞在外面重新买了房子安置好,可顾落每天都能看到妈妈,陪妈妈散步、弹琴、聊天说话,相较来说也算是一种安心的日子。
而且,邵颖母女不在眼前晃,可以让她痛快些,心不烦,虽然顾落每次想起来时,都感觉多少有些自欺欺人的。
用方姨的话说,邵颖母女名副其实的鸠占鹊巢,而米瑞便是不折不扣的薄情寡义。
米瑞见顾落母女的时候并不多,他只是每个月都往顾落的卡上打钱,每次数目都很大,足够她们母女的一切花销,包括顾莞的医药费,
两年平静的日子过得很快,顾莞的病情有了很大的好转,犯病的次数越来越少,眼神越来越清亮,整个人也越来越有生机,
顾落每每想起来,总是认定,如果不是发生后面的事,妈妈是真的好起来了!
顾落高二寒假的时候,
放假的那天,天空飘着雪花,顾落回到家门口,还没开门,就听到房间里不算很小的争吵声。
“我再问一句,孩子是谁的?”顾落听出来了,嘶吼得这个是爸爸。
“这是我的事情!和你没关系!”这个声音是妈妈,
“说,孩子是谁的?顾莞,十多年的夫妻了,你怎么能这样对待我,给我戴绿帽子?我还没死呢!”
顾落有点呆,爸爸来了,他和妈妈再吵什么,什么孩子?
打开门,顾落一进入房间,便嗅到了空气浓烈的的火药味,父母的脸色更是不好看。
“怎么了,为什么要吵?”顾落问。
米瑞转脸,两只眼直盯着顾落,盯的死死的,
顾落被他盯得有些慌张,更有一种害怕,
“……爸爸!”
“还有落落……”米瑞突然指着顾落,抓着顾莞的胳膊,额头青筋凸现,“我们新婚,你不是第一次,落落不到八个月就出生了,你以为我是傻子嘛?落落多少岁我就怀疑了多少年,现在,你告诉我,落落真的是我的孩子吗?还是和你肚子里的孩子一样,顾落也是个野种。”
顾落脑袋嗡的一声,完全震惊了,
爸爸在怀疑自己不是他的孩子,而且妈妈怀孕了,妈妈和谁有孩子了?
她真的不知道一向深居简出的妈妈和什么男人有来往。
顾莞嘴唇在颤抖,
“混蛋……你竟然怀疑落落不是你的孩子。你真是让我失望!每次都说是真的爱我,可你是怎么爱我的?没和我结婚就和邵莹鬼混在一起了,后来背着我连孩子都生出来了,知不知道这件事就像在我心头扎着的一根刺,想拔拔不掉,不拔又扎的疼慌。”
“没错,落落是八个月就出生了,可那是早产,知道我为什么早产吗?那是因为邵颖背着你找到我,说早给你生了孩子。落落出生的那天就是我知道你在在外觅食的日子。也就从那天开始,我和你之间就已经存在了一道深入骨髓的鸿沟,一辈子都没办法再跨越。”
顾莞浑身都在发抖,
那个时候,自己结婚八个月,可老公却跟邵颖睡了两年,
顾落一出生,她就眼睁睁看着顾落的父爱被分享去一半。
也就从那天开始,邵颖如同打不死的小强,无时无刻不在骚扰挑衅她,
顾落多少岁,她就忍了多少年,也就痛苦了多少年,直到精神垮掉。
顾莞闭着眼睛,眼眶很热,却一滴眼泪也流不出,喉咙里,腥味直涌,堵的几乎喘不过气,
仰起头做了一个深呼吸,顾莞又说:
“我是怀孕了,可你凭什么来指责我?米瑞,是你先背叛了我们的婚姻,遗弃了我,我凭什么还要死靠在你一个人身上?”
米瑞握着拳头,顾莞的话听在他的耳里,全部都是指责他的背叛,可现在是她不忠啊!抢白这些明显就是想转移事情的方向,试图欺骗他,
“顾莞你说什么都没有用,”米瑞眼里满是刻薄的怒色,咬牙狠厉地说:“顾莞,看清楚,我才是你男人,你也真够贱的!既然你敢背叛我,跟别人睡,就不要怪我太无情。现在,我只想搞清一件事,顾落到底是谁的种,我是不是一直都在替别人养孩子,”
……
顾落猛的捂耳朵,一个劲的直摇头。
他们的对话,搅得她脑子里一阵一阵的发晕,胸口像被什么东西压着一般,喘不上气来,窒闷的厉害,
只能在小说中出现的桥段,却在她的身上上演了,真的太离谱了。
一切来得都那么荒唐,那么的始料未及。
米瑞铁青着脸,已经走到顾落的身边,抓住她的肩膀,直接就把她拎起来,
“爸爸……”顾落小心翼翼的喊着。
米瑞咆哮道:“走,给我马上去验血!”
顾落瞪着米瑞,刹那间,突然有了一种想要尖叫的冲动。
这世上,是在也没有什么比这句话更伤人的!
喊了十七年的爸爸要给她验血!
顾落的眼泪掉了下来,为什么要这样?
“我绝对不会允许,”米瑞的一句话顿时让顾莞蒙受了极大的耻辱,‘验血’这两个字就如同一把尖刀,狠狠地扎在了她的心坎上。
用力抓住顾落,顾莞对着米瑞歇斯底里的吼着,
“不要让我更恨你,你竟这样侮辱我,你凭什么这么对我?你信过我什么,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你到底要怎么折磨我才够?验血,你还不如杀了我算了,”
顾落看着同样抓着自己,却浑身发颤的顾莞,
她脸色苍白如纸,愤怒的几乎要杀人的眼睛盛满了掩饰不住的剧痛,
妈妈,可怜的女人!
不但是先被抛弃,还被怀疑曾经不忠!验血,自己都觉得受不了,那妈妈呢?给她造成的伤害已是无法估计的了,
“爸爸,你不能这样伤害妈妈?再怎么说,你们也算多年的结发夫妻。”顾落的声调是哀求的。
米瑞咬着牙,用力掰开顾莞攥住顾落的手臂,把顾落使劲往外拖,“验,一定要验血!”
010皇朝酒吧
顾落使劲的挣扎,叫了声,“妈妈。”
“想给落落验血,除非我死!”
顾落真的没想到,平日娇柔的妈妈会做出那么过激的事情来,脑袋竟然对着墙就撞了过去……
顾落疯了一般推开米瑞,搂住顾莞,在她的头上摸了一把,小半只手立即被血染成红色。
“妈妈,你怎么样?别吓我!”顾落的脑子里除了那种害怕失去的恐惧,几乎什么想法也没有,
“落落相信妈妈吗?”顾莞一脸的血,手指颤抖抚在顾落头顶,就算拼死,她也绝不会允许米瑞这样做,
顾莞一开口,顾落的心更疼了,重重的点着头,顾落使劲“嗯!”了一声,
抬脸,顾落看着米瑞,眼泪下来了,
“爸爸,你伤害了妈妈,也伤害了我,我妈妈怀孕了又怎么样?你都不要她了,难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我妈妈要有个好歹,我怎么办?”
米瑞铁青着脸,为什么顾落总是以质问的口气对他,就像他做了什么错事!
“落落,爸爸只问你一句话,和我去不去做DNI?”
顾落摇头。
“好!记住,顾落,你这是在承认不是我女儿,我们没关系。”咆哮的米瑞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里带了一份恶狠狠。
看着米瑞离开的背影,顾落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仿佛一刹那间,她的人生翻天覆地,整个世界将她遗弃了
……
顾落走到小路上,适才下过一阵雨,刚停了不久,地面上有不少积水,风一吹,徐徐的,却有点凉意,顾落不禁打了个冷战,
一场秋雨一场寒!这话真没错,刚刚初秋却竟然有种深秋的冰冷。
紧了紧衣服,低下头看着积水的小水洼,弯下腰,顾落锤了锤自己的小腿,在超市柜台站了一上午,腿酸得厉害。
时间过得很快,顾落高中已经毕业了,为了不离开家,顾落报考了本市的一所的大学,现在是大一的学生,
妈妈顾莞自从怀孕五个月以后情绪就开始变得不稳定,很少睡觉,经常性的失眠,隔了几个月,顾莞便住院生下儿子顾微尘,产子之后,顾莞的情况并没好转,抑郁严重,开始吃药,吃药后的副作用很大,身体越来越差。
生活很紧巴,再加上妈妈身体不好,顾落只能靠给人做家教,在超市打工等等贴补家用。
男人若是铁心了,可真狠!
顾落对这句话是真的深有体会,
从她拒绝验血的那天开始到现在差不多两年了,爸爸米瑞就仿佛和她们母女成了毫不相干的人。不但在她和妈妈的生活中消失了,而